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失禮
醫道官途 by 石章魚
2022-3-2 21:15
已經不用顧養養出手,張大官人壹手震爍古今的刀工已經把紫金閣的大小廚師們深深震撼,現在沒人會懷疑顧養養剛才的那句話,如果張揚說自己刀工天下第二,沒有人敢稱第壹,水豆腐本來切絲就極難,更何況他直接在顧養養柔嫩的掌心切絲,更是難上加難,掌心不平,對刀工的掌握必須恰到好處,稍有不慎不但切絲不成,還可能傷到顧養養的肌膚。但是張揚將壹塊水豆腐切完,顧養養卻毫發無損,這種刀工太驚人了。
同時這幫人也佩服顧養養的膽色,換成其他人還真沒有膽子把手伸出去,提供給張揚當砧板。
袁方看完兩人的表演,當真是五體投地,自己是沒那種本事,馮景量請來的果然是高人。
馮景量是過來邀請張揚和顧養養去吃飯的,張揚向袁方道:“袁師傅,這道菜就交給妳做了,我們還有其他事情商量。”
袁方這會兒對張揚服氣到了極點,他點了點頭道:“張師傅放心!”
回到房間內,馮景量將剛才的見聞向薛偉童和徐建基轉述了壹邊,兩人頓時因為錯過了剛才的精彩表演而後悔不已,薛偉童甚至這就要去廚房找塊嫩豆腐,讓張揚給自己當場表演。
張揚道:“廚藝的目的是為了做出好吃的飯菜,而不是為了表演,我這刀工也不是在廚房練出來的。”
徐建基道:“說正事兒,我和偉童正聊到明天酒宴的安排問題,三弟,明天妳幹爸幹媽他們就和薛老壹桌吧。”
張揚聽他說起這件事不由得尷尬道:“那啥……有件事我正想跟偉童說,我幹爸明天政務纏身走不開,我幹媽也過不來,不過他們讓我帶來了禮物。”
薛偉童聽說文國權夫婦都不來了,頓時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薛家的政治地位決定這些子女在骨子裏面都非常的驕傲,雖然薛偉童平時很少表露,但是她認為家裏既然提出了邀請,就是給足了別人面子,沒想到會有人不來。其實在文國權表示無法出席之前,也有幾人推脫有事不來,這讓薛偉童難免產生了壹些世態炎涼的想法。當著張揚這位結拜哥哥的面,薛偉童並沒有表露。
午飯之後。顧養養回去廚房準備,她讓張揚暫時不必去了,薛偉童回家去商量名單的事情。
徐建基則和張揚壹起去馮景量的辦公室喝茶。
馮景量道:“看來又有變數,剛才薛爺告訴我,確定無法前來的有十五人。”馮景量說這番話的時候表現得很尋常很自然,但是他心中卻並不是那麽想,今時不同往日了,如今薛老已退,薛老的兒女之中官職最大的也就是他擔任黔南省委書記的大兒子,薛家在政壇上可以用後繼無力這四個字來形容。雖然薛世綸生意做得很好,可是經濟地位未必能夠和政治地位畫上等號。
徐建基抿了抿嘴唇,他低聲道:“其實剛才我沒來得及說,我父親明天也無法過來,不過他會致電薛老給他拜壽。”
三個人相互看了壹眼,臉上的表情都很奇怪,在他們看來,這些實權人物選擇不來的理由只有壹個,薛老如今已經退下來了,他在政壇再沒有昔日的影響力。
馮景量道:“最近大家都很忙。”
徐建基道:“七壹回歸在即,忙也是正常的,我爸倒是想來,可是公務不允許,我只是擔心,偉童會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產生什麽想法?”
張揚擔心的也是這件事,他放下手中茶杯道:“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麽薛叔叔要堅持給薛老賀壽。”
徐建基道:“賀壽是必須的,但是沒必要大操大辦。”
馮景量沒說話,他年齡大壹些,知道這種事情還是不做評價為妙,畢竟張揚、徐建基和薛偉童才是結拜兄妹,人家說什麽無所謂,自己萬壹不小心說了什麽話,傳到薛偉童耳朵裏肯定是不好的。
徐建基道:“前來的賓客多數都是薛叔叔邀請的,薛老親自邀請的只有兩個。”
“誰?”
“周老和喬老。”
喬老坐在他的收藏室內靜靜欣賞著他的石頭,他聽到了腳步聲,並輕易從聲音中判斷出進來的是喬振梁。
喬振梁手裏捧著壹塊瑪瑙原石。
喬老笑道:“拿給我看看。”
喬振梁將瑪瑙原石交到父親的手中:“爸,這是季昌給您找來的。”
喬老拿起瑪瑙原石看了看,然後放在壹旁,輕聲道:“他怎麽不自己過來送給我?”
喬振梁道:“最近學校很忙,還是他讓司機送過來的。”
喬老道:“再忙也要記得經常過來看看我,時維呢?那瘋丫頭最近怎麽也不來了?”
喬振梁道:“她最近在談戀愛,小郭從東江過來了,這兩天她陪著在京城到處轉呢。”
喬老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好,這丫頭總算定性了,小郭我還沒見過,妳回頭跟時維他們聯系壹下,讓他們來家裏吃飯,讓我這個當外公的幫他長長眼。”
喬振梁道:“好啊,我回頭給她電話。”他說完,停頓了壹下又道:“爸,今天查晉南找我談話了。”
喬老並沒有感到任何的驚奇,淡然道:“妳怎麽想?”
喬振梁道:“農業部的事情,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交接,這個月底就去津海市代理市委書記。”
喬老道:“定下來了?”
喬振梁道:“定下來了。”
喬老道:“在妳上任之前,把家裏人全都叫回來,好好聚聚,壹定要讓夢媛回來。”
喬振梁點了點頭,他低聲道:“等會兒我給張揚打個電話,讓他轉告夢媛。”
“父女之間說話還用得上轉告?妳怎麽越活越回去了?”喬老皺了皺眉頭,臉上寫滿了不悅。
喬振梁道:“她壹直將傳美的死歸咎到我的身上,在她心中我是害死她母親的罪魁禍首,而不是她的父親。”
“住口!”喬老怒喝道,他的聲音讓喬振梁的內心為之壹顫。
喬老指著他道:“血脈相連,她是妳的骨肉,身為父親,妳居然這樣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妳知不知道夢媛有多愛妳?即便是隔閡只是暫時的,妳能說自己在傳美的死上沒有責任?妳敢說妳已經盡到了壹個父親應盡的責任?沒有!自從傳美死後,這麽久的時間裏,妳根本沒有做出任何修復父女關系的實質舉動!”
喬振梁的內心是糾結而痛苦地,父親並不了解事實的真相,這些年來,他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喬老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重,語氣緩和了下來:“振梁,傳美雖然走了,可是家還在,妳還有兒子,還有女兒,還有兄弟姐妹,還有我,妳是這個家裏的頂梁柱,妳要負擔起整個喬家的責任。”
喬振梁點了點頭道:“爸,我明白,我會盡力做好。”
喬老道:“明天中午,我和妳周伯伯約好了見面,妳跟我壹起過去。”
喬振梁愕然道:“爸,不是說好了要去薛老那裏嗎?”
喬老搖了搖頭道:“明天過去不去了,就讓天闊過去送份禮物。”
喬振梁知道父親的決定意味著什麽,他和周老明天見面,也就是說,他們兩人都不會出現在薛老的壽宴上,這意義絕不普通。
父子之間總有很多的知心話要談,雖然明天就是壽辰,可今天下午薛老仍然興致勃勃的去爬了壹趟長城,陪同他的只有兒子薛世綸。
這段長城並未對外開放,薛老站在烽火臺上,明顯傳奇有些急促了。
薛世綸遞給父親壹瓶水,薛老擺了擺手,示意他把相機交給自己,然後選擇了幾個合適的角度拍了十多張照片。忙完這壹切之後,薛老方才心滿意足的回到兒子身邊:“這幾張照片洗出來肯定相當驚艷。”
薛世綸笑道:“爸,您幹什麽像什麽。”
薛老啐道:“什麽屁話,不是像,是專業,在攝影方面,我比妳要專業的多。”
“好,好,爸,您專業,您是專業攝影師。”薛世綸又把水遞了過去。
薛老喝了幾口,靠在城墻上:“明天的事情妳都安排好了?”
薛世綸道:“也沒怎麽安排,把邀請發出去了,至於操辦酒宴的事情全都交給了童童。她這麽大了,辦這些小事還是遊刃有余的。”
“搞這麽大沒什麽意思,壹家人聚在壹起和和美美的慶賀壹下就行了,非得搞得人盡皆知,邀請發出去了,可到最後,別人都不來,咱們老薛家就臉上無光了。”
薛世綸微笑道:“不請是我們失禮,不來是別人失禮,爸,如果讓您選擇,您是希望咱們薛家失禮呢還是別人失禮?”
薛老淡然笑道:“我這輩子都不喜歡欠別人的。”
薛世綸道:“我也不喜歡欠別人的。”
“像我!”
薛世綸道:“我聽說喬振梁已經定下來要當津海市委書記了。”
薛老轉過身,雙手扶在城墻上,望著遠方起伏的山巒,太陽已經滑落到了西方的天空,陽光也不如剛才強烈,光影在險峻的山巒上分出青紫不同的色彩,青是青,紫是紫,那條蜿蜒的長龍在色彩中劃出壹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
薛老道:“他自身的能力不錯,當初如果不是他兒子捅出了婁子,依然在平海好好的當他的省委書記。”
薛世綸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經過了上次的挫折,這次居然距離中央更近了。”
薛老微笑道:“是不是很羨慕?”
薛世綸笑著搖了搖頭道:“有什麽可羨慕的?他走得未必是陽關道,我走得也不是獨木橋,做官經商,大家各有各的自在。在我看來,喬振梁遠比不上我自在。”
薛老的表情將信將疑:“當真?”
薛世綸笑道:“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您?”
薛老哈哈笑道:“過去妳是不敢,不過現在我老了,老得都糊塗了,妳說不定有膽子騙我了。”
薛世綸道:“爸,您永遠是我最尊敬的人。”
薛老道:“別跟我灌迷魂藥,這次妳非得要幫我操辦這個壽宴,到底有什麽目的?”
“沒什麽目的,就是想借此表達壹下我的孝心。”
薛老道:“孝心不需要表達。”說完這句話,他的手在箭垛上拍了拍道:“世綸,妳是不是擔心以後沒機會幫我過壽了?”
薛世綸道:“爸,您想哪兒去了,我就是想把親朋好友叫過來好好聚聚,讓您老見見過去的那幫老朋友。您不是常跟我說,很想念過去的那些朋友,那些部下。”
薛老道:“老朋友?這世上真正的朋友其實並不多,時間可以檢驗很多的事情。”他望著遠方,目光中充滿了迷惘:“世綸,我有些後悔了。”
薛世綸道:“後悔什麽?”
薛老道:“我不該請妳喬叔叔和周叔叔。”
薛世綸道:“妳們認識了這麽多年,風風雨雨共同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請他們過來沒有什麽不對啊。”
薛老道:“喬振梁前往津海當書記,應該是妳周叔叔點頭了。”
薛世綸道:“我聽說壹個傳言,原本很有希望擔任津海市委書記的謝坤成得罪了喬叔叔。”
薛老道:“妳喬叔叔的心胸豈會那麽狹窄,因為壹件小事,就要記恨謝坤成?”他搖了搖頭道:“沒可能的!”
薛世綸道:“爸,照您看,這件事是不是壹個事先就布好的局,謝坤成只是不幸成了這個局中的犧牲品,獲益者無疑就是喬振梁了。要做成這件事,單憑壹個人的影響力還不夠,所以必須要達成默契。”
薛老的臉上已經沒有笑容,低聲道:“妳什麽時候開始對政治感興趣了?”
薛世綸道:“沒什麽興趣,只是突然悟出了點什麽。”
“悟出什麽了?”
薛世綸沒有直接回答父親的問題,卻反問道:“爸,官場中存在真正的朋友嗎?”
薛老道:“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答案。”說完這句話,他似乎有些不開心,轉身踏上回程的征途。
周興國本來說好了要提前過來幫忙,可是他突然接到消息,礦上發生了些事情,必須馬上趕回去,他通知薛偉童的時候已經在西去的途中。
薛偉童聽說連結拜大哥也無法出席爺爺的壽宴,她壹言不發地掛上了電話。
爺爺和父親剛巧在這個時候回到了家裏,薛偉童迎了出去,招呼之後,薛老道:“妳們爺倆聊,我去樓上休息壹會兒。”
薛老離開之後,薛偉童上前拉住父親的手臂,小聲道:“爸!”
薛世綸拍了拍她的手背微笑道:“乖女兒,怎麽了?看起來妳好像有些不開心。”
薛偉童道:“很多人都有事不來了。”
薛世綸笑道:“那又如何?”
薛偉童道:“如果過去爺爺沒有退下來的時候,我看他們哪個敢不來,現在都覺著爺爺退了,手裏沒有權力了,所以根本不用給我們薛家面子。”連薛偉童也難免生出這種世態炎涼的感覺。
薛世綸笑道:“傻丫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或許人家真的有事,真的不能出席,這種話不能亂說。”
薛偉童道:“爸,您以為我還小,可是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明白,我什麽都明白。”
薛世綸捏了捏她的臉蛋兒,微笑道:“丫頭,我知道妳長大了,可是正因為妳長大了,對很多事情就不能太介意,每個人的心中都要有壹桿秤,會掂量孰輕孰重,會衡量每壹件事的價值和利弊,雖然我們薛家邀請大家來參加壽宴的目的很單純,可是很多人勢必會將這件事蒙上壹定的政治色彩,無論別人怎麽想,女兒,我想問妳壹句話,妳這麽費心費力的操辦這次壽宴的目的是什麽?”
“當然是讓爺爺高興!”
薛世綸點了點頭道:“那不就得了。”
“可是,爺爺看到這麽多人不來,心中肯定會不高興,他會產生人壹走茶就涼的感覺,他會難過,早知道這樣我們還不如不辦這場壽宴。”
薛世綸笑著搖了搖頭道:“爺爺不會,他會看到兒女的孝心,他會樂於見到真正的朋友,至於因故不來的,爺爺會理解,爺爺不會計較這些事,只要他開心,他不去計較,我們又何必糾結呢?”
薛偉童咬了咬嘴唇:“真的?”
薛世綸點了點頭道:“真的!傻丫頭,趕緊去準備吧!”
薛偉童站起身,此時蕭國成來了,薛偉童上前給他送上了壹個熱情地擁抱:“蕭伯伯!”
蕭國成笑道:“偉童越來越漂亮了。”
薛偉童馬上抗議道:“虛偽,蕭伯伯越來越虛偽了,沒人誇我漂亮,就算是誇也是誇我英俊。”
蕭國成和薛世綸都被她的話逗得哈哈大笑,薛偉童擺了擺手道:“我還得去操辦壽宴的事兒,妳們老哥倆聊吧!”
薛偉童走後,薛世綸和蕭國成壹起來到書房內,薛世綸遞給蕭國成壹支雪茄道:“我剛陪老爺子去爬長城回來,他有些累去休息了。”他壹邊說話,壹邊幫蕭國成點燃雪茄。
蕭國成抽了壹口,咳嗽了壹聲。
薛世綸道:“還咳嗽?”
蕭國成道:“最近好多了,煙癮又上來了。”
薛世綸笑道:“好了傷疤忘了疼說的就是妳這種人。”
蕭國成道:“顧書記暫時住在我的四合院裏。”
薛世綸點了點頭道:“老爺子年齡大了,特別念舊,這次我把他的這幫老部下叫過來,就是想壹起熱鬧熱鬧。”
蕭國成道:“世綸,有句話我壹直都想跟妳說,其實這次壽宴操辦的有些太過高調了。”
薛世綸微笑道:“我明白妳的意思。”
蕭國成道:“妳就不擔心好心做壞事?”
薛世綸道:“老爺子什麽風浪沒經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妳我要強得多。”
蕭國成吐出壹團濃重的煙霧,他的面龐在煙霧中若隱若現:“世綸,我們已經擁有了這麽多的財富,妳心中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薛世綸道:“妳壹向了解我,應該知道我心中是怎樣想的。”
蕭國成道:“我知道,妳最喜歡看的壹本書是《基度山伯爵》,妳最大的理想就是有朝壹日像幹爹壹樣,甚至超過他。”
薛世綸哈哈笑道:“年少輕狂時候的事情了,我現在是個商人,其實就算時光回頭,我也不會去從政。”
蕭國成道:“真心話?”
薛世綸道:“我什麽時候騙過妳。”
蕭國成笑道:“我可不敢保證。”
薛世綸道:“幾十年的兄弟妳居然不相信我,國成啊國成,妳太讓我失望了。”
蕭國成笑道:“我壹直都以為自己很了解妳,可是從這次妳堅持辦壽宴開始,我卻發現,自己並不了解妳。”
薛世綸道:“那是因為妳想得太復雜,其實我的出發點很簡單。”
蕭國成道:“有沒有聽說壹件事,喬振梁要出任津海市委書記了。”
薛世綸點了點頭道:“沒想到喬家和周家終究還是走到了壹起。”
蕭國成道:“政治上的事情從來都是分分合合。”
薛世綸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沒有永遠的對手,只有永遠的利益。周興民出任平海省長,喬振梁出任津海市委書記,這些事情的背後壹定有文章。”
蕭國成道:“我沒有說錯,妳仍然關註這些政治上的事情。”
薛世綸不屑道:“政治……”
蕭國成道:“是不是心裏有些郁悶,原本政治蛋糕有妳的壹份,可是現在妳卻被無情的摒棄在外。”
薛世綸道:“國成,妳真的以為我那麽看重這些東西?”
蕭國成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我壹直以為妳比我活得要輕松得多,可現在看來,妳和我壹樣累。”
薛世綸笑道:“我沒覺得累,是妳覺得我累。”
蕭國成道:“沒有人永遠可以輝煌下去,高瞻遠矚的偉人往往都懂得急流勇退的道理。”
薛世綸道:“錯,即便是高瞻遠矚的偉人也不壹定都懂得急流勇退的道理,妳之所以能夠看得開,是因為妳身在局外,秦皇漢武比我們要英明無數倍,算得上高瞻遠矚吧,可是他們在權力面前同樣迷失了自我,權力就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