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官途

石章魚

都市生活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隋末第壹條好漢是李元霸,卻沒幾個知道隋末第壹聖手是張壹針,這和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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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3章 黑絲襪的功能

醫道官途 by 石章魚

2022-3-2 21:14

  晚宴壹直持續到夜裏十點結束。這幫鄉領導幹部,在縣城裏都是有房子的,當然張大官人除外,他現在的級別還沒有到國家給他置辦房產的地步,壹個人正準備隨便找個旅館休息的時候,卻被追出金凱越的牛文強抓住去喝酒,張揚反正也沒什麽事情,跟牛文強來到歌廳,牛文強打了個電話又把姜亮給召了過來。
  三人開了壹瓶芝華士,張揚壹入口覺著這酒有些不對頭,就吐了出來。這廝在酒水方面的修為可不是壹般的深,自從在海蘭那裏接觸過芝華士之後,便記住了芝華士的口味,所以入口就感覺到了不對,皺了皺眉頭道:“這酒假了!”
  牛文強楞了楞,拿起酒瓶湊在燈光上看了看:“應該不假啊,人家送給我爸的!”
  姜亮也是個有見識的主兒,喝了壹口,砸了砸嘴道:“是假了,芝華士不是這個味兒!”
  當著兩位老友的面牛文強落了面子,咬牙切齒道:“麻痹的,這哪個居然拿假酒送給我爸,明兒我查出來是誰壹定讓他好看。”
  姜亮笑道:“別那麽麻煩,妳把這事兒直接告訴老爺子,老爺子龍顏大怒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三人同時笑了起來,張揚想起上次歌廳打架的事情,喝了口紅茶道:“上次的事情查清了沒有?”
  牛文強搖了搖頭。
  姜亮嘆了氣道:“那幫混混全都不是本地的,都是江城過來的,人家有預謀,而且有後臺,這事情沒辦法查下去。”
  牛文強有些郁悶的罵了壹句:“操,提起這事兒就窩火。”
  姜亮道:“文強,妳小子肯定沒說實話,妳在江城是不是得罪人了?不然人家出動那麽多人大老遠的過來搞妳幹嗎?我是盡力了,本想把他們都給弄進去,可邵局發話,那幫人我動不得,田慶龍的兒子田斌親自過來把他們保走的,我看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張揚想起田斌不就是左曉晴的那個表哥嗎?所以特地留意了起來。
  牛文強喝了點酒膽子自然也壯了起來:“麻痹的他田斌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仗著有個當公安局長的老爹,我決饒不了他!”
  誰都知道他這番狠話只是說說而已。所以誰都不會當真。
  姜亮開解他道:“我看田斌雖然過來保這些人,可這件事肯定不是他幹的,妳跟他又沒什麽矛盾,人家至於這麽對付妳嗎?”
  牛文強也著壹雙眼:“怎麽?壹個系統的就官官相護啊?”
  姜亮知道他不痛快,也沒跟他壹般計較,笑了笑道:“有件事妳還不知道,田斌馬上就要來春陽了。擔任縣刑偵大隊副大隊長,妳想對付他有的是機會。”
  牛文強馬上沈默了下去,同為幹部子弟,可是他明白自己老爹也就是在縣城還有些影響力,跟江城市公安局長那根本不是壹個級數。
  張揚有些吃驚地問道:“副大隊長不是葛春麗嗎?”
  姜亮道:“據可靠消息,葛大隊被借調到市局了,下周就走,具體的工作安排還不清楚!”
  張揚心中這個樂啊,李長宇啊李長宇,妳出手果然不凡啊,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妳還沒走呢,先把葛春麗給活動到江城了,想想也是,人家李書記聽了自己的話要多疏通精血,葛大隊這個藥引子肯定是必不可少的,張揚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藥引子都有這樣的待遇,自己這個專職醫生不應該被李書記疏忽了吧?
  兩個身穿迷妳裙身材高挑的女孩兒擡著壹箱啤酒走進包間,她們都穿著學生服,相貌清純,不過眼中的嫵媚味道還是無法隱藏住的,牛文強使了個眼色,女孩開酒之後,分別坐在張揚和姜亮的身邊。
  姜亮笑了起來,伸手在身邊那女孩飽滿的臀部拍了拍道:“我說牛老板,妳怎麽也跟我們玩色誘那壹套啊?”
  牛文強笑道:“這是剛剛學來的先進經驗,想讓妳們哥倆幫我指導指導呢?”
  姜亮搖了搖頭:“我還有些話要說!”
  牛文強明白了他的意思,使了個眼色讓那倆女孩離開,姜亮的臉色很快就沈了下來:“文強,我之前就警告過妳,要想走的長遠,這種事情可不能幹,縣城就那麽大點兒地方,出了事情,以後想擡頭恐怕就難了。”他顯然沒有了多少喝酒的興致,起身告辭。
  張揚原本打算體驗體驗生活來著。可看到姜亮如此激烈的反應,也覺著有些不對,自己壹個前途大好的年輕幹部,沒必要為了這種事情冒險。跟著姜亮壹起向牛文強告辭,牛文強滿臉尷尬的把他們送了出去。
  來到姜亮車前,姜亮停下腳步,向張揚笑了笑道:“知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反應如此激烈?”
  張揚搖了搖頭。
  姜亮道:“文強應該收斂壹些,江城來的那些小混混只是壹個開始,做生意跟玩政治壹樣,想走的遠,就要把自己的底子洗幹凈。”他拍了拍張揚的肩頭道:“再說了,兔子不吃窩邊草,咱們春陽這地兒也是個在意名聲的地方。”
  張揚點了點頭,姜亮在他心中的地位無形中又提高了壹截,張大官人喜歡跟聰明人在壹起,跟他們相處能夠學到很多的東西,這些東西是錢買不來的。
  張揚讓姜亮把他送到電視臺對過的明珠賓館,他在這裏住過壹次。覺著這裏的環境不錯,還沒有走進明珠賓館的大門,傳呼忽然響了。張大官人內心沒來由感到壹陣加速跳動,他拿起傳呼借著賓館透出的燈光,卻見上面顯示著壹行小字……妳在哪裏?我想妳……蘭。
  張揚猛然掉轉方向,以驚人的速度向春寧小區跑去。來到九零年代,張大官人的輕功大都用在偷香竊玉的方面,雖然海蘭之前已經給了他壹把鑰匙,這廝卻沒有采用這直接的方法進入房內,而是沿著樓房的下水管道爬了上去,來到了海蘭的陽臺。陽臺的房門並沒有關,張揚躡手躡腳的進入閣樓,順著樓梯走了下去,卻見柔和的燈光下,海蘭脫得只剩下胸罩和內褲走入衛生間,然後聽到衛生間的水嘩嘩的響了起來,她顯然是在洗澡,張揚豎著耳朵聽著她洗澡的聲音,內心的欲火也如雨後春筍般迅速躥升了起來。
  張大官人並沒有急著沖入浴室,而是悄悄躲藏了起來。
  海蘭出來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室內已經多了他的存在,白色純棉浴巾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嬌軀,白嫩的肌膚在溫馨的燈光下泛出暖玉般的光華,海蘭坐在沙發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胸前兩團白嫩的丘隨著她的動作誘人起伏著,藏在暗處的張大官人不禁咽了壹口唾沫。發出咕嘟聲響。
  海蘭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向周圍看了看,然後又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想必這個壞小子已經睡了……”她起身走向臥室,趴在松軟的大床上,曲線完美的小腿相互交纏在壹起,向上彎曲著,露出粉紅色的足底。
  張揚的目光忽然看到了海蘭的黑色絲襪,忽然興起了惡作劇的心思,這廝將電視裏學到的橋段活學活用。把黑色絲襪套在了頭上,然後迅速脫去了身上的衣服,然後悄然潛入海蘭的臥室內。
  海蘭的壹對晶瑩的玉足乍合乍分,渾然不知道這精蟲上腦的家夥已經出現在自己的身後,身上忽然壹涼,海蘭尖叫壹聲,卻是浴巾被這廝整個扯落,還沒有來及回頭,壹雙美腿已經被他分開,然後火燙堅挺的部分便極其蠻橫的沖入了她的體內,因為震驚海蘭的壹雙美眸瞪得滾圓,她拼命扭過頭去,看到那個蒙著黑色絲襪的詭異面孔,嚇得又尖叫了壹聲,缺少前奏濕潤的嬌軀下意識的緊縮了壹下,張揚在這溫熱的壓迫下越發膨脹起來。
  海蘭瞬間就已經覺察到了那熟悉的充實感,俏臉上的驚恐隨即化成了壹絲嫵媚,美眸籠上壹層如煙似霧的水汽,咬了咬櫻唇道:“渾小子。那絲襪我還沒來得及洗……”下面的話卻被張揚猛然的挺動所中斷。
  海蘭扭動著嬌軀,淒淒哀哀道:“放過我吧。”認出張揚之後,海蘭內心的驚駭變成了壹種異樣的驚喜。心理上感受到壹種前所未有的新奇刺激。
  兩人在床上激烈纏綿起來,仿佛這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內心如同潮水般湧動,激情將他們的身軀融化在壹起,幾番生死幾番纏綿,張揚覺著自己的整個身心融化成水,融入了海蘭的嬌軀深處,而海蘭覺著自己也將張揚完全吸入了體內,她渾身顫抖道:“臭小子……來……來強暴我……”兩具肉體竭力糾纏在壹起。
  房間內終於寧靜了下去,張揚躺在床上,海蘭遊魚般鉆入他的懷抱中,小鳥依人的看著他。
  這廝仍然套著海蘭的絲襪,整壹個銀行劫匪的模樣。
  海蘭不禁笑了起來,伸出小手去掀開絲秣,露出張揚的口鼻,卻想不到這廝忽然俯下身來,在她溫潤的柔唇上用力吻了壹記,海蘭嬌呼道:“討厭了,妳還沒刷牙……”
  張大官人又極其霸道的將她壓在身下,這次連舌頭都探入了她的小嘴之中,海蘭扯掉他頭上的絲襪,紅著臉兒回應著他的親吻,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尖道:“臭小子,壹聲不吭的沖進來冒充強奸犯,想嚇死我啊!”
  張揚微笑道:“只是想給妳壹個驚喜。”
  海蘭啐道:“厚顏無恥,我才不要這樣的驚喜呢……”忽然覺察到這廝又開始蠢蠢欲動,她小聲道:“乖,去洗個澡,我累了壹整天,可受不起妳接連不斷的折騰。”
  張揚笑著拍了拍她吹彈得破的臉蛋,這才起身向浴室走去。
  洗澡出來,海蘭已經穿上了深紅色的睡衣,臉上的潮紅仍然未能退卻,手中端著兩杯紅酒,將其中壹杯遞給了張揚,張揚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身邊,海蘭偎依在他的身邊坐下,張揚攬住她的肩頭。兩人碰了碰酒杯,輕抿了壹口紅酒。海蘭仰起令人迷醉的俏臉道:“我剛給妳打了傳呼,妳這邊就溜進來了,老實交代,是不是跟蹤我來著?”
  張揚笑道:“這叫心靈感應,我預感到今晚妳會回來,原本脫光了在床上等妳的。”
  “呸!”海蘭啐了壹聲,俏臉卻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靜靜傾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張揚想起安誌遠的事情,以海蘭的智慧和見識應該可以幫助自己解除心中的困惑,他低聲道:“在江城見到安誌遠了?”
  海蘭搖了搖頭,放下酒杯,雙手攬住張揚的身軀,有些失落道:“說好了從機場開始跟蹤采訪,可是等到了江城南坪機場才發現安老先生根本沒有如期抵達,我們撲了壹個空。”想起當時的情景海蘭不由得笑了起來,江城市副市長朱廣元帶了壹幫市政府的工作人員親自去機場迎接,還專門安排了小朋友送花和軍樂隊,結果卻撲了壹個空,當時的場面真是尷尬到了極點。
  張揚嘆了口氣,這才將自己在青雲峰巧遇安誌遠爺孫兩人的事情告訴了她。
  海蘭也是驚奇萬分,想不到安誌遠竟然不聲不響的來到了春陽,看來他的主要目的還是來尋找他父親安大胡子的埋骨之地的。
  張揚郁悶不已道:“我費了這麽大的力氣,才把紅旗小學的重建工程弄好,誰成想遇到了這倒黴事。”這廝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刻苦經營的政績付諸流水。
  海蘭想到小張主任辛苦經營的政績如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考驗,不禁咯咯笑了起來。
  張揚大手探入她的懷中,捏住溫軟柔潤的壹團,惡狠狠道:“不同情我就算了,居然還敢幸災樂禍!”
  海蘭嬌笑討饒道:“我錯了還不成嗎……其實……其實這件事未必會像妳想象中的那樣壞。”
  張揚這才放開了她。
  海蘭幫他分析道:“妳雖然當著安老的面罵了安大胡子,可安大胡子的的確確是個馬賊,過去沒做過多少好事也是事實,再說了妳當時根本不知道安老的身份,他也許不但不會責怪妳,反而會認為妳這個年輕人真誠坦率。”
  張揚聽她這麽壹說,仔細那麽壹想果然有幾分道理,輕撫海蘭的秀發道:“姐,妳真是惠質蘭心,秀外慧中!”
  海蘭笑道:“妳少給我上眼藥水!”她繼續分析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妳說的那些怪話只不過是壹些小事,最重要的壹件事卻是妳幫助安老找到了他父親的墳,這件事可謂是大功壹件,安老能夠在香港打下這麽大的壹塊基業,想必也是壹個胸懷廣闊的人,張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許這件事會是壹件大好事呢!”
  經海蘭這麽壹解釋,張揚心中郁悶煙消雲散,手滑到了海蘭的腰間。緊緊將她摟入懷中,兩人就這麽靜靜意味著,享受著對方體溫帶給自己的溫暖,張揚低聲道:“姐,我想亂了……”
  海蘭輕輕嗯了壹聲,在他的嘴唇上輕柔的啄了壹下,小聲道:“我也想……”
  張揚並沒有馬上返回黑山子鄉的打算,第二天壹早,他抽空去了壹趟縣醫院,看望了在那裏住院的郭達亮,對郭達亮的悲慘下場他還是同情的,在黑山子鄉的這段時間,郭達亮壹直對他不錯,於情於理也需要去探望壹下。經過縣人民醫院的搶救,郭達亮已經度過了危險期,現在已經轉入普通病房。
  張揚進入病房的時候,只有他老婆杜春芬守在身邊,張揚特地留意了壹下病床周圍,只有寥寥幾個禮盒,冷清得很,看得出前來探望郭達亮的人並不多,官場之上人情之淡薄由此可見壹斑。
  郭達亮躺在床上睡著,杜春芬對張揚還是很有好感的,慌忙起身給他讓座。
  張揚笑了笑,做了個小心驚醒郭達亮的手勢,將手中的禮品放下。
  這時候郭達亮覺察到了動靜。緩緩睜開了雙目,看到張揚,他露出壹絲微笑:“小張主任來了……”聲音有些沙啞,其中又有著說不出的疲憊。他想要坐起來,卻被張揚扶住肩膀:“郭鄉長,您歇著,千萬別亂動!”
  郭達亮苦笑道:“現在已經不是什麽鄉長了……”說來奇怪,自從經過鄉人代會的突發腦出血之後,他的意識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或者應該說之前,在發病前他就已經清醒了,所以才會有那壹通感人肺腑的發言。
  張揚感到壹陣欣慰,畢竟郭達亮的意識能夠恢復正常是壹件大好事。假如他仕途落寞,又要瘋癲壹生的話,那該是壹種怎樣的悲哀。
  趁著杜春芬去打水的功夫,郭達亮悄悄道:“有煙沒?”
  張揚雖然不抽煙,可是平時為了應酬口袋裏總是裝著壹盒紅塔山,他摸出那盒煙交給了郭達亮,郭達亮抽出壹支湊在鼻子上用力聞了聞,然後偷偷塞到了枕頭下,這才心滿意足的舒了口氣道:“憋死我了,就這麽點愛好,哪怕是偷偷聞聞也好!”
  張揚笑了起來:“郭鄉長,我看妳還是安心養病,等病好了再抽煙也不遲!對了,現在身體感覺怎麽樣?”
  郭達亮道:“張揚啊!謝謝妳能來看我,其實我身體沒啥大不了的毛病,這次的事情對我來說就跟做了壹場大夢似的,我就像儒林外史中的範進,瘋了,我真瘋了!可現在醒過來了,完全醒過來了,現在我這心裏的想法已經完全變了,想想過去過得那個日子,連我自己都覺得憋屈,就是真成了鄉長又如何?上面還有書記,還有縣長,縣長上面還有人管,這壹座座的大山壓在頭頂,啥時候才能真正順順當當的喘口氣。我忽然明白了,做官就不是人了,想當人就不能做官。”
  張揚默默無語的看著他。
  郭達亮道:“我已經決定了,等病好了,我就徹徹底底從工作崗位上退出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張揚有些錯愕地看著郭達亮,他並不相信壹個人已經在體制中苦苦打拼了二十多年,現在說退就退。
  郭達亮從張揚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迷惑,微笑道:“死過壹次才知道生命的可貴,我現在已經是遍體鱗傷,假如我繼續在官場中打拼下去。到最後,恐怕連骨頭都剩不下。既然意識到了自己不適合這個圈子。我又何苦勉強留下,我還不到五十歲,我還有機會去做其它的事情,趁著我的手腳還利落之前,我可以去幹我過去壹直想做而未做的事情,好好享受壹下人生,對我而言未嘗不是壹件好事。”
  張揚這才相信郭達亮萌生退意並不是壹時性起,而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他笑道:“這樣也好,讓自己的人生多了壹次選擇的機會。”
  郭達亮指了指床頭櫃上的報紙道:“老爺子說了,改革開放的膽子要大壹些,敢於試驗,看準了的,就大膽的試,大膽的闖。他說,沒有壹點闖的精神,沒有壹點‘冒’的精神,沒有壹股氣呀,勁呀,就走不出壹條好路,壹條新路,就幹不出新事業。”他苦笑道:“政治上我已經徹底沒有了闖的膽氣,只能去經濟中嘗試壹下了。”說到這裏,他內心中湧起莫名的悲哀,政治上他註定只能是壹個失敗者。
  張揚鼓勵他道:“郭鄉長好好調養身體,我相信壹切都會好轉起來。”
  郭達亮微笑道:“小張主任,也許以後我會找妳幫忙!”
  張揚痛快的點了點頭道:“郭鄉長放心,只要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壹定會為妳盡力。”這話回答的相當狡猾,自己不過是個計生辦主任,能夠管轄的範圍也就是計生口,妳想生孩子的話,也許我可以睜壹只眼閉壹只眼,其它的事情只怕我愛莫能助,這並非是張揚冷漠,而是因為張揚實在害怕郭達亮提出什麽非分的要求,畢竟郭達亮也清楚自己背後的靠山是誰。
  郭達亮笑了笑,他顯然聽出了張揚的言外之意,低聲道:“張揚,有句話我想告訴妳,這官場之上啊,沒有朋友!”
  張揚默默咀嚼著這句話,隱然感覺到了其中的壹絲苦澀。
  離開病房的時候,在走廊遇到了陳國偉和洪玲,兩人看到張揚都有些錯愕,以為他是來找左曉晴的,張揚笑了安:“真巧啊!”心中不由自主想起了多日未見的左曉晴,這些天他壹直忙於鄉裏的事情,所以無暇去想她,可是壹旦思念開始萌芽,瞬間就已經成長為參天大樹,他無可否認,左曉晴這個名字已經深深印在了他的心裏。
  洪玲見到張揚的時候多少有些心虛,左曉晴和張揚的事情就是她向左曉晴的母親蔣心慧提供的情報。所以才有了做賊的感覺。
  陳國偉笑著搭訕道:“來找左曉晴嗎?”
  張揚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陳國偉忍不住道:“難道妳不知道她已經把實習關系轉到了江城?”洪玲悄悄擰了他手臂壹下。陳國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尷尬的笑了笑。
  張揚內心壹怔,隨即又湧起說不出的憤怒,左曉晴啊左曉晴,妳想躲開我也不至於這樣吧,老子哪裏招人討厭了?居然避我如蛇蠍!張大官人心裏有了怨念,臉色自然也有些難堪。
  洪玲小聲道:“她不會再來了……”
  張揚忽然怒吼道:“她來不來幹我屁事?”
  洪玲嚇得小臉煞白慌忙躲到陳國偉身後,陳國偉憤怒地瞪著張揚,這廝太沒風度了,居然對女孩子這麽粗暴。
  張揚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歉然點了點頭:“對不起,我還有事!”他匆匆逃下樓去。
  洪玲和陳國偉望著他的背影,內心都感到壹些同情,洪玲心中更不是滋味兒,假如不是自己,左曉晴也不會這麽快就被她家裏實行監管專政,可是自己也是沒辦法,蔣心慧答應她只要把左曉晴的情況如實匯報。她就幫助自己搞定分配問題,為了美好的未來,只能犧牲些許的良心了。這件事洪玲是不敢向別人坦白的,假如讓張揚知道,以那小子的暴戾性格,只怕不把自己打得鼻青臉腫才怪。
  有壹點張揚能夠確定,自己對左曉晴是有感情的,她的離去已經極大地影響到了他的情緒,張揚產生了壹種挫敗感,可是他已經開始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畢竟對二世為人的他來說,感情不可以成為生活的全部,走出醫院的大門,意外的收到了李長宇的傳呼,李長宇要見他,還是薇園。
  張揚迅速調整了壹下情緒,馬上打車來到了薇園,對於李書記的傳召他還是很看重的,目前正是敏感的時候,從市裏到鄉裏各個工作崗位頻繁調動,江城市前所未有的壹場政治格局變化正在展開,張揚身為體制中人,就不能不表示關心。
  李長宇剛剛從老家掃墓回來,蘇老太因為留在老家住幾天,所以並沒有跟他壹道回來,這次他找張揚是為了讓張揚幫他辦壹件事。
  春陽縣的事情很少能有讓李長宇感到糾結棘手的,可這次不同,遇到麻煩的是葛春麗,葛春麗的前夫婁誌廣從海南回來了,這廝是最早投入下海大潮中的壹批人,恰恰又是壹個猛子紮進去出來後連褲衩都沒剩下的那種,在海南賠得血本無歸,這才灰溜溜返回了春陽,來到春陽後就打起了前妻的主意,婁誌廣是個典型的無賴,雖然沒什麽本事,可是屬於狗皮膏藥型,壹旦黏上,撕下來就沒那麽容易。
  葛春麗被他糾纏的沒有辦法,先後借給他壹萬五千塊,可現在他仍然不滿足,終日跟蹤葛春麗、糾纏葛春麗,弄得葛春麗如同驚引之鳥,現在和李長宇之間也不敢像過去那般來往了,生怕被婁誌廣發現兩人的私情,這件事會無限鬧大。雖說下周就要前往江城任職,可婁誌廣也不知從哪兒聽說了這件事,要跟著葛春麗前往江城,直到她答應復婚為止。
  李書記很惱火,可是這件事又不能親自出面,葛春麗對待婁誌廣畢竟還有壹些舊時的情分,這讓李長宇更是郁悶,他想盡快解決婁誌廣的事情,想來想去都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到最後才想到了張揚,畢竟張揚對他的壹切極為清楚,自己和葛春麗的關系對他也沒有任何的神秘可言。所以張揚反倒是最值得信任的壹個,從張揚的種種事跡來看,這廝絕對是個蠻橫不講理的人物,婁誌廣雖然無賴,可是張揚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惡棍,惡棍對付無賴總會有些辦法的。
  李長宇慎重分析了之後,這才給張揚打了傳呼。
  張揚聽李長宇說完這件事的始末經過,唇角露出壹絲淡淡的笑意,他還當什麽大事呢,這事兒簡單。人家李書記是做大事的人,這種打打殺殺的小事,自然不屑去做,所以自己責無旁貸,他低聲道:“妳放心,我馬上去找這個婁誌廣,讓他從此在妳們的視野中消失。”
  李長宇以為他要殺人滅口呢,慌忙道:“小張啊,教訓他壹下就行了。讓他知難而退,千萬不要弄出麻煩!”
  張揚知道李長宇不想將事情鬧大。他笑道:“我有數!這件事妳就別管了!”
  李長宇欣賞的點了點頭,話題落在黑山子鄉新近發生的事情上:“張揚啊,我聽說黑山子鄉選舉的時候鬧出了不小的風波。”
  “都過去了,幸好沒鬧出人命!”
  李長宇被張揚的回答逗笑了:“官場之中看似壹團和氣,其實背後刀光劍影,妳在體制中呆的久了,慢慢就會體會到其中的真味了。”他停頓了壹下又道:“張揚,妳入黨的事情定下來了,王博雄臨走前會把妳火線入黨的事情辦下來,這個人很有心啊。”
  張揚想起王博雄即將成為稅務局局長,入黨的喜悅就少了幾分,畢竟跟王博雄相比,自己的這個提升步幅小了許多。
  李長宇從張揚的臉上並沒有找到太多的喜悅,還以為這廝的政治修養又提升了壹個臺階,卻不知人家這根本是對這點提升不滿足呢,李長宇道:“縣政府經濟貿易委員會剛剛成立了壹個招商引資辦公室,趙成德兼招商辦的主任,因為這次主要的引資目標是安誌遠老先生,黑山子鄉也就成為未來工作的重中之重。我已經提名妳為招商辦的副主任。”
  張揚馬上激動了起來:“那啥……招商辦副主任算是什麽級別?”
  李長宇這才知道這小子壓根不是修為提升了,剛才是對區區壹個黨員稱號不滿足來著,心中不免苦笑,沈吟了壹下方才道:“勉強算個副科吧!不過還是要以黑山子鄉那邊的工作為主,辦公地點也不變,只是在招商辦掛職,假如妳能夠說服安老,讓他在春陽投資,那麽再往上走壹步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李長宇多少已經摸索出這廝的性情,必須給他甜頭的同時又要給他想頭。這樣他才能夠鼓起幹勁勇往直前。
  張揚旁敲側擊地問道:“安老來春陽了?”其實他心裏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李長宇微笑道:“安老行蹤神秘的很,聽說他今天抵達了江城,不過之前已經到春陽偷偷轉了壹圈,希望咱們春陽沒有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張大官人頓時無語,此時方才意識到自己這個招商辦副主任也未必那麽好幹。
  想對付婁誌廣,張揚想到了壹個簡單可行的方法,按照李長宇給他的地址,當晚他就找到了婁誌廣。
  婁誌廣剛剛喝酒回來,正哼著小曲沿著小巷子歪歪斜斜的走著,頭頂突然被人給了壹下,然後就暈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張揚開著從牛文強那裏借來的汽車。直接把這廝拉到了清臺山,用海蘭的那只絲襪蒙住了腦袋,張大官人發現用絲襪蒙臉真是壹個方便快捷的易容手段,而且還能起到足夠的震懾作用。
  他停好汽車抓著婁誌廣的衣領把他拖到了懸崖邊上,甩手就是兩個耳光,婁誌廣被打得清醒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景嚇得魂不附體,慘叫道:“大……大……大哥……我……我沒得罪您啊……”
  張揚冷笑道:“麻痹的,妳什麽玩意兒?就妳也配?誰讓妳去找葛春麗的?”
  “她……她是我老婆……”
  “去妳媽的!”張揚甩手又是壹個耳光,打得婁誌廣眼冒金星,他明白人家為啥來的了,戰戰兢兢道:“是……前妻……”
  張揚頭戴絲襪的樣子顯得格外猙獰,他壹腳把婁誌廣踹倒在了地上。婁誌廣還沒有來得及爬起,就被他抓住了左腳的腳踝,張揚僅用壹只右手就把婁誌廣拎了起來,婁誌廣雖然不高可也有壹米七,體重壹百六十多斤,卻被張揚拎小雞壹樣拎起,將他的身子探出在懸崖外。
  婁誌廣嚇得沒命的慘叫,他賭咒發誓道:“大哥……不……大爺……我再去找葛春麗……我就是畜生……我……就是……求妳了……”他大哭起來,鼻涕眼淚都倒著流了出來,更倒黴的是,極度的恐懼讓他小便失禁,溫熱的尿液因為重力的作用倒著流了下去,順著他的脖子流到了他的臉上。
  張揚聞到了這股尿臊氣,這才知道婁誌廣嚇尿了,冷哼了壹聲把他拉了回來扔到了地上。
  婁誌廣嚇得渾身不斷發抖,臉色慘白,只是嗚咽的哭。
  張揚不屑道:“瞧妳這熊包樣,真不知道葛春麗當年看上妳哪點了?”
  婁誌廣口中喃喃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妳說不敢了,我就相信?誰不知道妳婁誌廣是個有名的無賴?”張揚擡起腳踹在婁誌廣臉上。踹得他滿臉開花,婁誌廣看到鮮血。嚇得差點沒昏死過去。
  這並不是張揚過於狠心,而是因為張揚清楚,對付婁誌廣這種無賴,必須壹次把他弄怕,否則,這種狗皮膏藥仍然會不計後果的黏上葛春麗。
  “妳有兩個弟弟,壹個妹妹,妳爸叫婁長順,妳娘叫馬桂芝……”張揚如數家珍的將婁誌廣的壹切報了出來,這些都是李長宇提供的資料。張揚佩服李長宇的同時,也悟出壹個道理,難怪從古至今都說民不與官鬥,婁誌廣這種人根本上不了臺面,實在太自不量力,就算自己不出手,李長宇壹樣可以像捏死壹只螞蟻壹樣弄殘他,只不過李長宇是顧忌他和葛春麗的關系落別人口舌。望著血頭血臉的婁誌廣,張揚不由得有點可憐他了,老婆讓人玩了,雖然是前妻,可畢竟還是有過那名份。這邊只是糾纏糾纏就落了這個下場。無論任何時代,任何社會,都沒有弱者的生存空間。
  張揚在他臉上補了壹拳,掏出手絹慢慢擦去手上的血跡,然後將染血的手絹扔在地上,山風壹吹,手絹飄飄揚揚飛向夜空之中。從婁誌廣的角度,張大官人的身軀如此偉岸挺拔,擁有著不可壹世的霸氣和力量。在這裏,他就是自己命運的主宰,婁誌廣害怕了,當壹個人感覺到自己的生命被別人捏在掌心的時候。他就會放棄壹切反抗的想法。
  “記住妳說的話,下次再敢糾纏葛春麗,我會把妳的親人壹個個從這裏扔下去!”說完這句話,張揚轉身向山下走去。
  婁誌廣驚恐地看著張揚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婁誌廣方才低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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