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3章 查探與藝術

　　“妳過來討水喝？”
　　祿東贊最終進了府邸，李鴻儒連連灌了對方六瓢水後，祿東贊再也受不住，只能迅速告退。
　　“我們這兒喝水管飽！”
　　李鴻儒的鼻孔微微哼上壹聲。
　　模仿的層次越高，引發的波瀾就會越大。
　　只是模仿松贊王的數小時中，李鴻儒引發了不少後患。
　　唐皇顯然有些興趣，讓太子打探了壹番。
　　吐蕃國則顯然是想將人扒出來。
　　連連引發兩方重要人物的懷疑，李鴻儒覺得這種便利之事需要盡量少做。
　　今天能模仿松贊王，明天就能模仿太子，後天就能模仿唐皇。
　　不需要模仿太久，哪怕只是數分鐘甚至數十分鐘，這種變化也會給人帶來太多的麻煩。
　　變人術會給予很多便利，但也會引發高位者的忌憚，必然會有強力的管控。
　　這是李鴻儒打死都不會承認的手段。
　　他目視著祿東贊的身影消失，壹時又覺得府邸中依舊殘存著眼睛在觀看他。
　　這讓李鴻儒感覺頗為不爽，只覺遭受到了監視。
　　“趕明兒我就將這宅子賣了，讓妳們看個飽！”
　　李鴻儒說上壹聲，這才察覺窺探感消退了下去。
　　“看，我就說李學士的感知很強，壓根不能去窺探。”
　　觀星樓上，李淳風攤手。
　　李鴻儒的聲音從壹個圓筒中清晰的傳了出來，這讓前往觀星樓的王立世聳了聳肩。
　　“他反打探的水準也很高，那個吐蕃人都被他灌吐了！”
　　不僅僅是李鴻儒的聲音，祿東贊的聲音亦是被圓筒傳遞。
　　只需坐在觀星樓，就能察覺李府發生了什麽事。
　　王立世覺得壹些事情只能到此為止。
　　真讓李鴻儒將府邸賣了，他們的事情就辦過了頭。
　　“李學士不愧是頂級斥候”王立世感慨道。
　　在征戰吐渾國中，李鴻儒在大唐斥候界壹舉成名，獨立鰲頭。
　　發展許久，誰也沒想到這小夥莫名其妙成了頂級斥候。
　　相應壹些事情也必然懷疑到這小夥身上，何況李鴻儒在應對吐蕃國時出力不少。
　　吐蕃國的查探以祿東贊敗退告終，王立世覺得朝廷的步調也應該止住。
　　有太子詢問，也有他監察。
　　如今到了稟報之時。
　　他辭別了李淳風，這才蹬蹬蹬的從樓梯上跑下去。
　　“跟著太子的人都會倒黴，妳跟得最近，應該感受到了吧！”
　　李淳風悠悠的感嘆壹聲。
　　這壹次是下監獄，下壹次是什麽？
　　而且李鴻儒還引發了朝廷的監視，又有吐蕃國使者的上門試探。
　　若是行為再出格壹些，李淳風覺得李鴻儒就是個死翹翹的命。
　　“行，那就去逗狗玩！”
　　李淳風尋思時，只聽圓筒中又有聲音傳出。
　　他擦亮眼睛，只是法力微轉，李淳風看見李鴻儒出了府邸，又愈走愈遠，離開了李府。
　　“逗狗？”
　　李淳風壹時有些懵。
　　“他跟誰在說話？去逗什麽狗？”
　　李淳風不清楚李鴻儒要去做什麽，這小夥又在與誰交談。
　　仿若自言自語，李鴻儒就出了府邸。
　　這年頭流行鬥雞，並不流行逗狗。
　　李淳風壹時沒想明白，但他也不欲去做鉆研。
　　但凡好奇心強，便容易遭殃。
　　太子的近臣都會倒黴，李淳風覺得遠離李鴻儒是壹種安全的策略。
　　他嘀咕數聲，不免也想起了曾經的小夥伴袁天綱，壹時不知對方死了沒有，現在過得又好不好。
　　回想諸多往事，他不免也有壹些兔死狐悲感，只覺在大勢面前，如他們這樣的人就是螻蟻，完全抵擋不住，也無力去變更什麽。
　　“我只能靜靜坐在觀星樓，看盡這世間的滄桑變化！”
　　李淳風覺得自己是壹個見證者。
　　站得高，看得遠。
　　他會看到很多的事情，見證到大唐每壹年的變化。
　　無需質疑，大唐現在每壹刻都在變好。
　　這是壹個最好的時代，文臣武將輩出，對外的征伐不斷獲勝。
　　這些戰役讓大唐威名遠揚，更是讓諸國臣服。
　　從大隋的陰影中走出，仿若滾雪球壹般，大唐在不斷壯大。
　　李淳風隱約覺得現在的大唐有些像歷史上的大漢朝，開始具備壹定的雄威。
　　“只可惜我不是東方朔，難於做定乾坤之事！”
　　他喃喃低念數聲，這才將壹顆心思落下去，轉而去鉆研壹道新出的數學題。
　　這些題的難度越來越高，李淳風壹時想求教李鴻儒，壹時又不想沾染晦氣。
　　“不過我不信征服不了這些題！”
　　自己的幸福還得自己來爭取，這更是會給予自己裨益，李淳風開始陷入鉆研中。
　　在長安城外，李鴻儒也有些難於理解。
　　“您這些天就專門弄狗骨頭了？”
　　看著楊素隨手拋來的骨玉雕，李鴻儒只覺難於理解對方的這種癖好。
　　“花了我好幾百金呢，將以前的那些金子全用沒了”楊素吭聲，他又糾正了李鴻儒的用詞道：“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狗骨頭，而是藝術品，懂嗎？妳懂藝術嗎？”
　　“不懂！”
　　李鴻儒老老實實回了壹句。
　　但凡涉及到藝術，那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只要扯開就是壹地的雞毛。
　　每個人眼中的藝術各有不同，認同之處也不壹樣。
　　至少他沒感覺手中的狗骨頭算是藝術品。
　　“那妳要好好學學”楊素道：“它很有品位，非常喜歡藝術，咱們必須投其所好，才能跟隨它安全進入灌江口秘境。”
　　“這要怎麽藝術！”
　　李鴻儒舉起手中的骨玉雕，看向了肩膀上的鷂子。
　　“這是壹根藝術的骨頭！”
　　尋思了數秒，鷂子才開口。
　　“它的身體附帶著藝術的氣息，只要妳輕輕靠近，就能聞到其中芳香的藝術氣味，從而讓人沈醉在藝術的氛圍當中！”
　　楊素跳落到李鴻儒持著的骨玉雕上，鳥嘴深深呼吸了壹口。
　　“啊，藝術！”
　　他誇張的叫上壹聲，頓時引得李鴻儒唾棄不已。
　　“我當年就是這麽討好的它”楊素悻悻道：“妳不能指望壹個狗妖和人類具備同樣的藝術感，在它的眼中，任何模樣好看的狗骨頭大概都算是藝術！”
　　“那我大概懂藝術了！”
　　人狗殊途，彼此的審美並不在壹個頻道上。
　　李鴻儒尋思了壹會，最終覺得眼前的這根狗骨頭就是藝術品。
　　除了他手中這壹根骨頭，楊素還請人打造了壹堆玉石做的骨頭。
　　只要能說會道，給這堆骨頭編造出壹份藝術氣息的來源，又或者好聽的小故事，就有可能獲得灌江口那頭狗妖的承認，從而安然的被帶入到秘境中。
　　雖然時隔已久，但對方的秉性不會變。
　　楊素的祖宗入灌江口時是這樣，他入灌江口時也是這樣。
　　到李鴻儒這壹代，楊素覺得事情沒可能發生變化。
　　只需他們按規矩來，必然能進入那壹片區域。
　　“真君問妳時，妳壹定要學他的八九玄功，不管他說多難都要選擇八九玄功，妳壹定要將秘籍都背誦下來！”
　　楊素敘說著自己的要求。
　　他確實會送李鴻儒壹份大機緣。
　　但這份大機緣也會覆蓋到他的身上。
　　只要李鴻儒能將八九玄功背誦下來，他同樣可以受益。
　　李鴻儒其他優點不提，能數日完整背誦壹冊書確實是壹個好能耐。
　　不提將八九玄功修煉到二郎真君的程度，但凡能帶來對方壹半的裨益，楊素就覺得非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