第1211章 哥是行動派
醫道官途 by 石章魚
2022-3-2 21:17
在張揚的心底已經基本將元和集團排除出未來的重建計劃之外,雖然他對元和幸子有種與眾不同的情愫,但是他清醒地認識到,那是出於對顧佳彤的懷念,這種感情不該影響到他對工作的正常安排。
星月集團對重新註資福隆港雖然表現出了壹定的興趣,但是他們也表現出相當地謹慎,在商務代表前來之前,已經派來了壹個專業的考察團隊,對福隆港目前的現狀進行評估,在商言商,無論是範思琪還是艾西瓦婭都不可能因為和張揚之間的關系就毫不猶豫的做出投資決定。
安德淵來到北港投資讓張大官人格外警惕,在他看來安家自從安達文掌舵之後,所從事的經營似乎不夠光明正大。張揚特地將趙天才和伍得誌兩人請到了北港,讓兩人幫忙留意安德淵的動靜。
安德淵和袁孝商簽署正式合約之後,沒做停留就離開了北港,不過安德淵剛剛離開北港,他的親家梁祈佑和女兒梁柏妮壹起抵達了北港。
梁祈佑有港九船王之稱,他的鼎天集團在九十年代迅速發展,香港回歸之後,因為亞洲金融風暴的緣故,香港本地商業受到波及,很多昔日的大亨如今也都進入低潮期,而梁祈佑的生意卻蒸蒸日上,大有成為香港貨運第壹人的趨勢,此次梁祈佑前來和親家的投資行為無關,而是為了福隆港。
梁祈佑來到北港之後,拜會的第壹個人也不是福隆港的地主、濱海市委書記張揚,而是北港市委書記常淩空。
常淩空和梁祈佑算得上是老相識了,早在常淩空擔任南錫市長,籌備深水港項目的時候,和他就有過深層接觸,不過後來因為種種原因,而沒有合作成功,但是兩人從那時起就建立了良好的關系。這些年來,彼此的交往壹直都沒有中斷。
常淩空特地抽出時間來招待這位老朋友,梁祈佑壹開始並沒有暴露自己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在午宴之後,方才向常淩空表明自己今次前來是因為出於對福隆港的興趣。
常淩空聽說是福隆港的事情,不由得笑了起來:“梁先生,妳消息很靈通啊,我們的福隆港的確正在重啟招商程序,根據我們的規劃,福隆港將會按照世界壹流港口的規模進行打造。”
梁祈佑道:“其實之前我對福隆港壹直都有興趣,不過當時因為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中東競標,所以抽不出金錢和精力來兼顧這邊的事情,現在那邊競標未中,剛巧又看到了這個機會,所以我決定自己過來壹趟,親眼看看福隆港的現實情況。”
常淩空道:“梁先生,福隆港那邊的事情我壹直都交給濱海地方上負責的,我剛來北港不久,對那邊的情況還不夠了解,這樣,我給他們聯系壹下,讓濱海當地的負責人出面接待壹下。”
這樣梁祈佑才來到了濱海,常淩空不但親自給張揚打了電話,還讓他的秘書楊貴生陪同梁祈佑父女前往濱海。
張大官人對領導交代的事情也非常重視,親自出面接待了梁祈佑壹行,張揚雖然是第壹次見到梁祈佑,可他對梁柏妮並不陌生,這位安達文的新婚妻子還是給他留下了壹些印象的。
梁柏妮長得很漂亮,但是給人的第壹眼印象有些傲慢,張大官人對此不以為然,大戶人家的閨女多半如此。
張揚叫上了喬夢媛陪同,喬夢媛這些天顯然都在躲著他,可張大官人這次師出有名,工作上的事情,喬夢媛身為招商辦主任當然不好回避。
梁祈佑父女是坐著常淩空的專車過來的,由此可見他和常淩空非同壹般的友情。他剛剛下車,濱海市委書記張揚就熱情洋溢的迎了上去,伸出手去握住梁祈佑的手道:“梁總,歡迎您到濱海考察。”
梁祈佑微笑道:“我對張先生聞名已久了。”
張揚道:“哦?”他向梁柏妮看了壹眼道:“您是聽梁小姐說得?”
梁祈佑搖了搖頭道:“我聽語晨說得!”
張大官人對梁祈佑的話持有懷疑,當然他也沒有追問的必要,張揚將喬夢媛介紹給他們道:“這位是我們濱海市招商辦主任喬夢媛小姐。”
喬夢媛微笑道:“梁先生好,梁小姐好。”並和他們壹壹握手。
張揚陪同梁祈佑進入福隆港。
梁祈佑望著滿目瘡痍的福隆港,不禁感嘆道:“我現在總算明白元和集團放棄在這裏投資的原因了。”
張揚道:“做事情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福隆港的地理條件可以說是平海省內最好的,即便是放眼全國,這麽優秀的地理位置也不多見,這就是地利,至於人和,我們從上到下都支持福隆港的擴建改造工程,所欠的只不過是天時罷了,上次的海嘯雖然摧毀了福隆港的不少建築,但是這些建築本身就屬於將被拆除的部分。有句話怎麽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梁祈佑呵呵笑道:“張先生真是幽默。”
身後梁柏妮道:“我看卻像是在粉飾太平,隱藏自身不足罷了。”
張揚道:“梁小姐,如果我們想要粉飾太平,想要隱藏自身的不足,就不會把福隆港真實的狀況呈獻給妳們看,福隆港的確落後而陳舊,已經無法滿足現代的需要,正因為此,我們濱海市政府才下定決心要對福隆港進行徹底的改造,確切地講,我們的未來計劃已經不僅僅是改造了,應該是壹次重建,我們的計劃是在這批拿土地上打造世界第壹流的港口。”
梁柏妮道:“大陸的幹部喊口號的水平是華人區第壹流的。”
喬夢媛聽到梁柏妮始終都在跟張揚作對,不禁有些想笑。
張大官人當然不會跟這位富家小姐壹般見識,他微笑道:“如果福隆港沒有任何的投資價值,我想梁先生也不會親之前來,梁小姐可能不太了解我,如果妳問問您丈夫就會知道,我不僅僅會喊口號,我還是個註重行動的人。”想當年張大官人可是結結實實給了安達文幾個大嘴巴子。
梁祈佑有些嗔怪地看了女兒壹眼,他重新切入正題道:“張先生,元和集團是否已經正式從這裏撤資了?”
張揚坦然道:“還有壹些相關手續沒有辦完。”
梁祈佑道:“也就是說,妳們之間的合作未來還存在轉機的可能!”
張揚搖了搖頭道:“沒有任何可能,事實證明元和集團並沒有能力承擔福隆港的改擴建工程,這次海嘯在某種層面上檢驗了很多投資商的誠意。”張大官人之所以說得這麽肯定,主要是因為他和程焱東在海嘯當晚遭受了壹次圍殺,張揚認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和元和集團有著直接的關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決不能容納元和集團繼續在濱海存在。
梁祈佑微笑道:“這麽說,我很有希望。”
張揚以同樣的笑容對梁祈佑道:“梁先生能夠看到的商機,其他人壹樣可以看得到,實不相瞞,星月集團已經展開實地評估了。”
梁祈佑道:“那就證明我的眼光沒錯。”
張揚道:“就我們而言,當然想挑選出其中最具有實力的那壹家。”
梁祈佑道:“張先生果然坦率!”
梁祈佑在福隆港現場考察了壹個下午,他婉言謝絕了張揚安排的招待晚宴,考察過後直接返回了北港。
回去的途中,梁柏妮用粵語向父親道:“爹哋,我真不明白,這樣壹個偏僻的地方,這樣壹個簡陋落後的港口又有什麽投資價值?”
梁祈佑道:“元和集團、星月集團全都是亞洲頂級的航運商,他們同時盯上了這裏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內地的發展遠遠超出妳的想像,進入九十年代,我看到了內地日新月異的變化,隨著港澳的回歸,隨著大陸經濟實力的增加,以後亞洲的經濟中心必然要轉移到這片土地上,生意想要做得長久,就必須要擁有超前的眼光,要搶在別人前面出手,這壹點,妳還差許多的火候。”
梁柏妮道:“我沒看到什麽潛力,我看到的都是落後。”
梁祈佑道:“在投資經商方面,妳要多向阿文學習。”
聽到父親提起了安達文,梁柏妮顯得有些不高興,她皺了皺眉頭道:“別提他!”
梁祈佑笑道:“兩夫妻哪有隔夜仇啊,少時夫妻老來伴,以後妳們就會知道這份姻緣是千年修來的。”
梁柏妮咬了咬櫻唇道:“他根本就不重視我!”
梁祈佑道:“如果壹個男人整天就守在妳的身旁,這樣的男人也沒什麽出息!”他拍了拍女兒的手背道:“乖,等阿文過來,妳們好好談談。”
梁柏妮黑長的睫毛忽閃了壹下,然後迅速低垂了下去。
送走了梁祈佑父女,張揚向喬夢媛建議道:“壹起吃飯。”
喬夢媛道:“我待會兒要去學瑜伽。”
張大官人笑道:“瑜伽?那玩意兒我擅長啊。現在外頭的那些培訓班全都是忽悠人的,要不妳請我吃飯,我教妳瑜伽。”
喬夢媛道:“沒興趣。”
張大官人道:“喬主任,妳總得給張書記壹點面子吧。”
喬夢媛道:“那好,妳陪我去吃大刀涼皮吧。”
張大官人壹聽就蔫了:“那啥,咱們能打包嗎?”
喬夢媛最終還是聽從了張揚的意見,打包了壹份涼皮,張大官人順便買了點涼菜,跟喬夢媛壹起前往她現在的住處,海棠灣的東升花園。
小區的名字雖然不怎麽樣,可喬夢媛現在所住的房間卻是真真正正的海景房,小高層11樓,120平方,外帶三個大露臺。
連張揚都不知道喬夢媛何時買下的這套房子,來到房間內不禁嘖嘖稱奇:“夢媛,藏得夠深的,有這麽好的房間都沒跟我說。”
喬夢媛微笑道:“我總得有些私人空間吧。”
張揚來到露臺上,天色仍然沒有全黑,站在露臺上,濱海海棠灣的景色盡收眼底。
張揚道:“這房子真不錯啊,位置真好,比海洋花園的海景還要漂亮。”
喬夢媛道:“前些日子海嘯發生後,很多人就將靠海的房子賤賣,我剛巧遇到了壹個,來這裏看看環境非常喜歡,於是就花錢買下來了,當時妳在京城忙呢,所以沒來得及告訴妳。”她說完轉身去廚房了。
喬夢媛將買來的菜裝盤的時候,張大官人走了過來,從後面展臂抱住她的嬌軀。
喬夢媛俏臉壹紅道:“張揚,妳有沒有覺得咱們這樣不好?”
張大官人道:“怎麽不好啊?”
“妳和嫣然都已經註冊了,現在妳們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我們之間……”喬夢媛咬了咬櫻唇。
張大官人道:“我這人是不是特卑鄙啊?”
喬夢媛搖了搖頭:“我就是有點過不了自己這道坎,總覺得咱們之間如果繼續下去就太對不起嫣然了。”
張揚道:“我也覺得不好,可是我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妳們每壹個我都想要,我都想霸著,誰都不想放開。”
喬夢媛幽然嘆了口氣,轉過身望著張揚的雙目道:“張揚,在感情上,妳始終都是個糊塗蛋,難道妳不明白,壹把鑰匙只能開壹把鎖。”
張大官人道:“可是我這把鑰匙開過的鎖,就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他向前貼近了壹些,喬夢媛感覺到這廝帶給自己的熱力和壓迫,俏臉紅到了耳根,小聲道:“張揚,妳很霸道,可是有些事妳必須要去面對,我們都不是孩子了……啊……”她感到自己被張揚突然抱起,就像墜入了雲端。
喬夢媛無法形容張揚帶給自己的感覺,她只知道,這壹刻她是幸福而滿足的,嬌軀纏繞在張揚的身體上,晶瑩的肉體仍然沈浸在張揚帶給她的極度愉悅之中,她的內心仍然如潮水般劇烈起伏著。
張大官人輕輕撫弄著她的秀發,以這樣的方式幫助她平復下來。
喬夢媛抵住張揚的額頭,摩擦了幾下,小聲道:“我恨妳!”
張大官人道:“我愛妳!”
喬夢媛道:“是妳把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離不開妳,怎麽都離不開妳。”
張揚笑道:“為什麽要離開我?跟我在壹起多好,有肉吃。”大官人的身體用力的挺動了壹下。
喬夢媛‘嚶!’地壹聲,再度被他壓在身下。
喬夢媛望著已經擰成壹團的大刀涼皮,望著壹臉壞笑的張揚:“討厭死了,東西都不能吃了。”
張大官人笑道:“妳還沒吃飽啊?”
喬夢媛道:“都是妳,晚飯都沒吃。”
張大官人還是笑。
喬夢媛嬌嗔著在他鼻子上刮了壹下:“不知羞恥的家夥,我去做飯,只有吃面條了。”
張大官人道:“無所謂,跟妳在壹起,有情飲水飽。”
雖然說是有情飲水飽,可人畢竟是要吃飯的,更何況他們剛才消耗了不少的能量,喬夢媛親手為張揚煮了雞蛋面,兩人坐在壹起,面對面吃著,彼此的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滿滿的幸福。
初秋的風已經有了涼意,月光很好,將夜幕下的景物映照得清晰可見,遠處的沙灘蒙上月光,有種凝固時光的夢幻,海面少有的平靜,微風吹起,海面上閃爍著萬千碎銀。
喬夢媛偎依在張揚的懷中,張揚帶給她的溫暖和踏實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張揚和楚嫣然登記的消息的確讓她感到仿徨,她不知應該如何面對,也不知道自己和張揚之間未來將如何繼續下去,可是當她再次見到張揚,就明白,自己這輩子註定是無法離開的,她的感情,她的生命早已和張揚深深聯系在了壹起,割舍不清。也許她不該去想未來,去想明天,她只需要知道,自己此刻是幸福的,此刻是真實的,為了這壹刻的幸福,哪怕犧牲掉自己的生命也毫不足惜。
張揚低聲道:“夢媛,相信我,我能夠解決好,妳只需要安安心心做我的女人,所有的煩惱,全都交給我就好!”
喬夢媛小聲道:“大男子主義,有些事情妳解決不了,任何人都解決不好。”
張揚抱緊了她的嬌軀,輕聲道:“前兩天,我去春陽的時候見到了鵬飛。”
喬夢媛道:“怎樣?”
張揚道:“從他身上我明白了壹件事,政治也有遺傳的因素。”
喬夢媛道:“是不是看到他身上的變化,有些自愧弗如了?”
張大官人點了點頭道:“我發現我在體制內混了就快六年,可到現在仍然沒有找到正確的方向。”
喬夢媛道:“壹個人就算再有能力,他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試圖以壹人之力改變整個官場規則,根本不可能。”她握住張揚的手道:“我記得爺爺曾經評價過妳。”
張揚笑道:“他怎麽說我?”
喬夢媛道:“他說妳如果生在戰爭年代壹定會成為戰功赫赫的大將軍。”
張揚道:“可惜現在是和平年代,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說我不適合當官嘍?”
喬夢媛道:“他說過,官場中有三種人,壹種人是做官的人,壹種人是做事的人,還有壹種人是做官的同時又在做事,其中最多的就是第壹種人,而最少的就是可以把兩者都做好的人。”
張揚道:“我就是第二種人,做事的人,我是行動派!”這廝壹邊說著,壹雙手又不老實的攀上了喬夢媛的酥胸。
喬夢媛抓住他不安分的雙手道:“所以妳不適合現在的官場,在官場中想要吃得開,要懂得官場規則,有些事就算做了也不能說,有些事就算是沒做也要造出聲勢。”
張大官人道:“不是我不適合,是我不屑於玩了,在這圈子裏玩得越久,就會越發現其中的虛偽,人活壹世,最重要的就是酣暢淋漓,快意人生,如果凡事都受到制約,凡事都要看別人的臉色,那麽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喬夢媛道:“人不能只為自己活著,必須要照顧別人的感受,這個世界也不僅僅為妳自己而存在。”
張大官人微微壹笑道:“其實我壓根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喬夢媛道:“妳無法否認壹個事實,妳必須要紮根於此,必須要在這個世界活著。”
福隆港的改擴建工程可謂是北港未來建設的重中之重,常淩空對此極為重視,在聽取了梁祈佑的壹些想法後,他專門將張揚叫到了北港,和張揚溝通福隆港的事情。
張揚對梁祈佑並不了解,他所知道的就是梁祈佑的鼎天集團財力雄厚,在他看來多壹家參與競爭是好事,至少能夠加重福隆港的談判籌碼。
常淩空看到張揚走入辦公室內,笑道:“張揚,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張揚微笑道:“這事兒應該我問您啊。”
常淩空哈哈大笑道:“還好,可能是我初來乍到,還沒有完全了解北港的情況。”
張揚道:“新領導剛來,誰都擔心被領導的三把火給燒到,所以自然要拼命表現了。”
常淩空示意張揚在自己的對面坐下,直接轉入正題道:“福隆港的事情怎麽樣了?”
張揚道:“進展不大,元和集團憋著勁要跟我們打官司,元和幸子這兩天會過來和我見面,她是元和集團的當家人,具體怎樣發展,還要看她的態度,不過無論他們最終做出怎樣的決定,我是不打算和他們繼續合作下去了。”
常淩空道:“哦?元和集團在這壹行業中也算得上亞洲的頂尖實力,妳究竟是出於怎樣的想法,才打算放棄他們。”
張揚道:“根據我目前了解到的情況,元和集團在福隆港擴建工程上的規劃和設計存在著相當的漏洞,而且這次海嘯證明,他們的工程質量無法通過天災的檢驗。”
常淩空道:“設計和質量是兩個最為重要的問題,如果他們無法保證,我們也不能姑息遷就,福隆港的改擴建工程對北港來說是造福子孫萬代的大工程,是我們面臨的百年大業,在這方面不可以有壹絲壹毫的疏忽,務必要做到寧缺毋濫。”
張揚道:“星月的專業評估團隊正在對福隆港的方方面面進行評估,目前他們的工作還沒有結束。”
常淩空道:“鼎天集團也對福隆港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這是他們的初步方案,妳拿過去研究壹下。”
張揚接過那份文件:“常書記,您和梁祈佑很熟啊?”
常淩空道:“認識不少年了,不過妳不要因為他是我的朋友就特殊照顧,應該怎樣做還是怎樣做,福隆港的事情馬虎不得,沒有半點的人情可講。”
張揚道:“常書記放心,我肯定會做到壹碗水端平,對哪壹方都會不偏不倚,不過……”
常淩空道:“別吞吞吐吐的,有什麽話只管說。”
張揚道:“您對這位梁祈佑很熟悉啊?”
常淩空道:“妳不是剛問過了!”他指著張揚的腦袋道:“腦袋裏又胡思亂想了,妳放心吧,我和梁祈佑之間就是正常的交往,我們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交易。”
張大官人道:“您誤會了,我可沒懷疑這裏面有什麽貓膩。”
常淩空呵呵笑道:“梁祈佑這個人很有能耐,別人叫他港九船王,以他的智慧和能力,我看早晚會成為亞洲船王。”
張揚道:“您知道他女婿是誰嗎?”
常淩空道:“聽說過,世紀安泰的董事長安達文,享有盛名的商業奇才。”
張揚道:“我對安家非常的了解,這方面我應該有發言權,安家過去是靠黑道起家的,到安誌遠先生這壹代才算真正的金盆洗手,我在江城的時候,因為招商引資的關系和安家發生了很多的聯系。”
常淩空點了點頭:“安老也是平海有名的愛國商人。”
張揚道:“五年前安家曾經發生了壹起血案,在那場血案中安家損失慘重,也就在那時候前往臺灣十多年的安德淵方才返回香港,他去香港的目的就是為安家復仇。”
常淩空對安家的這段陳年往事並不清楚,低聲道:“安德淵涉黑?”
張揚道:“他在臺灣創立了信義社,短短的二十年內就已經成為臺灣三大社團之壹,目前他對外宣稱金盆洗手,到底有幾分可信卻不得而知,但是根據我了解到的情況,他正在贊助島內的競選,呼聲甚高的洪恩正就是在他的金援下展開競選活動。”
常淩空不覺皺了皺眉頭。
張揚道:“安德淵是安達文的父親,梁祈佑的親家,本來就算有這層關系也沒什麽,可是安德淵在前兩天剛剛接手了袁孝商的全部生意,而隨後梁祈佑就前來商談福隆港的事情,我總覺得這兩件事不那麽平常,他們是親家啊,對彼此的情況應該有些了解吧?同時選擇北港作為投資點,這其中到底基於什麽考慮的?”
常淩空道:“誰規定親家就壹定要在壹起做生意?”
張揚道:“話雖然這麽說,可是這世上沒那麽多湊巧的事情吧,投資是好事,可是必須要搞清錢的來路,我在江城的時候,安家投資清臺山,因為有人舉報安家利用投資洗黑錢,這件事當時連累時任江城常務副市長的李長宇、和時任春陽縣委書記的秦清被雙規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