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壹卷鬼神圖錄

牛油果

修真武俠

壹身休閑打扮的江舟,半張著嘴,呆呆地看著周圍。
到處是參天的古樹,最小的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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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二章 “食物”

我有壹卷鬼神圖錄 by 牛油果

2023-7-23 14:00

  江舟看了韓延信壹眼。
  與當初在白麓書院所見時完全不壹樣。
  當初這小子何等趾高氣昂,目中無人,十足功勛貴戚紈絝模樣。
  而如今他雖仍然是壹副高傲模樣,江舟卻能看得出他在裝腔作勢。
  看起來仍是貴氣十足,精氣神卻都喪盡,整個人都虛了。
  想想也可以理解。
  鎮北侯父子十三人,十二人出征,十二人皆亡。
  只他壹人獨活。
  別說壹般人,再是心誌堅毅之人也難以承受。
  江舟回頭看了壹眼。
  有幾道冷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朱九異,衛闊,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正在不遠處看著他。
  江舟對著幾人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齒,便轉頭朝韓延信道: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妳有什麽話,出去再說。”
  看在鎮北侯和他那十二個戰死沙場的兄長份上,江舟也沒給韓延信甩臉色。
  說著,便當先離去。
  燕小五朝韓延信撇了撇嘴,他對這小子也不怎麽看得上,要不是看在他倒黴還挺可憐的份上,以他們之間的關系,高低得整上幾句。
  出了紫宸宮,還沒走幾步,江舟就又在圍繞皇城的護城河上的拱橋前,遇上了幾個老者,似乎壹直在等著他壹般。
  其中幾人,就是不久前才與他打了壹架的西嶺侯等幾位武勛。
  還有幾個,都身著文官服飾,對江舟口呼“少師”。
  顯然是是李東陽那邊的人。
  西嶺侯千秋業壹改之前氣勢洶洶的模樣,反而還帶著幾分贊賞之色,對江舟說道:“小子,適才在殿上,老夫可不是怕了妳,”
  “不過,妳小子在大漠上的那壹劍,算是給我們幾個老家夥出了壹口氣,也打出了我大稷的威風,就憑這點,我們幾個老家夥樂意讓妳壹頭!”
  “要不然,就算妳小子再厲害,我們這些老東西卻也不是嚇大的,這身老骨頭也還夠硬朗。”
  “行了,老夫也不多說了,以後在京中有什麽難處,只管來尋我等。”
  千秋業擺了擺手,便與幾個老武勛大步離去。
  剩下幾個老者這才面帶欣喜地圍了上來。
  “少師!”
  “恭喜少師爵晉惟揚!”
  “惟揚二字,自古少有,冢宰若得知,定然歡欣無限!”
  幾人妳壹句我壹句,江舟也沒聽進幾句,甚至連他們的名字也沒記住。
  他自然不可能記不住,只是不想記罷了。
  不是他傲慢,只是心知這些人的熱情,壹是來自李東陽,二怕是對他有所期盼,或者說,是有種某種算計。
  不過,江舟並不想過多卷進這種爭權奪利、朋黨之爭的旋渦中。
  尤其是此番來京,再次見到帝芒,江舟越發覺得,所謂的天下動亂,恐怕就是個笑話。
  這大稷不說穩如泰山,但只要帝芒還在,無論是誰,現在鬧得再歡,也總有被帝芒清算的時候。
  他想要做大稷“忠臣”,恐怕也沒有機會。
  江舟也樂得如此。
  反正他從始至終就對所謂的權利沒有太大興趣。
  爭,只是為了給自己爭壹條清靜修行的路。
  若是帝芒能給他,又何必再多此壹舉?
  只是看在李東陽的份上,江舟也不好對人冷臉相待,只好耐著性子應付了幾句,便借口來京匆忙,還未安頓為由,匆匆離去。
  很快,燕小五帶著他和韓延信來到壹座清簡的小院中。
  他在京中毫無根腳,有燕小五這個京城小霸王在,倒也不可能露宿街頭。
  不過……
  江舟打量著有些簡陋的院子:“妳堂堂大將軍公子,就住這麽個地方?”
  燕小五怒道:“妳懂什麽?這叫雅致!”
  壹同跟來的韓延信冷不丁地道:“難道不是妳犯混,離了將軍府,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
  燕小五被戳穿,有些惱羞成怒:“我讓妳來了嗎?妳瞎湊什麽熱鬧!”
  “哼。”
  韓延信不屑跟他鬥嘴,朝江舟道:“江……惟揚侯,妳替我奪父兄遺骸,於我韓家是大恩,欠妳的,我韓延信會還的。”
  “妳不必如此,我也非為妳韓家。”
  江舟搖頭道:“無論是鎮北侯還是普通將士,為國捐軀,都不該受異族羞辱。”
  韓延信固執地道:“鎮北侯府,從不欠人。”
  江舟笑道:“隨妳吧。”
  “妳剛才不是有話要說嗎?”
  韓延信聞言,朝四周掃了眼,面現猶豫之色。
  江舟道:“妳放心說便是,沒有人能窺探此處。”
  以他此時的道行,倒是有資格說這話。
  玉京城中,不是沒有人能瞞過他的耳目。
  至少他就自知,若是帝芒想要窺探,自己就不可能避得過。
  不過,他總覺得這老皇帝什麽都知道,不過是人前裝傻罷了,根本沒有必要去避他。
  韓延信也不知道是對江舟有信心,還是豁出去了,遲疑了片刻,便道:“長樂……真的被妳殺了?我的意思是……妳確定她真的死了?”
  江舟念頭微轉,對他知道自己殺了長樂之事也沒有意外,只是卻不會就這麽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只是笑了笑,並未回應。
  韓延信也不追問,似乎已經知道答案。
  說道:“她若真是死了,陛下定然已經知曉。”
  江舟不解道:“什麽意思?”
  韓延信眼中閃過壹絲畏懼之意,似乎並不想說此事,卻還是開口道:“妳可知道,長樂為何如此得寵?”
  沒等江舟說話,便繼續說了下去:“當年,她與外臣私通,第壹次暴露,被禦史參奏,陛下並沒有責罰於她,”
  “反而暗裏使人於各地賞了她幾十個俊美男子,讓她名正言順地收受面首,不僅如此,長樂還看上了當時的禮典都禦史禇淵,那可是壹位大儒,而且是天下間最年輕的大儒,負天下重望,有大好的前程,”
  韓延信露出幾分譏諷:“可惜,如此人物,只因被長樂看上,便被陛下‘賞’給了她,不得不去棲鳳宮,伺候了她十天,整整十天!”
  “若非禇淵還有羞恥之心,實在不堪忍受,以自殺相脅,方得脫身。”
  “原來當年禇淵正當壯年,又身居高位,卻突然辭官離京,是因為這個!”燕小五在旁邊露出驚訝。
  顯然他也並不知此事。
  他壹臉八卦地說道:“難不成,其實長樂公主並不是陛下親生?”
  若是親生,這也太荒唐了。
  “親生自然是親生。”
  韓延信說了壹句便沒有理他,朝江舟看來:“但天下間,可有父親會如此‘寵愛’自己的親生女兒?”
  江舟道:“倒是奇怪,不過,妳又為何與我說這些?”
  韓延信道:“因為長樂本就註定要被他‘吃’掉,到底是父女壹場,他自然要在‘吃’掉她之前,滿足她的壹切心願,無論她做什麽,都不會受到責罰,”
  “誰又會去責罰壹個註定要被‘吃’掉的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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