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壹卷鬼神圖錄

牛油果

修真武俠

壹身休閑打扮的江舟,半張著嘴,呆呆地看著周圍。
到處是參天的古樹,最小的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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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名聲

我有壹卷鬼神圖錄 by 牛油果

2023-7-23 13:59

  出了煙波樓。
  燕小五才減緩了速度。
  扽了扽了背後的江舟,咧嘴壹笑,露出兩排標誌性大白牙,興奮地道:“兄弟,妳可真是蠶寶寶的嘴,出口成詩(絲)啊!”
  “……”
  壹離了酒樓,江舟壹雙迷離醉眼,頓時恢復了幾分清明。
  “我這是拾人牙慧,我看妳才是出口成詩,以前怎麽沒發現妳騷話這麽多?”
  “叮……”
  “當……”
  “篤篤……”
  正說著,忽然壹陣磬響鐘鳴聲遠遠傳來。
  清悠磬響,宏亮鐘聲,伴隨著壹聲聲佛音梵唱。
  “南無南無,大梵無量……”
  “金剛三昧,解脫六趣……”
  “南無南無……”
  “唵嘛呢叭咪吽……”
  江舟擡頭循聲看去,頓時雙眼圓睜。
  壹片金色祥光瑞靄之中,壹群白衣僧人排成兩列,正自街道另壹頭緩緩行來。
  人人手執佛器。
  寶瓶、寶蓋、雙魚、蓮花、右旋螺、吉祥結、尊勝幢、轉輪。
  玉磬、銀鐺、鐵鉿、金鈴、銅鼓、木魚。
  所過之處,金蓮幻生,天花亂墜,梵音裊裊,金光陣陣。
  吳郡百姓紛紛退讓道旁,頂禮膜拜。
  若能沐浴金光,天花沾身,則神色激動不已。
  這陣仗,讓江舟差點懷疑自己看到了佛陀出行。
  “是大梵寺的和尚!”
  燕小五驚呼了壹聲。
  然後朝著和尚相反的方向,掉頭就跑。
  江舟本來就壹肚子東西在晃蕩,現在更被他顛得想吐,不由道:“妳跑什麽?”
  燕小五腳步不停:“我可不想跟這幫子禿驢照面,妳沒聽說過嗎?壹見尼姑,逢賭必輸,壹見和尚,諸事不暢!晦氣!”
  “……”
  江舟知道他肯定有問題,不過他現在難受得很,也懶得追問。
  ……
  隨著夜幕降臨,吳郡壹日的喧鬧,漸漸趨於表面的平靜。
  正值將過子時,新舊之交。
  壹聲清嘯,陡然打破剛剛降臨不久的平靜。
  嘯聲如龍吟,聲震百千裏,直入雲霄。
  壹道華光自吳郡東南方向沖天而起。
  洞開厚厚的雲層,顯露出璀璨星河。
  東南方壹座山上,華光彌漫,氤氤氳氳,如雲如霧,彌漫方圓千百裏。
  其中有點點輝光閃爍,與天上的璀璨星河爭相輝映,竟絲毫落下風。
  許多吳郡百姓在睡夢之中被這壹聲清嘯驚醒。
  剛剛經歷過硯山神女之劫,吳郡人都是余悸未消,頗有風聲鶴唳之感。
  只是自華光沖天之際,他們似乎能聽到壹陣陣吟誦聲傳入耳中。
  似有壹位位先聖賢人在耳邊朗誦著不朽的篇章。
  他們壹個字也聽不懂,甚至聽不清。
  但這陣陣讀書聲令他們心中平和,沒有恐懼。
  就在這時,萬裏長空之上,竟現出了壹條浩浩蕩蕩的“大河”。
  那是無數難以言喻的璀璨華光匯聚而成。
  比天上的星河都要璀璨。
  這大河的光芒,足以輝耀千秋萬古!
  “浩然長河!”
  “大儒!”
  “何人突破立命?!”
  不僅是吳郡,南州無數所在,都有人驚呼出聲。
  “哈哈哈……”
  吳郡中,普通的百姓,大多都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只是在聽聞東南方似乎傳出壹陣陣大笑聲,天上的種種異象便慢慢消失。
  那裏,似乎便是白麓書院所在。
  很快夜空重歸澄凈,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
  肅靖司石峰之巔。
  李玄策與謝步淵並立,遠眺東南白麓書院方向。
  謝步淵搖頭嘆道:“半篇道論,成就壹位三品大儒,嘖嘖……”
  李玄策手持壹幅字,上面書寫的,正是江舟今日在風波樓寫下的半篇道論。
  “其發若機括……其留如詛盟……其殺若秋冬……近死之心,莫使復陽也……是以無有為有……”
  李玄策逐字逐句誦念完,又規規整整地卷好,收進懷中,才道:“好辛辣的壹篇道論,真是醍醐灌頂。”
  他拂袖回身,坐到石桌旁。
  謝步淵也隨之坐下,笑道:“今日他文壓白麓,詩勝徐子,已顯儒門造詣,這半篇道論,更是道意盎然,儒、道、釋三教,已顯其二,看來,他說的話並非虛假,妳們肅靖司是真的撿到寶貝了。”
  他拍著石桌道:“我可是為了幫妳查實此事,逼著小五去試探他兄弟,可是把這小子給得罪狠了,他現在可是記恨著我呢,妳可欠我壹個人情。”
  李玄策不置可否:“斬殺虹蜺,水淹吳郡,如此潑天大禍,若不是……他如何能置身事外,留得性命?妳對他如此大恩,讓他償還壹二,豈非天經地義?”
  “再者,自此之後,他便有了位三品大儒做靠山,本將都不敢輕易招惹,妳要人情,自去尋他要去吧。”
  謝步淵氣樂了:“嘿?妳個面冷心黑的東西,過河拆橋是吧?”
  ……
  壹夜過去,掀起波瀾的人正從睡夢中悠悠醒轉。
  江舟睜開眼,便看到壹張大餅似的圓臉就離著自己不到兩寸,上面有兩只小眼睜得溜圓。
  差點就嚇得他壹拳懟過。
  “妳醒了。”燕小五說著,目光來回地在他臉上打量。
  “……”
  江舟嘴角微微壹抽:“妳幹什麽?”
  燕小五大臉貼過來,壹臉看稀奇動物的表情打量著他。
  “兄弟,妳這回可是小母牛坐船——牛逼遠揚啊。”
  江舟:“……”
  這家夥到底是突然覺醒什麽奇怪的天賦了?
  燕小五還在興奮道:“妳不知道!”
  “現在外頭都在傳昨天的事兒,巡妖衛煙波樓舌戰白麓眾學子,詩文驚大儒!”
  “白麓書院的那群酸腐書生算是沒臉了!”
  “哦,妳也算是打響名頭了。”
  “妳不知道,吳郡現在來了多少文人名士,就為了找妳這個文壓白麓的巡妖衛!”
  燕小五興奮得手舞足蹈。
  江舟只覺得頭疼欲裂。
  那煙波樓的酒後勁也太大了。
  更令他頭疼的是燕小五的話。
  疼過壹陣,昨天的事他就都記起來了。
  “找我幹什麽?那些東西又不是我作的,是我師兄。”
  燕小五嘿嘿笑道:“妳得了吧,妳師兄?我怎麽沒聽過妳有什麽師兄?行了啊,這些話跟外邊的人說說就算了,對我就沒必要了。”
  “真是我師兄,他叫李白……”
  “行了行了,是妳師兄,他叫李白!”
  燕小五敷衍地揮了揮手,又興奮道:“妳知不知道,現在外面找妳求字的,求詩求文的,多了去了。哦,更多的是找妳鬥詩鬥文的,大約是想把妳當墊腳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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