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官途

石章魚

都市生活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隋末第壹條好漢是李元霸,卻沒幾個知道隋末第壹聖手是張壹針,這和國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1025章 犯賤

醫道官途 by 石章魚

2022-3-2 21:15

  蕭玫紅嘆了口氣道:“我看沒必要把矛盾激化,回頭我在問問我叔叔,看看他能不能出面幫妳們說和壹下。”
  張揚笑道:“算了,就不麻煩他了,我心裏已經有數了。”上船之前,張揚又想起了壹件事:“對了,妳叔叔的咳嗽很厲害,應該好好治治了。”
  蕭玫紅道:“他有十多年都是這個樣子,也看過很多醫生,始終沒有根治的辦法。”
  張揚點了點頭,並沒有主動請纓為蕭國成治病,告辭離去。
  蕭玫紅回到別墅內,發現叔叔仍然在欣賞那幅《琵琶行》,她笑道:“怎麽?張揚的這幅字寫得很好嗎?”
  蕭國成道:“簡直是神作!我見過這麽多作品,除了天池先生,再也沒有人能夠寫出他這樣的水準。真是難以想像,他不過二十多歲,怎麽會有這麽深的造詣,神作!真是神作!”
  蕭玫紅雖然也能夠看出這幅字寫得不錯,但是她在書法上並沒有太深的造詣,所以領悟不到其中的精髓。
  蕭國成道:“能夠寫出壹手這樣的字,這個年輕人肯定不簡單。”
  蕭玫紅道:“叔叔,妳真要把那塊地轉讓給泰鴻?”
  蕭國成點了點頭道:“已經答應過妳趙叔叔了。”
  蕭玫紅道:“那塊地位於濱海保稅區內,未來的升值潛力不可低估,如果我們用來自己開發,可能會創造出很大的價值。”
  蕭國成道:“我真的不想摻和到他們的紛爭之中,老趙這個人,年齡這麽大了,脾氣還是那麽倔,難道他不懂得和氣生財的道理?”
  蕭玫紅道:“國企幹部的經營理念和我們不同,我們首先考慮的是經濟效益,他們考慮的不僅僅是經濟效益,還有社會效益。”
  蕭國成咳嗽了幾聲,蕭玫紅道:“叔叔,這次回來還是好好看看妳的咳嗽吧,或許中醫對妳有效。”
  蕭國成道:“治不好了,上天對待每壹個人都是公平的,給了妳財富,他就會在其他方面給妳折磨。”蕭國成站起身道:“這房間讓我感到氣悶,出去走走!”
  已經是晚上九點,濱海市委第壹會議室內仍然燈火通明,市委書記張揚正在召開壹個緊急會議,會議主要是關於後天慶典活動的,明天下午開始來自各方的嘉賓就會陸陸續續的來到濱海,他們所有人都要投入到接待工作中去。
  張揚聽完所有人的匯報,指出了目前工作中存在的不足,強調了幾個重點,張揚道:“我決定保稅區的奠基儀式和慶典同步進行,周六上午,我會陪同周省長壹起去藺家角為保稅區正式開工奠基。”
  張揚的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感到吃驚,如果說在藺家角建設指揮部,只是宣揚濱海對藺家角的管轄權力,那麽正式在藺家角奠基,就是向泰鴻赤裸裸的挑戰。
  許雙奇道:“張書記,目前藺家角的事情還沒有最終確定,選擇在這種敏感時刻在藺家角奠基不好吧,周省長未必肯參加這樣的奠基禮。”
  張揚道:“奠基的事情我定下來了,就算周省長不願參加,我們也會如期舉行,只要我把那塊石碑埋在藺家角的土地上,那塊地就是我們的。”他的話斬釘截鐵,斷無回旋的余地。
  市委副書記劉建設道:“張書記,並不是我們埋塊石碑就能把這件事定下來的,還要看市裏的態度,如果市裏決定把藺家角交給泰鴻,我們也沒有辦法。”
  張揚道:“濱海屬於北港的管轄不假,但是北港作為我們的上級城市,理當維護我們濱海的利益,如果他們連這壹點都做不到,那麽還有什麽資格管理我們?”張大官人的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壹幫常委聽得心驚肉跳,這廝該不是要造反吧?怎麽聽著他話裏的意思好像是想要脫離北港的管理?
  許雙奇道:“張書記,我認為現在並不適合搞奠基禮,尤其是在藺家角那麽敏感,那麽有爭議的地方,如果我們這樣做,肯定會激化和泰鴻以及市裏的矛盾,我看還是協商解決,等慶典過後,協商解決,周省長這次過來倒是壹個機會,我們可以將自己的想法和他好好談談,爭取獲得周省長的支持。”
  張揚道:“藺家角存在爭議嗎?我奠基的是自己的地方,十平方公裏的土地寫得明明白白,就是屬於我們濱海市的,北港怎麽著?他們也沒有權利重新給我們設定邊界。”
  新任政法委書記程焱東道:“張書記,在這壹點上我也認為我們應該循序漸進,搞奠基禮會不會觸怒市裏,把矛盾搞得不可收拾?是不是慶典過後再考慮這件事。”
  張揚道:“如果說藺家角的事情是個火藥桶,早晚都得有人把它引爆,我不介意充當這個排頭兵,我現在可以明確地告訴大家,泰鴻已經和華光集團達成了轉讓協議,華光集團把福隆港以北五百畝的土地轉讓給泰鴻,這兩天就會簽約,這五百畝土地屬於我們濱海保稅區的核心範圍,泰鴻拿這塊地的目的絕不是為了要搞發展,而是想用這塊地對我們進行刁難和要挾,想要利用這塊地的所有權逼迫我放棄藺家角。”
  許雙奇道:“張書記,如果泰鴻真的這麽幹,事情就麻煩了。”
  張揚道:“我們共產黨人從來就不害怕任何的要挾,我今兒把話撂在這裏,泰鴻敢在保稅區的建設上制造障礙,就是和整個濱海為敵,就是和人民為敵,就是和國家為敵。”張大官人上綱上線的本領又有提升。
  許雙奇道:“總之,我不贊成將矛盾激化,在目前的狀況下還是應該采取協商解決的辦法,畢竟事情還沒有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張揚道:“當壹個企業敢於去要挾政府的時候,就證明這個企業的領導人無法擺正自身的位置,政府是什麽?是國家機關,是人民利益的代表者,我們如果這次退讓了,以後就會出現越來越多的泰鴻,原則問題寸步不讓,奠基禮勢在必行,我就是要通過這件事告訴所有人,沒有人可以損害濱海的利益,沒有人可以阻撓濱海的發展!”
  常委們全部沈默了下去,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張揚已經擺出架勢正式向泰鴻宣戰,而泰鴻目前還沒有見到任何動作。
  張揚向宣傳部長王軍強道:“軍強同誌,從明天開始,妳要安排對央視今日焦點的重播,要重點宣傳工業汙染的危害,要讓濱海老百姓都明白汙染的嚴重性。”
  王軍強點了點頭,其實之前張揚就已經讓他制作這方面的專題片,這廝是要發動輿論攻勢。
  許雙奇暗自嘆了壹口氣,張揚無疑是壹個狂熱的好戰分子,這次的戰爭根本就是他先挑起的,他要先下手為強。
  常委會結束之後,張揚和程焱東走在了壹起,程焱東道:“張書記,妳非得選擇在慶典的時候燃爆這個火藥桶?”
  張大官人笑道:“妳懷疑我的決心嗎?”
  程焱東道:“那倒不是,妳從來都是敢說敢幹,只是形勢好像不容樂觀,泰鴻方面拿下了那五百畝土地,北港市領導肯定是站在泰鴻壹邊的,周省長的態度也不明確,如果周省長也站在他們那壹邊,妳堅持在藺家角搞奠基禮,豈不是要面臨四面楚歌的局面?”
  張揚道:“道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藺家角的土地是我們的,我憑什麽犧牲自己的利益成全他們?泰鴻以為從華光那裏得到了五百畝地就能跟我討價還價?做夢去吧!這裏是濱海,他們的壹切經營行為都得尊重我們的利益,我沒興趣陪他們搞陰謀詭計,我就是要明刀明槍的跟他們幹!他趙永福要是有膽子,就沖著我來好了。”
  程焱東提醒張揚道:“人家可是副省級幹部,就算是宋書記也得給他幾分面子,妳不怕他報復妳?”
  張揚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件事我們未必全無勝算,等明天周省長過來,我試探壹下他的態度。”
  張大官人並不是盲目蠻幹,他也知道想要在藺家角的事情上取得勝利,就必須要獲得省裏的支持,宋懷明在這件事上不方便表態,壹來因為張揚是他的準女婿,二來當初泰鴻來北港建設分廠是他牽線的。張揚已經將濱海保稅區的規劃設計讓人送給了宋懷明,不過壹直到現在宋懷明都沒有什麽表示,沒表示就意味著宋懷明默許了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否則宋懷明早就找他興師問罪了。
  張揚之所以決定在慶典之日舉行保稅區的奠基禮,他就是要將所有的矛盾引爆,身為濱海市委書記,等著他去完成的工作還有很多,他沒時間也沒興趣陪著趙永福無休止的玩下去,周興民是平海省長,從他的身份地位上來說,由他站出來表明態度是最合適的。
  不過張揚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否說服周興民站在自己的立場上。
  程焱東本想提議和張揚壹起去吃點夜宵,張揚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號碼居然是桑貝貝打來的,張揚走到壹邊,方才接通了電話。
  桑貝貝的聲音有些低沈,她小聲道:“張揚,有人尾隨我!”
  張揚頓時緊張起來了:“多少人?”
  桑貝貝道:“三個,我現在剛剛下班,他們壹直跟著我。”
  張揚道:“會不會有危險?”
  桑貝貝道:“他們有危險才對,我現在已經取到了我的摩托車,我打算引開他們。”
  張揚道:“妳小心壹些,實在不行就報警,壹定要註意自己的安全。”
  桑貝貝道:“誘敵深入妳懂不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要看看他們想幹什麽。”
  張揚道:“妳別冒險,我這就過去。”
  桑貝貝道:“知道了,妳放心吧,有情況我再給妳電話。”說完她就掛上了電話。
  張揚向程焱東招了招手,程焱東道:“什麽事?”
  張揚道:“走,跟我去北港走壹趟。”
  程焱東愕然道:“這麽晚了,怎麽突然想起去北港?”
  張揚道:“有個朋友遇到了點麻煩,妳別管這麽多,跟我去就是。”
  程焱東取了車,和張揚壹起往北港駛去,沒多久桑貝貝就又打來了電話:“張揚,兩輛車跟著我,我看是來找我麻煩的,現在我在碧波路附近,我身上帶著追蹤器,上次給妳的那個裝置可以在三公裏範圍內找到我的位置。”
  張揚焦急道:“妳千萬別冒險。”
  桑貝貝道:“放心吧,這幫人奈何不了我。”
  壹輛汽車迎面向桑貝貝駛來,桑貝貝不得已改變了方向,後面的兩輛車加速向前沖來,三輛車將桑貝貝逼住,桑貝貝的小摩托車停了下來,她望著前方,其中壹輛車內下來了三個彪形大漢,正中的壹人剃著圓寸,額頭上有壹道觸目驚心的傷痕,他來到距離桑貝貝壹米的地方停下,上下打量著桑貝貝。
  桑貝貝佯裝惶恐道:“妳幹什麽?”
  那男子冷冷道:“我大哥想跟妳好好談談。”
  桑貝貝怒道:“我為什麽要跟妳走?妳們最好趕緊離開,不然我報警了!”她拿出手機,卻被那男子壹把抓住手臂:“敬酒不吃吃罰酒!”
  桑貝貝張嘴想要尖叫,被那男子壹把蒙住了嘴巴,剩余的兩個人也過來幫忙將桑貝貝推到了那輛汽車內。
  桑貝貝裝出拼命掙紮,那剃著圓寸的男子揚手給了她壹記耳光,低吼道:“妳最好給我老老實實聽話,不然我讓我的這幫弟兄將妳先奸後殺!”
  桑貝貝似乎被嚇住了:“我……我根本就不認識妳們……妳們究竟想幹什麽?”
  程焱東加快了車速,他充滿迷惑地問道:“張書記,誰出事了?需不需要通知當地警方?”
  張揚搖了搖頭道:“趕緊開車,我擔心我們去晚了,她會大開殺戒。”
  汽車來到碧波路附近,張揚打開了追蹤儀,在汽車來到碧波路25號的時候,追蹤儀上顯示出了壹個閃爍的小紅點。程焱東認識張揚這麽久,仍然不敢說了解這位性格鮮明的上司,張揚做事的手法很難以常理而論,可能這就是張揚與眾不同的地方,程焱東對張揚的這個追蹤儀非常的好奇:“張書記,妳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張揚道:“朋友送給我玩的!”
  程焱東笑了笑,他才不會相信張揚的說辭,按照追蹤儀上的指引,他們來到了北港春明貨運公司,張揚鎖定了桑貝貝現在的地點,讓程焱東在外面等他,程焱東道:“需不需要報警?”
  張揚搖了搖頭道:“妳在外面等我就行,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來到圍墻邊緣,騰空壹躍抓住了圍墻的上緣,然後壹個鷂子翻身,倏然飛了上去,轉瞬之間就消失在夜色之中,程焱東看得瞠目結舌,這位張書記的身手真是超群,他只有自嘆弗如的份兒。
  張揚根據追蹤儀來到了3號貨倉,利用壁虎遊墻術爬了上去,透過積滿灰塵的玻璃向裏面望去,只見裏面亮著燈,桑貝貝被人捆綁在壹張椅子上,眼睛被蒙上了黑布,周圍四名彪形大漢圍著她。
  從桑貝貝的外表來看,她應該沒有受到傷害,桑貝貝道:“妳們最好把我放了!”
  張揚看到那名剃著圓寸的男子走向桑貝貝,壹把抓住她的頭發,惡狠狠道:“妳最好給我老實壹點!”
  桑貝貝尖叫道:“放開我,我根本不認識妳們……放開我……”
  張大官人壹看就知道這丫頭是做戲,以桑貝貝的能力,尋常四五名男子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桑貝貝是故意被抓,想把幕後的主使引出來。
  張揚耐住性子,桑貝貝這是再玩苦肉計,自己要是現在沖出去救她,肯定前功盡棄。
  此時外面響起汽車的聲音,貨倉的大門打開,壹輛黑色皇冠車徑直駛入貨倉,汽車在桑貝貝面前停下,車門打開,兩名男子走了下去,走在前面的是壹位身穿黑色風衣帶著墨鏡的男子,那男子來到桑貝貝的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頜,然後壹拳擊打在她的腹部。
  桑貝貝被這壹拳打得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上,然後兩名男子走過來扶起了她,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擡腳又踹在她的腹部。
  張大官人看得有些不忍心,正準備沖出去英雄救美,卻看到那男子又是壹腳踢向桑貝貝的胸膛。
  桑貝貝的身體忽然掙脫了繩索,她飛起壹腳,搶在那名男子踢中自己之前,壹腳踹在那黑衣男子的下陰之上,桑貝貝的腿功可不是蓋得,黑絲美腿上下飛舞,轉瞬之間圍在她身邊的兩名大漢被她擊倒在地。
  裏面的打鬥聲驚動了外面,從貨倉外面湧入了十多名漢子,桑貝貝咬牙切齒道:“來得正好!”
  此時壹個身影從天而降,壹腳將沖在最前方的漢子踹飛。卻是張大官人及時出現了,張揚道:“妳專心對付那幾個,這邊的都交給我!”張大官人宛如猛虎出閘,沖入敵方的隊伍之中,拳打腳踢,只聽到慘呼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在張大官人的面前,根本沒有壹合之將。
  那名剃著圓寸的男子緩緩跳躍,看得出他的步法不錯,應該是搏擊好手。
  桑貝貝搖了搖頭,示意他不是自己的對手,那男子怪叫壹聲,擡腳向桑貝貝踢去,桑貝貝壹個後仰躲過他的攻擊,然後壹拳攻向他的腹部,對方壹把抓住桑貝貝的手腕,繞到她的身後,扼住她的脖子,桑貝貝擡起右腿,壹記漂亮的反踢,足尖踢在那男子的眼睛之上,頓時把他踢了個烏眼青。
  張大官人已經把那十多名漢子盡數擊倒在地,抱著胳膊若無其事的旁觀著桑貝貝的打鬥,桑貝貝後踢腿的剎那,這廝的目光明顯壹熱,桑貝貝頓時意識到了,自己踢腿的時候走光了,這廝肯定把自己裙內的春光看了個壹清二楚。
  桑貝貝又羞又怒瞪了張揚壹眼,嘴裏罵道:“流氓!”屈起手肘狠狠搗在對手的軟肋之上,伴隨著對方的壹聲慘呼,魁梧的身軀彎曲了下去,桑貝貝反手抓住他的襠部用力壹捏。目光卻盯著張揚,刻意拿捏出的兇狠表情分明在向張揚示威,那男子慘叫著跪倒在地上,捂著襠部痛得差點沒死過去。桑貝貝卻沒有住手的意思,揚起纖手,狠狠在對方的臉上來回扇了十多個耳光,這是為了報剛才他押自己上車時候打她耳光的壹箭之仇。
  張大官人樂呵呵走了過去,向桑貝貝豎起拇指道:“妳牛,下手夠黑的啊!”
  桑貝貝道:“妳再晚來壹會兒,我恐怕就被這幫人給分屍了。”
  張揚道:“不至於吧,就憑妳的能耐,他們能奈何了妳?”望著倒在地上的那幾名男子,張大官人樂呵呵道:“貝貝,撩陰手夠厲害的!”
  桑貝貝意味深長道:“對付某些臭流氓下手就壹定要狠!”她擡腳照著那名最先被她擊倒的黑衣男子就是壹腳,那男子發出壹聲慘叫,身體蜷曲的像個大蝦米。
  張大官人蹲下身,伸手將那名男子臉上的墨鏡給取了下來,燈光下,露出壹張惶恐地面孔,卻是港口開發區公安局副局長陳凱。
  張大官人嘖嘖有聲:“原來是妳啊!”
  陳凱嚇得面色慘白,顫聲道:“誤會……誤會……”
  張大官人揚起手壹個大耳刮子就抽了過去:“誤會妳媽!”看到桑貝貝大耳刮子抽人,這廝的癮也被勾起來了。
  陳凱被這壹個耳光抽得眼冒金星,自從那晚在天街吃了桑貝貝的壹記耳光,陳凱就記恨在心,密謀報復,誰能想到桑貝貝居然這麽厲害,被他的人抓住只是假象,目的就是引出他這個幕後指使者。現在陳凱被張揚抓了個現形,知道自己完了,單單是劫持這件事就能把他打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張揚道:“陳凱啊陳凱,妳身為公安人員知法犯法,是不是罪加壹等?”
  陳凱耷拉著腦袋,低聲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是他想硬氣,而是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種地步,由不得他不硬氣,伸脖子壹刀,縮脖子還是壹刀。
  張揚道:“殺了妳不是太便宜妳?我不怕告訴妳,今晚的事情我已經用攝像機全程記錄下來了,妳就等著坐牢吧!”
  陳凱的目光中充滿恐怖,只要張揚追究這件事,他肯定要被判有罪。
  桑貝貝道:“跟他廢什麽話?送到警察局去,我告他綁架恐嚇,拔掉他的警服,讓他嘗嘗從警察到階下囚的滋味!”
  張揚道:“貝貝,咱不能這麽絕情,好歹我跟他也同事過壹場,那啥,也得給自己人壹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廝慢條斯理地掏出手機,給紀委書記陳崗打了個電話。
  事實上張大官人已經成為陳崗揮之不去的噩夢,大半夜接到張揚的這個電話,這廝嚇得壹顆心突突直跳,可他不敢不接,現在把柄落在張揚的手上了,自己根本就是人家手裏的風箏,人家把線往哪兒扯,自己就得往哪兒飛,如果壹不小心激怒了人家,人家就得把線給割斷了,早晚得把自己摔個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陳崗道:“張書記,找我有事啊?”他的話裏透著客氣,無論他的級別比張揚高多少,可在張揚面前他只有當孫子的份兒,連說話的語氣都倒了個個兒,仿佛張揚才是領導,他才是下級。
  張大官人跟他說話根本不用客氣:“老陳啊,妳可真行啊,居然讓妳兄弟綁架我表妹。”
  陳崗壹聽就慌了神:“怎麽可能?張書記,我不知道,跟我沒關系啊……”說到這裏他又感覺到自己不該急著把自己摘出來,畢竟是親兄弟,他還沒狠到大義滅親的程度,再說他還沒搞清楚是什麽事情,關切道:“到底怎麽回事?”
  張揚把地點跟他說了,讓陳崗馬上過來解決問題。
  陳崗不敢怠慢,馬上出門向張揚所說的貨倉趕去。
  等陳崗趕到了地方,看到程焱東也在,現場十幾個人都被制住了,他弟弟陳崗耷拉著腦袋蹲在那裏,臉上被揍得青壹塊紫壹塊模樣狼狽到了極點,陳崗這會兒徹底是沒了脾氣,宛如鬥敗了的公雞,心中剩下的只有壹個悔字。
  電話中陳崗已經把事情基本上搞清楚了,這事兒全都是他弟弟的責任。
  陳崗悄悄把張揚叫到壹邊,低聲道:“張書記,都是我的錯,妳看這件事又沒造成什麽嚴重後果,是不是能網開壹面,陳凱工作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走到現在的位置,妳要是堅持告他,他什麽都完了!”說到這裏陳崗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這個張揚簡直就是他們兄弟兩人的命中克星。
  張揚道:“老陳啊,妳知道他犯了什麽罪?身為警察知法犯法,這事要是捅出去,別說他得坐牢,對妳的影響也不好吧?”這廝的話裏充滿了威脅之意。
  陳崗苦著臉道:“張書記,他做錯了事,是我教導無方,妳能不能再給他壹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心說自己兄弟倆咋就這麽倒黴?居然全都犯在這廝的手裏,這陳凱也真是,沒事招惹那個桑貝貝幹什麽?根本就是犯賤啊!
  張揚道:“老陳,我想要什麽,妳心裏明白吧?”
  陳崗其實來的路上已經想得很清楚,張揚肯定是要通過這次的事情逼迫自己幫他做事,如果他真的要把陳凱往死裏整,就根本不會通知他,而是直接將這件事經法,陳崗當然清楚張揚想要什麽,目前張揚最想要的就是藺家角的那塊地皮,最想要的就是把泰鴻從藺家角擠出去。
  陳崗道:“張書記,妳知道的,我負責紀委,招商引資、市政規劃不是我管理的範疇。”
  張揚道:“作奸犯科、違法亂紀的事情我也管不著,還是送公安局處理得了。”
  陳崗慌了:“別啊!”
  張揚笑瞇瞇望著他,妳陳崗不是滑頭嗎?再滑頭還不得給我乖乖聽話?
  陳崗道:“項書記和宮市長在泰鴻建廠的事情上立場很鮮明,他們支持泰鴻,已經準備好了以地易地的方案,明天周省長過來,就會向周省長說這件事,爭取他的支持。”
  張揚點了點頭,項誠和宮還山這是要先下手為強啊,幸虧陳崗提醒了自己壹句,如果真的被他們搶了先,假如明天周興民被他們說動的話,再想扭轉局面應該很難。
  張揚道:“老陳,妳有什麽建議?”
  陳崗道:“我沒什麽主意。”如果不是被逼無奈,他才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張揚,他對張揚恨之入骨,恨不能將這廝生吞活剝了。
  張揚道:“老陳,妳是市常委,又是主管紀委工作的,有些話由妳說比我說出來更有威力,我準備了壹封材料,妳幫我轉達給周省長,當然妳不能說是我寫得,要說是廣大幹部群眾的意見。”
  陳崗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頭,但是他又不敢說拒絕的話。
  張揚道:“放心吧,我不會為難妳。”陳崗道:“那陳凱的事情……”
  張揚道:“陳凱這個人知法犯法,按理說我是不該饒了他的,可妳既然出面了,我怎麽都得給點面子。”
  陳崗聽他這樣說,暗自松了壹口氣:“謝謝張書記。”
  張揚又道:“但是我就這麽放了他,難保他以後對那小姑娘不利。”
  陳崗信誓旦旦道:“張書記,妳放心,我保證他以後絕不會再做這樣的糊塗事。”
  張揚道:“糊不糊塗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犯了法,這樣,妳讓他寫份認罪書,妳做個擔保人,也在上面簽字,只要以後他陳凱再敢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我就老賬新賬跟他壹起算。”
  陳崗有種深陷泥潭的感覺,現在兄弟兩人被張揚牽著鼻子走,可眼前這種局面下,已經由不得他說壹個不字,虱多不癢,債多不愁,多壹條把柄被張揚捏在手裏又能怎樣?就算沒有陳凱的這件事,張揚壹樣可以隨時將他弄個身敗名裂,陳崗重重點了點頭道:“好吧!”
  陳凱耷拉著腦袋坐進了陳崗的汽車,兄弟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陳崗駕駛著汽車離開了貨倉,壹直來到空曠無人的海岸邊方才停下,他從中控的置物盒中拿起香煙,自己抽出了壹支,又將煙盒遞給了陳凱,陳凱的手哆哆嗦嗦接過香煙,從中抽出壹支,打火機接連打了三次,方才把火點燃,先幫助大哥把煙點了,然後才是自己,他用力的抽吸了壹口,右拳狠狠敲擊了壹下額頭,低聲道:“對不起……”
  陳崗道:“我壹直以為妳已經足夠成熟,卻想不到……”接下來的話他並沒有說下去,嘆了口氣,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
  兄弟兩人再度沈默下去,黑暗的車廂內只有兩點煙火不時明滅著。
  過了好壹會兒,陳凱方才低聲道:“我必須要除掉他!”他的聲音充滿了森然的冷意。
  陳崗道:“知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放過妳?”
  陳凱道:“他想利用這件事要挾我們!”
  陳崗道:“那是因為他覺得我們兄弟倆對他還有用處,他利用這件事,好讓我們乖乖聽話,等到有壹天,在他眼中我們失去了價值,那麽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壹腳把我們踢開。”
  陳凱道:“這混蛋太陰險了。”
  陳崗道:“不止有他壹個人知道內情,就算妳可以幹掉他,妳幹得掉知道內情的所有人嗎?妳以為殺死省委書記的女婿,濱海市市委書記就那麽容易?上頭不會追查到底?”
  陳凱垂下頭去,狠話雖然說出來了,可是他也明白這根本就不現實,有些頹喪道:“大哥,妳說應該怎麽辦?”
  陳崗道:“三十六計……”
  兄弟兩人早有默契,三十六計走為上,陳凱認為大哥是在暗示要他走,卻不知道連陳崗自己都做了遠走高飛的打算,趁著自己對張揚還有利用價值之前離去,這是他們兄弟倆唯壹的機會。
  張揚和程焱東壹起把桑貝貝送到了她的住處,等忙完這壹切已經是淩晨壹點,張揚指了指前方的壹個燒烤攤兒,提議吃點夜宵。
  程焱東剛巧也有話想對他說,兩人找了張桌子坐下,弄了壹斤肉串,壹碟花生米,開了壹瓶二鍋頭對飲起來。
  程焱東道:“張書記,從法律上來講,妳放陳凱壹馬的做法不合規則。”
  張揚淡然笑道:“規則是人訂得,如果我追究到底,今天就可以將陳凱治罪,或許可以讓他受到制裁,但是對我而言遠遠不夠。”
  程焱東道:“這個局妳早就設好了,那個桑貝貝很不簡單,壹個女孩子竟然擁有這樣的膽色。”
  張揚道:“焱東,這件事妳可不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程焱東嘆了口氣道:“妳做事從來都出乎常理,跟在妳身邊辦事,早晚都會被妳弄瘋。”
  張大官人笑了起來:“怎麽?後悔了?”
  程焱東道:“後悔談不上,不過妳做事的手段和方法,往往和我壹直堅守的原則和信念相沖突,我承認我因此而糾結過矛盾過,可是等事情發生之後,我又發現妳的方法可能不是最光明磊落的,卻是最為有效的。”
  張揚哈哈笑道:“拐著彎兒的罵我!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過於堅守規則,只能讓人變得故步自封。”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