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0章 免費舞男

　　杜天野親自把榮鵬飛送出門外。
　　回到酒桌旁，看到張揚已經把桌上的半瓶酒給喝了個壹幹二凈，不禁笑道：“怎麽？最近沒酒喝？”
　　張揚道：“為了妳的事情，最近精神始終繃得緊緊地，今天才敢放松下來！”他說的是實話，不過同時也有表功之嫌。
　　杜天野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由衷道：“謝謝！”
　　張揚笑道：“謝什麽？咱們之間還要說這個字？俗！忒俗！”
　　杜天野道：“用佛教思想感化朱小橋村的村民，張揚，妳真牛！當初要是把妳放在黑山子鄉當鄉長，這件事肯定不會發生。”
　　聽話聽音，張揚有些緊張道：“那啥……我可是副處，妳杜書記總不能把我降級使用，這次沒功勞還有苦勞呢，就算把我放到春陽，怎麽也得給個縣長啥的……”
　　杜天野這才明白張揚緊張什麽，哈哈大笑道：“我只是打個比方！”
　　張揚松了壹口氣道：“我還當妳真的要放逐我！”
　　“妳黨校再教育還沒結束呢，再說了，妳現在是省紀委的人，我用妳還得考慮考慮！”
　　張揚道：“這件事看來就這麽算了，可沒搞清的東西太多了，那些記者都是誰給弄來的？蘇媛媛為什麽在關鍵時刻翻供？這背後到底是誰指使的？”
　　杜天野道：“事情暫時告壹段落吧，再查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張揚道：“我總覺著這次的事情不僅僅是沖著妳來的！”
　　杜天野笑道：“也許事情本來就很簡單，只是我們想的復雜了！”
　　張揚道：“我回來江城之前，和顧書記、宋省長都見過面，他們的態度讓我感覺到很奇怪，尤其是顧書記，我當時並不理解，他明明可以輕易解決的事情，為什麽不願出手？甚至連幫妳說壹句話都不情願，我本以為是他就要退休了，什麽事情都不想過問，可後來他暗示我把事情透露給楚司令，我忽然明白了，這件事他也很棘手，最近，我和宋省長幾乎每天都會通電話，他反復叮囑我要把握好處理事情的尺度，盡量不要把影響再度擴大，咱們這邊問題剛剛解決，紀委工作組就要撤回去，這壹切說明了什麽？”
　　杜天野道：“說明什麽？”
　　張揚道：“說明顧書記和宋省長都看清了這件事的背後是誰？能讓他們感到棘手的人物絕不在平海！”
　　杜天野其實早有同樣的預感，他沒想到張揚也會把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徹，通過張揚的分析他忽然產生了壹個想法，難道說平海政壇要發生大變化？能夠想到的最大變化就是顧允知了，他即將離休，按照常理推斷，由現任省長宋懷明頂替他的職位理所當然，可是最近連番發生的事情，讓杜天野不能不懷疑這件事上存在的變數。江城政壇上的風起雲湧，這幫老常委壹個個爭相挑戰自己的權威，他們必定有所依仗。
　　張揚看到杜天野久久沈默不語，忍不住問道：“在想什麽？”
　　杜天野笑了笑道：“沒什麽，我在想這些人搞這麽多小動作究竟有什麽意義？”張揚道：“還用問，他們的目的就是得到政治利益！”
　　杜天野和張揚同幹了壹杯酒。
　　張揚道：“我剛回來的時候，因為身份的緣故不方便來見妳，妳別生氣！”
　　杜天野凝望張揚道：“謝謝！真的謝謝！”
　　張揚笑道：“妳壹大老爺們別用這麽深情地眼光看著我，我肉麻！”
　　杜天野哈哈笑道：“我性取向正常！”說這話的時候沒來由想起了蘇小紅，杜天野的心中壹熱。
　　張揚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笑瞇瞇道：“性取向正常？我看難說，這麽大了不結婚，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現在外面都風傳妳這位市委書記是不是新中國第壹個同性戀書記！”
　　“滾！”杜天野罵道：“妳可以侮辱我的人格絕不能侮辱我的性格！”也只有和張揚相處的時候他才能如此的輕松，嬉笑怒罵，揮灑自如。
　　張大官人笑道：“我只是提醒妳，個人問題也該解決了，不然肯定會有人在這方面做文章！”
　　杜天野點了點頭。
　　張揚又道：“紀委掌握了妳不少的情況，包括妳和陳老伯之間的關系也有人說。”
　　杜天野沈吟了壹下，慢慢將酒杯放下，低聲道：“妳知道？”
　　張揚點了點頭道：“其實有些事沒什麽好瞞的，越是壹個秘密，越是有人想把它揭穿，越是有人想利用這個秘密做文章！”
　　杜天野道：“我的確想過公開這件事，可他老人家不願意！”
　　張揚笑道：“事情雖然過去了，我看短期內他也不適合回清臺山，楚司令說要接他去靜安散散心，妳未必要向公眾公開，跟紀委通個氣就行，省得他們以後在做文章。”
　　杜天野有些驚奇道：“妳小子最近處理事情老練多了！”
　　張揚嘆了口氣道：“還不是被妳們這幫人給逼的，我現在算是總結出來了，對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招，該玩智商的時候要玩智商，該動拳頭的時候要動拳頭，智商解決不了的問題用拳頭解決，拳頭解決不了的問題再用智商。”
　　杜天野笑道：“聽來聽去還是離不開拳頭！”
　　張揚笑道：“殺敵於無形總不如拳拳到肉來得痛快！”
　　兩人同時大笑。
　　張揚離開市委家屬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這廝的興奮勁還沒過去，驅車來到皇家假日，走入皇家假日光影閃爍的大堂，他直奔吧臺而去，調酒師對張揚都很熟，看到他來，熱情道：“張主任來了！”
　　張揚笑道：“來紮黑啤！冰鎮的！”
　　調酒師給他倒好酒，蘇強走了過來，驚喜道：“張主任，您什麽時候到得？”
　　張揚道：“去春陽公務了幾天，明天就要回東江了！”
　　蘇強道：“我姐和喬夢媛她們幾個全都在時光廳，您是過去還是我把她給叫出來？”
　　張揚笑道：“又不是外人，我過去！”
　　張大官人端著自己的那杯紮啤向時光廳走去，來到門外，敲了敲房門，卻無人應聲，張揚推門而入，室內壹片黑暗，只聽到歡呼聲起，壹道道風聲朝著他襲擊而來，張揚何等伸手，豈能被人輕易暗算，他手掌來回推擋，將砸向他的東西壹壹回敬了出去，黑暗中尖叫驚呼聲不斷，張揚感覺到手背之上沾得黏黏糊糊。
　　此時燈光大亮，張揚的壹雙手掌之上沾滿了奶油，再看室內狼藉壹片，蘇小紅、喬夢媛還有幾個張揚不認識的年輕女性全都傻呆呆楞在那裏，身上臉上都沾滿了蛋糕奶油，諸女同聲道：“怎麽是妳？”
　　張大官人舔了壹口手背上的奶油，壹口將黑啤喝幹了：“怎麽不可以是我？”
　　時維這時候才出現在張揚的身後，她剛才去洗手間了，今天是她生日，所以這幫姐妹準備在她進來的時候給她壹個驚喜，卻想不到進來的是張大官人，暗算非但沒有成功，反而她們都被奶油弄了壹身壹臉。
　　蘇小紅還好些，因為她拿的那塊蛋糕比較小，最狼狽的是喬夢媛，她挑的那塊蛋糕最大，奶油含量最多，被張揚反擊回來的時候剛好砸在臉上，好好的壹張俏臉被“毀容”了，成了京劇裏的大花臉，奶油還沿著她的俏臉往下滴。
　　時維看到眼前的情景，忍不住格格大笑起來，張揚也不禁笑了，蘇小紅喬夢媛她們對望了壹眼，全都笑了起來。
　　不知笑了多久，蘇小紅方才止住笑聲，指著張揚道：“張揚啊張揚，妳腦子裏就沒點憐香惜玉的概念嗎？”
　　張揚道：“誤傷！純屬誤傷！”
　　這群女孩子起身去了洗手間，僥幸逃過壹劫的時維坐在張揚身邊，不無感激道：“謝謝！”
　　張大官人道：“救妳兩條命了，妳以身相許都不夠！”
　　時維瞪了張揚壹眼道：“為什麽妳輕易就能破壞在我心中好不容易才樹立起的光輝形象？”
　　張揚嬉皮笑臉道：“那是我怕禍害妳！真的，妳這種身嬌肉貴的豪門千金，我最多敢過過嘴癮，動手是萬萬不敢的！”
　　時維柳眉倒豎，鳳目圓睜，恨不能把杯中的橙汁全都潑到張揚臉上，可想想這廝剛才的身手，還是別輕易嘗試。
　　張揚看出了她的想法，微笑道：“那啥，大喜的日子，咱別這麽大火氣成嗎？今兒我有點失禮了，不知道是妳生日，連禮物都沒買！”
　　時維道：“無所謂，說句祝福的話就行了！”
　　張揚道：“這樣吧，今晚的消費我來埋單！”
　　蘇小紅這時候走了進來：“搶我生意，張揚，咱不帶這樣的！”
　　喬夢媛和時維的那幾個朋友也走了進來，喬夢媛洗凈了面龐，不無嗔怪地瞪了張揚壹眼：“張揚，這筆賬我跟妳記下了！”
　　張揚做可憐狀道：“喬總，我知道錯了，我罪該萬死，您饒了我吧！”
　　壹群女孩子起哄道：“跪下！跪下！”
　　張大官人笑瞇瞇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那啥，大不了……”
　　喬夢媛知道這廝的脾性，擔心他不知又說出什麽混賬話來，慌忙打斷他的話道：“今天時維生日，妳送什麽禮物給她？”
　　張揚道：“太突然了，沒準備！”
　　時維道：“摳門！”
　　張揚笑道：“要不我把自個送給妳了，妳要不？”
　　壹群女孩子同時起哄。
　　時維紅著臉道：“張楊，有多遠妳就給我滾多遠！”
　　蘇小紅笑道：“張揚，沒妳這麽推銷自己的！”
　　張大官人道：“那啥，要不，我寫幅字送給妳吧！”
　　時維雖然不喜歡書法，可是有聊勝於無，蘇小紅這兒也有紙筆，那是蘇強買回來的，他和朱曉雲戀愛，未來老嶽父特別喜歡書法，所以蘇強為了討未來老丈人喜歡，專門買了筆墨紙硯練習，沒想到這會兒派上了用場。
　　蘇小紅讓蘇強把筆墨紙硯全都取來，包間燈光大亮，張揚道：“寫什麽？”
　　喬夢媛道：“妳送時維的禮物當然應該妳想！”
　　“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俗！忒俗！”壹群女孩兒抗議道。
　　張揚想了想，撚起壹支羊毫，筆走龍蛇，在宣紙上寫了三個字——真善美。
　　喬夢媛正想說俗呢，可是看到這三個字頓時無話可說了，張揚寫的東西雖然平常，可是寫出來之後，那氣勢，那感覺，實在是難以描摹。
　　蘇小紅道：“好字！”
　　蘇強跟在壹旁看得好不羨慕，難怪張揚能夠吸引這麽多美女的關註，人家不但有強悍的戰鬥力還有這麽壹手漂亮的書法，真可謂文武雙全。
　　時維喜滋滋的收好了那幅字。
　　蘇小紅把燈光打暗，輕柔的音樂聲響起，蘇小紅道：“正愁沒人陪我們跳舞呢，張揚真是雪中送炭！”
　　眾女都笑了起來，張大官人慌忙轉身去找蘇強，發現這小子已經逃走了，張揚苦著臉笑道：“得，我今兒是自投羅網，免費舞男！”
　　諸女輪番上場，張大官人馬不停蹄，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第壹支舞陪時維跳了，然後壹個接壹個，美女們輪番上陣，輪到喬夢媛的時候，發現張揚額頭上已經冒汗了，張揚把外套脫了，穿著襯衫陪著喬夢媛跳了壹曲華爾茲。
　　摟著喬夢媛盈盈壹握的纖腰，張大官人內心中忽然產生了壹些不該有的想法，喬夢媛美眸輕舒道：“這次回來是不是專門為杜書記解困的？”
　　張揚讓喬夢媛在自己的牽引下轉了壹個圈，微笑道：“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喬夢媛道：“真話！”
　　“我是為陳崇山回來的，他和我是忘年交，他出了事情，我怎能不聞不問？”
　　喬夢媛淺淺壹笑：“妳很厲害，居然能夠想到用佛法去做老百姓的思想工作！”
　　張揚道：“與時俱進，國家幹部要學會兩條腿走路，不但要懂得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還要懂得如何照顧到老百姓的心理，要懂得怎樣才能達到說服教育的最好效果。”
　　喬夢媛道：“妳不但路走得好，舞跳得也很好。”
　　張揚笑瞇瞇道：“政治這玩意兒就是走鋼絲，我鋼絲能夠走好更何況跳舞乎？”
　　“妳倒是不知道謙虛！”
　　張揚道：“謙虛使人發胖，我很註重體型！”他的手臂有意識的多伸了壹點，將喬夢媛的纖腰幾乎圈在懷中。
　　喬夢媛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意圖，身體向後撤了撤，試圖拉開和他的距離，卻被這廝不著痕跡的壹攬，嬌軀失去平衡，撞在他的懷中，小腹和他緊緊相貼，雙腿之間忽然感到壹種異樣，喬夢媛差點沒尖叫起來，好在張揚及時扶住她的嬌軀，擺正了彼此的位置，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壹樣道：“站穩了！”
　　喬夢媛壹張俏臉羞得通紅，心中暗罵張揚無恥，明明是故意所為，反而裝成壹無所知的樣子，好在此時樂曲聲終了，張揚松開她的纖手。喬夢媛慌忙逃開，來到茶幾前拿起壹杯飲料壹口氣灌了下去，喝到嘴裏才意識到是壹杯紅酒，她嗆得跑到墻角把酒吐了出來。
　　張揚卻若無其事的回到沙發上坐下，蘇小紅從喬夢媛大失常態的表現看出了什麽，來到喬夢媛身邊輕輕幫她拍了拍脊背，然後遞給她壹杯蘇打水。
　　喬夢媛喝幾口蘇打水方才緩過氣來，望著壹臉壞笑的張揚真是氣不打壹處來，如果不是當著這麽多人，她肯定要將這杯蘇打水潑到他的臉上。可張揚的表現又讓喬夢媛產生壹種錯覺，剛才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舞曲聲響起，蘇小紅道：“該我了！”
　　張大官人拱手求饒道：“紅姐，當舞男也得有人權，咱不帶那麽輪的！”
　　蘇小紅笑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張揚端著自己的啤酒來到喬夢媛身邊坐了：“喬總最近聽說了什麽？”
　　喬夢媛看到他壹本正經的樣子，心情也平復了下來，又喝了口蘇打水方才道：“我是個商人，對政治不感興趣！”
　　張揚笑道：“妳是不感興趣，可妳們家都是玩政治的，那啥，咱倆好歹也是老朋友了，知道什麽事情，妳就別掖著藏著了，跟我透露透露！”
　　喬夢媛道：“妳不是有我爸電話嗎？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想知道什麽內幕，妳去問他！”
　　張揚道：“我跟他就是萍水相逢，咱倆這才叫相交莫逆！”
　　喬夢媛忍不住笑了：“誰跟妳相交莫逆？”
　　時維擠到他們中間坐了，她今天是壽星，在壹幫朋友的敬酒下明顯有些喝多了，她壹手摟住喬夢媛，壹手搭在張揚的肩膀上：“我……今天許了壹個願！”
　　喬夢媛道：“別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時維捂住嘴巴，天真的點了點頭道：“我不說，我不說！”
　　此時喬夢媛的手機響了，她接通電話，電話是許嘉勇打來的，最近她和許嘉勇之間始終處於冷戰，喬夢媛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南林寺商業廣場的項目中，而許嘉勇專註於開發區匯通公司的業務，新近藍星集團金尚元的到來，讓他十分的繁忙。不過每天許嘉勇都會打電話給喬夢媛，喬夢媛並不拒絕他的電話，可是對他始終都很冷淡。
　　時維拉起張揚道：“張揚，妳這個舞男快起來，陪我跳舞！”
　　許嘉勇顯然在電話中聽到了時維的聲音，他的呼吸頓時變得粗重起來：“張揚在？”
　　喬夢媛平靜道：“時維生日，他們是好朋友！”
　　許嘉勇嗯了壹聲，又沈默了下去，過了好壹會方才道：“幫我跟時維說聲生日快樂！”
　　喬夢媛道：“妳可以直接對她說！”
　　許嘉勇道：“她不喜歡我，還是算了……”
　　“還有事嗎？”
　　“夢媛，我想和妳好好談談！”
　　喬夢媛咬了咬櫻唇：“妳已經不再是妳，什麽時候妳能夠認清自己，我再見妳！”
　　時維酒氣熏天，幾乎半掛在張揚的身上，這還不算，她接連踩了張揚好幾腳，張大官人苦笑道：“時大小姐，知道今天是妳生日，可也不帶這麽折騰人的。”
　　時維道：“張揚……妳就是個壞蛋……就會欺負我……”
　　張揚道：“咱說話可得憑良心，我救了妳多少次？妳可不能恩將仇報。”
　　時維道：“妳等著，以後再敢欺負我，我就讓我舅舅免妳的官，削妳的……職！讓妳這個官迷哭都找不到地方。”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張大官人內心打了個激靈，時維這句話什麽意思？她舅舅不就是喬振梁嗎？喬振梁再牛也只是雲安省省委書記，他憑什麽削自己的職？聯想起新近發生的事情，張揚忽然冒出了壹個念頭，難道喬振梁要來平海當省委書記？他才是顧允知的接班人？這個想法讓張揚有些不安，他故意道：“妳舅？他在雲安省說了算，咱們平海還輪不到他說話。”
　　時維笑道：“妳……妳等著瞧吧……”
　　張揚想從她嘴裏套出實情，可時維這會兒口緊得很，無論怎麽問她都不說了，張揚無可奈何，不過此刻心中已經形成了壹個巨大的問號。
　　看到時維已經喝多了，喬夢媛提出告辭，她們這邊壹散，生日聚會自然結束。
　　張揚本想送她們，卻被喬夢媛謝絕。
　　蘇小紅向張揚道：“妳等我壹下，我換衣服請妳去吃夜宵！”
　　張揚點了點頭。
　　蘇小紅換了衣服之後和張揚步行來到臨街的夜貓子酒館，蘇小紅常來吃飯，是這裏的熟客，開店的是壹個來自東北的中年婦女，小店雖然不大，拾掇的十分幹凈。
　　蘇小紅點了壹個酸菜白肉，壹個醬骨頭，把帶來的那壹瓶五糧液放在桌上。
　　張揚湊在窗前看了看外面，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江城多數地方已經陷入黑暗之中。
　　蘇小紅給張揚面前的玻璃杯滿上酒道：“江城的夜景沒什麽看頭，真想欣賞夜景還是去香港，那裏是不夜城，東方之珠！”
　　香港張揚去過幾次，不過他每次都是行色匆匆，都是為了處理事情而去，根本顧不上欣賞香港的景色，印象中好像夜景很美，可惜沒顧得上欣賞，看來抽空要回去補補課了。
　　老板又給添了壹盤花生米，壹盤腌菜。
　　張揚抿了口酒道：“妳跟喬夢媛相處得不錯！”
　　蘇小紅笑道：“我跟她認識還不是因為妳的緣故，歸根結底妳才是引薦人！”
　　張揚道：“有沒有什麽內幕消息？”
　　蘇小紅楞了壹下，她並不明白張揚這句話指的是什麽，輕聲道：“喬夢媛最近和許嘉勇壹直在冷戰，我沒見她和許嘉勇在壹起，每次都是和時維，他們之間該不是因為妳的緣故吧？”
　　張揚想問的可不是這個，他低聲道：“不是這個，妳有沒有聽到喬夢媛和時維談過什麽政治上的事情？”
　　蘇小紅搖了搖頭：“說起政治上的事情，最近都在談杜書記，張揚，杜書記是不是沒事了？”她之所以把張揚請出來吃夜宵，目的就是想通過他打聽杜天野的事兒。
　　張揚馬上就明白了蘇小紅的意思，嘿嘿笑道：“紅姐，妳對咱們杜書記還真是關心啊！”
　　蘇小紅啐道：“妳小子少胡思亂想，人家杜書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關心壹下有什麽不可？”
　　張揚道：“女人對男人表示關心表達感謝的方法只有壹個，那就是……”這廝還沒把以身相許說出來。
　　蘇小紅就夾了塊醬骨頭塞到他嘴裏去，張大官人底下的話被堵了回去，啃了壹口骨頭，含糊不清道：“香，真香！”
　　蘇小紅道：“杜書記人挺好的，重感情，人又正直，這樣的人在社會中容易吃虧，張揚妳是他好朋友，平時多幫幫他！”蘇小紅並不掩飾對杜天野的關心。
　　張揚道：“紅姐，他是市委書記，我現在是個連職位都沒有的副處，我能幫他什麽？”
　　蘇小紅笑道：“在我看來，天下間就沒有妳辦不成的事情！”
　　張揚道：“不混官場之前，我也覺著，就憑我的能耐到哪兒都能打出壹片天地，可真正走進這體制裏面，方才發現這裏是世上最復雜的所在。”
　　蘇小紅道：“中國歷史悠久是全方位的，官場歷史在整個世界上當屬第壹，官場文化之豐富也屬世界之冠！”
　　張揚道：“官員數量也是最多，所以想在這麽多的官員裏面混出人樣來，難！真的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