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9章 飲鴆止渴

　　“妙啊！”
　　二郎真君帶著小旋風去找回統鐵勒的麻煩，只是想想二郎真君針對回統鐵勒的方式，李鴻儒的心情倍感舒暢。
　　並非任何事情都要自己親力親為。
　　奪了回統鐵勒的血刃飛刀，李鴻儒對親自打殺回統鐵勒的興趣不大。
　　不論是二郎真君出手，還是李鴻儒自己出手，這種事情沒分別。
　　但凡將回統鐵勒去除，北俱蘆洲鉗制大唐的地仙界秘境之主便寥寥了。
　　思結鐵勒不足為懼，渾鐵勒則是遮遮掩掩難於光明正大出手。
　　西伐還在進行中，但幕後的角逐基本已定。
　　李鴻儒在驪山地宮中呆了大半日，這才心滿意足而走。
　　他沒在驪山地宮見到女王，但壹切並不礙事。
　　隱隱之中，人間壹個勢力團體已經有了基本的雛形。
　　這個勢力團體涉及東土三大地仙界的秘境之主，又涉及女王代表的西王母宮落魄勢力，也有陶依然等人所在的新壹代秘境勢力，還有觀自在菩薩這類追求擺脫與回歸的秘境勢力。
　　當前的人數不算多，但眾人毫無疑問具備頂尖的戰鬥力。
　　“等我修成八九玄功，又渡了那天劫……”
　　李鴻儒所有的投入都在這壹目標上。
　　是龍是蟲，是生是死，他就看這壹波。
　　任何人的首要目標都是為了自己而活，什麽朝廷，什麽仙庭，什麽國度，什麽崇高理想……
　　這是諸多壹切都建立在自己存活的基礎上。
　　不論李鴻儒有什麽長生，不論他當下術法有多精妙。
　　承受了元神的厚重，他免不了這壹波。
　　在李鴻儒的計劃中，壹切都在向著這個目標不斷行進。
　　不論是蘇烈和裴守約的替換與上位，準備迎接可能的氣運，還是大唐與北俱蘆洲部落的幕後角逐，又或慈恩寺翻譯經文。
　　他當下所需的壹切都在朝著好的壹方發展。
　　“妳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李鴻儒回長安城的府邸時，只見楊素有些落寞的身影在庭院肅立。
　　迎著蕭瑟的秋風，楊素顯得有幾分落魄。
　　“人都壹次性轉交了，又沒了後續的生意，我懶得陪他們扯！”
　　楊素回過頭，又搖了搖頭。
　　李鴻儒壹語和武昭儀定死了條件，他們與武昭儀的第二次生意很不愉快，也難有了下壹波。
　　這讓楊素前程陪同車隊前去，而轉交之後就有了撒手的不管，直接飛回了長安城。
　　“這兩月似乎有了讓我不安的變化，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涉及到了我？”
　　楊素轉身詢問，口氣中有著壹絲忐忑。
　　他有莫名的危機感，覺察到了自己的風險，但楊素難於察覺這種風險源於何方。
　　這是他的敏銳。
　　但難於察覺風險，那就成了惶惶的心態，整日會徘徊在擔憂之中。
　　楊素此時也想盡可能詢問壹些相關。
　　知曉他身份的人不多，而牽涉相關者也不算多。
　　若要惹出什麽事，他只需要尋到對應的人詢問。
　　李鴻儒無疑是其中重點的重點。
　　“涉及您的事情？”
　　李鴻儒尋思了壹番。
　　他只覺楊素可以迎接壹些壞消息。
　　首當其沖是西王母宮的隕落，女王的閉關。
　　不論女王此前擔保了什麽好處，落到自己轉世重生，短時間內又回不了西王母宮，女王什麽承諾都無效。
　　甚至於女王往後回歸西王母宮，面對被暴力摧毀的三十二重天宮殿，想必能給予的也有限。
　　對楊素而言，這無疑是壞消息。
　　除此之外，則是涉及不老藥的牽涉。
　　這是仙庭中核查的方向，若是遭遇什麽大仙官意外核查相關，查探出壹絲蹤跡，這或許也存在可能。
　　“我早就知道我氣運太淺，做什麽都是徒勞！”
　　女王承諾的好處無法兌現，這在楊素往昔的考慮範圍之內。
　　不論他做什麽，諸多的壹切仿若流水。
　　但凡面臨真正的結果時，他大概率難於撈取到真正的好處。
　　他這十余年的歲月仿若打了水漂。
　　若說諸多對自己有裨益之事，楊素後知後覺發現還是往昔跟著李鴻儒四處瞎折騰，有真正到手的資本。
　　女王閉關，壹切斬斷，楊素只覺這不算什麽壞事情。
　　了卻了西梁女國的恩怨，他與李鴻儒合作會過得更好。
　　“那邊宮殿被我們掃過尾，又有那個牛妖墊背，應該難於出什麽疏漏！”
　　楊素尋思壹番，他只覺難有隱患。
　　該抹掉的痕跡已經抹掉了，該墊底的也有墊底對象。
　　“這個問題應該不算大了！”
　　李鴻儒點點頭。
　　仙庭對不死藥有需求，但煉制不死藥的西王母宮出局了。
　　而不老藥屬於西王母宮種植，但凡西王母宮不追責，仙庭也難有什麽權利和能力繼續追查下去。
　　何況在此時的仙庭中，李鴻儒覺得仙庭的仙官或許快開始發現西王母宮的異常了。
　　二郎真君回驪山地宮中沒有吐露相關，但料來那片宮殿之中沒有什麽值得報喜的場景。
　　他和楊素低聲秘議，這讓楊素壹顆心放了下來。
　　等到李鴻儒吐露裴守約穿插進入邊疆，有壹定能力接引西梁女國女性精銳兵團，又有蘇烈再度領軍的西征，這讓楊素臉顯喜色。
　　“當下唯壹的問題是蘇哥級別只是屬於行軍總管，並沒有取得赤鳥玄色陣旗，所以我們還需要等壹等，又或是看壹看相關變化！”
　　蘇烈在第壹次西伐中戰功並不顯著，後來則是去新羅和句驪國邊疆之爭鍍金，才順利上位成為行軍主管。
　　想讓蘇烈站到高位的行軍大總管上，這需要蘇烈有實打實的大型戰役功勞。
　　“讓他們打久壹點，在軍團戰中做調整上位”楊素道。
　　“看看情況再說！”
　　李鴻儒點點頭。
　　第壹波西伐是梁建方和契苾何力領軍。
　　第二波西伐是程知節和王文度領軍。
　　這些人都是老牌的重臣，也是兵部的重要支撐。
　　如蘇烈這種冷落近二十年的武將要直接頂替上去，別說新皇和長孫無忌等人不好操作，便是李鴻儒也感覺麻煩。
　　他們當下的進度已經屬於極快，也有上下的配合。
　　種子已經撒播出去，剩下就只能看結果。
　　“到時候壹切依仗楊公的本事”李鴻儒拱手道。
　　李鴻儒學了皇家風水術，但若要論這方面的本事，他顯然不及楊素。
　　相較於自己吃獨食，李鴻儒覺得拉上楊素不會虧。
　　在這種事情上，他們屬於互惠互利，並非某壹方就占另壹方的便宜。
　　“明知這種征伐運氣是飲鴆止渴，只能引導壹時的強大，但也要去補充補充，若我運氣再壞下去，只怕禍患臨頭不自知，到時殞命也不奇怪！”
　　楊素點點頭，又發出壹聲感慨。
　　覆滅國度和臣服國度並非壹朝壹夕的事情，屬於兩人的機會不算多。
　　而要能在其中分壹份羹，這種機會更是少。
　　即便是數遍東土的歷史，萌生這種念頭的人也很少，而能做到的人則更少。
　　兩人碰上了壹個好時代，也碰上了壹個強盛的時代。
　　在這個時代，大唐已經有了對外擴張的基本實力。
　　這不是誰比誰強，又或者大唐已經發展成了某個超前強大的勢力，而是誰比誰爛。
　　大唐依舊處於發展向上期，但周圍的強大惡鄰無疑已經壹個個削弱了下去。
　　這讓大唐的出擊遊刃有余，也能承擔起對外的出征。
　　“壹次搞定，最好以後都不需要再折騰這些事！”
　　李鴻儒點了點頭。
　　他不管什麽氣運的飲鴆止渴，也不管氣運烈火烹油後的隱患。
　　只要修成八九玄功度過天劫，他運氣再差也會有足夠的資本。
　　這種資本並非他直接踏入第壹階梯大修煉者，可以對所有的第二階梯大修煉者鎮壓，而是他有了諸多人無可奈何的實力。
　　孫悟空如此，二郎真君是如此。
　　他修成八九玄功後必然也會是如此。
　　甚至於相較於前兩者，他的底氣很可能要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