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7章 美國友人

　　謝坤成那邊已經明白了，他沈默了好壹會兒，低聲道：“也就是說我沒希望了。”
　　查晉南道：“周老提議的，這件事想必兩位老爺子已經達成了默契。”
　　謝坤成道：“我明白應該怎麽做。”
　　查晉南回來將電話交給女兒，向張揚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整天不得閑，我們這些人就是忙碌命。”
　　張揚道：“查部長實在是太辛苦了。”
　　查晉南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妳在國內好像是最年輕的市委書記吧。”
　　張揚笑道：“壹個縣級市的市委書記，說穿了就是壹處級幹部，國內比我年輕的處級幹部有的是。”
　　查晉南搖了搖頭，顯然並不認同張揚的這句話。他微笑著提醒張揚道：“其實政壇上不乏政治新星的出現，我在中組部工作多年，也見過不少的政治天才，可根據我的經驗來判斷，崛起的越快，隕落的也就越快，壹個人受到太多的關註也不是好事，意味著別人會用更高的標準來要求他，同樣的工作成績，對別人來說是了不得的創舉，對他而言卻是理所當然，可是他的錯誤卻更容易被人傳播被人放大。”
　　張揚道：“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國內想出風頭並不容易。”
　　查晉南笑道：“這就是年輕人熱情沖動，意氣風發，而年齡越大，越會變得成熟內斂，老氣橫秋。”
　　張揚道：“查部長更喜歡哪壹種？”
　　查晉南道：“場合不同，表現也需要不同。這個世界上沒有放在哪裏都適用的標準，因為世界是在不停變化的，這就要求人也要不斷的變化，如果妳跟不上時代的變化，就必然要被世界所淘汰。”
　　喬老坐在書房內，目光久久凝視著手中的全家福，他的腦海中回憶起昔日壹家人聚在壹起其樂融融的場面，每念及此他的心中就洋溢著幸福，可當他回到現實中來，內心中又充滿了難言的失落。
　　喬振梁敲門走了進來，看到父親手中的照片，他抿了抿嘴唇，輕聲道：“爸，您想夢媛了？”
　　喬老放下照片，低聲道：“年紀越大，越是變得多愁善感，可能是因為屬於我的時光不多了，所以我格外想念這些孩子們。”
　　喬振梁道：“爸，外面最近有不少流言。”
　　喬老淡然笑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喬振梁道：“爸，我可以做好自己的事情。”
　　喬老站起身，走到兒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次的事情，並不是我要為妳安排什麽，只是我覺得，妳的仕途應該盡快回到正軌上，我再也幫不了妳什麽了，謝坤成是妳周伯伯的人，很多事情他不想放，但是我要讓他懂得壹個道理，老了就是老了，誰也不能壹家獨大，最好的發展狀態是平衡，為了達到這個狀態，大家都要適當地做出讓步。”
　　喬振梁點了點頭：“所以謝坤成被犧牲了。”
　　喬老道：“別人的事情和妳無關，想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妳首先關註的應該是自己的問題。”
　　喬振梁道：“爸，我明白了。”
　　喬老道：“並不是我們這些老家夥自私，我們也並不是想要將手中的權力世代延續下去，歷史上沒有壹個人可以做到，我們想做的，是盡量為這個國家挑選壹些合適的管理者，舉賢不避親，這句話並不是給我們用來當借口的，妳們這些人的眼界和悟性，本身要比普通人強上許多。”
　　喬振梁道：“爸，妳放心，我會盡自己的全力做好本職工作。”
　　喬老道：“兒子，壹個成功的政治家，未必要以犧牲家庭為代價，這壹點上妳很像我，得到了事業卻失去了家庭。”他點了點頭，聲音低沈道：“也好，這樣妳就可以心無旁騖，除了事業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會幹擾到妳的心神。”
　　喬振梁道：“爸，答應我壹件事。”
　　喬老望著他。
　　喬振梁真摯道：“爸，我希望以後，妳不要再管我的事情。”
　　喬老並沒有生氣，他的唇角浮現出壹絲笑容：“我和妳周伯伯說過，七壹我們壹起去香港，老了，再不去，就走不動了……”
　　張揚從查薇家裏吃完晚餐出來，查薇將他送到了大門外，終於忍不住問道：“剛我爸跟妳談了這麽久，到底在談什麽？”
　　張揚笑道：“他警告我來著，讓我別騙他閨女。”
　　查薇瞪了他壹眼道：“切，我爸才不會這麽說。”
　　張揚道：“讓妳看出來了，我坦白，妳爸誇我優秀，說我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少年俊才。”
　　查薇道：“更不可能，我爸壓根就不喜歡妳。”
　　張揚道：“不喜歡我還留我吃飯？妳爸人可夠虛偽的。”
　　“妳才虛偽呢！”查薇聽他這麽說頓時火了。
　　張揚笑道：“別急啊，跟妳開玩笑呢。”
　　查薇道：“妳給我聽著，以後再敢當面說我爸壞話，我就跟妳翻臉。”
　　張揚道：“得，我以後當面絕不再說。”
　　“背後也不能說。”
　　張揚道：“我背後也不說。”
　　查薇正想教訓他兩句，看到二叔查晉北的賓利車過來了，她馬上停下說話，張揚轉過身，賓利車停在他的身後不遠處，查晉北從車上下來，笑道：“張揚，原來妳到這裏來了。”
　　張大官人笑道：“查總，咱倆還真是有緣啊，到哪兒都能遇到妳。”
　　查晉北道：“這是我大哥家，遇到了也不奇怪。”
　　張揚和查晉北之間沒多少共同語言，他懶得跟查晉北廢話，向他們告辭離去。
　　查晉北望著張揚遠去，目光之中閃過壹絲陰冷的光芒。
　　查晉南聽說查晉北在外面遇到了張揚，只是笑了笑道：“他送小薇回來，所以我們留他吃飯。”
　　查晉北道：“哥，有句話我不知當說還是不當說。”
　　查晉南道：“有話妳就直說，別把生意場上的那些臭毛病帶過來。”
　　查晉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哥，我看小薇和張揚關系挺好的。”
　　查晉南皺了皺眉頭道：“妳什麽意思啊？”
　　查晉北道：“哥，妳別煩啊，有些話我還是得說出來，小薇都這麽大了，也不談戀愛，我看她對張揚有些特別，本來張揚倒也不錯，年輕有為，人長得又帥氣，可是他已經有了未婚妻，和平海省委書記宋懷明的女兒楚嫣然已經訂婚了，我看小薇跟他……”
　　查晉南道：“他們兩人本來就沒有什麽啊！”
　　查晉北道：“哥，妳別急，就當我多嘴。”
　　查晉南卻嘆了口氣道：“有些事我也看出來了。”
　　查晉北道：“哥，其實江光亞蠻不錯的。”
　　查晉南道：“還用妳說，我和江家原來都想把他們往壹處撮合，可惜這倆孩子就是不來電。”
　　查晉北道：“看來年輕人的感情真不是我們能夠做主的。”
　　查晉南道：“妳說了這麽多，又給我打退堂鼓，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查晉北道：“其實就算小薇跟張揚沒什麽事情，我也不希望他們交往過多。”
　　查晉南道：“有什麽話，妳就壹起倒出來，別在這兒吞吞吐吐的。”
　　查晉北道：“張揚這個小子麻煩事特別多，就說最近何長安的事情，明明知道何長安涉嫌行賄和偷逃稅，他還去探望，這不是主動招惹麻煩嗎？”
　　查晉南道：“也不能這麽看，從另外壹個角度上來說，也證明他很重感情，換成別人早就避之不及了。”他說完之後停頓了壹下又道：“晉北，我聽說妳最近在忙於收購何長安的金礦，既然妳清楚是個麻煩，又何必跟著摻和進去？”
　　查晉北笑道：“我只是在商言商，沒有其他的目的。”
　　查晉南道：“敏感的事情最好不要碰，何長安的便宜也不是那麽好占的。”
　　張揚回到平海駐京辦沒多久，有電話直接打到了他的房間內，卻是北港駐京辦主任霍雲珠，她在電話中略帶嗔怪道：“張書記，您到了京城也不來我這邊，是不是嫌我們的廟小啊。”
　　張揚笑道：“霍主任，您可是我領導。”
　　霍雲珠道：“別啊，這話我可擔不起，我是為您服務的。”
　　張揚笑道：“霍主任生氣了，指定是生我氣了，其實我本來打算去妳們那邊住的，可是我剛巧找郭主任有些事情談，所以才選擇了清江大酒店。”
　　霍雲珠笑道：“我可沒生氣，就是覺得張書記不把我當朋友了，心裏委屈，妳啊，明天壹定得過來，明晚咱們項書記和宮市長都到京城，項書記特地讓我通知妳過來吃飯。”
　　張揚道：“沒問題，絕對沒問題。”他把電話掛上了，其實項誠前來給薛老拜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他們的關系擺在那裏。至於宮還山過來，肯定是跟著項誠過來混個臉熟，薛老和他可沒什麽交情。
　　張揚正想著這檔子事兒，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電話號碼有些陌生，不過他還是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了壹聲鳥語，很少有外國朋友給他打電話。
　　張揚楞了壹下，方才聽出對方居然是薩德門托，如今這廝已經成為了紐約州州長。
　　張大官人笑道：“薩德門托先生。”
　　薩德門托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他哈哈笑道：“張揚，妳還聽得出我的聲音啊。”
　　張揚操著英文道：“聽說妳升官了，紐約州州長。”
　　薩德門托道：“我正在京城訪問，來到中國，怎麽都得跟老朋友說壹聲。”
　　張大官人壹聽頓時高興起來：“真巧啊，我就在京城。”
　　薩德門托楞了壹下，隨即哈哈笑道：“正應了妳們中國人的壹句老話，有緣千裏來相會。”
　　張揚道：“咱倆的確有緣。”他之所以這麽高興是有原因的，現在秦萌萌雖然身在巴哈馬大使館，但絕非長久之計，張揚必須想到壹個妥當的途徑將她送出去，薩德門托的出現剛好幫他解決了這個難題。
　　薩德門托道：“妳在哪裏？”
　　張揚把自己所在的地方說了，薩德門托道：“我在前門呢，和夫人壹起欣賞前門夜景。”
　　張揚道：“妳等著啊，我馬上過去找妳。”
　　薩德門托道：“好啊！”
　　張大官人問明了薩德門托所在的地方，原來這廝正在前門吃烤鴨呢，張揚換上衣服，叫了壹輛車把他直接送到了前門大街。
　　薩德門托這次來京城訪問，是帶著他的夫人壹起，當然身邊還有不少的陪同人員，其中壹位就是上次隨同商貿團壹起去南錫的莎拉。
　　莎拉見到張大官人興奮地撲了過去，摟住張大官人，呱唧就是壹口，張大官人臉皮雖然厚，當著這麽美國友人也不禁有些臊得慌，這洋妞真是開放啊。
　　莎拉道：“張揚，我十分想念妳！”
　　張大官人笑道：“我也想念妳們！”他走過去和薩德門托來了個親熱地擁抱，又來到他夫人米蘭妮面前，很西化的來了個吻手禮。
　　米蘭妮長相還成，就是稍顯肥胖了壹些，張大官人吻手禮的時候聞到了壹股濃烈的烤鴨味道，看來這位州長夫人吃完烤鴨連手都沒洗幹凈。
　　薩德門托指了指燈火輝煌的前門大街，表示要陪同大家壹起逛逛。
　　張揚陪著薩德門托壹行漫步在前門大街上，薩德門托道：“我在京城訪問兩天，然後返回國內，隨同我過來的商貿團會多留幾天，他們要去南錫，去參觀壹下我們紐約的友好城市，所以提前打招呼讓妳做好接待工作。”
　　張揚笑道：“我現在已經不在南錫了。”
　　薩德門托對此卻是壹無所知：“不在南錫了？”
　　張揚把自己現在的工作告訴了薩德門托，薩德門托驚嘆道：“張揚，這麽年輕妳就已經擔任了市長，我看以後妳註定要成為貴國的總統。”
　　張揚道：“我們國家和貴國不同，我們選拔幹部要比貴國嚴格得多。”
　　薩德門托道：“國情不同，制度自然不同。”
　　張揚道：“妳們的商貿團有沒有什麽好項目，看看咱們之間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薩德門托笑道：“這件事妳得問莎拉。”
　　張揚道：“英德爾公司如今落戶南錫，我不能挖自己人的墻角。”
　　薩德門托道：“莎拉已經從英德爾公司辭職了，她現在已經成為我的專職助理。”
　　張大官人心中暗嘆，薩德門托可是個正兒八經的老色鬼，估計莎拉跟在他身邊，十有八九讓這廝給潛規則了。
　　莎拉壹旁道：“張揚，妳去了濱海，那好啊，我們商貿團可以更改行程，不去南錫了，直接去濱海。”
　　張大官人趕緊搖頭道：“莎拉，莎拉，咱別這樣啊，這種自己人挖自己人墻角的事情咱們可不能幹，咱們兩個國家的體制雖然不同，可是咱們體制中人應該公私分明，妳說是不是。”
　　薩德門托笑道：“我贊同，莎拉，這次去過南錫考察之後，不妨再去濱海看看，或許會有不小的收獲呢。”
　　張揚道：“薩德門托先生，有件事我想和妳單獨商量壹下。”
　　薩德門托放慢了腳步，張揚將自己想讓他幫忙把秦萌萌帶回美國的事情說了。
　　薩德門托本來以為張揚是找他幫忙帶人偷渡，張揚說完之後他才知道原來秦萌萌是巴哈馬的公民。他點了點頭道：“這事好辦，我走的時候，帶她走就是。”
　　張揚道：“還得麻煩妳壹件事，最好妳直接去巴哈馬大使館領人。”
　　薩德門托壹口應承下來。
　　這件事解決之後，張揚心中的壹塊石頭也算落地。關系學是相當重要的，通過和薩德門托的幾次相處，張揚發現，關系學不僅僅適用於國內，也同樣適用於國外，薩德門托盡心盡力地幫助張揚，當然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友情，也不是因為張揚救過他的性命，主要是因為他有把柄被張揚捏在手中，只要張揚不高興，隨時都能讓他身敗名裂。
　　薛老本來並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按照他的意思，既然退下來了，就應當低調，可薛世綸堅持要給父親大辦壽宴，理由是慶祝父親戰勝了絕癥，重獲新生，薛老念及他壹片孝心，只能點頭應承下來。但是他反復強調，壽宴可以辦，但是不要過於鋪張，弄個幾桌飯，大家在壹起聚聚就行。官場上最常見的就是人壹走茶就涼，薛老也不想在晚年飽嘗壹次人情冷暖的味道，讓薛世綸只邀請至親好友。
　　北港市委書記項誠就是屬於薛老點名邀請的賓客，北港市長宮還山雖然不在薛老的邀請之列，但是他也跟著過來了。
　　項誠和宮還山同時出現在北港駐京辦還是第壹次。
　　駐京辦主任霍雲珠對此表現出相當的重視，親自去機場將兩位北港的最高領導接了回來。
　　回程的汽車上項誠道：“小霍，張揚那邊通知過了沒有？”
　　霍雲珠笑著回答道：“昨天我就通知了，他晚上過來吃飯。”
　　宮還山在壹旁雖然沒說話，可是心中卻非常不解，他實在不明白，項誠既然不喜歡張揚，為什麽來到京城的第壹件事就是要跟他見面？
　　項誠似乎看出了宮還山心中的迷惑，微笑道：“薛老請張揚給他當書法老師，我尋了幅好扇面兒，打算讓張揚給我在上面題幾個字。”
　　宮還山道：“他的書法真的很好嗎？”
　　項誠道：“真的很好，天池先生在世的時候親自指點過他，對他也是頗為欣賞，最後還將自己位於香山的宅院送給了他。”
　　霍雲珠道：“要說那座宅院據說已經價值千萬了，天池先生對張書記可真是慷慨啊。”
　　項誠笑道：“他缺錢嗎？他未婚妻是楚嫣然，楚嫣然是貝寧財團的總裁，據說身價有上百億美元。”
　　宮還山感嘆道：“張揚還真是好命。”
　　項誠道：“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的，別人的命好，妳是羨慕不來的。”
　　宮還山笑道：“我不是羨慕，我就是感慨兩句。”
　　張揚果然準時抵達了北港駐京辦，來到大門處就見到洪詩嬌在那裏等他，洪詩嬌對張揚始終都有中虧欠心理，畢竟當初陷害過他，雖然張揚大人不記小人過，可洪詩嬌仍然心虛，如果不是霍雲珠派她過來迎接張揚，她肯定選擇回避。
　　張揚笑道：“小洪啊，項書記到了沒有？”他面對洪詩嬌表現得相當坦然。
　　洪詩嬌道：“到了，正和宮市長聊天呢。”她為張揚引路，帶著他來到項誠的房間，房間的門開著，在外面就能夠聽得到項誠的笑聲，看來項誠今天的心情不錯。
　　張大官人來到門外，剛巧霍雲珠從裏面出來，看到張揚霍雲珠笑道：“張書記，項書記和龔市長都在等妳呢，妳進去陪兩位領導聊天，我下去準備壹下。”
　　洪詩嬌跟著霍雲珠壹起走了。
　　張揚走入房內，項誠和宮還山都是壹臉的笑。
　　張揚樂呵呵笑道：“兩位大人聊什麽呢？這麽高興，希望我沒有打擾到妳們。”
　　項誠笑道：“怎麽會，我們正說當年我和薛老認識的故事呢。”
　　張揚道：“那我來晚了，項書記再講壹遍吧。”
　　項誠道：“也沒什麽可說的。”他招呼張揚坐下。
　　茶幾上的茶已經泡好了，張揚拿了壹個杯子，自己端起茶壺倒了壹杯。
　　項誠接著剛才的話題道：“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薛老受到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不過他老人家的風骨讓人欽佩，無論在怎樣的逆境下，都堅持自己的信念，從沒有流露出半分的畏懼，老爺子生性樂觀，他認為這場浩劫必將過去，我們的黨必然會帶領我們走出短暫的黑暗，迎來光明。”他喝了口茶，對張揚道：“張揚啊，妳跟薛老是因字結緣，這次是不是又要送給薛老壹幅字？”
　　張大官人淡然壹笑，項誠顯然是不知道內情的，自己和薛老並非是因字結緣，而是因病結緣，這次他也沒打算送給薛老什麽書法作品，而是給薛老送健康來了，這世上沒什麽禮物比健康更為珍貴。張揚道：“薛老愛好廣泛，不過我看他最近喜歡攝影多過書法。”
　　項誠道：“說到書法，我還有件事求妳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