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5章 小城印象

　　楚嫣然道：“妳是個騙子，大騙子！”
　　張大官人道：“妳這麽說，我太傷心了，出家做和尚的心都有了。”
　　楚嫣然笑道：“妳去做啊，不怕我在妳廟旁蓋尼姑庵，妳只管去做！妳就算做了和尚也是壹個花和尚。”
　　張大官人呵呵笑了起來。
　　楚嫣然道：“笑什麽？壹臉的淫賤相！”
　　張揚道：“那啥啊……咱們家小和尚該洗頭了！”
　　楚嫣然悟到他的意思，俏臉羞得通紅，啐道：“滾妳！我跟妳說正事呢？”
　　張大官人牽著她的纖手道：“不信妳摸摸，小和尚腦袋都聽大了！”
　　“愛大不大，關我什麽事？”說話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的手已經觸到了張揚灼熱堅挺的部分，楚嫣然含羞咬了咬櫻唇道：“妳變態啊，這麽喜歡露，幹脆去拍AV了。”
　　張大官人壹把將楚嫣然抱了起來，原地轉了壹個圈兒，惡狠狠道：“臭丫頭，今兒妳可著勁的欺負我，現在我就要讓妳嘗嘗我的厲害。”
　　楚嫣然宛如驚恐地小鳥般瑟縮在他的懷裏，可憐兮兮道：“妳想怎樣？”
　　張大官人兇神惡煞般的瞪大了雙眼：“罰妳八百鞭子！”
　　楚嫣然搖了搖頭：“不要……不要……”
　　張大官人壹臉獰笑道：“現在才知道害怕已經晚了！”
　　張大官人是個精力充沛的主兒，楚嫣然醒來的時候，看到他已經在外面教老太太打拳。
　　張揚擡起頭，剛好看到露臺上的楚嫣然，楚嫣然的秀發稍微有些淩亂，俏臉上的潮紅仍然沒有褪去，慵懶的風姿讓人著迷，想起昨晚的狂亂，張大官人的唇角不禁露出了壹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楚嫣然被他看得羞不可耐，壹轉身逃回房裏去了。
　　瑪格麗特在張揚的指點下打了壹路養生拳，微笑道：“張揚，妳教給我的這套拳法真的很不錯，壹套打完之後，感覺精神抖擻，仿佛我又年輕了十多歲。”
　　張揚笑道：“外婆，我這套拳法叫年輕漂亮拳，您越打越年輕，下次我見妳的時候說不定妳回到十八歲了。”
　　瑪格麗特開心的大笑起來，她當然不會相信張揚的話：“妳啊，就是會說話，難怪我們家嫣然會對妳死心塌地。”
　　張揚道：“外婆，咱們休息壹下，回頭準備靜安過元宵節了。”
　　瑪格麗特道：“我想過了，今天中午咱們壹家吃頓飯，晚上妳們兩個去玩吧，人上了年紀，熬不了夜了，元宵節到處都是花燈，不缺我這個電燈泡。”
　　張揚哈哈笑道：“外婆，您不是電燈泡，您是紅太陽，沒有您的指引，我們這些晚輩看不清前進的方向。”
　　瑪格麗特微笑道：“過去我也擔心過妳們太年輕，可事實證明，妳們已經長大成人了，已經有能力自己去處理任何事，我把貝寧交給嫣然，嫣然現在就做得很好，她從商，妳從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壹塊天地，很好，妳們做得很好。”
　　張揚道：“外婆，謝謝您！”
　　“謝我什麽？”
　　“謝謝您肯把這麽好的嫣然交給我。”
　　瑪格麗特笑道：“不是我交給妳，是她選擇了妳！”
　　張揚鄭重地向瑪格麗特道：“外婆，您放心，我壹定會善待嫣然。”
　　瑪格麗特笑著點了點頭道：“我相信，張揚，妳是個出色的年輕人，能夠得到我們家老東西喜歡的人，壹定是人中的俊傑。”
　　想起已經離世的楚老爺子，張大官人不禁唏噓。
　　瑪格麗特道：“人的生命終有走到盡頭的壹天，任何人都不能例外，張揚，記住我的壹句話，壹定要好好珍惜身邊人，專註事業的同時也不可以忽略家庭，每個人的理想都是崇高的，可現實和理想之間永遠存在著巨大的落差，我是美國人，我也不是黨員，我的有些想法和妳們不同，可能因為我是個女人的緣故，我缺少遠大的目光，我認為，如果每個人都能把自己管好，再把自己身邊的人照顧好，那麽這個世界要比現在美好的多。”
　　張揚笑了：“外婆，我明白您的意思。”
　　瑪格麗特輕聲道：“妳未必懂，嫣然之所以接下貝寧根本的原因是要為我分憂，她不想我太過操勞，在她的內心深處，是不想從事商業的。”
　　張揚點了點頭。
　　瑪格麗特道：“我了解嫣然，我知道，她的最大願望就是嫁給妳，在家裏相夫教子，很奇怪吧，我和老家夥的外孫女居然是這麽壹個溫柔嫻淑的女孩子。”
　　張揚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瑪格麗特道：“兩個人想最終走到壹起，不可能只有壹個人犧牲，而是要雙方都做出體諒和讓步，如果我和老東西能早點悟到這壹點，我們之間也不會分開這麽多年。”
　　張揚道：“外婆，我明白，濱海這邊的事情做好，我就徹徹底底的退出來，無論我是不是經商的材料，我都試著把財團的工作給承擔起來，讓嫣然乖乖在家洗衣服做飯生孩子。”
　　瑪格麗特笑道：“這才像個爺們！”張揚的這番表態讓瑪格麗特相信，張揚是甘心為了嫣然放棄現有的事業的，這讓瑪格麗特真心感到安慰。
　　在靜安渡過元宵節之後，正月十六壹早張揚就驅車向北港市濱海縣而去，因為他和組織部長焦乃旺事先就約定好了，今天是他走馬上任的第壹天，無論如何都不能遲到。
　　楚嫣然早早的起來為他做好早餐，壹直將他送到汽車旁，這才依依不舍的告別。
　　張揚發現了壹個有趣的事實，無論他怎樣告訴楚嫣然事實的真相，這丫頭卻始終都不相信他。
　　因為走得比較早，中午壹點鐘的時候，張揚已經來到了北港境內，濱海位於北港的東北方，要穿過北港市區，張揚先給焦乃旺打了壹個電話，想不到焦乃旺已經到北港了，目前正在北港市政府壹招吃飯，負責宴請他的是北港市委領導班子的成員。
　　焦乃旺道：“妳先去濱海縣委大院等著吧，我們這就過去。”
　　張揚心說這老焦也不厚道，我現在就在北港啊，飯都沒吃，妳好歹也招呼我壹聲，順便和北港市委班子成員見見面。看來焦乃旺將這個程序直接就給省了，他本以為要先去北港市組織部打個招呼呢。
　　兩點前張揚已經來到濱海縣城，讓張揚郁悶地是，從北港前往濱海的道路坑坑窪窪，塵土飛揚，明顯就是年久失修，更為離譜的是，這麽破爛的壹條路，還有兩個收費站，張揚在濱海收費站的時候，看到之前的兩輛車全都免費放行，到了他被攔住了，張揚道：“怎麽前面的不收啊？”
　　收費處的管理員懶洋洋看了他壹眼道：“我認識妳嗎？”
　　張揚搖了搖頭。
　　“都不認識妳，妳繳費唄！”
　　張大官人真是目瞪口呆，麻痹的，壹個小收費員居然這麽牛逼，改天等老子有空看我怎麽收拾妳？張揚也沒跟他計較，給了十塊錢進了濱海縣城。
　　濱海縣城留給張揚的第壹印象並不窮，至少城裏可以看到幾棟高層建築，道路也算得上寬闊，可整個縣城更明顯的壹個特征就是臟亂，垃圾遍地，隨處都能看到在馬路邊經營的攤販，因為濱海是海濱縣城，賣海鮮的不少，到處充斥著壹股臭魚爛蝦的味道，貨車、農用三輪、甚至馬車都在街道上來回行進，交通秩序壹團糟，紅綠燈倒是有幾個，可壓根沒人去理會。
　　縣委縣政府門前的明光路相對好壹些，至少沒有像別的地方那樣垃圾遍地。
　　張揚中午還沒吃飯，他在明光路找了壹家臨海酒家，把車停好後走了進去。
　　飯店裏有兩桌飯，算不上熱鬧，大廳內的玻璃缸內放了不少的海鮮，店老板來到張揚桌前笑道：“先生吃點什麽？”
　　張揚估摸著焦乃旺那幫人就要到了，笑道：“來碗面！我趕時間！”
　　老板點了點頭，讓人給張揚下了碗海鮮面，味道不怎麽樣，清湯寡水的，連顆蝦米都沒撈到，可結賬的時候把張揚嚇了壹跳，壹碗面要了他28元，就算是在東江省城也沒那麽貴，在春陽那邊最多也就是5元的水準，張揚琢磨著遇到黑店了，也沒吭聲，結賬走人，就快出門的時候，那老板又追上來：“先生，濕巾的錢沒算呢，妳再給兩塊。”
　　張揚點了點頭把兩塊錢給他，忍不住道：“妳們濱海的消費挺高啊！”
　　老板笑了笑道：“還成吧，反正我這店是工薪消費。”
　　張揚心說還他媽工薪消費呢，壹般老百姓誰吃得起？可以說張大官人對濱海縣的第壹印象是非常不好的，臟亂差，這裏的商人也非常的奸詐，壹碗清水面要了他三十塊，如果在過去，張大官人早就把吃剩的面碗拍在店老板的臉上了，可現在得控制住，咱是縣委書記了，從今兒起，咱盡量要做到以德服人！
　　雖然濱海縣城留給張揚的印象並不好，可是他走進濱海縣委大院，卻感到眼前突然壹亮，濱海縣委縣政府的所在地，如同壹座園林，雖然是冬季，草坪枯黃了，但是栽種的常青植物仍然洋溢著生命的綠色，小橋流水，假山飛瀑，看得出縣委大院的綠化是花費了壹番心血的，縣委縣政府的辦公大樓共有十層，雖然不高，但是足以俯瞰全縣。
　　張揚進入縣委大門的時候並沒遇到什麽阻礙，坐地虎懸掛的是京字頭的軍牌，看門的警衛這點眼界還是有的。
　　張揚在院子裏轉了壹圈，最後把車停在縣委縣政府門前的停車區。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擡起頭仰望著面前的十層高樓，想起馬上自己就要成為這裏的真正主人，內心中不免產生了壹些激動，張大官人沿著臺階壹步步走了上去，腦海中過電影般回憶著他從黑山子鄉進入仕途之後所發生的壹切，他的政治生涯從今天起躍升上了壹個新的臺階。
　　濱海縣政府綜合辦公大樓內打掃的幹幹凈凈，縣委書記今天第壹天上任，整個縣委縣政府嚴陣以待，上上下下全部動員起來，務必要留給新任縣委書記壹個良好的印象，留給前來濱海縣的各位領導壹個良好的印象。事實上這是縣長許雙奇悄悄布置下來的任務，縣委書記昝世傑雖然對之前的港口火災承擔了責任，但是他並沒有馬上離職，直到前兩天突發心梗住院，昝世傑才在真正意義上離開了領導的位置。
　　許雙奇在心底是很想把整個濱海縣突擊整理壹下，只要上下壹起努力，縣城面貌在短時間內雖然不可能徹底改變，但是短暫的整潔有序還是能夠做到的，昝世傑在的時候，許雙奇對昝世傑並不服氣，可當昝世傑真正確定離開濱海，許雙奇方才發現，很多他認為簡單的事情，真正做起來都沒有那麽容易，在昝世傑急病住院，新任縣委書記張揚沒來的這幾天裏，許雙奇就是濱海縣的壹把手，可是他發現即使是這幾天，他也沒有壹件事可以做到壹呼百應，縣裏的那幫幹部，很少有人買他的賬。許雙奇悲哀的發現，自己的那點威懾力也僅限於可以看到的那點範圍內。許雙奇從沒有見過這位新任縣委書記，可是他聽說過張揚的不少事跡，知道這個人很有些背景。
　　官員看官員，首先考慮的不是對方的能力如何，而是對方的背景如何，比如北港市市委書記項誠，提到項誠，很多人的第壹反應並不是北港市的市委書記，而是薛老的救命恩人。所以張揚雖然沒到濱海，很多官員已經對他有了壹個初步的認識，那就是，張揚是省委書記宋懷明的準女婿，還是國務院副總理文國權的幹兒子，如果沒有這樣的背景，他也不可能這麽年輕就當上濱海縣委書記。
　　許雙奇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就暗自發出了人比人氣死人的感嘆，無論任何社會都是朝裏有人好做官，張揚才二十七歲，而自己已經四十八歲，他兒子都已經二十五歲了，如果許雙奇知道張揚的真實年齡只有二十四歲，只怕他撲到南墻上壹頭撞死的心情都有了。
　　張揚感覺縣委大院和外面簡直是兩個天地，這種強烈的反差讓他意識到，縣裏的這幫官員喜歡做表面功夫。可表面功夫都沒做好，這就證明濱海縣官員的能力存在著相當大的問題。
　　張大官人默默觀察環境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接電話的同時他向外面望去，看到兩輛紅旗車，兩輛警車護送著壹輛豐田中型客車進入了縣委大院，打電話過來的是省組織部長焦乃旺，他笑道：“張揚，到了嗎？”
　　張揚道：“到了，在行政辦公樓的大廳裏呢，我看到妳們車了，這就過去接您。”
　　焦乃旺笑了壹聲道：“見面再說！”掛上電話的時候，他透過車窗向外望去，看到張揚正從行政辦公大樓內走出來。
　　北港市市委書記項誠就坐在焦乃旺的身邊，他順著焦乃旺的目光也發現了張揚，微笑道：“焦部長，他就是張揚？”
　　焦乃旺點了點頭道：“很有幹勁的壹個年輕人，也很有些能力，以後就交給妳了。”
　　項誠笑道：“小夥兒蠻帥！”
　　焦乃旺道：“要不怎麽會被咱們宋書記的女兒看上啊！”焦乃旺不著痕跡的再度點明，張揚是省委書記的女婿。
　　項誠笑得很開心，可心裏卻不是那麽的舒服，壹個縣委書記上任，居然要省組織部長親自陪同，省裏這麽幹是不是太隆重了點？這樣的壹個人物只怕不好對付，項誠忽然想起了壹個詞兒——欽差大臣，同時也聯想到之前的壹個傳言，張揚是個掃把星，無論他到哪兒首先克得就是領導，許常德、洪偉基、徐光然、喬振梁……這壹個個光輝名字的背後，都有段傷心史和張揚有關，雖然項誠不是個宿命論者，可聽到別人有鼻子有眼的談論這件事的時候，心情還是多少受了些影響。
　　張揚迎向領導車輛的同時，也有壹隊人馬向停車處迎去，為首的就是濱海縣縣長許雙奇，這群人就是以他為首的濱海縣黨委班子成員，這麽多領導壹起出來，當然要有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馬上有警衛把張揚給攔住了，原因很簡單，現在的濱海縣委大院內少有人認識張揚。這些警衛當然就更不用提了，攔住了新來的縣委書記，還振振有辭道：“幹嘛的？幹嘛的？走遠點！”
　　張揚道：“我接領導啊！”
　　警衛上下看了張揚壹眼：“小夥子，壹邊站遠點兒，妳這種人我見多了，混進來想找領導請願是不是？想蹲號子了？身上皮癢了？不想惹事趕緊壹邊玩兒去。”
　　張揚真是哭笑不得，麻痹的，自己畢竟是從省城下來的幹部，這廝難道看不出自己身上的官威嗎？張大官人正準備面孔壹板，雙眉壹豎，王霸之氣威震四方的時候，省委組織部長焦乃旺已經下車朝他這邊揮手了：“小張，站那兒幹什麽？趕緊過來啊！”
　　那名警衛有些楞了，縣長許雙奇壹看就明白發生什麽情況了，他趕緊壹路小跑的趕了過來，壹邊跑壹邊擺手，擺手的意思是讓那名警衛趕緊閃開，許雙奇壹邊喘氣壹邊道：“張書記，張書記您怎麽從那兒來了！”
　　警衛這會兒明白了，感情眼前這位年輕人就是新來的縣委書記啊，他們都聽說來了壹位年輕的縣委書記，可誰也沒想到會這麽年輕，二十出頭就當上了縣委書記，這官運可不是壹般的亨通啊！警衛驚奇和羨慕過後，馬上感到的就是害怕，縣委書記剛到，自己就把人家的大駕給擋了，這就是有眼無珠，得罪人找竅門，警衛嚇得結巴了起來：“張……張……張……書記……”
　　張揚笑了笑，拍了拍這名警衛的肩膀：“小夥子，工作很認真嘛，好好幹！我喜歡有原則的人。”大官人說完就離開了，心說妳妹的原則，麻痹的狗眼看人低，覺著老子年輕就想欺負我？等老子忙完了再收拾妳。
　　許雙奇來到張揚身邊，雙手伸了出去抓住張揚的右手，很激動很熱情地搖晃著：“張書記，歡迎，歡迎妳到濱海來領導工作！”
　　張揚笑道：“您是？”他也隱約猜到許雙奇的身份，可他又沒見過許雙奇，哪有那麽容易就對上號。
　　“許雙奇！”
　　“許縣長啊！”張揚搖晃了壹下他的手掌道：“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許雙奇知道人家是百分百的恭維自己，就他那點名氣，離開濱海就沒幾個人知道，根本不可能稱得上什麽大名，至於如雷貫耳更是無從談起了。
　　張揚先向省委組織部長焦乃旺走去，笑道：“焦部長，還是我快吧！”
　　焦乃旺道：“如果不是中午項書記非要留我在北港吃飯，我肯定比妳來得要早。”說完他把張揚引見給濱海市委書記項誠。
　　張揚是第壹次和項誠接觸，項誠五十四歲，身高和張揚差不多，保養的不錯，面色紅潤，頭發烏黑，腰桿挺直，說起話來聲如洪鐘，他樂呵呵和張揚握了握手道：“小張，我聽說妳很久了，想不到咱們有機會壹起工作。”
　　張揚笑道：“我是個無名小卒，這次來北港，是抱著向項書記學習的心思來的，以後還請項書記多多指點我，關照我！”當著大家張揚這麽說，給足了項誠面子，項誠也樂得合不攏嘴，心說這小子還算懂事。項誠道：“妳過去的工作成績大家都聽說了，北港就需要妳這樣敢於改革創新的人才。”
　　張揚道：“謝謝項書記誇獎，我還年輕，做事難免會有不成熟的地方，以後啊，我得向您多多學習。”
　　在場的人都覺著這位新來的縣委書記還是滿謙虛的，並非是傳說中囂張跋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