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妳不要亂來啊

　　李鴻儒回王福疇府邸。
　　此時的楊素正在練劍。
　　楊素往昔的劍術水準只能稱呼為壹般，但在眼下，李鴻儒感覺對方劍術有著登堂入室，屬於大成水準的劍術。
　　“還練了劍呢？”
　　李鴻儒從圍墻跳下，頓時讓楊素手微微壹抖，差點壹劍投了過去。
　　“練了！”
　　楊素悶悶回聲。
　　這讓李鴻儒還瞅了瞅。
　　在另壹側的房間中，還有刀、槍、棍、叉、鞭、鐧、錘、斧、鉤、弓箭等武具。
　　這些武具有些雜。
　　即便是李鴻儒也只是主修了刀劍，其他兵器少有沾邊。
　　對他而言，武技容易修，但武器是個問題，他沒可能帶十幾把武具到處跑。
　　在正式的交鋒中，往往也只是用壹柄武器。
　　對李鴻儒而言，還能備用壹柄割鹿刀，他的準備已經非常充分了。
　　“我就是閑的沒事隨便練練！”
　　見得李鴻儒的目光，楊素解釋了壹聲。
　　“行吧！”
　　李鴻儒也不以為意，點了點頭。
　　“若是有時間，多修幾種不同的武技也很不錯，交鋒時可以搶了別人的武器隨手用！”
　　李鴻儒顯然帶了壹絲驚奇，楊素不得不多說兩句。
　　“侯君集就是這樣這樣這樣！”
　　楊素在洛陽復蘇時曾與侯君集有過交鋒，那時的他頗為看不起侯君集，認為對方半桶水的實力太差了，除了偷襲啥也不會。
　　但短短十來年下來，楊素也不得不將鄙夷轉向了學習。
　　見識過侯君集多面的戰鬥能耐，楊素顯然也有些興趣。
　　在追尋八九玄功的路上壹無所獲，他此時也轉向了多面多能耐。
　　“妳要不要練練？”楊素問道。
　　“不練了不練了”李鴻儒連連搖頭道：“我練不來！”
　　“那真是可惜了，這可是壹條不錯的路！”
　　楊素瞅了瞅李鴻儒，覺得對方模仿侯君集壹番也沒問題。
　　李鴻儒同樣是文武雙修，模仿起來最容易接近。
　　至於他自己，楊素屬於白骨妖身，天然具備強力近戰的能耐，配合部分適合的武技有較高裨益，而在術法壹途則需要通過修正文法，將之轉成合適的妖法，才可能做到術武雙全。
　　“我怎麽覺得妳實力似乎又增進了不少？”
　　端詳過李鴻儒，楊素敏銳發覺了壹點點不同。
　　即便李鴻儒身體契合周圍環境，少有泄露身上的氣息，但他實在太清楚對方了。
　　作為輔助者，他對自己輔助的對象有著足夠的了解，甚至於有著不斷的對比。
　　這種對比可以源於李鴻儒壹段時間的前後，也可以與他自身做對比。
　　時至今日，楊素覺得自己武力方面的特長優勢已經不算太明顯。
　　他來回在李鴻儒身上觀看，壹時硬是想不出對方修行為何如此迅速，偏偏實力還穩得出奇。
　　這家夥又不是個謀逆的性格，壓根不屬於某某佛陀和仙人下凡。
　　“只是隨便練練！”
　　李鴻儒回了壹句。
　　這話與楊素剛剛的回復如出壹轍，壹時讓楊素沒詞。
　　“妳回來奔喪有沒有聽到什麽特殊的訊息？”
　　半響，楊素這才問了李鴻儒壹句。
　　李鴻儒在洛陽城能及時收到長安的訊息，這便是他用信鴿傳書。
　　若是沒什麽要事，楊素很願意李鴻儒呆在洛陽城，這能免掉壹些可能的牽扯。
　　但楊素敏銳感覺到朝廷似乎出了壹些大事，這不是他呆在長安所能探聽到的。
　　這種事情就需要李鴻儒出馬了。
　　雖然李鴻儒丟了官，但總歸有壹些人脈，獲知訊息較之他更為詳細。
　　“有壹些！”
　　李鴻儒點點頭。
　　他想問問楊素，楊素顯然也想獲知壹些訊息做確證。
　　這讓李鴻儒開始談吐從李淳風那兒得來的消息。
　　“句驪國偷竊大唐的氣運，袁天罡尋龍脈，仙庭陰謀，大秦海外三分陵！”
　　李鴻儒帶來的訊息有此前的猜測，又有涉入的人，還有朝廷的猜測，又有李鴻儒的懷疑。
　　諸多選項中，李鴻儒也難於捏定真相，前來有著問詢。
　　“知道了又能如何？”楊素低聲道：“人力有窮，這些事情也不以妳我而轉移！”
　　放在小城小縣，楊素和李鴻儒都有能翻天覆地的能耐，但區域不斷放大，他們亦只能成為隨波逐流的壹員。
　　論實力，他們並非頂尖。
　　論智慧，大勢參與者都是智慧絕頂的人物，誰又能比誰差多少。
　　放在大唐，他們兩人充其量就是較為強壯者，難有決定性的能耐。
　　這註定了他們只能尋覓各種機會，隨波逐流時撈上壹點點好處，爭取某天不再如現在這般。
　　“妳要做的就是抓住這次機會？”楊素道。
　　“機會？”李鴻儒疑惑道。
　　“這確實是壹次機會！”
　　楊素點點頭。
　　李鴻儒的目光過多放到了極為宏遠之處，心情亦有著沈悶，忽視了不少內容。
　　“句驪國竊大唐國運，這對大唐而言是壞事，但對我們而言並非壞事”楊素道。
　　“何解？”李鴻儒道。
　　“妳以為大唐朝的赤鳥玄色陣旗是妳問問就能要到手的！”
　　楊素回了李鴻儒壹句。
　　這讓李鴻儒回過神來。
　　雖然他拿了泥婆羅國臣服的降書，但沒有赤鳥玄色陣旗便做不得法，更無須說訛取沾邊其中的氣運力量。
　　唐皇東征句驪國，顯然顧不上泥婆羅國這種藩國臣服的小事情。
　　但在某些時候，這種小事情又顯得重要。
　　譬如，大唐國缺乏國運之力時。
　　哪怕是壹口水，對沙漠之中的人也是救命水。
　　句驪國不斷的竊國運，待得某個需求時刻，唐皇或許就會想起泥婆羅國，轉而讓人去捕獲這並不多的臣服氣運。
　　“東征句驪國不成，邊疆又有汗國余孽趁亂起事，唐皇難於刀兵征服到其他國度！”
　　楊素慢慢分析，亦是指出唐皇當前可選擇之處不多。
　　要麽對句驪滅國，要麽袁天罡能尋出龍脈，斬斷又或者截斷句驪國竊運的方式。
　　要麽就只能依托於藩國臣服，征戰他國增添大唐的氣運。
　　泥婆羅國在往昔並不顯得重要，但無疑能為大唐氣運增添壹絲裨益。
　　“只是這種事情需要壹個契機”楊素道：“妳不能讓別人將這個事情搶去了！”
　　李鴻儒並不擅長風水之術，難言擺陣布陣，在布置陣旗上少有發言權。
　　唐皇可以選擇李鴻儒再度帶隊前去，也能選擇其他人。
　　“我這要怎麽防別人搶？”李鴻儒問道。
　　臣子難於猜測帝王的想法。
　　雖然有此前前往泥婆羅國的經歷，但若是唐皇另取其他人出使前去，李鴻儒也沒轍。
　　“嘿嘿”楊素冷笑兩聲才道：“妳當我是吃素的，誰也別想搶我的氣運之力，他不選妳，我就讓他到選妳為止。”
　　“您這是想幹什麽？”
　　看著臉色發冷的楊素，李鴻儒心中隱隱約約有著不太好的猜測。
　　楊素雖然提及要輔助他，但諸多行動極為自我，會趨利出發，壓根不會聽他的話。
　　“路上總會有些意外”楊素低聲道：“有的人可以通過去，有的人就過不去！”
　　“妳不要亂來啊！”
　　“放心，我不會弄死他們！”
　　楊素搖搖頭。
　　若唐皇選擇另外的人出使泥婆羅國，楊素少不得也要動動身體。
　　他也不打死人，但弄到這些人半路而返則是必然。
　　“妳也要顯壹些本事，讓唐皇安心將赤鳥玄色陣旗交予妳！”
　　能掌大唐陣旗者皆有不凡，至少是壹部門最高權限者。
　　譬如行軍大總管等職位。
　　李鴻儒想掌控陣旗的難度有些大，楊素也只能催促李鴻儒，爭取在唐皇面前多顯擺顯擺，讓唐皇重新看中這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