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壹卷鬼神圖錄

牛油果

修真武俠

壹身休閑打扮的江舟,半張著嘴,呆呆地看著周圍。
到處是參天的古樹,最小的少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五百七十八章 落定

我有壹卷鬼神圖錄 by 牛油果

2023-7-23 14:00

  “法海”思慮間,目光變得有些危險:“妳不怕死嗎?”
  須女神色毫不為所動,淡然道:“修行之人,與天爭命,贏了,長生逍遙,輸了,煙消雲散。”
  “若懼生畏死,還爭什麽?”
  旁人本以為“法海”會因此惱羞成怒,卻見他反而點頭贊同:“妳說得倒也有理。”
  須女這才擡眼看向他,目中露出幾分詫異。
  “法海”又道:“妳欲殺我同門,因緣果報,我亦當殺妳。”
  壹旁無穢老僧壹驚:“法海道友,切莫意氣用事!道友乃我佛門大德,實不應擅動殺戒!”
  “且須女道友乃摘星樓主得意弟子,道友若殺了他,怕是難得消停了!”
  “法海”只是掃了他壹眼,並未理會。
  繼續朝須女道:“但妳既不懼死,我若殺妳,也不能令妳有半分悔意,反倒沒了果報應有之義。”
  “若就此放了妳,又實非我所願。”
  下方廣陵王在襄王耳旁嘀咕道:“父王,這和尚好毒啊,他是既想殺人,又想誅心啊。”
  襄王瞪了他壹眼。
  不過心中卻也贊同其所言。
  什麽因緣果報,用大白話來說,就是既想殺人,又想誅心嘛。
  畢竟人死萬事消,對須女這等人物,即便妳再拘拿她魂魄,再殺壹次,也是壹樣的結果。
  除非將其魂靈拘禁,以惡毒法門折磨。
  天長日久,或許會令其有所改變。
  不過如此費時費力不說,也顯得其為人太過狹隘惡毒。
  看這“法海”,也絕非此等陰險邪毒之人。
  須女聽聞此言,連死字都未能讓她皺個眉頭,此時卻是柳眉微蹙。
  “法海”若殺她,她還真就不懼,反倒是不殺,能令她在意。
  因為對方不殺她,也不可能放了她,反而會有別的手段等著。
  果然聽聞“法海”開口:“貧僧有壹卒雷峰塔初建,此塔除了是貧僧清修之地,尚有意以其鎮壓邪魔,”
  “如今卻是正缺壹尊鎮塔金身,佛陀金身須以至誠之心相請,非壹時壹日之功,在此之前,便拿妳來鎮塔吧。”
  “妳若有本事,大可破塔而出,或是等妳摘星樓中人來搭救,否則……”
  “法海”眼瞼垂下:“妳便不必出去了。”
  “法海……!”
  須女聞言終於忍不住,神色微變。
  “法海”卻已不容她多言。
  那口金缽倒轉,金色佛光綿延,已經將其罩入其中。
  “世尊地藏,金剛般若,南無三滿多……”
  “南無三滿多……”
  “南無……”
  在“法海”梵音低誦之中,金缽突生異力。
  須女連同那五位上三品之人,都沒有半點反抗之力,便被吸入其中。
  “這……”
  無穢老僧張口欲言。
  但接連幾次碰壁,心知自己並沒有開口求情的立場。
  說起來,若非剛才那江舟巧言亂他佛心,令他未及出手,此時怕是也難逃此下場。
  這個法海,實在是太過可怕。
  才剛剛入聖,便有如此神通道行,兼且手中有如此異寶,幾有至聖之威,實是可畏可怖。
  原本氣勢洶洶找來,要為天下蒼生“請命”的仙門眾多高手,此時滿場之中,只余下那九個未入聖之人,不知與林疏疏鬥到了何處。
  還有無穢與太智二人。
  此時宛如置身事外的太智真人,吶吶無言,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
  倒全沒了之前的左右搖擺,和對無穢等人的惱怒。
  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他們是前輩高人啊,怎麽讓幾個……不對,是讓壹個小輩就逼成這樣了呢?
  他此時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是被“騙”過來的?
  襄王等人也是怔然無語。
  “法海”表現出來的手段,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幾位仙門上三品的高修,就這般被降伏了?
  什麽時候,上三品竟變得如此不值壹提?
  “啊!”
  就在眾人怔然無語之時,突聞壹聲慘叫。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壹人自中而分,裂成兩半,正墜落江中。
  而那魔刀“丁鵬”正在收起彎刀,抱入懷中,如若沒事人壹般。
  “妳!”
  無穢壹驚:“施主為何施此毒手?”
  “丁鵬”連眼皮都未擡,冷冷道:“他是聖僧,我不是。”
  “這、這……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無穢突覺詞窮,只能幹巴巴地重復著。
  那被壹刀兩分的正是虞禮。
  無穢早就發現了。
  虞禮是被嚇著了,覺著眾人的註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想著趁機逃走。
  卻是剛剛轉身,便被“丁鵬”魔刀分成了兩半。
  正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麽時。
  突見兩道遁光貫空,落於兩江口上,現出妙華尊者和紅衣法王的身影。
  “哈哈哈哈!江小子!莫怕!貧僧來助妳壹臂之力!呃……”
  “咦?”
  紅衣法王人未到,聲已至。
  待看清場中形勢,大笑聲卻戛然而止。
  嘴還沒來得及合上,茫然地四處掃望。
  妙華尊者肩上扛著壹頂潔白傘蓋,也是眼中微現疑惑。
  “……”
  在場眾人都是臉皮微微抽動。
  這兩人……
  是剛從地底下鉆出來的?剛才的驚天異象難道沒看見?
  “那個……妙華尊者,法妙大師,二位這是……?”
  還是襄王給尊勝寺面子,打破了死寂。
  待知道二人是聽聞四大法王之事,想來相助江舟時,壹陣無語,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了出來。
  紅衣法王雙眼圓睜,滿是呆滯。
  妙華尊者臉上陣紅陣白。
  良久,突然噗的壹聲,仰天噴出壹口血。
  “妙華餵!”
  紅衣法王怪叫壹聲,將他扶住。
  心中也滿是同情。
  合著他在尊勝佛母金身前虔心拜了兩天壹夜,心神大損,才請得這無相智光大白傘蓋,匆匆趕來,卻撲了壹空。
  換作他也得吐血,何況狀態不佳的妙華……
  ……
  彌輪洞天。
  “眾仙”壹直在看著兩江口的動靜。
  直到妙華二人出現,才搖搖頭,收回目光。
  這彌輪洞天中,有白雲裊裊如煙盤旋。
  形成壹朵朵如靈芝般的平臺、椅座。
  自下而上,越往高處,人越少。
  最高處,有十數朵“靈芝雲”,各有人端坐其上。
  其中壹個大尚搖頭嘆道:
  “此子氣候已成,其背後宗門虛實如何,那位神秘武聖到底有何玄虛,是否上界真仙化現紅塵,都已經不重要了。”
  “諸位道友都各自傳諭門下,莫要再行試探了。”
  “此子既已有至聖氣象,便是我等同道中人,日後再見方寸弟子,我等仙門弟子,當禮讓三分才是。”
  眾人並無意外或是其余異色,都無謂地點點頭。
  “理當如此。”
  “不管如何,多壹尊至聖,總是好事,看其氣象,當是早晚之事,我等理應相敬以禮。”
  “不錯。”
  “吾這便傳訊門中。”
  眾人紛紛施法,傳出諭令。
  末了,又有人道:“虞國運勢已改,我等共商之議,才是頭等大事,計議雖定,卻還需詳議。”
  “天命本有九數,如今虞伯施已死,何人當補其缺?”
  有人接口道:“虞伯施尚有百子,可否從中擇其壹,承續虞國氣運?”
  有人搖頭:“不妥,虞伯施百子,成器者寥寥,二子五子都死於那方寸門下,觀那江姓小子行事,手辣心狠,怕是不會放過這等後患,日後必有爭端,”
  先前那人有些不同意:“他人且不說,虞伯施長子虞復,縱然是我等也有耳聞,其天資極高,弱冠之齡便已獨自統兵,屢建奇功,聽聞如今於海外多有奇遇,極得東海諸多散仙青睞,頗有雄主之姿,”
  反對那人駁道:“襄王大軍斷絕兩江口,此人乃帝芒守戶忠犬,斷然不會放過如此良機,虞國已如冢中骨,氣運消磨,時日無多,強續無益。”
  “且,那虞復雖有梟雄之姿,若是以往,倒是不妨扶持壹二,但正因其如今與東海散仙來往甚密,若其得勢,怕是會將東海諸仙引為依靠,我等到底能否插手其中尚是未知之數,”
  “東海仙島,多是上古煉氣士、巫神靈仙,當年稷代祀室,天命崩毀,令其等前路斷絕,又有帝稷破山伐廟,迫使其等不得不遠遁海外,”
  “但其輩怕無時無刻不想著重歸稷土,”
  “若因此令東海尋得契機,重入稷土,再與我等爭奪天命,屆時反倒是個大麻煩了。”
  “何況還有北域滿教、西域冥宮、沙海濁界等等邪門外道,對我等虎視眈眈,如此境況,實不宜憑添變數,此議當作罷。”
  有人點頭附和道:“嗯,此言有理。”
  “不錯,虞國當棄。”
  “虞國當棄。”
  “棄之可也。”
  “棄罷。”
  眾人也紛紛點頭。
  先前提議以虞復接續虞國天命之人見狀,也不再堅持,本也是個可有可無之議罷了。
  “既如此,何人可補其缺?”
  舊話重提,眾人紛紛默然沈吟。
  “那……江舟何如?”
  忽然有人打破沈默道。
  “咦?”
  此言人眾人微微壹怔,旋即露出思索之色。
  “道友何妨細說?”
  提議之人道:“此人天資高絕,縱是我等生平所見,同輩能與之相比者,也不過寥寥,屈指可數。”
  “縱觀我等門下,也只有道尊高徒李伯陽師侄,與方丈高徒神秀師侄,玄母高徒曲師侄,純陽宮神光師侄可堪壹比。”
  他朝上首那大和尚,也就是大梵寺六如之壹,有寶日如來之稱的大梵方丈,與邊上高冠羽衣的長須道人,龍虎道尊,和天上神女般的玄母教主。
  “舍此外,便是半妖殷羅、神都金闕司典女官淡臺金明可比。”
  “看他今日之勢,也是入聖在即,年不過甲子便已入聖,無論其‘道’高下,也足堪造就,”
  “何況其同門謫仙人李白,與這法海,更遠在其上,縱是那丁鵬,也頗有潛質,”
  “那方寸山雖虛實難測,但有此數人,已然足以立世。”
  “何況此人似頗有王風,交遊廣闊,方丈與道尊、教主三位高徒如此人物,也與其交好,執塵劍主如此傲氣,都對其頗為服氣,”
  “南州楚亂,足見其力,虞國之敗,足見其謀,如此人物,縱起於微末,卻已有據天命之勢,我等再扶上壹扶,日後或是截斷大稷國運的最鋒利之劍也未可知啊。”
  他話到此處,朝壹方看去,那裏有個身披蓑笠的老叟,笑道:“若沒記錯,釣叟道友當也早有此念才對。”
  這老叟正是當初在江都城中與癲丐僧垂釣的老翁。
  釣叟聞言微現苦笑:“老朽當初也不過是看中其資質,又在朝廷為官,頗得器重,想讓其代老朽執釣,入稷扶王,截取壹分氣運罷了,如今看來,卻是老朽走了眼。”
  眾人笑道:“道友言過了,說來道友還是最先發覺此子之異者,可謂是慧眼。”
  有人看向玄母教主笑道:“我看可以,旁的不說,似乎教主高徒,與此子頗有……呃,情誼啊?僅以此論,許他天命九數之壹又何妨?”
  “哼。”
  玄母教主卻是冷哼壹聲,朝那人掃了壹眼,頓時令其感到整個天地都在向他壓來,不由神色壹滯,立即住口,面現訕訕之色。
  “不妥,此子桀驁,難以駕禦,且方寸山玄虛難測,變數太大。”
  這時有人反對道:“不過,方才所言倒是在理,此子雖非良才,但其大勢漸成,不用可惜。”
  有人問道:“道友此言何意?”
  此人笑道:“我知此子門下,曾有壹人,在陽州嘯聚綠林,本是不值壹提,但我曾偶遇此子,憐其赤心,便出手指點,如今也算小有氣候,”
  “江姓子雖桀驁不馴,卻頗重情義,他日事起,當會相助,如此,其勢可為之所用,若再得我等相助,當可據天命九數之壹,承續虞國之運。”
  “哦?竟有此事?”
  眾人詫異,紛紛詢問。
  此人壹笑,細細說來。
  稍候,眾人笑道:“如此說來,這王重旸當是最佳之選。”
  “莫如便選此人?”
  “可也。”
  “善。”
  眾人紛紛應和。
  這等分裂天下之事,便在這十數人口中壹言壹語便就定下。
  “此議可決,當務之急,我等便是要找出那王平了,若無其入稷繼代,壹切休談。”
  於是眾人又再壹言壹語計議起來。
  ……
  兩江口。
  大戲似已落幕,能走之人,都已散去,不能走的,也都被“法海”帶走。
  江舟卻仍坐在水寨橫木之上,曲輕羅赤足淩江而立,似在遠眺江景,卻是在守著江舟。
  襄王也派了上百艘走舸江周遭圍住,以防不測。
  沒有仙門這些攪屎棍,對岸的虞國水寨已經不在他眼中。
  縱然壹時攻之不下,也不怕其翻起大浪來。
  只要死死困住,不出月余,虞國大軍定要斷糧,其實便能不戰自勝。
  陽州自此可定。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江舟,此時卻正陷入壹種奇異的狀態中……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