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 親情與責任

　　謝國忠率領警察趕到現場的時候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二十壹名歹徒盡數被制服，涉嫌殺害姜亮，謀殺他兒子的職業殺手林光亮也在現場，遍體鱗傷。崇明水產的老板徐大光倒在血泊之中，他身上也是多處受傷，可這人的生命力極其頑強，被砍了這麽多斧，居然還活著。
　　謝國忠壹面安排人手將傷者送往醫院，壹面調查清理現場，在現場發現了大量冰毒。
　　謝國忠指揮分配人手完畢，張揚的電話打了進來，謝國忠走到角落方才接通了他的電話，他嘆了口氣道：“妳玩得大了點。”
　　張揚道：“林光明交給妳了，他已經承認，曉軍的那件案子是他做的，姜亮也是被他暗殺的。”
　　謝國忠道：“妳放心吧，他難逃壹死。”
　　張揚道：“謝叔叔，我不想卷入這個麻煩中，剩下的爛攤子您來收拾吧。”
　　謝國忠笑道：“妳這叫做了好事不留名，對了，徐大光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
　　“我不清楚，不過看情形他應該和販賣冰毒的事情無關，他也是受害者。”
　　謝國忠道：“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不會冤枉壹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壹個壞人。”
　　張揚道：“總之不牽扯到我最好。”
　　回到林秀的別墅，張大官人在浴缸中放上滿滿的熱水，赤身裸體的泡在熱水之中，來到荊山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發生的事情卻不少，孟傳美之死讓三十年前的那些往事再度浮出水面，除了已經確認身份的那七名知青以外還有壹個蕭明軒，不知蕭明軒現在究竟身在何方？想起蕭明軒的名字，張大官人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蕭國成，他也不知為什麽，總覺著那張照片上蕭明軒的眼神和蕭國成何其的相似，從年齡上看，蕭國成無疑也是符合這壹特征的，可是他的長相和蕭明軒明顯不同。
　　如果說蕭明軒的事情至今還沒有任何的眉目，那麽今晚因為槍擊案而發現的線索無疑是驚人的，他不但抓住了林光亮，而且從林光亮的口中得知了謀殺姜亮的真兇，姜亮的死對張揚打擊很大，榮鵬飛親自掛帥的專案組雖然鎖定了真兇，但是林光亮壹直潛逃在外，今天終於將林光亮成功抓捕，以林光亮犯下的罪行，死刑是少不了的，可讓他就這麽死便宜了他，張大官人捅了他幾刀並不足以解恨，又在他身上種下附骨針，最近張大官人煉制了不少這玩意兒，沒辦法，這世上壞人太多，不準備點折磨手段是不行的。
　　想到林光亮會在痛苦折磨中死去，張大官人心中的仇恨稍稍平息了壹點，他聽到了外面的手機鈴聲，披上浴巾來到外面，電話是楚嫣然打來的，她也聽說了謝曉軍被槍擊的事情，自然是林秀告訴她的，林秀和楚嫣然的關系壹向良好，有什麽事情總會第壹時間告訴她。
　　楚嫣然真正關心的還是張揚，她確信張揚無恙方才放下心來，輕聲嘆了口氣道：“想不到國內也不太平。”
　　張揚笑道：“比起美利堅要好多了，至少沒有人手壹槍。”
　　楚嫣然道：“哪兒都有犯罪分子，妳啊，以後千萬別逞能，好好的當妳的市委書記就是，別大包大攬的，警察的活妳也要越俎代庖。”
　　張揚道：“不是我想越俎代庖，有些事就發生在我身邊，我不能不管，姜亮是我的好哥們，自從他死後，這口氣壹直都堵在我心裏面，今天我總算把殺他的兇手給抓住了，心裏稍稍好受了壹點。”
　　楚嫣然道：“我明白，我只是擔心妳去做危險的事情。”
　　張揚笑道：“放心吧，我這人福大命大造化大，誰也害不了我。”
　　楚嫣然道：“強中自有強中手，千萬別這麽自信，妳武功雖然厲害，可是這世上的多數事都不需要依靠武功來解決。”
　　張大官人道：“丫頭，妳這是拐彎抹角的罵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嗎？”
　　楚嫣然格格笑道：“我沒說，是妳自己說得。”
　　張揚道：“記住妳說的話，等月底見妳，我饒不了妳，新賬舊賬壹起算！”
　　楚嫣然道：“當我怕妳啊！還不知道誰跟誰算賬呢！”
　　張揚道：“我不怕妳跟我算賬，大不了用我這身肉償還。”
　　楚嫣然俏臉發熱道：“誰稀罕，妳幹嘛呢？”
　　張大官人躺在沙發上道：“光著屁股躺在客廳裏呢。”
　　楚嫣然笑道：“壹個人嗎？怎麽沒找壹個紅顏知己陪妳啊？”
　　張大官人道：“我對妳可是壹顆紅心，現在蓄精養銳只等我家嫣然的臨幸。”
　　楚嫣然呸了壹聲，小聲罵道：“不要臉！”
　　張大官人道：“那啥……我硬了噯……”“流氓！”楚嫣然的聲音變得軟綿綿的，雖然在罵張揚，可聲音中卻充滿了誘惑的味道。
　　張大官人道：“真想現在就跟妳那啥來著。”
　　楚嫣然笑道：“只可惜妳鞭長莫及！”
　　張大官人聽到她這麽說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楚嫣然道：“乖乖聽話，老老實實去睡覺，咱們月底就見面了。”
　　張大官人道：“見面咱倆幹啥？”
　　楚嫣然知道這廝使壞，故意引自己說那些風騷話，啐了壹聲道：“妳想幹啥，就讓妳幹啥唄！不聊了，我得去開會了。”
　　張大官人意猶未盡，這會兒聊的是熱血沸騰，可惜楚嫣然那邊把電話給掛上了，這廝看了看身下，果然是壹柱擎天，最近好像格外的沖動，到底是春天啊，這是個春情勃發的季節。
　　張大官人又回去沖了個淋浴，澆滅心頭的欲火，上來後又想起喬夢媛此時應該抵達京城了，有必要打電話問候壹聲。
　　喬夢媛接到張揚的這個電話正在靈堂守靈，這兩天她壹直沒有好好休息，容顏明顯憔悴。聽到張揚的聲音，喬夢媛從心底感到溫暖，此次來京雖然回到了家裏，可是喬夢媛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陌生和距離，她有種奇怪地感覺，隨著母親的死去，仿佛自己和喬家斷了壹切關系。雖然她知道自己這種感覺很不對，爺爺對她很好，父親對她甚至比過去還要體貼，可是她心底的這種陌生感卻是揮抹不去的。
　　喬夢媛清晰地認識到，這裏再也不能給她家的歸屬感。
　　張揚的這個電話，讓她孤寂無助地內心泛起了溫暖，喬夢媛小聲道：“這麽晚了，妳還沒睡？”
　　張揚道：“就是想問問妳的情況。”
　　“我很好。”
　　“妳這些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喬夢媛道：“妳放心，我懂得照顧我自己。”
　　張揚道：“我本想陪妳去京城，可是……”
　　喬夢媛低聲道：“我明白！”父親不想張揚這件事，所以他不想太多的外人介入，盡管張揚在這件事上幫了不少忙，父親仍然婉言謝絕了張揚的繼續參與。
　　張揚道：“處理完這件事，妳來濱海吧，我陪妳四處走走好好散散心。”
　　喬夢媛沈默了下去，過了好久方才嗯了壹聲。
　　張大官人因為她的應允而感到安慰，他知道在喬夢媛的心中，自己擁有著無可替代的位置，甚至可以說，經過這件事之後，他在喬夢媛心中的位置變得更加重要。
　　對喬夢媛來說，張揚已經成為她心中的唯壹，雖然她不願承認，但是她的行動已經默許了這壹點，掛上電話。喬夢媛回到靈堂，看到哥哥喬鵬舉正在更換燃香。
　　喬鵬飛也在壹旁守夜，時維因為熬不住已經去睡了。
　　喬鵬舉道：“夢媛，妳去睡吧，今晚我和鵬飛守夜，沒妳的事情。”
　　喬夢媛搖了搖頭道：“我想多陪陪媽。”
　　喬鵬舉道：“昨晚妳已經守了壹夜，這樣下去身體肯定吃不消，還沒等媽下葬，妳恐怕就病倒了。”
　　喬鵬飛壹旁道：“是啊，妳就聽大哥的話，去睡吧。”
　　喬夢媛抿了抿嘴唇道：“我不困！”
　　喬鵬舉和喬鵬飛對望了壹眼，他們對喬夢媛的性格是清楚的，她外柔內剛，性情倔強得很，壹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兩人決定順從喬夢媛的意思，喬鵬飛起身道：“有些餓了，我先去弄點吃的。”
　　他忽然看到爺爺的身影出現在門外，有些詫異道：“爺爺！”
　　喬鵬舉和喬夢媛聞聲擡起頭，兩人都慌忙站起身來：“爺爺，您怎麽來了？”
　　喬老低聲道：“睡不著，過來看看！”
　　喬鵬舉和喬鵬飛上前扶住爺爺的手臂，引著他來到壹旁的椅子上坐下，喬老望著靈堂正中兒媳孟傳美的遺像，不由得嘆了口氣道：“誰都會有這壹天，妳們要看開壹些。”
　　幾個人都點了點頭，喬老向喬夢媛招了招手，示意她來到自己的身邊，握住孫女的手，發現她的手掌冷得嚇人，喬老道：“為什麽不多穿壹點，夜深了，還是有些冷的，凍病了怎麽辦？”
　　喬夢媛鼻子有些發酸：“爺爺，我沒事！”
　　喬老道：“爺爺知道妳們心裏難過，我這心裏也不好受，白發人送黑發人，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喬夢媛道：“爺爺，您千萬別傷心，我們都已經接受現實了，我們都挺得住。”
　　喬老點了點頭，握住喬夢媛的手，又伸出手去，喬鵬舉和鵬飛兩兄弟也將手遞了過來，喬老將幾位後輩的手疊合在壹起，用力地搖晃了壹下道：“家是什麽地方？可以避風遮雨，外面受到了委屈，可以向家人訴說，無論外面人心如何叵測，環境如何險惡，但是家人之間必須要真誠相待，傳美走了，妳們在這世上的親人又少了壹個，以後我也會走，妳們的父輩也會逐壹離開，但是要記住壹件事，妳們的親情不能變，因為這份親情是妳們最大的財富。”
　　喬鵬舉重重點了點頭，他對親情的感悟頗深，上次經歷的那場集資風波，如果不是依靠家族的力量，他肯定無法收場，因為那件事也帶給喬家不小的挫折，喬鵬舉也從上次的事件後真正成熟起來。
　　喬老道：“鵬舉，妳是大哥，以後要善待弟妹，要當得起大哥這個稱號，以後咱們喬家就要靠妳了。”他還是第壹次在這幫兒孫的面前真情流露。
　　喬鵬舉道：“爺爺，我會努力去做！”
　　喬老道：“鵬飛，妳從部隊回來也有壹段時間，到現在仍然在經商和從政之間猶豫不決，妳不是孩子了，壹個人的青春年華稍縱即逝，我希望妳能夠盡早確定自己的人生方向。”
　　喬鵬飛道：“爺爺，我已經確定了，我準備從政。”
　　喬老雙眉壹動：“當真？”
　　喬鵬飛道：“其實我最想做的就是去天橋演武賣藝，可又怕丟了您老人家的臉，想來想去，還是從政吧。”喬鵬飛最終決定從政還是費了壹番思量的，喬家這代子弟中，從政者寥寥無幾，他們都知道爺爺也將這件事引以為憾，私下裏喬鵬舉和喬鵬飛談論這件事，也建議他從政，以喬鵬飛的年齡和入伍資歷，進入政界至少要比他有前景的多。
　　喬老看出孫子可能是借此安慰自己，他淡然笑道：“以後的路怎麽走，千萬不要受到別人的影響，妳喜歡什麽，就去做什麽，人不同，成功的道路也不相同，我只希望，妳們每個人都能夠擁有壹份真心想要的事業，也只有這樣，妳們才可以在未來的事業中找到幸福，才會擁有源源不斷的動力，道路才會越走越寬。”
　　喬鵬飛道：“我過去對政治的確沒什麽興趣，可我對做生意也沒什麽興趣，兩相比較，我發現從政還相對容易壹些。”
　　喬鵬舉道：“這話我可不認同，我就是有自知之明，覺著自個兒頭腦不夠才沒有選擇政治這條路，政治不好玩，很少有人能夠玩得轉，我見到的很多人都是沒有玩好政治，反而讓政治給玩了。”
　　喬老沒說話，微笑望著這三個年輕人。
　　喬鵬飛道：“張揚不就玩得很好，有時候玩政治未必要耍陰謀，真正高明的謀略是陽謀。”
　　在喬老看來，這些兒孫對政治的認識很膚淺，但是很有趣，正是因為這種趣味性才增加了政治的豐富多彩，喬家的子孫進入政壇比起普通人要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無論他出不出面，單單是家族的印記就會讓喬鵬飛在仕途上壹路綠燈。喬老對孫兒的話並不認同，他低聲道：“成功不能復制！同樣的手段適用於張揚，未必同樣適用於妳。”他拍了拍喬鵬飛的肩膀：“認準了目標就好好去做！”
　　喬老並沒有去問孫女以後的選擇，看到夢媛憔悴的面容，老人家的心裏非常難過，他明白，必須留給孫女壹段時間，去緩沖去稀釋喪母的傷痛。
　　喬老悄然離開，經過兒子房間的時候，看到房間內仍然亮著燈，他敲了敲門，過了壹會兒，喬振梁打開了房門，看到父親，他並沒有感到太多的驚奇，似乎早就預感到父親會來。他將自己的座椅讓給了父親，自己則選擇對面的床邊坐下。
　　喬老環視這間臥室，從中已經看不到屬於孟傳美的任何東西，其實在兒媳離世之前，就已經發生了這樣的變化，壹日夫妻百日恩，兒子和兒媳的分手突然且平淡，沒有任何的征兆，沒有任何的波瀾，孟傳美壹聲不吭的離開，兒子悄然清理著這裏關於她的壹切，包括記憶。
　　喬老從未問過，但是他清楚的意識到，他們之間肯定發生了極其嚴重的問題，兒媳選擇遁入空門之時，喬老明白了壹件事，這麽多年來孟傳美修佛的真正原因是她和振梁之間出現了很大的裂痕，現實中對感情的不滿日積月累，最終爆發。
　　喬振梁低聲道：“爸，為什麽不去睡？”
　　喬老道：“孩子們都沒睡，妳也沒睡！”
　　喬振梁道：“您上年紀了，不能熬夜。”
　　喬老淡然笑道：“年紀越大，睡眠的時間就越短，我有些擔心這些孩子。”
　　喬振梁道：“鵬舉最近成熟了許多，像個真正的男人了，鵬飛也回來京城了，時維的個人大事也解決的差不多了，夢媛因為傳美的事情很難過，不過這都是暫時的，我相信傷痛終究會過去。”
　　喬老道：“妳有沒有覺得，夢媛和我們疏遠了許多？”
　　喬振梁楞了壹下，隨即又笑道：“孩子大了，總不能再像過去那樣整天膩在我們的身邊，表達感情的方式會變得含蓄，可這並不代表著她疏遠了我們。”喬振梁心中當然明白女兒疏遠他們的原因，自從聽到他和孟傳美的爭吵，得知身世的真相，夢媛在感情上和喬家漸行漸遠，這次孟傳美自殺，對女兒的打擊顯然是巨大的，聯系她和喬家之間的紐帶徹底斷裂了，以父親的睿智，他不會覺察不到這壹點。
　　喬老道：“我始終認為，死亡並不意味著真正的離開，壹個人臨死之前應該好好地想壹想，自己給周圍人留下了什麽，有沒有將自己這壹輩子的事情做個了斷，自己的離去會給親人和朋友帶來怎樣的影響。”說到這裏他停頓了壹下：“我是不是考慮得太多？其實人死了根本不會考慮這麽多的事情，任何的麻煩都留給別人去解決。”
　　喬振梁道：“爸，您想問什麽？”
　　喬老道：“我不想問，什麽都不想問，我已經老了，老得沒有力量去承擔這個家庭的責任，我從工作崗位上退了下來，在家裏，我只想扮演好壹個慈祥長輩的角色，後輩的事情，我不想管，也沒有力氣去管。”
　　喬振梁低聲道：“爸，我做得不夠好。”
　　喬老道：“未必每個人都有能力成為好領導，可是每個人都有成為好父親的本事，能保護自己的子女不受傷害，能讓孩子們在外面經歷風雨的時候隨時都能想到這個可以這個擋風遮雨的家，那才是壹個好父親。”
　　喬振梁黯然道：“我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喬老道：“保護好妳的孩子，保護好這個家，傳美沒有來及做完的事情，妳有責任去做。”
　　張揚前腳返回濱海，平海公安廳副廳長榮鵬飛後腳就到了，他這次來訪並無任何的官方性質，也沒有驚動任何人，姜亮的案子總算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專案組去荊山市方面去辦移交手續，將林光明帶回東江審問。榮鵬飛並未隨行，而是來濱海和張揚見面。
　　張揚在海島漁村宴請了榮鵬飛，應榮鵬飛的要求，當天的這頓晚宴只有他們兩人在場。
　　兩人喝了三杯之後，榮鵬飛感嘆道：“想不到姜亮的案子終究還是在妳的手上破獲了。”
　　張揚道：“可能是姜亮在天有靈吧，讓我遇到了殺人兇手。”
　　榮鵬飛道：“荊山的那些冰毒來自於東江，這條線我們跟了很久，之所以沒有收網的原因是，我們想循著這條線找到制毒的源頭。”
　　張揚道：“妳是說制毒的源頭在東江？”
　　榮鵬飛道：“姜亮之所以被人暗殺，其原因和秋霞寺發現的那壹大批麻黃堿有關，麻黃堿是制作冰毒的主要材料，由此不難推斷，在東江可能存在壹個地下制毒工廠，而他們生產出的冰毒源源不斷的輸送到周圍的省份。我們的目的不僅僅是要找到殺害姜亮的真兇，還要將這個制毒工廠壹網打盡。徹底清除存在於東江的毒品網絡。”
　　張揚道：“秋霞寺那批麻黃堿到底和祁峰有沒有關系？”
　　榮鵬飛道：“那批麻黃堿很可能是別人嫁禍於祁峰，但是祁峰這個人絕不幹凈，我們調查了他們兄弟兩人的資產情況，他們能夠在短時間內擁有這麽巨額的財富，應該不是僅僅依靠水產生意能夠實現的。”
　　張揚道：“妳懷疑祁家兄弟販毒？”
　　榮鵬飛道：“至少在目前我還沒有掌握確實的證據，假設他們就是潛在的毒販，那麽他們相當的狡詐。”
　　張揚道：“林光明向我透露出壹個人名，叫邦仔，他說這個邦仔和祁家兄弟搶占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