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壹卷鬼神圖錄

牛油果

修真武俠

壹身休閑打扮的江舟,半張著嘴,呆呆地看著周圍。
到處是參天的古樹,最小的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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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名聲

我有壹卷鬼神圖錄 by 牛油果

2023-7-23 13:59

  縱然修養過人,也忍不住有些激動,張口欲追問更多。
  朱元皓替他們問了出來:“若是能依此‘壹法’,天下便可定否?”
  “當然不可。”
  “哦?”
  李東陽等人都面露詫異。
  原以為江舟說了這麽,應該趁勝追擊才對。
  現在竟然要自己推翻自己所言不成?
  江舟笑道:“在下適才說那位仁兄所言,只要天下百姓懷仁守禮,便可天下太平之論乃是謬論,皆在於此路不通,”
  “豈不知,倉廩實而知禮儀,衣食足而知榮辱,若食不裹腹,誰在乎禮?衣不蔽體,誰顧得上什麽榮辱?”
  “不讓百姓吃飽穿暖,難道還要百姓餓著肚子,光著身子講禮儀,講仁義?”
  “那位兄臺說天下人不知學而報國,又豈知天下有多少百姓為生計奔波,甚至食尚不能裹腹,衣且不能蔽體,妳讓他們上何處去學?如何去報?”
  “好!”
  壹陣喝彩聲嘩然而起。
  原來江舟與眾學子在高談闊論之時,已經將煙波樓中的其他客人都吸引了過來。
  有人認出在座的是李東陽、戴幼公這些南州大儒,更是驚喜。
  呼朋喚友,吸引來了更多人。
  上上下下,圍了個嚴實。
  不過慢慢都被江舟的言論所吸引。
  這時更是忍不住叫起好來。
  只因圍觀的,大多數都是他口中的平民百姓。
  “儒可育民,法可律民,商可富民,兵可強國,農可足食,工可利其器,百家百業,缺壹而不可。”
  “若想僅僅依靠壹家之言,仁禮二字,便想治國平天下,恕在下直言,”
  江舟斬釘截鐵地道:“那是癡人說夢。”
  “……”
  他壹番話下來,四周壹片靜寂。
  燕小五在他身後左看看,右望望。
  他也讀過書,不過自認不是讀書的料,要不然也不會來當個緇衣捕快。
  江舟的話,他只聽得壹知半解。
  但從周圍人的神情來看,這是把人給震住了。
  不由樂得眉開眼笑,躍躍欲試地就要嘲諷壹番那幾個酸腐書生。
  他指了指那個徐文卿:“怎麽樣?妳,剛才是不是妳,不是說要文鬥嗎?”
  “現在我兄弟劃下道來了,妳又怎樣?有什麽話說?還是要就此認輸啊?哈哈哈!”
  壹眾學子回過神來,頓時有人不屑怒道:“哼,歪理邪說!”
  “壹個禮字,乃我大稷立國之本,當年聖皇聚巍巍山河之勢脈,匯皇皇人道之氣運,鑄稷鼎,定稷禮,鼎定天下!”
  “乃有我大稷八千年國祚不絕!”
  “壹個仁字,乃我大稷七十二聖賢聚古今智慧之華光,浩然之氣,強銘天地,方令天地乾坤,顯化浩然長河,光耀萬古!鎮我人道氣運千秋萬世!”
  “始有我大稷八千年文運不衰!”
  “妳區區壹介下吏,竟巧舌如簧,壹言便想壞我大稷兩大根基,簡直是大逆不道!”
  他們不像那些看熱鬧的人,大多數都無法理解這個江舟所說的話意味著什麽。
  只是單純因為這番話讓他們聽著貼心才叫好。
  他們反對的,也不在於這番話是對是錯。
  而是如他們所說,這是在動搖大稷的根基。
  大稷的根基是什麽?
  是儒門,是世家,是門閥。
  這其中,沒有“民”這個字。
  在這些學子的認知中,治國之術,便是牧民之術。
  壹個“牧”字,足以道盡壹切。
  百姓,只是牲口。
  真正需要富的“民”,是世家門閥,才是大稷的根基。
  江舟的話對他們來說,與對牛彈琴無異。
  其實江舟自己也心知肚明。
  他當初做過流民,雖只短短幾天,也足以讓他看到壹鱗半爪。
  之所以敢在這裏“大放厥詞”,也是知道自己說的多半不會被人當回事。
  但是用來唬人已經完全足夠。
  江舟不急不慢地笑道:“在下不過是肅靖司中壹個小小的巡妖衛,沒讀過多少書,胡言亂語,貽笑大方,諸位高士聽過笑過便罷,又哪裏能壞什麽國之根基?”
  那人哼了壹聲:“妳知曉便好,算妳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他們說話之際,卻沒有註意壹旁的幾位師長卻壹個個都在沈默著。
  李東陽與戴幼公相視壹眼,彼此眼中的驚異之色毫不掩飾。
  朱元皓捋著黑須,時不時閃過幾絲掙紮迷茫之色。
  他們自然知道,江舟那壹番話,沒這麽簡單。
  這些學生不過是在詭辯,或是根本沒能聽懂。
  只是畢竟親疏有別,他們欣賞這個巡妖衛,卻也不會幫著他打擊白麓書院的名聲。
  聽聞那學子的話語,不由微微蹙眉,側首道:“文卿,妳以為如何?”
  徐文卿對他施了壹禮:“學生慚愧,雖不知這位兄臺所言是對是錯,但聽壹言而知其人,於道理文章壹道,文卿自愧不如。”
  他轉身朝江舟道:“這位兄臺,可否告知高姓大名?”
  江舟抱拳道:“在下江舟。”
  徐文卿正色道:“江兄,文章道理,我不如妳。”
  “但事關白麓書院名聲,徐某不服,仍想與妳再比壹場。”
  燕小五譏諷道:“嗤,妳小子是擦粉進棺材——死要面子是吧?行,來比吧,別說壹場,再比十場妳也是輸!”
  “說吧,妳要比什麽?”
  徐文卿眼中並沒有燕小五,只看著江舟道:
  “詩詞小道,本不能與江兄的道理高論同日而語,但徐某生平最擅者唯此小道爾,為白麓書院名聲計,徐某也顧不上這張臉面了。”
  江舟哪會做什麽詩?
  雖然他抄上幾十上百首不是什麽難事,臉皮也夠厚,人前顯聖,也是壹件很爽的事。
  但今天他出的風頭已經夠大了,過猶不及。
  當下抱拳道:“閣下言重了,在下粗人壹個,哪裏懂得什麽詩詞?適才也是怕在下這位友人沖撞了各位,壹時心急,才胡言亂語,當不得真。”
  “江兄若不擅詩詞,徐某也不敢逼迫,徐某做詩壹首,若幾位先生長者,和在場諸人,均無壹句貶斥之意,便算妳我各勝壹場。”
  徐文卿卻只當他是自謙,更沒有半點罷休的意思。
  神情嚴肅堅定:“還請江兄成全。”
  江舟無奈道:“徐兄,我真的不懂啊。”
  徐文卿雙手交疊,長身壹拜:“請江兄賜教。”
  “……”這人咋這麽軸呢?
  兩人僵持時,朱元皓在旁邊打圓場道:“既然這位小兄臺不願張揚,文卿妳也不要強人所難了。”
  話鋒壹轉又道:“適才妳不是要為東陽先生作送行詩嗎?便趁此機會吟誦出來,請這位小兄臺為妳評鑒壹二便是了。”
  雖然他對江舟沒有什麽不滿,但他身為白麓書院博士,終究還是偏向徐文卿,也想為書院挽回幾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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