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3章 惡膽
醫道官途 by 石章魚
2022-3-2 21:14
張揚道:“其實這件事跟妳沒有多少關系,範小姐何不作壁上觀呢!”張揚是勸說更是壹種試探,他總覺著範思琪和許嘉勇之間的關系有些奇怪,隱約猜到許嘉勇十有八九利用什麽事情要挾了範思琪,不然以範思琪的家世和身份根本不可能對許嘉勇言聽計從。
範思琪望著張揚低聲道:“我先生究竟怎麽得罪了妳,妳這樣害他?”
張揚道:“不是我害他,是他自己找虐,妳們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來到江城找不自在。”
範思琪道:“喬夢媛已經拒絕出讓匯通了,妳已經達到了目的,為什麽還要對嘉勇步步緊逼?”
張揚道:“收購匯通是許嘉勇自己的主意吧,他是壹個瘋子,得到匯通並不是為了發展和經營,而是想要匯通變成對付我的工具,妳是星月集團的董事長,在商業上比我看得更透,我想問妳,收購匯通對妳有什麽意義?”
範思琪無言以對,張揚說得不錯,星月的主要經營方向就是船舶業和投資,對IT行業基本不了解,如果不是許嘉勇壹力攛掇,自己才不會來到江城花錢收購壹個她本不熟悉的行業。張揚說得沒錯,許嘉勇就是壹個瘋子,他已經被仇恨蒙住了眼睛,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範思琪懼怕許嘉勇,恨不能他即刻死去,可許嘉勇手中握有她的證據,如果他將那些東西公諸於眾,她的家族多年經營起來的清譽將會毀於壹旦。範思琪莫名其妙的來了壹句:“男人沒有壹個好東西!”說完她轉身又上了林肯車。
張揚來到杜宇峰的辦公室,杜宇峰正在和田斌說話,看到張揚進來,田斌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們正說起妳的事情呢。”
張揚笑道:“說我什麽?”
杜宇峰道:“說妳的壞話!”
張大官人哈哈大笑,接過杜宇峰扔來的壹瓶礦泉水,擰開蓋喝了壹口。
田斌道:“就憑妳的身手許嘉勇能偷襲到妳?鬼才相信!”
杜宇峰道:“醫院的驗傷證明帶來了嗎?”
張揚把驗傷證明交給他,他讓醫院出具了壹張輕微腦震蕩的證明,這種病本來就是模棱兩可似是而非的事情。憑張揚的關系和人脈弄這樣壹份證明很容易,就算寫得更重壹點,他也能夠做到,盡管他壹點傷都沒有。
田斌道:“妳真打算借著這件事把許嘉勇整進監獄?”
張揚道:“我還真沒把他放在心上,可這廝就像牛皮糖壹樣黏在我身上,我很不爽,他要是乖乖滾出江城,我也能做到眼不見心不煩,可他非得像只蒼蠅壹樣在我面前飛來飛去,時不時的惡心壹下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杜宇峰道:“我們不可能扣留他太長時間。”
田斌道:“妳們聊吧,我還有案子要辦!”他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杜宇峰等到田斌走了,方才把他整治許嘉勇的事情說了,張揚聽得心頭頗爽,微笑道:“對這孫子就是不能手下留情,這次我壹定要把他徹底打垮,讓他再也不敢動我身邊人的念頭。”
杜宇峰道:“就憑他偷襲妳,好像還不夠治罪,妳有沒受多重的傷。”其實杜宇峰心明眼亮,張揚壓根就沒受傷,只是做戲罷了。
張揚道:“他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了,我估計,他肯定要狗急跳墻。”
杜宇峰道:“妳得小心點,壹個人要是喪心病狂,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張揚微笑道:“我就是要不停的逼他,逼他狗急跳墻!”
杜宇峰道:“我的壓力也很大,最近有不少人打電話過來說情,他老爺子畢竟是江城前市委書記,還是有些人脈的。”
張揚道:“現在這種時候能為他說情的還算是有些良心。”他停頓了壹下道:“差不多就放他走吧,反正也治不了他的罪!”
杜宇峰道:“妳放心吧,我會讓人盯緊他,只要他敢輕舉妄動,我馬上就要他好看。”
杜宇峰讓田斌代為釋放了許嘉勇,這也等於是送給田斌壹個人情,田斌陪著許嘉勇走出警局,許嘉勇頭發淩亂,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在裏面呆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遭受到的折磨可不小。
許嘉勇聲音嘶啞道:“我要告他!”
田斌嘆了口氣道:“嘉勇,我勸妳壹句,別留在江城了。”
許嘉勇怒視田斌道:“為什麽?我生在江城長在江城,為什麽不可以留在江城?”
田斌道:“張揚什麽脾氣妳應該清楚,他現在壹心想讓妳離開這裏,妳留下來面臨的情況肯定會更加糟糕。”
“我不在乎!江城又不是他的,他憑什麽讓我走?我真是不明白,這世上竟然會有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他根本就是故意設圈套讓我鉆。”
田斌道:“妳們之間的恩怨我不作評論,可是妳破壞秦白的婚禮,利用金莎做文章,讓袁立波對付張揚,在背後搞風搞雨,還偷拍張揚和其他女孩交往的照片寄給宋省長,這些事也有些過分,張揚恨妳也可以理解。”
許嘉勇道:“我知道妳們關系很好,可妳不用幫他當說客,我不會走,我在匯通還擁有壹般的股權。”
田斌暗暗嘆息,許嘉勇真是沒救了,田斌對張揚的能耐很清楚,壹個人能和張揚做朋友無疑是幸運的,可壹個人如果和張揚做敵人,那只怕是這世上最悲慘的事情了。
範思琪的汽車停在警局大門處,許嘉勇和田斌道別之後上了汽車,範思琪向裏挪動了壹下,許嘉勇上了車,關上車門,兩人都沒有立刻說話,範思琪幸災樂禍地打量著許嘉勇,從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壹定在警局中吃了不少的苦頭。範思琪恨不得他死在警局裏,從此人間蒸發,再也不要煩她。可這種心裏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範思琪道:“喬夢媛真的決定反悔了,她要留下手中的匯通股權。”
許嘉勇嗯了壹聲,接過範思琪遞來的電話,打開之後沒多久,海瑟夫人就打來了電話。
海瑟夫人身在東江,她也聽說了許嘉勇因為攻擊張揚被抓走的事情,而且還通過大哥王伯行給江城方面施加了壹些壓力,否則許嘉勇不會這麽快就被放出來。
許嘉勇禮貌的稱呼道:“海瑟阿姨!”
王均瑤聽到許嘉勇的聲音關切道:“嘉勇,妳出來了吧,在裏面警察有沒有難為妳?”
許嘉勇並沒有將杜宇峰打他的事情說出來,輕聲道:“沒事,我好的很!”
王均瑤道:“嘉勇,不要再和張揚鬥下去了,那個人根本就是壹條地頭蛇,妳再強也不能壓住他,妳回東江,我有事要對妳說。”
許嘉勇道:“匯通的事情還沒有搞定,我暫時不會離開。”
王均瑤嘆氣道:“嘉勇,不是我說妳,妳好好地做生意多好,跟張揚爭來鬥去的有什麽意思?”
許嘉勇道:“我不信這種人始終都有運氣,我相信老天爺是公平的,這種人總會有倒黴的時候。”
王均瑤苦口婆心的勸道:“他是他妳是妳,我身為妳的長輩,實在不忍心看著妳的生活全部被仇恨填滿。”
許嘉勇道:“謝謝您的關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範思琪等到許嘉勇掛上電話,輕聲道:“我要盡快去南錫壹趟,那邊出了壹些小問題。”
許嘉勇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看來古人說的話果然有幾分呢道理。”
範思琪道:“星月在南錫深水港投了這麽多的錢,我不可能為了壹些私人恩怨就置家族的利益而不顧。”
許嘉勇道:“妳的理由果然充分!女人是這世上最善變的動物!”
範思琪已經受夠了許嘉勇的做派,每到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會將這種郁悶轉嫁到她的身上,他真的是範思琪命中的魔星。
許嘉勇伸出手臂壹把將範思琪摟了過來,附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妳想擺脫我?做夢!我有任何事妳也要倒黴,妳這個賤人,別以為我不知道妳腦子裏打著什麽主意,看到我這壹樣子妳是不是特別開心,特別高興?妳恨不能張揚把我害死了才好,這樣妳就自由了?”
範思琪用力搖著頭:“我從沒這樣想過。”
許嘉勇冷笑道:“妳在撒謊,騙子,女人全他媽都是騙子!”許嘉勇的目光充滿了殺機,看得範思琪不寒而栗,她竭力擺脫許嘉勇的手臂,卻被他越摟越緊。
“放開我……”範思琪小聲乞求道。
許嘉勇緩緩搖了搖頭:“只要我有壹口氣在,妳就老老實實聽話,否則……嘿嘿……”
許嘉勇回到壹招後不久,服務生就敲門送來了壹封信,許嘉勇打開那封信,卻見上面寫著他父親許常德貪贓枉法的事實,將許常德在江城擔任市委書記期間的所作所為寫的清清楚楚,許嘉勇看完氣得火冒三丈,看到信尾落款處還大模大樣的簽上了張揚的名字,許嘉勇將這封信撕得粉碎。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張揚的手機。
“許嘉勇,妳找我道歉嗎?現在不嫌太晚了嗎?”
張揚懶洋洋的語氣讓許嘉勇越發的不舒服,他怒吼道:“向妳道歉,除非我死,我真後悔,當時為什麽沒有再大力壹點,為什麽沒把妳給砸死!”
張揚笑道:“註意妳的措辭,就憑妳這句話,我就可以告妳恐嚇!”
許嘉勇道:“除了栽贓陷害妳還有什麽本事?口口聲聲說自己光明正大,我看,妳只不過是個陰險小人!”
張揚道:“栽贓陷害?我怎麽不覺得?妳老子突發心臟病不假,可他死得幸運,至少保住了他的名聲,他在江城可沒少貪汙,其實中紀委早已掌握了他貪汙腐敗的證據,要不是考慮到政府官員的公信力,早就追究他的責任了。”
許嘉勇氣急敗壞,在他心中父親是不容玷汙的,他怒吼道:“妳放屁!”
張揚道:“妳怎麽都是壹海歸學子,怎麽壹開口就是粗話呢?”
許嘉勇道:“卑鄙,妳利用夢媛的善良,欺騙她,妳想利用她來打擊我報復我!”
張揚笑道:“夢媛是個理智聰明的女孩子,妳以為我做什麽她看不出來?她其實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她仍然心甘情願的幫我!利用夢媛的人是妳吧!妳爹死了,妳把他死的這筆賬算在了我的頭上。妳想報復我,又覺著沒有靠山,就開始轉而追求夢媛,和她訂婚,想依靠喬家發展,想借用他們的力量對付我,可惜喬家早就看清了妳的嘴臉。”
許嘉勇咬牙切齒道:“是妳從中挑唆,是妳破壞我和夢媛之間的關系。”
“夢媛當初的確喜歡過妳,可她只是被妳的表象所欺騙!”
許嘉勇大吼道:“我承認我並不高尚,可妳也不是什麽好人!”
“對付妳需要高尚嗎?許嘉勇,妳最好給我老老實實滾出江城,滾得遠遠的,跟在妳女人的屁股後面滾出中國,去做新加坡人也好,美國人也好,總之不要讓我再見到妳!”
張揚停頓了壹下又道:“對了,晚上我約了夢媛壹起吃飯,妳是不是想壹起來?”
“混蛋!”許嘉勇掛上電話,氣得來回踱步,壹雙眼睛就快冒出火來。
範思琪望著震怒的許嘉勇,從心底生出壹絲快意,現在的許嘉勇就像是瀕臨發狂的野獸,如果他明智的話應該離開江城,調整心情充分冷靜下去,繼續留下去做困獸猶鬥無疑是極其愚蠢的事情,作為旁觀者,範思琪已經看出許嘉勇根本不是張揚的對手,商場、情場、戰場之上許嘉勇全面處於下風。
喬夢媛開車回到別墅前,看到張揚的皮卡車停在自己的門口,卻沒有見到張揚,喬夢媛有些詫異地向周圍看了看,確信他不在周圍,這才將車駛入車庫,正準備開門的時候,看到張揚拎著壹雙鞋走了過來,那雙運動鞋是喬夢媛上午扔到垃圾堆去的,張揚對她的利用讓喬大小姐怒從心來,壹口氣全都發泄到了鞋子上,把這雙運動鞋扔到了垃圾箱裏。卻想不到張大官人居然看到了,又給撿了回來。
喬夢媛冷冷道:“妳來幹什麽?”
張揚道:“好好的鞋子幹嘛扔了?”
喬夢媛道:“別人送給我的東西,我不喜歡,當然就扔了!”
張揚道:“浪費可恥,就算有錢咱也不能這麽糟蹋!”
喬夢媛道:“可恥的有壹個,但絕不是我!”
張揚把那雙鞋子擺到她的門口,喬夢媛擡起腳,壹腳將鞋子踢開,開門打算進去,張大官人道:“鞋子能扔掉,可記憶卻扔不掉,當時我送妳這雙鞋的時候,心裏還是有點感動的吧!”
聽到這句話喬夢媛回過頭來,俏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是,當時我是挺感動,可現在看到這雙鞋子感到的就只有惡心,我不明白妳什麽時候變得這樣虛偽,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去欺騙別人利用別人,妳和許嘉勇有什麽分別?”
張揚道:“夢媛,我承認我不對,可是如果再給我壹個從頭再來的機會,我仍然會選擇這樣做!”
“妳……”望著死不悔改的張揚,喬夢媛真是無可奈何,她頓了頓足道:“妳還能再無恥壹點嗎?”
張揚道:“我在逼他,我要逼他離開江城!”
“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張揚道:“妳難道看不出許嘉勇根本就是喪心病狂,他把我視為殺父仇人,曾經威脅我要讓我嘗到人世間最痛苦地事情,夢媛,我不可以任由他瘋狂報復下去,為了報復我,他不惜犧牲妳,不惜犧牲匯通,不惜做任何事,他根本不知悔改,我擔心妳會受到他的傷害……”
喬夢媛憤然阻止張揚的話:“傷害我的不是他,是妳!”
張揚望著喬夢媛淚光蕩漾的美眸,他忽然明白了什麽,喬夢媛的心中已經沒有了許嘉勇的位置,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重要,所以自己對她的傷害要比許嘉勇大得多。
張揚道:“夢媛,我以後絕不再欺騙和利用妳,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喬夢媛搖了搖頭:“妳讓我冷靜冷靜……我再不要介入到妳和許嘉勇的是非之中!”
張揚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喬夢媛望著皮卡車遠去,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這才轉身去開門,走入房內之前,又想起了什麽,躬身將地上的那雙運動鞋拾起,卻發現鞋子裏面居然塞著壹張紙條兒,上面寫著——喜歡妳!喬夢媛咬了咬櫻唇,美眸卻如同輕風中的湖水泛起漣漪。
範思琪主動約見了張揚,許嘉勇的表現讓她越來越感到害怕,她害怕許嘉勇在毀掉他自己的同時也會把她壹起拖入深淵。
張揚很禮貌地笑道:“範小姐喜歡咖啡還是茶?”
範思琪道:“咖啡,不加糖!”
張揚向侍者交代了壹聲。
範思琪有些不安的向窗外看了看,他們正在清心茶館的二樓,從這裏可以看到雅雲湖秀美的景色,時近黃昏,夕陽的光輝灑滿整個湖面,微風輕拂,湖水泛起微波細浪,壹時間滿湖金鱗閃爍不停,範思琪此時的心情也頗不平靜。
張揚看出了這壹點,不由得笑道:“範小姐放心,沒有人跟蹤妳!”
範思琪舒了口氣,端起咖啡品了壹口,皺了皺眉頭,這咖啡的味道不好,苦的發澀。
張揚道:“不好喝,我讓他們換掉!”
範思琪搖了搖頭道:“算了,我只是想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張揚道:“妳說,我聽著。”
範思琪道:“他……快被妳逼瘋了,張市長,妳能不能收手?”
張揚喝了口茶道:“妳應該清楚,應該收手的不是我,而是他!”
範思琪道:“他認為妳毀去了他的壹切,他恨妳!”
“我知道,我不想跟他計較,可是根據現在來看,他不會放棄對我的仇恨!”
範思琪道:“可這樣下去,他會發狂,他會崩潰!他會不惜壹切代價!”
張揚道:“妳和許嘉勇雖然是夫妻,可妳並不如我了解他,他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搞背後的小動作,當初他和夢媛訂婚,並不是因為他真心愛夢媛,而是因為他想要利用喬家的勢力,他為了報復我,什麽手段都用過了。”
範思琪道:“他就快瘋了……”
張揚道:“面對壹個這樣的人,妳只有兩個選擇,壹是陪著他發瘋,二是站出來阻止他!”
範思琪咬了咬嘴唇道:“他讓我感到害怕!”
張揚直截了當的說:“範小姐,既然妳能主動約我出來,我說話也就不用拐彎抹角了,許嘉勇生理上有毛病,妳們根本只是掛名夫妻,我不知道什麽樣的感情能讓妳接受他,接受壹樁無性婚姻,妳是不是受了他的脅迫?”
範思琪的臉色變了,她想不到張揚壹語就道破了事情的真相,她顫聲道:“我不知該怎麽辦!”
張揚道:“我可以幫妳!”
範思琪搖了搖頭道:“妳幫不了我!”
張揚道:“壹味的退縮只能越陷越深,範小姐想壹輩子都被人威脅嗎?”他同情地看看了範思琪壹眼道:“永遠不要相信他會良心發現放過妳。”
範思琪道:“他很有才華,正是出於對他能力的欣賞我才讓他進入我的公司,並委以重任,可是他的心思並不在工作上,而是……”她停頓了壹下,費了好大努力方才說出:“他進入星月只是為了接近我了解我,他讓人跟蹤我,發現了我的壹隱私,並以此來脅迫我……”
張揚道:“妳為什麽不告他?”
範思琪痛苦無比道:“我不敢,我不能拿著我家族的聲譽當賭註……”
張揚嘆了口氣,範思琪無疑又是壹個受害者,許嘉勇當真是壹個禍害,無論範思琪有怎樣的隱私,那都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許嘉勇利用他掌握的東西去要挾範思琪,這種人實在太過卑鄙,張揚道:“想要制止他的唯壹辦法,就是把他送入監獄!”
範思琪道:“我怕他不但會毀掉他自己,還會毀掉我。”
張揚道:“不會,他沒有那個本事!”
範思琪下定決心,將手中的壹張準備好的字條交給張揚,張揚展開壹看,上面是壹串銀行帳號。
範思琪道:“他讓我往這個帳號中打了三百萬,我擔心他可能要對妳不利,具體的事情我不知道,能幫妳的只有這麽多。”
張揚點了點頭。
範思琪站起身,她準備走,臨走之前又俯下身在張揚耳邊小聲道:“我真的很想他死!”她的聲音雖然很小,可是其中卻充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
想要查找這筆錢的下落,張揚只能求助於國安,國安方面很快就回饋了消息,這筆錢匯入這個賬戶之後,隨即又被轉走,幾經周轉最後匯入到壹個叫楊桂雲的女人那裏。這女人並沒有任何的犯罪記錄,但是有壹點還是引起了張揚的註意,楊桂雲有個前夫是鄭壽國。
這個人是東江公安局前任局長方德信的小舅子,張揚當初在查許常德貪汙案的時候,鄭壽國就曾經策劃殺他,張揚因此而查過他的資料——鄭壽國今年四十三歲,籍貫平海江城,十八歲入伍,退伍後進入江城公安局文淵區分局,後來因為工作能力出色,進入江城公安局重案組,七年前調入東江市公安局刑警隊,在壹次抓捕行動中誤傷了壹名無辜群眾,從此精神上受到打擊,壹蹶不振,五年前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從公安局辭職,此後鄭壽國被雇傭,幾次想殺張揚滅口,都被張揚化險為夷。在方德信被抓之後,鄭壽國就宛如人間蒸發壹般不知所終,張揚也逐漸淡忘了這個人的名字。
想不到這個名字再度出現在張揚的面前,許嘉勇給楊桂雲三百萬,其背後肯定有陰謀,他不會平白無故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張揚將這壹連串的關系串通起來,整件事已經漸漸變得清晰而明朗,許嘉勇終於沈不住氣了,他和鄭壽國之間壹定沒有中斷過聯系,他要買兇殺人,他的目標就是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