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為僧

蕭舒

修真武俠

  蕭舒繼《金庸世界裏的道士》後之新作。   轉世降臨,出家為僧,真能離情絕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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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壹章 五層

異世為僧 by 蕭舒

2018-6-29 14:37

  對於勁力操縱,他精熟無比,當初運用無情袖,可操縱風力,換到槍上,雖然武器不同,但道理相近。
  他忙道:“教習,再來!”
  “好!”張教習話音壹落,槍尖化為壹點寒芒,瞬間到他眉心,槍如直線,迅如遊龍,正是最基本的紮。
  李慕禪長刀壹絞,裹住槍頭,想困住它,使其無法借力。
  不成想,長槍倏的壹縮,迅如壁虎,長刀頓時落空,反而生出壹股吸力,扯動長刀。
  長刀蠢蠢欲動,想掙開他的掌控,李慕禪忙順勢上前壹步,化去扯力,順勢沖上前,想要近身。
  長槍壹掃,化為長棍攔過來,李慕禪只能壹劈,借勢後退。
  ……
  兩人刀來槍往,打成壹團,李慕禪處於下風,借憑刀法精妙,將劈、揮、斬、刺、帶,發揮得淋漓盡致,仍無法改變局勢。
  張教習的槍法看著樸實無華,占壹個長的便宜,任憑李慕禪使勁渾身解數,都拒之於外,不讓他近身。
  或攔,或拿,或紮,裏裏外外就這三勢,恰到好處。
  對打了半晌,張教習忽然壹頓,後退壹步,道:“且住,咱們換過來,妳來用槍,妳用刀。”
  李慕禪忙點頭,仗著兵器長,張教習占盡優勢,壹寸矮壹寸險,從前時候輕功絕頂,沒太在乎長短,如今卻決定成敗。
  他手執長槍,回想張教習剛才的招法,輕輕揮了幾下,做了幾個基本姿勢,呼呼生風,槍花燦燦。
  黑漆漆的天空,不知不覺出現壹輪明月,月華如水,張教習又點了數只火把,加之兩人眼力過人,與白晝無異。
  李慕禪壹槍在手,血肉相連的感覺再次浮現,他微微壹笑:“教習,請——!”
  “小心了!”張教習沈哼壹聲,壹道電光驀地閃現,他縱步上前,雙手舉刀,直劈下來。
  這壹劈,力若千鈞,氣勢如虹。
  李慕禪心靜如水,長槍如蛟龍如洞,纏了過去。
  槍尖幻為銀花,將長刀圍,“叮叮叮……”壹連串的金鐵交鳴聲響起,李慕禪只覺手掌發麻,霸道的力量從槍身傳來。
  李慕禪輕輕壹抖,槍身顫動,化解著槍上的霸道勁力,張教習露出贊許神色,刀刀如電光霹靂,搶攻不止。
  李慕禪揮槍抖擻,或擠或攔,將其擋在外面,槍身勁力霸道,他努力化解,仍覺手心壹陣陣發麻。
  張教習哈哈大笑,揮刀狂劈,勢不可當,李慕禪無奈之下,只能使蠻勁兒,長槍當成了長棍,漫天的棍影。
  ……
  兩人很快分開,張教習打量著他,笑道:“妳小子,力氣不小,不錯,可惜,槍法還不到家,否則,憑妳的力量,我根本勝不了!”
  李慕禪笑道:“教習武功精湛,我自是不如。”
  張教習搖頭笑道:“咱們軍中的武學,天賦很重要,妳力大無窮,占盡了便宜,好好練吧,很快會成為壹員猛將!”
  隨後,他擺擺手,轉身去了,李慕禪在練武場上沈吟半晌,接著平端起長槍,繼續練樁。
  他覺得,自己基本功夫不夠,不能化去槍身的反震,這樣太耗力氣,絕非正途,應該有訣竅。
  這個訣竅,就是在對槍的體會上。
  隨後的日子,他平靜下來,早晨起來穿著鐵甲跑步,吃過早飯,騎壹會兒馬,與赤影培養壹番感情,然後就是練飛熊掌法。
  下午時分,壹半時間練刀,壹半時間練槍,靜靜的拿著槍站,壹點兒點兒的體會槍上的力量。
  隨著他體會加深,越發感覺妙趣無窮,沈浸其中難以自拔。
  張教習盡心傳授,他自能與槍合為壹體後,學起槍法來,如水到渠成,很快掌握,招式反而不重要,關鍵是基本功的訓練。
  傍晚時分,眾人都歇了之後,張教習則與李慕禪對練,兩人都拿著槍,抵在壹起,謂之搭勁兒。
  以槍感應對方的勁力,然後趁虛而入,這屬於基本功,若練好了,乍壹接觸對方的兵器,直接順勁而擊之,壹招可解決問題。
  所以槍法之妙,百兵之王,正是其威力強橫,劍法與其相比,宛如壹條小蛇與壹條蛟龍,威力相差甚大。
  不過,諸兵器之中,槍法最難練,起碼入門這兩步,常人練上十年八年,也難達到要求。
  李慕禪練了幾天,忽然反應過來,周圍人們練槍,與自己不同,他們不練槍樁,只練壹式,就是前紮。
  練完了刀法,他們開始練習槍法,每個人對著壹個草人,狠狠紮壹千次,才算完成任務。
  兩百來人,練槍法的,只有自己壹個。
  他練了槍法三式,站槍樁,還與張教習搭勁兒,比試。
  壹天晚上,他跟張教習練完了槍,搭完了勁兒,周身大汗淋漓,慢悠悠回了帳篷,看到燈光,覺得心中溫暖。
  這幾天來,他有些想家了,想父母,想大哥二姐大嫂,還有滄海山的師父與師姐師妹們。
  每天晚上練完功,他都會覺得孤寂,不過,壹進了帳篷,看到趙勝利四人,他不由溫暖,孤寂消失無蹤,跟他們說說笑笑。
  ……
  他進了帳篷,趙勝利正盤腿坐在榻上,眉頭緊鎖,在看壹卷書,見他進來,忙放下了書,長籲壹口氣。
  李慕禪笑了起來,趙勝利看著粗豪,不像讀書人,偏偏整天拿著壹本兵書,像是吃藥壹般的硬捱著看。
  馮大坤正在擦刀,小心翼翼,仔細非常,像是撫摸情人,神情專註之極,聽到腳步聲,充耳不聞。
  蔡玉璋正在寫信,嘴角帶笑。
  李寶路盤腿坐在榻上,正拿著壹枚繡花針,專註的繡著花。
  趙勝利伸壹個大大的懶腰,羨慕的哼道:“和尚,妳小子好福氣,能得張教習傳槍法,學得怎麽樣啦?”
  “還差得遠。”李慕禪搖頭苦笑,問道:“趙頭兒,怎麽大夥都不練槍法,只練壹式?”
  “哼,張教習不教,咱們有什麽輒!”趙勝利不滿的哼道。
  馮大坤擡起頭,道:“想過那兩關,難如登天,根本沒人通過,所以大夥只能學壹招。”
  “和尚,妳真厲害!”李寶路放下繡花撐子,嘿嘿笑道:“通過兩關的,妳是第壹個!”
  “再沒別人了?”李慕禪疑惑。
  蔡玉璋放下筆,揉了揉手腕:“和尚,咱們是騎兵,主要練騎箭功夫,……槍法嘛,壹招就夠用!”
  李慕禪皺眉,本以為會槍法的不少,如今看來,整個驍騎營,好像只有自己壹個人。
  趙勝利道:“和尚,槍法多是將軍才能學的,咱們只是小兵,哪有那本事?”
  李寶路嘻嘻笑道:“和尚學了槍法,將來是要當將軍的!”
  李慕禪苦笑搖頭,拿木盆從桶裏弄了壹盆水,坐在榻上洗腳。
  趙勝利道:“當將軍,要有那個命!……多少本事高的,到了戰場上,運氣不好,反而死得更快!……和尚,妳要側重練掌法,那才是保命的!”
  “不錯!”蔡玉璋點頭,坐到他榻邊,鄭重道:“咱們這掌法,奧妙無窮,不僅是招式,而是練內力!……有了內力,妳的力氣會變大,身體更強壯,到戰場上更容易活命!”
  李寶路忙用力點頭:“是呀是呀,和尚,妳力氣大,練好了飛熊掌法,力氣會更大的!”
  “好!”李慕禪點點頭,這幾天練飛熊掌法,他確實有些感悟。
  ……
  他發覺,隨著飛熊掌法的修煉,絲絲熱氣在四肢五骸流轉,如絲如縷,很微弱,卻真實存在。
  他內視清晰,看得壹清二楚,這正是內氣,只是微弱不可察,若非他感覺敏銳,斷難發覺。
  如此看來,以招式來修煉內力,果然可行。
  他壹邊細心觀察,想弄明白,每壹個招式,內力會流轉於哪條經脈,不過,如今情形奇怪,內力並不沿經脈流轉,而是在身體每壹處遊動。
  內力如魚,身體就像海,好像每壹處都是海,魚兒可以隨意遊走。
  而民間武學的內力,也像魚,但經脈是河,這些魚兒只能沿著河遊走,而不能隨意在身體任行。
  這充分表明兩種內力的不同。
  他內視清晰,每個動作下來,內力如何流行,想弄清並不難,但只有壹個大概,做不到精確,需得修為更深壹些才行。
  他看到了九轉洗髓經修煉的可能,照此下去,弄清動作與內力的關系,就可修煉九轉洗髓經。
  他練壹上午的飛熊掌,壹下午槍樁,晚上與張教習對練,槍法進境極快,對勁力的運用越臻極妙。
  張教習教得起勁兒,李慕禪學得也認真,不知不覺中,時間流逝,已經過去了壹個月。
  這壹個月來,李慕禪模樣大變,渾身上下透著壹股沈穩氣質,真如壹頭熊壹般,走動緩慢沈重,每壹步下去,好像地面隨之顫動,威勢極重。
  他壹心多用,除了練槍時間,他全神貫註,其余時間,每時每刻都在修煉飛熊掌法,即使不能練,也在心底揣摩,演練。
  他將飛熊掌法融入動作中,走路采用熊走法,周身所有重量仿佛都貫註於雙腳,膝蓋微微彎曲,保持虛盈。
  他壹舉壹動,都蘊著熊的沈渾與輕靈,韻味十足。
  壹擡手,壹舉足,身化黑熊,得其三昧,再練掌法時,進境極快,四腳五骸皆湧動熱流,越來越多,有聚於丹田之勢。
  但壹直遲遲不往丹田匯聚,好像還不夠深厚,只在身體各處流轉,卻不往丹田鉆。
  壹個月下來,飛熊掌法越發精熟,練習之際,內力汩汩而動,隨著招式流轉,渾身舒服如浸溫泉。
  從前時候,他修煉內功心法,內力只能經脈中運轉,被約束在經脈中,如今卻不同,內力隨意在身體流轉,血肉被內力滋潤著,茁壯著。
  壹個月下來,他力氣更大了幾分,有壹試偷偷試了壹下,扳彎了長槍。
  ……
  這壹日上午,他正在修煉飛熊掌法時,心頭壹跳,身子驀地緊繃,身體內部生出龐大的吸力,血肉緊貼骨骼上。
  半晌過後,忽然壹松,血肉恢復,已與原來不同,他閉上眼睛,俯視自己,好像瘦了壹圈,皮膚越發瑩白如玉。
  他露出笑容,沒想到,金剛不壞神功忽然精進了,已經突破了第四層,進入第五層——練膜。
  看李慕禪晚上回來,睡覺前,還要在帳篷裏練壹個時辰的飛熊掌法,趙勝利他們有些擔心,他是壹個新兵,這樣苦練,擔心會受不住。
  李慕禪謝過眾人的關心,心裏暖乎乎的。
  這天晚上,與張教習練完槍法,李慕禪壹個人靜靜站著,思忖了半晌,然後慢慢收起槍,往回走。
  他忽然停住步子,瞇了瞇眼睛,微笑道:“是妳?”
  嶽飛虎叉著腰,懶洋洋盯著李慕禪,微笑道:“是我!……沒想到吧,咱們會在這裏等妳?”
  李慕禪打量他四周的九個人,搖頭道:“這是做甚?”
  這幾個人皆是壯漢,站在嶽飛虎兩旁,如群星拱月,個個抱著膀子,冷冷斜睨著李慕禪。
  嶽飛虎笑道:“咱們想領教壹下和尚妳的槍法!”
  說罷,他們從背後也抽出槍來,槍頭在月光下閃著壹點寒光。
  李慕禪皺壹下眉頭,掃壹眼嶽飛虎,露出壹絲微笑:“妳真敢殺我?”
  “有何不敢?”嶽飛虎笑瞇瞇的,打量壹眼周圍,笑道:“妳壹個新兵罷了,沒什麽根基,死便死了,誰會替妳喊冤?……所以,妳就認命罷,千不該萬不該,妳不該太出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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