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官途

石章魚

都市生活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隋末第壹條好漢是李元霸,卻沒幾個知道隋末第壹聖手是張壹針,這和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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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3章 王霸之氣

醫道官途 by 石章魚

2022-3-2 21:14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投射進來,照在大床之上,顧佳彤白嫩赤裸的嬌軀宛如八爪魚壹般緊緊纏繞在張揚的身上,嬌嫩的肌膚感受到了陽光的照射,她睜開美眸,望著身邊的張揚,俏臉之上蒙上壹層嬌羞,那副手銬已經解開,就放在床頭櫃上,顧佳彤看著手銬不由得想起昨晚的狂亂,難為情的皺了皺鼻翼,悄悄離開張揚,穿上睡裙,躡手躡腳的想要出去。
  張揚睜開惺忪的睡眼,笑道:“這麽早啊!”
  顧佳彤把他的睡衣扔到了床上:“還早,都八點半了,妳上班都要遲到了!”
  張揚打了個哈欠,套上睡衣站起身來:“最近我的工作地點就是古城墻工地,每天去轉壹趟就行了。”
  顧佳彤走入盥洗室,很快裏面就傳來嘩嘩的水聲。
  張揚道:“妳打算在江城呆幾天啊?”
  “兩天,和市政府把合同的幾個細節最終敲定壹下。”
  “好啊,我剛好跟妳壹起回東江!”
  顧佳彤沖涼出來,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黑發,有些驚奇道:“妳也要去東江?”
  張揚點了點頭道:“市裏讓我去參加省黨校的壹個青年幹部學習班,估計要壹個月!”
  顧佳彤唇角露出壹絲淺笑,這就意味著她和張揚有壹整個月的時間呆在壹起。
  張揚望著眼前的出浴美人,原始欲望又升騰起來。顧佳彤從他的眼神中馬上意識到了什麽,慌忙道:“別胡鬧了,我十點鐘還要去和李副市長見面呢!”
  有了方文南註入的資金,古城墻的修繕進行得很快,如今已經開始清理城墻下的藏兵洞,秦傳良這位古文化愛好者,幾乎整天都長在工地上,天氣這麽熱,他帶著個草帽跟著那幫工人壹起爬高下低,到處檢查,秦清為此可沒少埋怨張揚。
  張揚來到工地現場的時候,看到秦傳良正貓著腰往藏兵洞裏鉆呢,他慌忙跑了過去,壹把拉住秦傳良道:“我說秦叔叔,您老胳膊老腿的就別湊這份熱鬧了。等工人把裏面清理幹凈了咱再去行嗎?”
  秦傳良笑道:“我就這麽點愛好妳都要阻止我?是不是怕小清說妳?”老秦同誌心眼兒雪亮,對張揚和女兒的關系看得明白著呢,可女兒的性子他也清楚,女兒不主動說,他也不能跟著摻和。
  張揚道:“妳是我請來的景區總顧問,妳應該以全盤策劃為主,不用凡事都親力親為。”
  秦傳良道:“這些工人雖然有文物保護的意識,可畢竟知識上有所欠缺,我擔心他們操作不當損毀了東西!”
  張揚遞給他壹瓶水,秦傳良喝了壹口,又貓著腰鉆了進去。
  張揚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藏兵洞裏倒沒有什麽文物,畢竟歷經這麽多的朝代,裏面過去有的幾件兵刃刀槍也已經被人給拾走了,他跟著秦傳良鉆了進去,走了幾步,通道就寬闊起來,裏面十分陰涼,外面的暑氣被厚厚的墻磚擋住根本透不進來。
  秦傳良道:“藏兵洞的布局十分有特點,在我們中國,保存這麽完好的藏兵洞並不多見。”
  張揚對這個地洞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至少看起來這座藏兵洞還不如南林寺的地宮有吸引力。
  秦傳良停下腳步,指著墻壁上的磚雕道:“這片磚雕專門雕刻了戰爭場面,可惜在文革的時候受到了損害,如今大部分都已經面目全非。”
  張揚道:“裏面有沒有完整的?”
  秦傳良笑著點了點頭道:“我們剛剛才發現,原來藏兵洞的下面還有壹層,下層雖然距離比較短,可是東西保存完好,在裏面我們還找到了幾百件古兵器,文物局的同誌正在清點呢?”
  張揚聽到文物局就有些反感,邱常在那廝搶了他南林寺工地的指揮權,張揚道:“就算有藏兵洞也是我們旅遊局發現的,跟他們園林文物局有什麽關系?”
  秦傳良笑道:“談到考古發掘,還是文物局更專業,我只是掌握了壹些皮毛,真正談到具體發掘,我可是個門外漢!”
  兩人說話的時候,看到園林文物局局長邱常在戴著安全帽和壹名助手走了過來,他向秦傳良點了點頭道:“老秦啊,下面除了些兵器,沒有其它的文物,考古價值並不大!”說完才向張揚笑了笑。
  張揚在場面上還是能過得去的,還給邱常在壹個笑容:“邱局長來了,南林寺工地能夠抽得開身嗎?”
  邱常在道:“遇到點問題,地宮有些滲水,最近都在做防水工程呢……”他停頓了壹下又嘆了口氣道:“紡織廠的工人有事沒事老過來搗亂,不好幹啊!”
  張揚心中暗笑,這紡織廠的問題不解決,南林寺景區的開發就不可能順利,不過自從安德恒把旅遊這塊交出來之後,好像對景區的開發真的就放任不管了。
  邱常在道:“看著妳們古城墻這邊的工程進度。我真是眼熱啊!”
  張揚樂呵呵道:“修墻頭跟蓋房子哪能壹樣啊?您要願意,我倒是想跟妳換換!”
  邱常在心說妳小子只怕恨我都來不及呢。
  秦傳良壹旁道:“地宮滲水不是小事情,應該抓緊處理,現在是雨季,如果不及時處理,可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邱常在點點頭,向兩人告辭。
  秦傳良望著他的背影禁不住嘆了壹口氣道:“想不到南林寺景區開發進度竟然這麽遲緩!真不明白,為什麽市政府要把壹個大景區分成兩部分開發?”
  張揚充滿信心道:“放心吧,很快就會統壹規劃開發的!”
  在三環路的具體細節上還有些問題,顧佳彤並沒有按照既定計劃返回東江。張揚的黨校課程卻是不能耽擱,他決定先行前往,這次東江之旅他還叫上了壹名夥伴,國安局常浩,要知道這次還有壹個很重要的任務,要前往安德恒東江的新公司安裝監聽裝置,潛入對張揚來說不成為問題,可是具體的裝置操作對他卻是壹個難題,必須要有常浩這個專家從旁指導。
  兩人開著張揚的那輛豐田來到東江,入住東江中心商業圈的希爾頓大酒店,之所以選擇這裏,是因為這裏距離安德恒新公司的地點很近。
  從他們所在的2206房間可以看到對面商貿大廈的情景。
  常浩裝好了望遠鏡,調試之後對準了對面二十壹樓的世紀安泰東江分公司的落地窗。
  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安德恒的這間分公司氣派不凡,公司開業沒多久,大概有十多名職員,四名保安。常浩端起壹杯咖啡站在張揚的身邊,低聲道:“他們的保安措施並不嚴密,潛入其中應該沒有太多的困難。”
  張揚道:“我今晚就進去!”
  常浩搖了搖頭道:“不急,我先了解清楚具體的情況。”
  張揚有些不解地看著他:“還需要了解什麽?”
  常浩認真的回答道:“了解這間公司的安保是誰做的,了解周圍環境,了解公司內部有無監控設備,以及監控裝置的分布,根據具體的環境決定用何種方式安裝我們的監聽裝置。”
  “這麽麻煩?”
  常浩微笑道:“做諜報工作就是這個樣子,壹切的行動都要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進行,如果讓他們發現了,我們所做的壹切也就失去了意義。”
  張揚聽得頭大,點了點頭道:“妳來做吧,我出去尋親訪友,那啥……什麽時候決定,通知我壹聲,我把東西放進去就行。”他說的倒是輕巧。
  常浩也沒指望他能夠幫忙調查情況,這具體的事情還得他來籌劃。
  張揚抽空去了趟瑤琳校區,給趙靜送了點東西,誰成想趙靜跟隨同學去嵐山參加壹個社會調查了,張揚撲了個空,離開東江師範大學,他接到了保和縣公安局副局長張德放的電話,張揚和張德放認識是通過顧明健,所以他很容易就猜測到張德放給自己打電話跟顧明健的事情有關,果不其然德放邀請他見個面,談點事情。
  可巧張德放正在東江藝術學院附近,張揚問清楚他所在的地點,驅車來到學苑茶杜。
  張德放笑著將張揚迎了進去,張揚有些奇怪,他來東江的事情很隱秘。張德放怎麽會知道?張德放看出了他的迷惑,笑著解釋道:“我表妹跟我說的,聽說妳和明健發生了壹點誤會。”
  張揚笑了笑,端起茶盞喝了壹口,目光透過窗口向外望去,對面就是東江藝術學院的正門,今天是周六,才下午三點,外面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汽車,其中不乏奔馳寶馬之類的豪車在內。
  張德放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不禁笑道:“藝術學院是個最現實虛榮的地方,這裏的女生稍有姿色就被人包養了,妳看到的這些車,十有八九都是來接小情人的。”
  張揚放下茶杯,淡然笑道:“我和明健並沒有什麽不可化解的仇恨,我想他對我有些誤會,本想向他解釋,可他不願意聽。”張揚攤開雙手道:“我也沒有辦法了。”
  張德放嘆了口氣道:“明健的脾氣倔壹些,妳放心,等過兩天他返回東江,我安排妳們見見面,有什麽話說清楚,畢竟都是壹場兄弟,不容易啊,這段友情不能就這麽完了……”他停頓了壹下又道:“我表妹也不想看妳們這樣。”這才是關鍵,他是何許人物,顧佳彤和張揚之間的關系他早就看出來不尋常,而且現在外面的風言也不少,上次經過魏誌誠那壹鬧,關於顧佳彤和張揚的流言又傳出去不少,張德放對這件事顯然沒有顧明健那麽排斥,現在都什麽時代了,男女之間發生點這種事再平常不過,張揚搖了搖頭道:“不要勉強了,明健對我的誤會很深,妳硬把我們兩人拉到壹起坐,最後也只會鬧得不歡而散,妳的心意我領了,還是等他冷靜下來,以後再說這件事吧。”
  張德放聽他說得也有道理,點了點頭,微笑道:“希望咱們兩人的友誼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受到影響。”
  張揚笑道:“怎麽會,我早就把妳當成哥們了。”
  張德放雖然在警界的口碑不怎麽樣,可眼光還是很獨到的,他早在和張揚接觸之時就認為這小子絕非池中之物,現在張揚的發展已經證明了這壹點,拋開他的官職不論,能夠把自己那個心高氣傲的表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放眼整個平海也就只有這小子壹個了。
  張德放是來接妹妹張如萍的,他看到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站起身來向張揚告辭。
  張揚跟他壹起走出了茶杜,看到東江藝術學院門前的車流排得更長,許許多多打扮時髦的藝術學院的女學生壹個個從裏面走出來,鉆入前來迎接她們的汽車中。
  和張如萍壹起走出來的還有趙蕊雯和何歆顏。
  張如萍看到哥哥的汽車,向趙蕊雯和何歆顏道別離去,趙蕊雯也走向壹輛汽車,只有何歆顏自己推著自行車向右拐去,她走了幾步,發覺壹輛汽車在後面跟著,她馬上停下腳步,轉過頭憤怒地瞪著車內,卻發現張揚坐在裏面咧著張大嘴樂不可支的看著她。
  何歆顏驚喜無比道:“張揚!妳什麽時候來的?”
  張揚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今中午剛到,下午就來見妳了!”
  “我才不信呢?妳會想起我?”何歆顏說出這句話之後又覺著有些不妥,俏臉兒微微有些發紅,她把自己的自行車推到宿舍區的車棚,然後上了張揚的汽車:“先說好,我這月生活費快用光了,沒錢請妳吃飯,妳要是堅持讓我請妳,只能吃食堂了。”
  張揚哈哈大笑,何歆顏的話裏透著純真和質樸,他發覺隨著接觸的加深,他越來越喜歡這個自強自立的女孩兒,不過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張大官人跨入新的壹年之後,發現自己漸漸有了責任感,這法律上可不允許壹夫多妻,自己招惹了這壹屁股的風流債,以後總得要給人家壹個說法,張大官人壹楞神,差點闖了壹個紅燈,慌忙壹個急剎車,何歆顏險些壹頭沖到擋風玻璃上,怒道:“謀殺啊妳?”
  張揚呵呵笑了壹聲,望著何歆顏薄怒輕嗔的誘人模樣,忽然道:“妳真好看!”
  何歆顏與張揚的接觸歷史中,這廝還從沒說過這麽示好的話,搞得何歆顏壹顆芳心頓時酥軟了,咬了咬櫻唇紅著臉道:“妳有毛病啊?”
  張揚笑道:“想想晚上吃什麽?”
  “誰請客啊?”
  “當然是我!”
  “好噯!那就去甲魚王吃甲魚泡飯!”
  “喲,丫頭口味挺重啊!”
  甲魚王位於東江後梁門,飯店雖然裝修壹般,可是生意卻超級火爆,東江吃飯也如同流行歌曲壹樣,什麽事兒都是壹陣風,今年春節以後忽然流行吃起了野生甲魚,幾乎所有的飯店都推出了這道菜,壹時間洛陽紙貴,甲魚的身價也跟著扶搖直上,野生甲魚更是熱炒到了五十塊壹斤。
  甲魚都養在水池中供客人現場挑選,張揚和何歆顏站在甲魚池旁,他們兩人吃飯本想挑個小的,可這時店老板的生意經就表現了出來,池子中的甲魚至少也要在三斤以上,這也是壹種變相的強買強賣,只不過手段巧妙壹點。
  張揚指了指其中壹個,那只甲魚看來很活潑,爬的老高,龜頭伸出好長。
  何歆顏輕聲道:“太大了,妳看看那龜頭好大好長!”
  壹句話引得周圍壹幫食客都望向何歆顏,何歆顏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壹張俏臉紅的就像蘋果,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抓住張揚的胳膊狠狠擰了壹記,張揚痛得哎呦叫了壹聲,心說妳說錯了話,幹嘛把火氣都撒在我頭上?何歆顏咬了咬櫻唇,指著那只長脖子的甲魚道:“就是它!”心說妳不是讓我出醜嗎?今天就吃妳了!
  那只甲魚壹過秤,居然有四斤之多,張揚出手從來都很大方,又點了幾道特色小菜,帶著何歆顏來到二樓大廳坐了。
  何歆顏盯著他光禿禿的腦袋忽然笑了起來。
  “笑什麽?”
  何歆顏聽他壹問笑得越發大聲,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道:“妳跟它好像!”
  張大官人氣得臉都綠了:“靠,過分了啊,有那麽糟踐人的嗎?”
  何歆顏知道張揚不會當真生氣,爽快的叫了壹聲:“小二,壹箱百威!”
  兩人幹了壹瓶啤酒,甲魚也端了上來,說實話也沒有感到多麽特別,張大官人夾起甲魚頭在何歆顏的眼前晃了晃:“是挺大的!”
  何歆顏紅著臉啐道:“滾,妳個下流坯!”
  “我說啥了?給妳吃!”
  何歆顏舒了口氣:“妳很無趣啊,想吃妳自己吃去,我才不吃,惡心!”
  張揚呵呵笑了壹聲放下甲魚頭,夾了裙邊放在何歆顏盤子裏:“真正好吃的是裙邊,膠質多,美容的!”
  何歆顏夾起裙邊咬了壹口,味道雖然不錯,可是有些太辣,她不得不拿起酒杯猛灌啤酒,好半天這辣勁兒才過去,何歆顏道:“前兩天王準給我打傳呼,想和我簽經紀人約,負責幫我打理影視方面的事情。”
  張揚道:“妳答應了?”
  何歆顏搖了搖頭:“沒有,我總覺著演戲並不適合我,上次的事情妳也看到了,演藝圈裏黑得很,我不想趟這趟渾水。”
  “妳條件這麽好,如果就這麽浪費了不覺得可惜嗎?”
  何歆顏嫣然笑道:“我是個容易知足的人,我不想靠任何人,我不需要太多的金錢,只要生活得踏踏實實安安心心就已經足夠了。”
  張揚從內心中欣賞這個自強自立的女孩兒,何歆顏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性在如今這個浮躁的時代尤為難得,他喝了口啤酒道:“安語晨跟我提過,她想幫妳聯系歌美唱片,妳不妨考慮壹下。”
  何歆顏笑道:“明晚我們在地區會堂進行匯報演出,妳來不來?”
  張揚點了點頭:“幾點?”
  “正式演出應該是七點半開始,我的節目很晚,大概十點鐘!”
  張揚笑道:“我壹定去!”
  “幾點?”張揚有些錯愕道。
  常浩低聲重復道:“妳要在五點之前潛入大樓,這時候大樓沒有下班,妳可以從容進入大樓!”他把二十壹層的結構圖展開:“進入大樓後,妳直接前往洗手間,躲在洗手間中。”
  張揚皺了皺眉頭道:“我要在廁所裏面待多久?”他對這個潛伏地點還是有些不滿的。
  常浩微笑道:“五點半到六點之間,大樓內各家公司都會開始下班,等到七點左右,大樓的保安就會鎖門,我會在這裏進行監視,隨時將看到的情況向妳通報。”
  “他們鎖門之後,我怎麽進入安德恒的公司?”
  常浩道:“通風管道。我搞到了大樓的結構圖,從洗手間妳可以進入通風管道,然後沿著通風管道直接爬到安德恒的公司內部,這對妳而言應該沒有太大的難度。”
  常浩掀開另外壹張結構圖,這是安德恒公司內部的結構圖,他用了壹整天才調查清楚內部的情況,常浩道:“竊聽裝置的安裝地點在安德恒的辦公室內,妳要記好位置,千萬不可以出現差錯。”
  張揚點了點頭,按照他原來的設想,趁著夜深人靜直接利用輕功爬上大樓,然後潛入安德恒的辦公室,不過常浩的計劃更現實可行,難度也相對低了壹些。
  常浩道:“離開公司,妳可以原路返回,從洗手間出來之後,走入緊急通道,他們晚上通常會鎖門,不過我已經配好了通道的鑰匙,妳可以從通道下到二樓,從二樓樓梯間的窗戶爬上平臺,沿著下水管道滑下離開。”常浩將整條路線規劃的相當周全。
  張揚微笑道:“只不過是壹個普普通通的公司,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我壹定會輕松完成任務!”這廝對自己的能力還是相當有信心。
  第二天下午四點三刻。張揚身穿工作服,冒充維修空調的工人進入了商貿大廈,按照常浩預先的計劃,他很順利的來到洗手間中。時間壹分壹秒的過去,五點半的時候,他收到了來自常浩的信息:“張揚,公司已經下班了,註意隱藏,不要被人發現!”
  張揚躲到了廁所隔間裏。心說屁大點地方我還能隱藏到哪裏?
  好在並沒有人進入洗手間,六點半的時候,常浩通知他可以行動。
  張大官人已經在廁所裏憋了壹個多小時,給國安打工也不容易,他推開頭頂的防火板,爬了上去,又將防火板蓋回原處。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向前方爬去,進入通風管道。
  “等壹等!”常浩的聲音忽然響起。
  張揚停下動作。
  常浩道:“安德恒回來了,他好像在處理什麽事情,妳在原地等著,他離開之後再展開行動。”
  張揚這個郁悶,現在已經是五月底,東江開始炎熱起來,張揚在通風管道裏又是局促又是憋氣。身上已經是汗津津的了,安德恒這次逗留的時間還很長,直到八點,方才聽到常浩通知:“好了,他走了!保安也鎖門了!可以行動!”
  張揚四肢都有些酸麻了。嘴裏壹邊小聲咒罵著壹邊向前爬去,正如常浩所說的那樣,安德恒公司的安防並不算嚴密,從通風管道就直接爬到了他辦公室的上方,打開手電筒,含在嘴裏,利用螺絲刀取下排風扇,張揚從洞口中鉆了出去。移開吊頂,下面已經可以看到安德恒的辦公室,張揚跳了下去。
  用手電筒向外面照了照,這是給對面負責監視的常浩打招呼。
  常浩笑道:“快點吧,妳還沒吃晚飯呢!”
  張揚取出竊聽裝置。在常浩選定的地點安裝,通過做完的培訓他對這些工作已經相當的熟悉。不到二十分鐘就已經完成了竊聽裝置的安裝。
  就在他裝好最後壹個竊聽裝置的時候,常浩緊迫的聲音突然響起:“快離開那裏,有人來了!”
  張揚內心壹怔,想不到這種時間還會有人到公司裏來,他慌忙收起工具,按照原來的路線爬了回去,剛剛把防火板放回原位,就聽到辦公室的房門被打開了,壹個人踩著沈穩的腳步走入辦公室內。
  張揚雖然藝高人膽大,可是這次畢竟是潛入,他也害怕被別人發現,內心忐忑不已,耳邊聽到常浩小聲道:“不是安德恒?應該是他身邊的人,他在辦公桌,拿什麽東西!”
  過了壹會兒常浩又道:“不好!他好像發現了什麽?”
  辦公室內,那名身穿黑色T恤的男子目光落在辦公桌上,他發現辦公桌上有壹道淺淺的鞋印。他慢慢擡起頭望著上方,然後走到西側的墻壁之上,從刀架上抽出壹柄宛如秋水般明亮的軍刀。
  “快走!”常浩大聲道。
  張揚慌忙沿著通風管道向前方爬去,那男子壹雙瞳孔驟然收縮,他追逐頭頂的動靜飛速向外跑去。張揚剛剛爬過去。走廊之上,那男子便騰躍而起,壹刀向上刺去,明晃晃的刀刺穿了防火板。從張揚的雙腿之間插了出去。
  張揚繼續攀爬,那男子壹刀未曾刺中,緊接著又是騰空躍起,軍刀在壁頂上斬劈出壹條長達壹米的縫隙。
  張揚知道如果繼續在通風管道中爬行絕對躲不過攻擊,他用腳破開下方的管壁,身體騰躍而下。
  不等張揚站定,黑衣男子雙手擎刀向他的胸腹刺來,張揚壹個後仰,刀鋒貼著他的前胸掠過,逼人的刀氣撕裂了他的衣服,露出張揚健碩的胸膛。
  黑衣男子出刀奇快,又是壹刀向下砍去,張揚用雙手夾住刀鋒,對方壹個擰轉。張揚不得不撤開雙手,向後連續後退了五步,方才躲過對方的殺招。
  自從張揚重生之後,他還從未遭遇過殺氣如此強烈的對手,黑衣人凝望張揚,壹雙冰冷的雙目中流露出凜冽的寒光,他低吼壹聲,又是壹刀劈了過來。
  張揚向後退了壹步,然後騰空躍起,從黑衣人的頭頂掠過,壹腳反踢在那黑衣的後心,黑衣人向前沖了壹步,可馬上站定反手向後方猛刺。
  張揚壹把拿住他的手腕,全力壹拉,然後壹腳踢在他的胸膛上,他這壹腳用盡全力,足可以開碑裂石。然而踢到那男子胸口的時候,感覺對方胸膛短時間內有壹個下陷的動作,成功卸去他大部分的力量,然後棄去軍刀。左手壹揚,壹道寒芒射向張揚的咽喉。
  張揚猛然側身,飛刀貼著他的面頰飛了過去。
  趁著張揚躲閃的機會,黑衣人再度撿起地上的宰刀,斜向朝著張揚的脖子兇猛斬殺而去,張揚向右緊貼墻面躲過他的壹刀,張揚的反應神速,他迅速壹個前沖,搶入黑衣人的面前,壹拳擊中他的小腹,黑衣人雖然強悍,可是也無法承受張揚這威猛無匹的壹拳,痛得整張面孔都抽搐扭曲了起來。張揚抓住他的手臂,將這廝整個舉了起來,狠狠扔在墻上。
  黑衣人抗擊打的能力極強,竟似乎沒受到太多的影響,很快就爬了起來,暴吼壹聲,向張揚沖去,張揚直到他即將靠近的時候,猛然蹲下壹腳踢在他的小腹上。黑衣人本來前沖的勢頭就很猛,張揚的這壹腳等於給他加了把助力,黑衣人慘叫壹聲從窗口沖了出去,這下等於從二十壹樓跳了下去,他的抗擊打能力再強,也難逃壹個死字。
  張揚也知道這事情鬧大了,常浩也從對樓看到有人從商貿大廈二十壹層墜落,他慌忙提醒張揚馬上離開這裏。張揚冷靜看了看周圍,這才按照既定的路線迅速退出,他剛剛撤離了商貿大廈,脫下衣服塞入隨身的袋子中,就聽到警車的響聲,常浩道:“向東壹直走,從雲南路繞回來。”
  張揚返回希爾頓酒店的房間,常浩拉開房門。把他讓進房內,兩人顧不上說話,就湊到窗前。
  商貿大廈下方警燈閃爍,警察已經拉好了警戒線,對著那具墜樓而亡的屍體拍照。
  張揚嘆了口氣道:“真他媽晦氣!白費了這麽多功夫,全被那混賬給破壞了。”
  常浩低聲道:“沒事,我看死者也是想潛入安德恒的辦公室找什麽東西,警方未必能夠查到什麽線索。”
  張揚點了點頭,但願如此。
  常浩拍了拍張揚的肩頭道:“妳放心,這件事我會馬上通知上頭,讓他們處理。絕不會有麻煩。”
  張揚倒不是怕麻煩,他是擔心今晚自己的功勞全廢,安裝在安德恒辦公室內的那些竊聽裝置被人家找出來。現在回想起來,剛才那個黑衣人的功夫真是不錯,刀法陰狠,而且身體素質極好,是張揚重生以來少見的對手之壹。
  此時商貿大廈上方的時鐘敲響了九點的鐘聲,張揚忽然想起自己答應了何歆顏,要去地區會堂觀看她的演出,慌忙去換了衣服,去停車場開車徑直向地區會堂而去。
  張揚抵達地區會堂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四十,他在外面的花店買了壹束鮮花,把花放在車裏,自己快步走入地區會堂。
  何歆顏今晚跳得是《水之韻》,藍色的燈光下,十多名少女在舞臺上輕歌曼舞,她們舞動著藍色的綢帶,宛如波濤般起伏,何歆顏宛如水之精靈壹般出現在舞臺的正中,她從容而舞,形舒意廣。壹顆心暫時忘卻周圍的壹切,遨遊在無邊無際的海洋之上,她的動作那樣的雍容不迫,又是那麽的柔美自如,難以用言語形容,她的嬌軀出沒在藍色綢帶之中,像是自由飛翔,又像是淩波微步。不經意的動作也決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應著優美的樂曲。纖細的羅衣從風飄舞,繚繞的長袖左右交橫。絡繹不絕的姿態飛舞散開,曲折的身段手腳合並。輕步曼舞,美麗的舞姿閑婉柔靡,體輕如風,妙態絕倫。獨自馳思於杳遠幽冥。誌在高山表現峨峨之勢,意在流水舞出蕩蕩之情。
  何歆顏壹曲舞罷,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何歆顏謝幕的時候到處張望,現場人太多,她並沒有找到張揚的身影,可是她相信張揚既然答應過來,就壹定會來。
  何歆顏去更衣室卸妝的時候,有人將壹束鮮花送了過來,何歆顏本以為是張揚送來的,可壹看上面的卡片,落款是周雲帆,壹旁卸妝的女孩尖叫道:“周雲帆啊!”周雲帆的大名在東江廣為人知,其人號稱東江首富,文革時候曾經是造反派的頭頭,文革結束後入獄,八五年才放出來,不過出來之後他就走入商界,財富宛如滾雪球壹般積累了起來,不過他財產的來路並不正,是東江黑白兩道都能吃開的人物。周雲帆不但有錢而且十分好色,其人的名聲很不好,但是因為他的財富光環,還是有不少藝術學院的女生前仆後繼的上了他的賊船。
  何歆顏隨手把那束花扔在桌上,紮好了馬尾,準備離開更衣室,此時收到了張揚的傳呼:“舞跳得很美,我在門口等妳!”
  何歆顏的唇角露出壹絲會心的微笑,她快步向門外走去。
  何欽顏剛剛離開更衣室的大門,壹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迎了上來,恭敬道:“何小姐,我們老板在外面等您!”
  何歆顏根本沒有理會那名男子,繼續向大門處走去,那男子慌忙跟在她的身後。
  張揚覺著拿鮮花太惹眼,就把花留在車內,坐在車內看著地區會堂的大門,等到觀眾散去,才看到穿著黑色T恤,同色牛仔褲的何歆顏,背著壹個紅色的小背包從門口出來,後面還跟著壹位彪形大漢,張揚馬上覺察到有些不對。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何歆顏遠遠就看到張揚的豐田車,笑著向他招招手,卻被壹名保養得當的中年男子攔住去路,這名中年男子正是周雲帆,平心而論這廝也算得上是儀表堂堂,不過眼神中充滿了色欲,顯得有些猥瑣,他微笑著向何歆顏道:“何小姐,我壹直在等妳,賞臉吃個夜宵吧?”
  何歆顏淡然笑道:“那要先問過我男朋友!”
  周雲帆微微壹怔。他之前調查過何歆顏,並沒有聽說這女孩有男朋友,他轉過頭順著何歆顏的目光望去,卻見張揚大步走了過來,張揚光禿禿的頭顱剛剛長出壹些青茬,比平日裏又多出幾分剽悍之氣,他瞪大雙眼道:“幹什麽?都他媽攔著我女朋友幹什麽?”
  周雲帆皺了皺眉頭。從張揚的舉止他以為這小子十有八九是個混跡社會的小痞子,淡淡笑了笑,周雲帆壹向以社會菁英,成功人士自居,當然不會和這種人發生正面沖突,他很禮貌的向何歆顏笑了笑道:“既然何小姐有事,那只有以後再請妳吃飯了。”他轉身進入了自己的寶馬車,目送著張揚和何歆顏並肩上了豐田車,雙目中流露出幾分怨毒,低聲道:“阿坤,這小子很猖狂啊!”
  張揚把那束玫瑰花遞給何歆顏,何歆顏這才留意到他的手上有壹道傷痕,驚聲道:“妳的手怎麽了?”
  這道傷痕是剛才在商貿大廈和那名黑衣人搏鬥的時候留下的,張揚笑道:“沒什麽,剛剛車壞了,修車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了。”
  何歆顏半信半疑的看了看他,此時周雲帆的那輛寶馬車從他們車旁駛過。
  張揚低聲道:“這老東西什麽人?”
  何歆顏道:“周雲帆,東江首富,老流氓壹個,哄騙了不少我們學校的女學生。”
  張揚冷笑道:“壹看他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下次再讓我看到他糾纏妳,我打斷他的狗腿。”
  何歆顏笑了起來。雖然張揚的話說得粗糙,可是卻讓她心裏感到很溫暖,何歆顏小聲道:“妳剛才說……我是妳的女朋友……”向來敢作敢當作風潑辣的何歆顏這會兒忽然變得忸怩了起來。
  張揚笑了笑,沒有說話,這廝心明眼亮,當然看出何歆顏微妙的變化,這樣的夜晚,這樣的話,這樣的表情,預示著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不像過去那般單純。張大官人現在已經有了相當的自制力,感情這玩意兒是把雙刃劍,搞不好就會傷了人家也傷了自個兒,可何歆顏這丫頭的性格又對自己有著壹種難以抵擋的吸引力,張揚望著何歆顏。
  何歆顏在他目光的註視下,黑長的睫毛垂落了下去,張揚的目光落在她豐滿紅潤的櫻唇上。他慢慢湊了過去,何歆顏的美眸勇敢的睜開,望著張揚,櫻唇宛如鮮花般含苞待放。
  就在兩人漸漸靠近的時候,後方壹輛尼桑皮卡瘋狂的撞擊在豐田車後方,豐田車的後尾箱撞得被完全癟了進去,張揚下意識的抱住了何歆顏,兩人的身體先是後仰,然後劇烈撞擊在操控臺上,車窗玻璃碎裂的到處都是,豐田車向前沖出,撞擊在前方壹輛小轎車的後方,引擎蓋掀了起來,冒出大量的白煙。
  張大官人武功雖然強悍,也被這突然的撞擊搞得腦袋懵懵的,何歆顏因為被他抱在懷中,所以受到的沖擊少壹些,驚聲道:“快下車!”
  張揚嗯了壹聲,想要推開車門,可是車門已經被擠壓變形,何歆顏用力把自己那壹側的車門踹開,她走了下去,又幫助張揚從裏面爬了出來。
  張揚的腦袋在剛才撞上了擋風玻璃,頭上鼓起了壹個大包,四名身材魁梧的壯漢向他圍攏了過來,何歆顏認得其中壹人就是周雲帆的保鏢。
  周雲帆在東江黑道上呼風喚雨,他看上的女人少有逃出他的手心的,今晚何歆顏的態度讓他很不爽,他做事的風格就是立竿見影,他要懲罰壹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周雲帆的保鏢馮虎過去曾經是省散打隊的隊員,多次在國家大賽中獲得名次,可以說是周雲帆手下第壹猛將,周雲帆有需要出手的事情,往往都是他第壹個沖鋒在前。
  何歆顏看到張揚暈乎乎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她大聲道:“妳們給我站住,我報警了!”
  馮虎冷笑著沖了上去,朝著張揚就是壹腳。
  張揚的雙目陡然閃過壹絲冷酷的光芒,他左手隔開馮虎的來腳,壹拳就砸在馮虎的鼻梁上。老虎不發威,妳他媽還以為我是病貓!只壹拳就把馮虎打得四仰八叉的倒了下去,其余三人看到馮虎被對方壹拳放倒,這才知道張揚不好對付,正準備逃走的時候,張揚已經豹子般竄了出去,身軀騰躍在空中,雙腿分開踢中其中兩人,最後壹個剛剛逃出兩步,就被張揚趕上,壹巴掌拍在後腦勺上,那廝壹個狗吃屎就趴在地面上了。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附近巡邏的巡警的註意,他們趕過來的時候,張揚已經把四名襲擊他的家夥打倒在地,正踩著馮虎的手指頭對他進行折磨呢。
  兩名巡警慌忙喝止了張揚,何歆顏伶牙俐齒,上前把這幾個人襲擊他們的事情說了。
  張大官人暴怒之下出手自然重了壹些,馮虎幾個被打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兩名巡警看到這幅情景只能叫了救護車,其中壹人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張揚這會兒暈乎乎的頭腦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他大聲道:“周雲帆主使的!”
  聽到周雲帆的名字,兩名警察都是微微壹怔,想不到這起鬥毆事件的幕後並不簡單。
  周雲帆並沒有想到這件事會引發這些的麻煩,在東江想教訓壹個毛頭小夥子對周雲帆而言這是舉手之勞,可這次他卻挑錯了人。當晚白沙分局的局長曾武行就給他打了電話:“老周,妳怎麽回事兒?”
  周雲帆本以為馮虎他們出手太重,搞出了人命,假如這樣就有些麻煩了,他狡猾的回答道:“什麽怎麽回事兒?我都睡覺了!”
  曾武行嘆了口氣道:“妳的四個跟班被人打了,現在全都送到了省人民醫院,人家壹口咬定是妳指使的,要告妳蓄意謀殺!”
  “什麽?”周雲帆壹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曾武行道:“妳知道他是誰嗎?”他頓了頓方才道:“張揚!前些日子打梁成龍那個!”他說這句話的用意很明顯,妳周雲帆以為自己很牛逼啊,妳有梁成龍牛逼嗎?人家梁成龍是東江市委書記梁天正的親侄子,還不壹樣被張揚揍了,打完之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梁成龍被張揚揍的事情在東江傳得很廣,生意場上更是把這件事引為笑談,周雲帆當然知道,他現在才明白今晚自己惹的是張揚,‘嗡’的壹聲腦袋就大了,他之所以讓手下人對付張揚,只是為了爭壹時之氣,難怪說沖動是魔鬼,他沈默了壹會兒方才道:“這事跟我沒關!”
  曾武行冷笑了壹聲,周雲帆遇到事情就推個壹幹二凈的性情實在讓人鄙夷,這種人是不能夠深交的,他提醒周雲帆道:“我也不瞞妳,妳幾名手下全都招了,就是妳派他們去攻擊張揚的,現在人家已經掌握了證據,只要告妳,妳就很麻煩,話我跟妳說到這裏了,想怎麽做,妳自己掂量著。”曾武行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周雲帆楞了,他也沒有想到馮虎幾個這麽幹脆利落的就把自己給說了,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了壹件事,撥打了壹個電話,低聲道:“德放,哥遇到點麻煩,想妳幫忙!”
  這壹夜張揚睡得並不踏實,畢竟商貿大廈那邊的命案還懸而未決,不知道自己在潛入的過程中會不會留下證據,這些證據會不會被警方發現,還有自己安裝的竊聽裝置會不會被安德恒發覺?
  常浩同樣徹夜未眠,他始終在監測對面的動靜,警方在安德恒的公司進行了檢查,讓他欣慰的是警方並沒有找到張揚安裝的竊聽裝置。
  在淩晨三點鐘的時候,安德恒趕到了公司,在他的辦公室中他接受了警察的詢問。
  常浩叫醒張揚,打開了竊聽裝置,安德恒和警方的問答聲清晰地傳來。
  “安先生,妳認識這位死者嗎?”
  安德恒搖了搖頭,斷然否決道:“我從未見過他!”
  “從死者的身上發現了妳們公司的幾份文件,還有根據我們初步的調查他並不是中國籍男子。他叫差旺,是泰國人,曾經在泰國軍隊服役,有過多次殺人記錄。”
  安德恒皺著眉頭道:“難道他想謀殺我?”
  “我們不知道,可是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死者死前應該在這裏經過了壹番激烈的搏鬥,如果我們的推測沒有錯誤,當時除了他以外,還有另外壹個人在場,安先生有沒有什麽仇人?”
  安德恒嘆了口氣道:“我只是壹個普通的生意人,我和任何人都沒有矛盾沖突,我壹向奉行與人為善,我真的想象不出有什麽仇人!”
  “那安先生以為,這個人主要的目的就是入室盜竊?”
  “我不知道,這些應該是妳們警方的職責範圍。我很想配合妳們,可我的確沒有什麽頭緒!”
  警察中斷了問話:“好,打擾妳了安先生,以後我們有需要的時候還會麻煩妳。”
  “放心,我會盡力配合!”
  警察走後,安德恒拉開抽屜,拿出壹盒雪茄,從中抽了壹支含在嘴中,然後起身來到窗前向外看了看,很警惕的把窗簾拉上。
  壹切寂靜了下去,過了好壹會兒,方才聽到安德恒撥打電話的聲音:“秦粵,野狼死了,他潛入我的辦公室想偷東西,給我好好查查他的底子,看看他是誰派來的!”
  常浩和張揚對望了壹眼,安德恒顯然對警方撒了謊,墜樓而亡的黑衣人代號野狼,安德恒肯定壹早就認識他,有壹點能夠斷定,野狼潛入安德恒的辦公室也是為了竊取某樣東西,他剛才的電話吐露了壹個很重要的名字秦粵,也許這會成為調查的突破口。
  常浩低聲道:“我會對他進行壹段時間的監視,希望能夠找到更多的線索。”
  周日下午,張揚來到省黨校報到,他的那輛豐田車經過這次劫難已經徹底報廢了,他只能打車前往,不巧這出租車的空調又壞了,天氣出奇的熱,等到了省黨校門口,張揚已經是汗流浹背了,那司機壹個勁地道歉,張揚也沒跟他計較,畢竟人家賺錢也不容易,咱壹個共產黨員,壹個國家幹部,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跟人家壹般計較。
  張揚走下出租車,來到黨校門口,發現小車絡繹不絕,這次參加學習班的至少都是個副處級幹部,有專車來送也很正常。
  張揚掏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想起自己的那輛豐田車,雖然破舊了壹些,可空調還是很好用的。想到這件事對周雲帆更增加了幾分仇恨,麻痹的,都是妳狗日的害得老子汗流浹背,這次不弄妳個謀殺未遂,老子饒不了妳。
  張揚報到出來,正琢磨著去藝術學院找何歆顏喝酒的時候,張德放的電話打了過來:“張揚,妳在哪兒啊?”
  “省黨校,報道呢,明兒開始要在咱們革命的大熔爐裏回鍋了!”
  張德放哈哈笑了兩聲:“兄弟,我在望江樓定了桌飯,給妳接風,晚上壹定要過來啊!”
  “成!”張揚說完又想起壹件事,他低聲道:“是不是明健回來了。”
  “不是,妳放心吧,就是給妳接風!”
  張揚擔心張德放出面給他和顧明健說合,那種尷尬場面還是能免則免,聽到顧明健不在,他也坦然了許多,很愉快的答應了張德放的邀請。
  張揚本想給何歆顏打個傳呼,可轉念壹想,張德放是顧佳彤的表哥,這事兒傳到顧佳彤的耳朵裏不好,於是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壹人打車去了望江樓。
  等張揚到了地方,才知道今晚請客的人竟然是周雲帆,張德放這混蛋還真能沈得住氣。他知道張揚的性子,如果直說周雲帆請客他未必肯來,所以隱瞞了這個關鍵。
  張揚走入包間看到周雲帆,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這廝冷冷道:“看來我走錯地方了!”
  張德放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拉住他的手臂:“我說兄弟,今天哥哥這個面子妳說什麽得給我,來,坐下,坐下!”
  周雲帆看到張揚目空壹切的樣子心裏也相當的惱火。他在東江也是橫著走的人物,今天能夠主動擺場面向張揚低頭已經是很少有的事情,想不到這廝居然這麽不給面子。可他畢竟是個老江湖,清楚盛名之下絕無虛士的道理,如果張揚只是壹個毛糙的小夥子。身為保和縣公安局副局長的張德放不會對他這麽客氣,而且張德放已經暗示過他張揚的後臺是省委顧書記,再說人家的頭上還頂著國家幹部的光環,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這個道理周雲帆還是懂得的。
  想透了這個道理,周雲帆滿臉堆笑道:“張處長請坐!”
  張揚看到這個局面已經明白今晚這場宴會的意義所在,他悄悄掂量了壹下,張德放的面子要給,可周雲帆這個老流氓也必須要敲打壹下,他毫不客氣的在主席上做了,周雲帆讓人上酒。
  酒是窖藏三十年的茅臺,周雲帆是這家望江樓的後臺老板,今晚的菜肴都是他讓廚師精心準備的,看得出他很有誠意。
  三人喝了壹杯酒,張德放打開了話匣子:“兄弟啊。我跟妳也不繞彎子,周老板是我大哥,昨天的事情是壹場誤會。給我壹個面子,妳們喝兩杯酒,把這件事給忘了,從今天開始,咱們做朋友,好不好?”
  周雲帆微笑望著張揚,心中卻恨得癢癢的。
  張揚不慌不忙的夾了口菜:“張局,假如有人想要謀殺妳,謀殺未遂之後,給妳端杯酒賠個不是,妳能不能就此算了?”
  張德放明白了,這廝不會這麽容易算了,他想出氣,這口氣不順,他肯定不會善罷罷休。
  周雲帆道:“張處長,昨天的事情是我的不對,可我也沒想謀殺妳,我承認,我們之間發生了點矛盾,我想讓手下給妳點教訓。”
  張揚冷笑道:“妳就這麽教訓我的,制造車禍,差點沒把我這條命給弄走了。”
  張德放看到局面又要陷入僵局,慌忙笑道:“他們幾個也是自不量力,我兄弟是什麽身手?現在他們四個都躺在醫院裏呢,這還是我兄弟手下留情。不然沒有半年他們休想從床上爬起來。”
  周雲帆道:“張處長,我真的沒想傷妳,這事兒我承認做得有些過火了,妳放心。以後我絕不找何小姐的麻煩!”
  這話還是張揚比較喜歡聽的,畢竟他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何歆顏的身邊保護她。像周雲帆這種地頭蛇,如果真的豁出去了,何歆顏的麻煩肯定會不少。張揚冷笑了壹聲:“這就是妳所謂的誠意?”
  周雲帆心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妳他媽別得寸進尺,正想頂撞壹句的時候,張德放又開口了:“這麽著吧,妳那車也讓周哥給撞壞了,我看,周哥給弄輛車吧,妳最近不是新到壹批進口車嗎?明兒我帶張揚去挑壹輛。”
  周雲帆這個窩心啊,我靠!張德放啊張德放。老子是讓妳幫忙說和的,沒讓妳訛我啊!他那輛豐田車也只能當廢銅爛鐵賣了,妳狗日的居然讓我賠他壹輛新車,周雲帆不是在乎錢,他是咽不下這口氣,這平日裏都是他訛人家,哪有被人家訛的道理,他咳嗽了壹聲道:“東明汽修……”他是想說幫張揚修車來著。
  張德放悄悄在桌下踢了他壹腳,微笑道:“成,挑好了車,張揚可以去東明汽修做裝潢,那兒也是周哥的!”
  周雲帆差點沒被氣閉過氣去,這他媽什麽事兒,我憑什麽給他道歉啊?這不是倒黴催的嗎?按照妳張德放的意思,我不但要搭進去壹輛汽車,還給他裝潢好了,我周雲帆有這麽好欺負嗎?
  他正想發兩句牢騷的時候,包間房門打開了。白沙區公安分局副局長欒勝文走了進來。
  看到欒勝文幾個人都站了起來,欒勝文笑道:“不好意思,我聽說小張主任在這裏所以過來打個招呼!”其實欒勝文在樓下就看到張揚進入了這個包間,他問過服務員之後才知道裏面有張德放和周雲帆,馬上就推測出肯定是張德放出面為他倆說合呢。
  說來湊巧,張揚在東江幾次鬧事都是在白沙區。幾乎每次都是經由欒勝文處理。他知道哪裏有張揚,那裏準備就要鬧事。
  通過這幾次鬧事,欒勝文也見識到了張揚的能量,欣賞之余也興起了結交的念頭,人在官場往往會對可以利用的關系特別敏銳,欒勝文這個工作多年的老警察也未能免俗。
  欒勝文雖然只是壹個副局,可在公安系統內的威望很高,無論周雲帆還是張德放都對他表現出相當的尊敬。
  欒勝文在張揚身邊坐下,笑瞇瞇道:“小張主任,我過來是想求妳壹件事,下次再鬧事妳能不能去別的地區,我已經夠忙了,妳別再給我添亂了好不好。”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張德放和周雲帆也笑了。不過後者是苦笑,他看出來了,連欒勝文也很給這廝面子,麻痹的,這小狗日的真的很有能量。
  欒勝文看了看周雲帆道:“有些矛盾私下說開了就好,何必要鬧得刀槍相見?人民內部矛盾,要協商解決,這可是我黨的政策。”
  張揚笑道:“這次可不是我打人家,是人家想打我!”
  欒勝文道:“難得啊,難得,不過打妳的人都住院了,小張主任,下次咱們能不能在打人之前先告訴我們人民警察?”
  “我倒是想,可時間太緊迫,來不及啊!”
  幾個人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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