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4章 放下驕傲

　　查晉北眉峰壹動，輕聲道：“義拍的時候，我壹定過去捧場！”
　　查薇下午還有課，率先離去，臨走之時和張揚約定壹起去平海駐京辦後面的小街去吃劉老德爆肚，張揚讓她把顧養養和江光亞幾個同學都約著，既然來了幹脆都打個招呼。
　　張揚和查薇在門口說話的時候，王學海端著酒杯走了過來，身後的服務員還端著壹瓶三十年茅臺，查薇看到有人來了，向張揚擺了擺手道：“我上完課給妳電話，妳少喝點啊，晚上我多找幾個漂亮女生陪妳喝！”
　　張大官人笑道：“免了，再玩車輪戰那壹招我可不去了！”
　　王學海來到張揚身邊，陪著笑道：“張市長，我來給妳們敬酒了！”
　　張揚點了點頭，伸手不打笑臉人，王學海這麽誠心誠意的過來，自己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絕，他指了指翡翠閣內道：“正主兒都在裏面，進去再說！”
　　查晉北和王學海很熟悉，不過他們之間的交情遠沒好到他和文浩南的份上，查晉北讓服務員取了餐具，安排王學海在自己的身邊坐下，微笑道：“學海兄，我還沒顧得上去給妳敬酒呢，想不到妳先過來了。”
　　王學海笑道：“查總別客氣，我們都是老朋友了，倒是和文師長、張市長他們很少見面，我過來敬酒是應該的，希望沒有打擾妳們的酒興。”
　　文浩南雖然心裏不怎麽待見王學海，可面子上還是過得去的，和王學海喝了兩杯酒。
　　到了張揚這裏，張揚喝完了兩杯酒道：“王總身體最近怎麽樣？”
　　王學海微微壹怔，馬上明白張揚所說的是截陽掌的事情，他斟酌了壹下方才回答道：“就是心口疼，去醫院檢查了幾次也查不出什麽毛病！”
　　張揚心中暗樂，本來就沒什麽毛病，他哪裏會用什麽截陽掌，只不過是嚇嚇王學海罷了，不過這廝生性多疑，對張揚用截陽掌傷他倒是深信不疑。
　　查晉北不了解兩人之間發生過的事情，他關切道：“學海兄要多多註意身體，我們這些商人應酬酒場太多，如果不註意鍛煉，很多病就會不知不覺的找上來！覺著身體不好可以給自己放個假，好好休息壹下！”
　　王學海道：“多謝關心！”旋即又嘆了口氣道：“最近我在西南的金礦剛剛啟動，方方面面的事情實在太多，想放假是沒有可能啊！”
　　查晉北端起酒杯目光和邱鳳仙接觸在壹起，兩人心領神會，王學海到這邊來敬酒果然不是單純的沖著文浩南和張揚。
　　邱鳳仙道：“聽說王先生的金礦品質不錯！”
　　王學海道：“出產的黃金品相純度都是壹流，可惜我在這行只是個外行，缺少這方面的渠道，給我壹座金山，我也發揮不出它的真正價值。”言語中已經流露出要和查晉北合作的意願。
　　查晉北笑而不語。
　　邱鳳仙道：“王先生有空可以提供壹些樣品看看！”
　　王學海等得就是這句話，他又向邱鳳仙和查晉北敬酒後告辭離開。
　　等王學海走後，查晉北道：“他的運氣不錯，誤打誤撞居然找到了壹個聚寶盆！”
　　張揚道：“做生意運氣只能靠壹半吧，頭腦才是起決定作用的因素。”
　　查晉北哈哈大笑，他端起酒杯跟張揚碰了碰道：“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誠信，缺少這兩個字的人，就算得意壹時，也無法得意壹世。”
　　張揚和文浩南離去的時候，發現王學海在停車場等著自己，張揚走了過去，微笑道：“學海兄在等我？”他有點明知故問了。
　　王學海笑著點了點頭，低聲道：“我給張市長帶了點東西！”他把壹個手包遞給張揚，張揚入手卻是極其沈重，雖然沒有打開已經猜到十有八九就是黃金。張揚當然不會跟王學海客氣，收下之後道：“讓妳查的事情怎樣了？”
　　王學海苦著臉道：“沒什麽消息，我已經很盡力的去查了！”
　　張揚道：“顧明健就快出獄了，妳自己應該明白怎麽做！”
　　王學海道：“妳放心，我壹定會離他遠遠的，就算是迎面遇到，我也裝出不認識他！”
　　張揚冷笑了壹聲。
　　王學海道：“我真的沒有設計害他！”
　　張揚懶得聽他解釋，在他肩頭之上拍了拍，王學海只覺著半邊身子酥麻不已，然後壹股冰冷的寒氣從他的肩頭湧入他的體內，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嚇得臉色蒼白，以為張揚又在他的身上動了什麽手腳，顫聲道：“妳……”
　　張揚笑道：“保妳壹年之內沒事！”說完他轉身走向文浩南的吉普車。
　　王學海呆呆站立在那裏，過了許久方才回過神來，心中分不清是喜是憂，懵懵懂懂的上了汽車，虛弱無力道：“開車……”
　　查晉北和邱鳳仙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將剛才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邱鳳仙低聲道：“這個王學海好像很怕張揚！”
　　查晉北微笑道：“別人的事情跟我們無關。”
　　邱鳳仙道：“妳對王學海的金礦怎麽看？”她將手中的壹小塊金磚遞給查晉北，查晉北接過金磚在手中拋了拋：“沒有人嫌錢咬手，我聽說何長安想把王學海的金礦給吞了，這才是王學海主動找我們合作的真正原因。”
　　邱鳳仙道：“何長安的手伸得太長，怎麽突然對珠寶黃金這麽感興趣？”
　　查晉北道：“時代發展的速度是驚人的，國內珠寶黃金市場每年都以數倍數十倍的驚人速度發展著，隨著老百姓手裏的錢越來越多，對珠寶黃金的需求量也是越來越大，何長安肯定意識到了這壹點，所以他想要分壹杯羹。”
　　邱鳳仙點了點頭道：“最近何長安頻頻出手拿下了幾座金礦，聽說在非洲還拿下了壹座鉆石礦藏的開采權，來者不善啊！”
　　查晉北道：“這個人的確很有實力，可是他想要踩到我們的地盤上就是他的不對，不管是誰，我壹樣讓他從哪裏來回到哪裏去！”
　　張揚和文浩南總算有了單獨談話的機會，文浩南低聲道：“她還好嗎？”這個她指的自然是秦萌萌。
　　張揚回答得也很幹脆：“好著呢，說是在美國過得樂不思蜀，打算帶著兒子移民了，嫣然正在幫她辦理！”
　　文浩南笑了笑：“故意打擊我，讓我死心是不是？”
　　張揚毫不隱瞞的點了點頭：“我就鬧不清了，妳壹堂堂七尺男兒，怎麽就這麽想不開？”
　　文浩南道：“早就知道妳是說客！”他把車靠路邊停了，掏出壹盒香煙，點燃了壹支，低聲道：“我就是想不通，我可以不計較她的過去，她為什麽不能接受我？”
　　張揚道：“想聽我說句真心話嗎？”
　　文浩南點了點頭。
　　張揚道：“妳別生氣啊！”
　　文浩南笑道：“我生氣又能拿妳怎麽著？我是妳哥，說吧！”
　　文浩南的這句話還是讓張揚心中壹暖，他清了清嗓子道：“妳的條件太優越，妳長這麽大，應該沒有遇到太大的挫折，所以秦萌萌拒絕妳，才讓妳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挫敗，說穿了就是妳太愛面子，也許妳本來對秦萌萌用情沒有深到這種地步，可人家越是不搭理妳，妳越是覺著要掙這個面子，妳始終放不下的是面子，不僅僅是感情！”
　　文浩南的內心被深深刺痛了，他咬了咬嘴唇，轉過臉望著車窗外。
　　張揚道：“咱們倆雖然是幹兄弟，可我對妳了解的並不多，就憑著我對妳的那些膚淺了解，我壹直都認為妳是個理智的人，大概任何人都會有鉆牛角尖想不開的時候。妳在對待秦萌萌的感情上進入了壹個誤區！”
　　文浩南吐出壹團濃重的煙霧：“妳很了解我？”
　　張揚道：“不了解，可是我從幹爸幹媽的身上能夠看出壹些事，他們的冷靜和智慧多少會遺傳給妳壹些！”
　　文浩南低聲道：“我承認，在秦萌萌拒絕我之後，我對她的感情反而更加無法自拔了！”
　　張揚道：“妳太驕傲，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正是妳的驕傲讓妳放下了理性和冷靜！”他指了指後視鏡道：“妳照照鏡子，現在的妳究竟和過去有什麽不同？”
　　文浩南道：“張揚，妳對我和秦萌萌之間的事情怎麽看？”
　　張揚道：“妳是我的幹哥哥，秦萌萌是我的幹妹妹，就我個人而言，妳們如果可以走到壹起，未嘗不是壹件好事，可是照我看，妳在感情上很不成熟，而秦萌萌對待感情已經相當的理智，在她心中，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超越秦歡的位置，這就決定，她永遠不可能投入感情中去。她可以放下妳！卻放下不了她的親情，妳覺著自己放不下她，其實是放不下自己的驕傲！”
　　文浩南長久的沈默了下去，過了好壹會兒方才道：“有些事我心裏明白，可是做起來卻很難！”
　　張揚道：“都說人生來是平等的，可我不這麽認為，從壹個人出生起，就已經被打上太多社會和時代的印記，家庭出身，天賦如何都已經融入妳的血脈之中，這就是常說的血統，我聽人常說中國沒有貴族，可中國有壹個特殊的族群！”
　　文浩南笑了起來，他知道張揚想說的是什麽，低聲道：“難怪我爸媽這麽欣賞妳，妳對很多事的認識比我要深刻的多。”
　　張大官人心說這不是廢話嗎？我都兩度為人了，比起妳肯定要強出許多。
　　文浩南道：“給我個建議，如果妳是我，妳會怎麽做？”
　　張揚道：“如果我是妳，我會搬回家裏，玲姐已經那副樣子了，妳現在又這樣，對幹爸幹媽他們兩人肯定是很大的打擊，他們都是不輕易表露感情的人，有什麽心事也不會說出來，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就不難過，幹爸要處理國家大事，日理萬機，還要為了妳的事情而心煩，從大面上來說，妳這個黨員不合格，妳這個國家軍人不合格，盡給咱們文總理添心事，往小的方面說，妳身為人子，讓父母擔心牽掛，也不是那麽回事吧？”
　　文浩南把煙蒂摁滅。
　　張揚繼續道：“妳不能繼續糾纏在那份感情中了，秦萌萌有秦歡，有她自己的生活，人家好不容易才獲得了安寧，妳就讓她落個清靜，妳想想，她上次的麻煩還不是因為妳才引起來的？如果妳們交往，不知要有多少人會拿這件事做文章，妳要是真對她好，就把人家給放了。”
　　文浩南道：“妳說的話很有道理，可是有壹點沒說對。”
　　“哪壹點？”
　　“妳說我太驕傲，放不下自己的面子，我發誓，我對秦萌萌的確動了真情！”
　　張揚道：“這世上就沒有壹廂情願的事情，秦萌萌不但想保護秦歡，也想維護自己的秘密，就算她接受了妳的感情，妳能保證壹輩子不問她秦歡的父親是誰？”這句話問在了點子上。
　　文浩南咬了咬嘴唇，竟然無言以對，他無法保證，每每想起這件事，他的內心都如同被毒蛇咬噬壹樣痛苦。
　　張揚道：“放了秦萌萌就是放過妳自己，浩南哥，妳聽我壹句勸，無論是因為面子也罷，因為感情也罷，這件事就此作罷！”
　　張揚驅車返回天池先生的寓所，這座宅院如今已經屬於他了，陳雪這兩天都會過來清點整理先生留下的古籍，她表示不會接受先生的饋贈，征求羅慧寧的同意之後，這些書在她整理完畢之後，會捐贈給國家圖書館。
　　張揚在院內的葡萄架下坐了，躺在天池先生平時常睡的躺椅子上，感覺先生仿佛就在身邊未曾離去。
　　陳雪泡了壹壺苦丁茶端了出來，放在張揚身邊的石幾子上，張揚睜開雙目，望著陳雪清麗絕倫的俏臉，忽然笑了起來。
　　陳雪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輕聲道：“妳笑什麽？”
　　張揚指了指臉上，陳雪潔白如玉的俏臉之上抹上了壹道汙痕。
　　陳雪擦了擦，卻沒有擦掉，張揚伸出手指尖輕觸到她的俏臉之上，陳雪芳心壹顫，然而她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變化，剪水雙眸宛如古井不波，單單是這份鎮定功夫，在同齡少女之中已經很少可以見到。
　　張揚知道陳雪這風波不驚的心態和她修煉的內功有關，為她擦去臉上的汙痕，及時收回手道：“那些書整理好了？”
　　陳雪輕聲道：“再有兩天應該可以全部清點完畢！”
　　張揚道：“這裏房間眾多，妳留下來住就是，收拾起來也方便壹些。”
　　陳雪道：“妳何時返回江城？”
　　“後天！”
　　陳雪點了點頭道：“如果妳不介意，我搭妳的車壹起回去！”
　　張揚這才想起陳雪已經就要放暑假了，張揚笑道：“沒問題！”
　　陳雪性情清冷，平素寡言少語，願意和張揚說這麽多話已實屬難得。
　　張揚來到天池先生的書房內，陳雪抽出時間將這裏打掃的幹幹凈凈，書案光可鑒人，張揚撫摸書案，在書案前坐下，不覺想起昔日和先生壹起高談闊論的情景，他低聲道：“先生，學生有些話還沒有來得及向妳說……”天池先生是出世之人，而張揚卻是兩度入世，他有份孤獨壹直深埋在心中。天池先生去世讓張揚感觸如此之深，是因為天池先生的很多見解能夠讓張揚感覺到豁然開朗，兩人之間有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
　　拉開王學海送給他的手包，裏面果然放著五根黃燦燦的金條，張揚不禁笑了起來，黃金雖然珍貴可是和生命相比不值壹提，勢力如王學海，也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張揚將五根金條擺放在書案之上，越看越感覺那金條顯得俗氣非常，他將金條納入手包之中，低聲道：“先生，我不該讓這俗物沾染了這清雅之地！”
　　張揚在書房內呆了壹個下午，直到查薇打電話過來，查薇約好了江光亞，她沒有找到顧養養，說顧養養昨天啟程去壩上寫生了。
　　張揚知道顧佳彤陪同父親去壩上旅遊散心，卻不知道顧養養也跟了過去。張揚邀請陳雪壹起去吃飯，陳雪不喜歡這種場合，表示要留下繼續整理先生留下的古籍，張揚原沒抱有什麽希望，陳雪的性格就是如此，她不喜歡人多的公眾場合。
　　這次查薇並沒有邀請太多的同學過來，只有她和江光亞兩個，張揚頗感意外：“怎麽？今兒不打算玩車輪戰了？”
　　查薇笑道：“對付妳這種人還用得上車輪戰嗎？”
　　張揚道：“我是哪種人？”
　　查薇想了想道：“說不清，反正不是好人！”
　　江光亞在壹旁只是笑，張揚對江光亞壹直印象都不錯，這小夥子雖然出身名門，可身上沒有任何的紈絝氣，張揚伸出手去和江光亞握了握手。
　　查薇忍不住揶揄道：“逢人就握手就是妳們官場中人的臭毛病，妳官雖然不大，可這些毛病學得倒是挺快。”
　　張揚道：“很正常啊，兩個男同誌見面不握手，難道還要擁抱啊？”
　　江光亞笑道：“誰跟妳同誌，我性取向正常啊！”
　　張揚笑了起來，江光亞難得幽默了壹次，他們三人來到劉老德爆肚，撿了張小桌子坐下，張揚本想喝啤酒，可查薇搖頭，堅持喝白酒。
　　張揚壹想就明白了，啤酒利尿，查薇是害怕老往廁所跑，他笑道：“那妳喝白酒，我喝啤酒，大熱天的喝白的燥得慌！”
　　張揚點菜的功夫，查薇去對面的新疆燒烤攤去買羊肉串了，江光亞不忘提醒她道：“小心錢包！”
　　查薇格格笑了起來，上次江光亞就在這裏丟了錢包，顯然心有余悸，查薇生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笑道：“妳坐著，要是他們敢偷我錢包，妳們兩個幫忙過來打人！”
　　張揚嘆了口氣道：“紅顏禍水啊，女人全都是惹禍精！”
　　江光亞笑道：“薇姐的性子就像個男孩子！”
　　張揚有些奇怪道：“我說光亞，妳們兩人青梅竹馬，看起來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怎麽就不來電呢？”
　　江光亞道：“不知道，可能是太熟了，薇姐不喜歡我這樣的，把我當成弟弟看，我也把她當姐姐看，我不騙妳，其實我們兩家的大人過去倒是有這個意思！”
　　張揚呵呵笑道：“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幹脆妳就從了唄，仔細看看，查薇的長相也過得去！”
　　可巧查薇這會兒就回來了，看到兩人嘀咕著，從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沒什麽好話，柳眉倒豎鳳目圓睜道：“妳們兩個說我什麽壞話呢？”
　　張大官人贊道：“妳看人家智商還挺高，居然能夠猜到我們說她壞話！”
　　查薇惡狠狠瞪著江光亞道：“光亞，他剛才說什麽？”
　　江光亞笑道：“他幫著咱倆撮合呢，還說妳長相也過得去……”說到這裏，他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查薇虎視眈眈的看著張揚：“我長相過得去？妳有眼不識金鑲玉，本小姐怎麽看也是壹大美女，真是質疑妳的審美觀！”
　　張揚舉起那壹大紮啤酒道：“來，讓我們壹起敬絕世大美女查薇查大小姐！”他聲音太大，引得周圍人都向這邊看來。
　　查薇雖然開朗，這會兒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啐道：“少來！”
　　張揚這些天來心情第壹次感到如此放松，天池先生雖然走了，可他們的生活仍將要繼續下去。
　　幾杯酒下肚，查薇提起明天天池先生書法義賣的事情。
　　張揚道：“這件事是文夫人在張羅，具體的情況我沒過問，不過明天拍賣的只是天池先生的部分作品，壹共二十幅！”
　　查薇道：“明天的慈善拍賣會，我叔叔也收到了請柬，我也想跟著去看看熱鬧！”
　　張揚笑道：“我剛好缺個女伴，妳陪我壹起過去就是！”
　　查薇道：“我這麽好請？我打算和光亞壹起過去呢。”
　　江光亞卻搖了搖頭道：“明天我去不了，我姑父來京城，明晚我們壹家人要去紫金閣吃飯！”
　　查薇道：“紫金閣的飯菜不好吃，妳怎麽不去金王府？”到底是她叔叔開的，時刻不忘替自家人宣傳。
　　江光亞笑道：“我爸媽定下來的，我做不了主！”
　　查薇看了張揚壹眼道：“便宜妳了，我這個大美女明天陪妳出席慈善拍賣會！”
　　張揚道：“聽說這種場合很正式，那啥，咱是不是穿著正式壹點，妳叔叔飯店的工作服就別穿出來了！”
　　查薇抓起桌上的鐵簽子：“信不信我把妳的舌頭串起來烤了吃！”
　　張大官人嬉皮笑臉道：“其實我這舌頭生吃最有味道，烤熟了反而不好吃！”這句話就帶有明顯的調戲成分了。查薇壹張俏臉羞得通紅，嘴上卻不肯服輸：“妳咬下來給我！”
　　“下不去嘴，要不妳來！”
　　江光亞壹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抿了口冰鎮啤酒道：“這紮啤味道還不錯！”
　　張大官人對查薇的調戲被手機鈴聲打斷，他拿起電話，電話中傳來陳雪緊張地聲音：“張揚，妳快回來，我……我發現了壹件事……”
　　張揚內心壹怔，從陳雪的聲音中聽出她有些慌亂，張揚道：“我馬上就來！”他掛上電話向兩人告辭。
　　查薇道：“還想著晚上壹起去唱歌呢！”
　　張揚道：“明天吧，拍賣會結束我請客！”
　　張揚顧不上向他們解釋，驅車就駛向香山別院。
　　晚上雖然交通順暢，可是從他吃飯的地方趕到天池先生的住處也花了近40分鐘的時間。
　　張揚沖入院落之中，看到藏書室內的燈光，方才放心下來。
　　陳雪看到張揚回來，神情明顯放松了許多，她帶著張揚來到裏面的書架，她是在整理書架的時候發現的，在靠墻的書架第二層之上有壹個狹長的木盒，盒上有拼圖，木盒隱藏在古籍之後，不拿開這些圖書是看不到的。
　　張揚看不懂上面的文字，自然不明白陳雪為什麽會如此緊張，他皺了皺眉頭道：“就是壹個拼圖，有什麽不對？”
　　陳雪道：“上面全都是甲骨文，這些東西排列起來可以組成壹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我懷疑是壹個機關，所以不敢觸動！”
　　張揚點了點頭，按照陳雪指引的順序，將那些字重新排列，排列之後，只聽到喀嚓壹聲，顯然是機栝打開的聲音，張揚小心啟開了木盒，裏面是壹張圖紙，湊在燈光下壹看，那圖紙竟然是藏書室的結構圖，上面重點標記了某處，張揚按照地圖所指找到標記的位置，輕輕敲了敲地板，因為地板下面鋪設了龍骨，所以敲起來並沒有什麽異常。張揚找到工具撬開地板，下面露出水泥地面，再次敲了敲，可以聽到空空的聲音。
　　陳雪和張揚對望了壹眼，兩人都明白這下面是空的，難道天池先生在這下面還藏有玄機。
　　張揚揮拳想要再度砸落下去，卻被陳雪壹把抓住手臂，陳雪沒有說話，壹雙美眸靜靜望著張揚，慢慢搖了搖頭。
　　張揚明白她的意思，陳雪不想他繼續探察下去，他低聲道：“我很好奇！”
　　陳雪小聲道：“就算是秘密，那個秘密也是屬於天池先生的，我們還是尊重他老人家，讓這個秘密永遠保持下去。”
　　張揚想了想，陳雪的話不無道理，天池先生雖然將這座宅院送給了自己，自己仍然無權揭開這個秘密，不過他將藏書室送給陳雪，是不是算準了陳雪看的懂甲骨文，可以解開木匣上的拼圖機關，發現其中的地圖，找到這個藏在地下的秘密。
　　張揚雖然好奇，可還是遵從了陳雪的意見。
　　將撬開的地板重新修復之後，已經是午夜時分，在張揚工作的時候，陳雪去廚房下了兩碗面條，作為他們的夜宵。
　　張揚坐在修好的地板上，心中卻還在想著下面的秘密，壹邊吃著香噴噴的面條，壹邊向陳雪道：“難道妳真的壹點都不好奇？”
　　陳雪搖了搖頭，淡然笑道：“不屬於我的東西，我沒興趣知道！”
　　張揚道：“這些古籍屬於妳，這房子如今屬於我，其實我們可以去探查壹下！”
　　陳雪道：“壹個人死後，被埋葬的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關於他生前的所有秘密，如果有壹天妳離開了這個世界，妳希望別人去掘開妳的墳墓，探索妳的秘密嗎？即使他有著冠冕堂皇的理由，諸如考古又或是探秘？”
　　張揚道：“誰他媽敢，我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他！”
　　陳雪輕聲道：“尊重別人的秘密，就是尊重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