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3章 真想走

　　薛偉童笑著看了喬鵬飛壹眼，低聲道：“聽說喬公子把陳安邦的愛馬給轟了，所以過來見識見識，順便給咱們大哥創造點機會。”
　　張大官人當然明白她所說的機會是什麽，心中頓時有些不爽，不過也不好表露出來，嘿嘿笑了壹聲，看到周興國已經向喬夢媛走去，來到喬夢媛的身邊坐下，周興國笑道：“夢媛，這麽巧！”
　　喬夢媛淡然道：“的確很巧！”
　　周興國道：“為什麽不和大家壹起去玩？”
　　喬夢媛道：“出來透透氣，只是想壹個人靜壹靜。”
　　周興國聽出她話語中的冷落之意，微微點了點頭。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靶場上，張大官人此時又舉起了槍，在眾人的註目中，用子彈在正中靶環上打出了壹顆心的形狀，最後壹顆子彈，正中心形的中央，迎來壹片喝彩之聲。
　　喬夢媛始終蒙著猶豫的雙眸，短暫的閃過壹絲亮光，她知道張揚正在用射擊向她表白著什麽。
　　誠如張揚所想，周興國這幫人的出現並非是巧合，吸引他們來到西山馬場的最初原因是陳安邦的事情，喬鵬飛壹槍擊斃了陳安邦的愛馬，等於在平靜許久的京城太子圈撂下了壹顆炸彈，自從喬鵬飛去西藏當兵，已經就快被京城太子圈遺忘，可他今天用壹種極其強勢的態度宣告自己的回歸。
　　在太子圈中，周興國壹直都充當著老大哥的形象了，他不想事情鬧大，陳安邦在他的眼中只是壹個不懂事的小孩子，這兩年他的運氣夠好，隨著國內科技創業的興起，他的財富與日俱增，可成功來得太快，容易讓人膨脹，陳安邦正是如此。至於喬鵬飛，過去在京城的時候就非常的高調張揚，後來他在張揚的手下栽了跟頭，鬧出了被師父逐出師門，後來又被喬老送往西藏當兵的事情，周興國在潛意識中認為喬鵬飛和陳安邦幾乎是壹樣的貨色。
　　喬鵬飛今天的強勢做派讓周興國在內的太子黨對之刮目相看，周興國只是沒有想到張揚也會摻和到這件事中來。來靶場之前，他已經見過陳安邦，和很多人的想法相同，周興國也認為陳安邦並不值得同情，年少輕狂不可以成為犯錯的理由，陳安邦顯然是個缺乏記性的小子，上次因為顧養養的事情得罪了張揚，被張揚搞得灰頭土臉，這次居然目中無人的去得罪喬家子弟。
　　張大官人的槍法技驚四座，薛偉童和時維兩人都圍在他的身邊喝彩，手掌都拍紅了。張大官人無論到了哪裏總是很容易成為眾人矚目的中心。
　　薛偉童道：“周老大，妳槍法好，跟他比比！”
　　周興國笑道：“我還有自知之明，他這不叫射擊，應該叫花樣射擊，我沒這個本領。”
　　因為喬夢媛的冷淡，周興國放棄了繼續和她交流的想法，說實話，他還是對喬夢媛有些好感的，不過好感並不代表著愛，事實上像他們這種建立在政治利益基礎上的交往很難和愛聯系起來。周興國是個極其理智的人，從小他就被灌輸個人利益要服從家族利益的概念，其實這就是大局觀。
　　雖然周興國很有誠意的邀請大家壹起吃飯，可是喬鵬飛還是代為拒絕了，並不是他不給周興國這個面子，而是因為今晚他們家裏人聚會，必須回家吃飯。
　　張大官人沒什麽事，當然也不用參加喬家的聚會，雖然他很想和喬夢媛進行深層次的探討和交流，但是看喬夢媛目前的表現似乎有些冷淡，不過讓張揚欣慰的是，喬夢媛對周興國的態度比對他還要冷淡，可以看出喬夢媛和周興國之間並沒有產生感情。
　　張揚選擇和周興國幾人在壹起，薛偉童對喬鵬飛壹槍擊斃陳安邦的賽馬相當的感興趣，追著張揚不停地問東問西，張揚輕描淡寫的把發生的事情說了壹遍，最後總結了壹句道：“陳安邦那孩子可能被慣壞了，做事沒有輕重。”
　　周興國淡然笑道：“大家都是壹個圈子裏玩的，傷了和氣總是不好。”
　　袁新軍道：“鵬飛哥平時不怎麽發火，怎麽今天出手這麽果斷？”
　　徐建基笑道：“妳才認識他多長時間？”
　　袁新軍和喬鵬飛真正接觸比較多還是到西藏之後的事情，而且袁新軍的年齡比較小，過去他在京城的時候也不過是壹個小跟班。
　　周興國道：“大過年的火氣都別這麽大，三弟，我發現了，妳就是壹不安定因素，妳到哪裏哪裏就有是非。”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今兒這事跟我無關，陳安邦太喜歡顯擺！”
　　薛偉童道：“陳安邦那小子有了點錢就變得目空壹切，給他點教訓也不是壞事。”
　　徐建基道：“可惜了那匹馬！壹百多萬英鎊這麽就沒了。”
　　袁新軍跟著感嘆道：“鵬飛哥要是不喜歡陳安邦，壹槍把他給崩了得了，不該殺馬，動物是人類的朋友，那匹馬是無辜的。”
　　薛偉童道：“小袁子，妳壹邊兒玩去，把妳保牛協的那套給我收回去，聽著就頭疼。”
　　周興國笑道：“好了，咱們別聊這事兒了，今晚壹起聚聚。”
　　徐建基首先搖頭道：“晚上家裏吃飯，我抽不出身。”
　　那邊袁新軍也有事。
　　最後只剩下周興國、張揚和薛偉童三人，薛偉童提議去吃羊蠍子，她知道壹家，在西三環附近。三人上了周興國的奔馳，周興國向張揚道：“聽說妳從我別墅裏搬出來了，怎麽著，住的不稱心？”
　　張揚笑道：“那倒不是，嫣然回平海了，我壹人住這麽大的房子太空，我已經在平海駐京辦那邊住下了，方便。”
　　周興國道：“隨妳。”
　　薛偉童道：“三哥，妳今年真在京城過年啊？”
　　張揚點了點頭道：“不走了，回去也沒啥事，幹脆留在京城感受壹下不壹樣的過年氣氛。”
　　薛偉童主動邀請道：“既然不走了，明天去我家過年吧，反正也不差妳壹個，我姑姑姑父他們肯定想見妳。”
　　張揚笑道：“妳姑姑怎麽樣了？”
　　薛偉童笑道：“還好，就是妊娠反應重了些，現在全家人都把她當寶壹樣的供著，那地位跟慈禧太後似的。”
　　周興國忍不住笑了起來：“有這麽說自己姑媽的嗎？”
　　薛偉童道：“大哥，我看喬夢媛今天對妳的態度有些冷淡啊，怎麽著？看來發展前景不妙。”
　　周興國笑道：“原本我們兩人的關系就很普通，只不過是蘇部長的妻子熱心牽線，有沒有發展還很難說。”
　　薛偉童道：“喬夢媛長得不錯，這次她哥出事，表現得也非常仁義，家庭方面也和妳門當戶對，我看很好啊。”她用手臂搗了張揚壹下：“三哥，妳說是不是？”
　　張揚道：“這世上唯獨感情的事情不能摻和，合不合適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周興國點了點頭道：“老三這句話沒錯。”
　　說話間已經來到薛偉童所說的那家羊蠍子，周興國讓司機從後備箱拿了四斤三十年窖藏茅臺，三人走了進去，因為已經是臘月二十九，很多人都窩在家裏準備年貨，飯店的生意清淡了許多。
　　薛偉童要了個包間，她過去時常來這裏，所以對這裏很熟悉，點了壹個大鍋的羊蠍子，要了幾道特色小菜，他們就喝了起來。
　　薛偉童的話題還是圍繞著喬夢媛：“大哥，妳跟喬夢媛到底發展到那種程度了？”
　　周興國對她的刨根問底頗為無奈，他嘆了口氣道：“薛爺，我真的叫妳聲爺，平時看妳挺爺們的，怎麽遇到這種事這麽八卦。”
　　張揚道：“表面上爺們，歸根結底還是壹女人。”
　　薛偉童瞪了他壹眼道：“三哥，妳什麽意思？看不起女人？”
　　張揚笑道：“我可沒那意思，說到尊重女性，我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壹。”
　　周興國道：“老三，差不多就行了，房頂都快被妳給吹破咯。”
　　薛偉童格格的笑，端起酒杯灌了壹口，皺了皺眉頭道：“這茅臺壹股貓尿味，我不喝了，今晚還得去見我爺爺，聞到酒味準保得罵我。”她將自己的半杯殘酒倒在張揚的杯子裏。
　　張大官人瞪大了眼睛：“我說丫頭，妳當我是回收站啊？”
　　薛偉童道：“咱們兄弟幾個數妳最能喝，妹妹需要妳的時候，咱得用於擔當，壹不怕苦二不怕死。”
　　周興國笑道：“能者多勞嘛。”他和張揚幹了壹杯酒道：“張揚，既然妳過節留在京城不走，這兩天我安排壹下，妳和我堂哥見個面，以後工作上也方便溝通。”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周興民是新任平海代省長，拋開這個人怎樣先不論，認識壹下總是好的，有了周興國這層關系，周興民以後對自己總得要多照顧壹些。
　　薛偉童道：“大哥，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她仍然糾纏在周興國和喬夢媛的問題上。
　　周興國哭笑不得道：“妳不是都看到了，我和她之間幾乎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薛偉童道：“現在都傳開了說妳們周家和喬家要聯姻，政治聯姻！”她著重強調了政治聯姻這個詞兒。
　　張揚端著酒杯笑瞇瞇抿了壹口，忽然意識到薛偉童的窮追猛打可能不僅僅是好奇，薛家的地位也舉足輕重，難道她真的是有些緊張？替自己的家族而緊張，生怕周喬兩家的聯姻會引起政壇勢力的重新劃分，從而影響到他們薛家的利益？
　　換成過去張揚可能不會這麽想，可是自從和幹媽羅慧寧的那次談話之後，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這次結拜可能並不像他之前想象的是壹時沖動的結果，這幫結拜的兄弟姐妹，無壹不是紅色家族出身，他們從小就在政治氛圍中長大，他們表現出的樣子未必是他們真實的性格，以周興國為例，壹個可以隨時為家族利益而犧牲自己感情的人，絕對不是普通的人物。
　　張揚正是由此推論薛偉童對周喬兩家的聯姻如此關心，源於她的緊張。這位結拜妹子或許並不像她表現出的毫無機心天真爛漫。
　　張揚道：“政治聯姻？”
　　薛偉童點了點頭道：“妳應該不會陌生，妳和楚嫣然之間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政治聯姻。”
　　張大官人瞪大了壹雙眼：“妹子，妳別胡說八道，我和嫣然是純粹的感情，沒有任何的政治目的，沒有任何的功利心。”
　　薛偉童道：“妳緊張什麽？我只是就事論事，就算妳和嫣然是感情為主，可妳也不能否認妳們的聯姻包含著政治因素。”
　　張揚道：“咱能別這麽說嘛？聽著蠻不舒服的。”
　　薛偉童道：“妳想想啊，妳幹爹是國務院副總理，妳未來嶽父是平海省委書記，妳們倆結婚，肯定讓文副總理和宋書記的關系更進壹層。”
　　張揚道：“薛爺，我叫妳爺行嗎？您放過我，我和嫣然之間真沒有這麽復雜，就是感情到了，水到渠成。”
　　周興國道：“真是羨慕妳，像妳這種自己滿意家裏又滿意的情況不多，這樣的婚姻簡直是完美。”
　　張揚道：“大哥，聽妳這意思妳對和喬夢媛的事情並沒有多大興趣？”張大官人旁敲側擊道。
　　周興國道：“我早就說過，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個人的感情必須放到最低，壹切都要從家族的利益出發，我是這樣，喬夢媛也是這樣，我對婚姻的態度就是娶誰都壹樣，為什麽不找壹個家裏滿意的呢？”
　　薛偉童道：“所以我才說妳和喬夢媛之間是奔著政治聯姻去的，知道最近外面都在說什麽嗎？”
　　周興國和張揚把目光都投向薛偉童。
　　薛偉童道：“喬家最近發生了壹些事，影響力已經大不如前，所以他們想扭轉頹勢，想起了政治聯姻的招數，換句話來說，大哥，妳就成了喬家的那根救命稻草。”
　　周興國苦笑道：“偉童，也就是妳胡說八道，換成別人我非得跟他翻臉。”
　　薛偉童眨了眨眼睛道：“我說的不對嗎？”
　　周興國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張揚道：“大過年的，咱們能不談政治嗎？壹聽到這些事情我就頭疼。”
　　薛偉童笑道：“妳頭疼什麽？嶽父大人當了平海省委書記，以後妳就成了平海第壹衙內，誰不得給妳三分薄面？”
　　張揚道：“妹子，今兒妳說話是句句帶刺兒，我倆可沒得罪妳，我壹不是衙內，二也不需要別人給我面子，說句真心話，我現在心裏糾結的很，嫣然她爸當了書記，我以後的工作反而更不好幹。”
　　周興國點了點頭道：“我能理解，在嶽父大人眼皮底下混日子可不是那麽容易，稍有不慎就可能成為眾矢之的，不但自己麻煩，只怕還會給別人帶來麻煩。”
　　張揚道：“可不是嘛，所以我現在就琢磨著挪個地方，樹挪死，人挪活，我壹大活人可不能被這件事給憋死，我也不瞞妳們，這件事我正在活動，爭取年後回去換個地方，應該沒多大問題。”
　　薛偉童建議道：“三哥，妳幹脆來京城吧，妳幹爹不是文副總理嗎，進國務院唄。”
　　張大官人道：“就我這處級幹部，撲到京城裏連朵浪花都翻不起來，過去我在東江好歹能管幾個人，到了這邊我只有被管的份兒，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我過不慣。”
　　周興國哈哈大笑了起來。
　　張揚道：“大哥，妳別笑話我，我今兒說出來就是讓妳們幫我合計合計，我去哪裏合適？”
　　周興國道：“處級幹部放在京城裏是小了點，妳應該往下走，找個地方獨當壹面，為官壹任，怎麽也得體會壹下壹言九鼎壹呼百應的感覺，妳說是不是？”
　　張大官人拍了拍大腿道：“大哥，妳這話說到我心坎裏去了，說真話，我在體制裏混了這麽久，壹直都是被人管，真正管人的時候那是少之又少。”
　　周興國道：“按照通常的做法，先去黨校培訓培訓，找到肥缺就壹個猛子紮下去，不看到血，咱千萬別回來。”
　　薛偉童道：“說得這麽慘烈啊！”
　　周興國道：“沒啥慘烈的，就妳目前的級別，也就是去縣裏混混，憑妳的級別和資歷，幹個縣委書記還是綽綽有余的，問題是妳自己怎麽想。”
　　張揚道：“我壹直都迷惘著呢，聽妳這壹說，我心裏大概有方向了。”
　　薛偉童道：“三哥，妳太不夠意思了，當初我們可都是沖著妳去的，現在我們都把投資落在東江新城了，妳自己卻拍屁股走人，有妳這麽不負責任的嗎？”
　　周興國也幫襯道：“就是，妳怎麽這麽不負責任？要不是因為妳，哥幾個也不會去東江。”
　　張大官人當然清楚他們也就是那麽壹說，這幫人可都是人精兒，只為了兄弟感情，沒考慮經濟利益？鬼才相信！他們之所以決定在東江新城投資，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們看好東江的未來發展，認為投資東江有利可圖，兄弟情誼有，可張大官人心知肚明，自己的面子還沒大到這個份上，他呵呵笑了笑道：“是我錯，我自罰壹杯。”
　　薛偉童伸出三根手指：“三杯。”
　　張揚道：“三杯就三杯。”
　　周興國道：“就他那酒量，罰他酒反而遂了他的心意。”
　　張揚道：“大哥，妹子，妳們倆合夥欺負我，其實我走了對妳們沒啥影響，秦書記還在，東江新城的政策不會變，再說了咱們周省長也過去了，他說話肯定比我算數。”
　　周興國笑道：“妳小子啊，就是會給自己找理由。”這會兒他的手機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卻是家裏叫他回去。
　　張揚聽說這件事，讓周興國趕緊回去吧，眼看就是過年了，誰家都有不少的事情，沒理由老在外面陪著自己，周興國走後，薛偉童道：“咱倆也別喝了，我帶妳去看演唱會吧？”
　　張揚也沒啥興趣搖了搖頭道：“我晚上也有事兒，要不咱等以後再說？”
　　薛偉童道：“切，演唱會就今晚啊，香港黎天王！”
　　張大官人道：“托塔李天王我聽說過，可人家老家是陳塘關的啊，啥時候成香港的了？”
　　薛偉童知道他喜歡胡謅亂扯，嘆了口氣道：“妳不去我可去了，對了，明兒三十，妳要是不走去不去我家？”
　　張揚道：“不去，年三十，妳們壹家子過年我跟著湊什麽熱鬧。要不這樣，今年初壹我去給妳們家長輩拜年。”
　　薛偉童道：“成，我等妳電話。”
　　兩人就在門口分手，張揚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先給喬夢媛打了個電話，他這次之所以決定留在京城過年，真正的原因是因為看到喬夢媛的狀況很差，不放心離開。
　　然而喬夢媛的手機仍然沒有開機，張揚料到喬夢媛十有八九是想避開自己，想想自己放棄返回平海留在京城就是為了喬夢媛，可人家卻不領情，張大官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起來，開始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回去，現在走還來得及。這樣的想法只是壹閃而過，張大官人做事從來都是有始有終，他相信喬夢媛對自己的冷落只是因為她想要逃避，並非她心中所願，在喬鵬舉壹事上的處理證明，喬夢媛是個願意為家族犧牲壹切個人利益的人，也就是說，她有很大可能為了幫助喬家從低潮中走出，同意和周興國的這場政治聯姻，這顯然是張揚所不能接受的，他必須要找喬夢媛好好談談。
　　既然決定暫時不走了，總得給幹爹幹媽那裏打聲招呼，羅慧寧聽說張揚決定留在京城過年也歡喜得很，讓他務必要明晚過來壹起吃年夜飯，張揚從羅慧寧的口風中知道文玲回來了，假如文玲不在京城他或許會考慮過去，可她既然在，事情就另當別論，張大官人可不想和文玲在除夕夜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在文副總理家裏上演壹出武林大戰。張揚只說答應了別人壹起過年。
　　羅慧寧當然不會相信，大過年的，誰不回家過年，推斷出張揚十有八九是因為文玲的緣故，於是也不再繼續勉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