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白馬湖上（大結局 中）

　　裴三長長舒了壹口氣，微笑道：“仇怨報了，天神宮根基已成。我已經沒其他要做的，只剩下壹個——要在武道上達到巔峰。”裴三看向身側的滕青山，目光前所未有的淩厲，其中蘊含著無盡的戰意。
　　“滕青山，後天臘月十八，白馬湖壹戰！妳可千萬別讓我失望。”裴三說道。
　　滕青山明白裴三的意思。
　　如今自己的實力，自然是不會令裴三失望，可是如果到時候滕青山故意的避戰，學那‘黃天勤’。裴三可就壹點辦法都沒有。對付黃天勤，裴三可以殺死。可是如果滕青山避戰，裴三根本沒有可能殺死滕青山。
　　“我也期待那壹戰。”滕青山看著裴三。
　　“很好。”
　　裴三原本嚴肅的臉，頓時浮現了笑容，倒下了壹杯酒。而滕青山也倒下了壹杯酒。
　　“今天，我們彼此笑談飲酒。可是臘月十八，便是生死決戰了。”裴三舉杯，“滕青山，我裴三很是佩服妳，來，幹壹杯。”
　　“來，幹杯。”滕青山也舉杯。
　　二人壹飲而盡。
　　隨即裴三便暢快大笑著，飄然而去。
　　……
　　臘月十七這壹天，天氣陰沈沈的。
　　永安郡，歸元宗的塔林內。
　　這塔林內的壹座座塔樓，裏面擺放的便是不計其數的大量骨灰盒，而此刻壹道灰色流光從天空迅速的飛到壹座塔樓前，落下。正是手持著竹籃的滕青山，竹籃中有著香燭、酒、饅頭等諸多祭品。
　　雖然塔樓中有巡邏的兵衛，可是這些兵衛從滕青山身邊走過，卻根本沒看到滕青山。
　　“在這！”
　　滕青山的世界之力壹掃，便發現了那特殊的用‘冰淩玉石’打造的骨灰盒，在這座排序為十壹的塔樓的三樓當中，滕青山靜靜站在第壹塊石碑前，石碑上有著大量密密麻麻的名字，第五排第十七個名字——
　　‘諸葛青’。
　　滕青山目光落在，那用近乎透明玉石打造的非常顯眼的骨灰盒上，骨灰盒上有著三個子‘諸葛青’，而在骨灰盒右側角落上還有著‘父諸葛元洪留字’幾個小字。整個塔樓內氣息很是陰冷，只有墓碑前留有壹些香燭之類的。
　　“青青……”滕青山蹲下來，親手擺放了祭品，點燃了蠟燭。
　　“我明天，就要和裴三壹戰了。”滕青山壹邊擺放祭品，壹邊輕聲說著，“等大戰之後，我還會來看妳的。如果……如果我沒來，也好，我們就可能見面了。”
　　滕青山做好壹切後。
　　默默站在諸葛青骨灰盒前，看了許久，直到蠟燭燃燒了近半，滕青山才離開塔樓。
　　……
　　臘月十八！
　　壹個足以令整個九州大地沸騰的日子！
　　也是整個九州大地，無數武者們做夢都期待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臘月十八之前，就開始瘋狂地朝白馬湖趕去，如今白馬湖周圍早就聚集了成千上萬的人，其中就包括形意門本身的不少弟子。
　　隨著壹片漆黑的夜空出現壹絲蒙蒙亮，整個形意門開始逐漸喧嘩了起來，數十萬弟子們都知道今天是滕青山和裴三決戰的日子，壹大早就有無數的弟子們在彼此談論著，即將到來的壹戰會發生什麽。
　　東華苑，滕青山的居所。
　　這裏卻寧靜的很。
　　“秀秀，多吃點。”堂屋內，滕青山壹大家人正圍著桌子吃著早飯，滕青山將壹塊甜餅放到秀秀面前。
　　“謝謝爺爺。”秀秀清脆地喊道。
　　滕青山不由壹笑。
　　“以後我都要和爺爺壹起吃飯，娘她總是不準我吃甜的。”秀秀鼓起小嘴，這壹句話頓時令桌上不少人都笑起來，旁邊李珺更是摸了摸秀秀腦袋說道：“秀秀說的對，以後天天和爺爺壹起吃飯。”
　　滕青山微微壹笑。
　　看著壹旁的父母，妻子，兒女，以及孫女……心中不由蕩漾起濃濃的溫暖。
　　這是家！
　　他滕青山的家！
　　這壹頓早飯，吃的許久。
　　“好了，該出發了。”滕青山第壹個起身，外面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在等著了，三大徒弟‘滕獸’‘薛辛’‘楊冬’和他們的家人，還有滕家莊的表哥滕青山，以及外公滕雲龍等等壹大群人，大家都在外面等著，沒來打擾滕青山壹家人吃壹頓早飯。
　　六足刀篪，也在壹旁等待著，甚至於旁邊還有著狂風鷹。
　　見滕青山走來。
　　“師傅！”滕獸、薛辛、楊冬三人都恭敬行禮。
　　“妳們等壹下。”滕青山轉身就去了書房，片刻後，就捧著厚厚裝訂好的三本秘籍過來了。
　　“阿獸，妳們三個聽好了。”滕青山鄭重道，“這三本秘籍，分別是《生之道》《死之道》以及《三體式詳解》，秘籍到底起什麽名字，我也沒時間好好想。不過這三本秘籍，乃是我所悟之道的精華所在。”
　　滕獸、薛辛、楊冬三人不由屏息。
　　他們早知道……
　　三體式是形意拳的本源，他們師傅竟然敢寫出這《三體式詳解》，這本秘籍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這三本秘籍，妳們分別拿回去壹本，進行抄錄壹份。抄錄的放進形意門當中。將這原本，暫時交給妳們師母保管。”滕青山鄭重道，“記住，妳們務必要親手去抄錄。不得假手旁人。”
　　“是，師傅。”
　　三人鄭重的分別接過壹本秘籍。
　　耗費了滕青山近兩個月，寫就的三本秘籍，也代表了如今形意門秘籍的壹個巔峰，堪為鎮門之寶。
　　“外公。”滕青山看向壹旁不遠處的外公，微微壹笑。
　　“青山。”滕雲龍雖然已經過了百歲，可是精神卻很矍鑠，拍了壹下滕青山肩膀，“外公也去觀戰，可得打的漂亮！”
　　“嗯。”滕青山點頭。
　　……
　　隨後，浩浩蕩蕩的形意門壹大群人，在滕青山的帶領下，近乎上萬人都騎著馬朝白馬湖方向趕去。白馬湖就在大延山邊上，距離大延山並不遠，以形意門上等戰馬的速度，大概半個時辰即可趕到。
　　……
　　白馬湖畔，這白馬湖雖然方圓數十裏，可是如今這四周湖畔卻是聚集了來自九州天南地北無數的人，還有不少人直接弄了大船在白馬湖上，直接在船上觀戰。雖然白馬湖湖中央有壹座小島，可是沒人卻敢上去。
　　因為……
　　大家也怕，被兩大超級強者戰鬥給波及。
　　“今天天陰沈沈的，不會下雨吧？”
　　“誰知道呢。”
　　已經在這等了好幾天的兩個青年正彼此交談著，忽然其中壹個灰色皮襖青年遙指遠處喊道：“快看，那邊是形意門的人馬，哇，好多人。壹眼看不到頭呢！”只見遠處的官道上壹條蜿蜒的騎兵迅速趕來。為首的還有著壹桿飄揚的形意門血狼軍軍旗。
　　在這騎兵隊伍上空，還有著六足刀篪飛行著，以及壹頭狂風鷹。
　　壹身白袍的滕青山正背負著壹桿輪回槍，和壹旁妻子李珺，壹邊趕路壹邊談笑著。
　　“是滕青山！”
　　“那就是滕青山！！！”
　　頓時壹些早就趕到白馬湖湖畔的，來自九州各地的不少人立即驚呼起來。
　　“在哪呢？滕青山，在哪呢？”有人激動之極。
　　“滕青山！”
　　無數內心當中崇拜著滕青山的武者，或者九州大地的許多有著夢想的少年們，壹看到滕青山，個個激動若狂。在他們心中，早就將把滕青山當成‘神靈’壹般崇拜。許多人都夢想著能和滕青山壹樣。
　　“看，那個背負著壹桿長槍的，白衣服的，就是滕青山。”壹名頭發花白，身體壯碩，臉上有著壹道疤痕的老者激動得吼道，“這滕青山，可是和我稱兄道弟過的。”
　　“妳就別吹噓了。”有壹胖子嗤笑道。
　　“吹噓啥？”這疤痕壯碩老者壹瞪眼，頓時他身後十余名壯漢立即瞪向那胖子，嚇得胖子壹跳。這十余名壯漢其中壹個，自豪道：“這位，乃是我們白馬幫大當家劉三爺。當年滕家莊就在咱們宜城。滕門主當年和咱們劉三爺，可是喝過酒，稱兄道弟過的！”
　　“白馬幫劉三爺？”周圍不少人看過來。
　　這疤痕老者劉三爺，爽朗壹笑，拱手朝周圍道：“在下正是劉三，此次滕門主能和裴宮主，在我白馬湖上壹戰。我臉上也倍有光啊，我那白馬湖中的島嶼所有兄弟都已經撤出來了。滕門主畢竟當年和我劉三稱兄道弟過，別說壹個島嶼，就算奉上全部身價操辦此次大戰，我劉三也願意啊。”
　　“原來這白馬湖，是劉三爺的地盤啊。”
　　“哈哈，以後，白馬幫可就名聲大震了。”周圍壹片議論聲。
　　周圍頓時不少人和劉三爺打招呼。
　　劉三爺，本是宜城白馬幫壹個大當家而已，說破了，就壹個土匪頭子。可是現在和九州大地巔峰強者‘滕青山’扯上關系，地位立即不壹般了。加上白馬湖又成了滕青山、裴三的戰場。白馬幫以後也自然有了特殊性。
　　“看，在滕青山身後的那個漢子，就是滕青山他爹滕永凡，那可是滕家莊有數的好漢。還有那個白發的老頭，就是滕雲龍。滕家莊的老族長啊，當年和我也是有不少交情的。”劉三爺哈哈笑著。
　　在白馬湖壹戰，劉三爺倒是開心的很。
　　畢竟等戰後，那島嶼還是歸他的。
　　……
　　在成千上萬無數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滕青山壹家人卻是在形意門早就準備好的處於湖畔上的壹座樓閣當中。
　　“天神宮還沒到。”洪武看了看外面。
　　而滕青山身側放著輪回槍，他則是靜靜坐在桌旁，端著茶杯，輕輕飲茶，平靜的等待。此時滕青山的心境漸漸平復，逐漸得開始調整。要為即將開始的壹場巔峰對決而準備。
　　“小青今天怎麽沒出現？”
　　“不知道。”
　　後面傳來議論聲音。
　　……
　　在滕青山默默等待的時候，九州大地上，不少虛境強者也趕來了。
　　“這滕青山和裴三，要拼死壹戰，想達到至強者？這至強者豈是這麽好得到的？自從釋迦祖師之後，已經兩千多年沒人達到至強者境界了。”禹皇門的‘柳夏’站在半空雲層當中，俯瞰下方，在他身側便是禹奉。
　　“柳長老，妳說此戰，誰死誰生？”禹奉詢問道。
　　柳夏冷笑壹聲：“那裴三害死師伯，這滕青山也不是什麽好人。此戰，不管誰死，對我禹皇門而言都是好事。希望他們兩個同歸於盡吧。”
　　“嗯？”禹奉驚訝看向遠處。
　　“妖龍？”柳夏看的大吃壹驚。
　　只見遠處半空雲層當中，正蜿蜒盤旋著壹頭神龍，正是大延山的那頭妖龍‘紫淅’，那黑紫色龍鱗在雲層當中也反射出冰冷的寒光，令下方不少看到妖龍的九州人們壹陣陣驚呼。不單單如此——
　　“看那邊。”白馬湖畔，無數人們擡頭看去。
　　只見遠處，兩團巨大的火焰飛行而來，仔細壹看，正是兩頭巨大的不死鳳凰。
　　“兩頭不死鳳凰。”
　　“竟然有兩個。”
　　“是形意門的不死鳳凰。”無數驚呼生響起，在萬眾矚目當中，這兩頭不死鳳凰飛向了滕青山暫時待的那座樓閣當中。
　　兩頭不死鳳凰、妖龍的現身顯然令在場不少人激動。
　　“看那邊，還有壹頭妖龍。”
　　“對，就在南邊，黑色的。”
　　無數人在朝天空仔細觀看，果然發現了雲霧當中正有著壹頭純粹黑色的妖龍，這頭妖龍的背上正盤膝坐著壹名幹瘦老者，正是蠻荒的蠻族神廟大長老，這老者低頭俯瞰下方白馬湖：“滕青山和裴三壹決生死？過去，他們不是聯手打到我神廟嗎，這次竟然又彼此自相殘殺。外界果然是混亂啊。”
　　……
　　而在白馬湖畔，壹眼看不到盡頭的人群當中，更是混雜了不少強者，乃至於虛境存在。
　　“青山，此戰妳的對手可是裴三，希望妳能贏。”虎背熊腰，壹頭銀發的雲夢戰神，也混在人群當中默默看著。
　　在離雲夢戰神大概只有三裏地的人群當中，其中壹處卻是空蕩蕩的，空蕩蕩的地方中只有壹個人站著，此人壹身銀灰色長袍，背負著壹柄紫劍，面容冷酷。就算站在那，都仿佛壹柄巨劍在那。讓人畏懼不敢靠近。
　　此人正是明月島‘皇甫玉江’。
　　自從第二次被滕青山打擊之後，皇甫玉江深感坐井觀天，因為滕青山朝南飛離，所以他離開明月島，也壹路朝南方趕，終於來到了九州大地。來到九州大地他才知道……什麽叫做繁華。什麽又叫彈丸之地。
　　“在我的領域之內，方圓三十四裏內，就足足有十六位虛境存在。”皇甫玉江心中震顫，“這就是九州嗎？”
　　達到虛境，在明月島就算無敵了。
　　可虛境，在九州大地上，卻遠算不上無敵。
　　“滕青山。”皇甫玉江遙看遠處湖畔的那座樓閣，“原來，妳已經是這九州當中的最巔峰強者了。今天，妳的對手同樣是強大的。不過我相信……妳應該會贏！”皇甫玉江心中默默道，被滕青山連打擊兩次，皇甫玉江早認定滕青山是奇跡般的存在。
　　所以對滕青山很有信心。
　　……
　　九州大地上，或是普通人，或是厲害武者，或是虛境強者，乃至不少得到消息的虛境妖獸都壹個個齊聚在白馬湖畔，壹時間白馬湖畔人山人海，聚集了整個九州過半的絕頂強者。
　　“是天神宮。”
　　“天神宮的人來了。”
　　不少人驚呼起來，只見遠處那雷電神鷹飛行而來，而壹襲明黃色長袍的裴三則是牽著女兒的手緩緩飛來，在旁邊也有著裴三的弟子蘇蒙特、李朝、烏侯，還有他的兄弟‘裴浩’。至於裴三，顯然白馬湖畔，不少人都見過裴三。
　　半空中。
　　裴三轉頭看著身側的女兒裴雪蓮，裴雪蓮看著她爹。
　　“爹，我等妳回來。妳回來，我就在三年內嫁人。”裴雪蓮說道。
　　裴三不由壹笑：“妳總算肯嫁人了。”裴雪蓮自從年輕時候經歷壹次感情上挫折後，壹次沒談婚論嫁，雖然說她年紀大。可是對於強者而言，壹旦達到先天，身材容貌等等幾乎都能保持沒什麽變化。
　　所以，對先天強者而言，談婚論嫁，年紀便不是問題。
　　“嗯。”裴雪蓮點頭，看著他父親。
　　“哈哈……阿朝。”裴三看向身側的徒弟，笑道，“要不，等此戰結束，我就跟妳們倆成婚如何？”
　　李朝和裴雪蓮，頓時有些發楞，彼此相視壹眼。
　　李朝雖然年齡很大，可卻是壹直孤身壹人。
　　至於二人感情……還真說不清，畢竟二人是青梅竹馬壹起長大。
　　“哈哈……”裴三不由大笑，“那等我回來，為妳們倆完婚。”說完裴三轉頭就朝白馬湖飛去。
　　……
　　白馬湖畔樓閣內。
　　原本平靜坐著喝茶的滕青山，看到那裴三朝白馬湖飛去，不由朝旁邊的李珺看了壹眼，伸手握住李珺的手。
　　“我要去了。”滕青山輕聲道。
　　“我等妳回來。”李珺輕聲說道。
　　滕青山點點頭，站了起來，回頭看了壹眼。父親滕永凡和母親袁蘭，都看著他。兒子洪武、女兒洪霖，包括那還不怎麽懂事的秀秀丫頭，也看著他。面對親人們的關心擔憂，滕青山只是微微壹笑：“等我回來！”
　　說完滕青山壹邁步，便飛出了樓閣。
　　“呦～～”
　　“吼～～”
　　只見樓閣上方，那不死鳳凰‘小青’和鳳凰之母，還有著六足刀篪，乃至於那頭狂風鷹，都看著滕青山。
　　滕青山朝他們露出壹絲笑容，便落到白馬湖湖面之上。
　　此時——
　　整個白馬湖畔迅速安靜下去，很快變得沒有壹絲聲音。只見滕青山在白馬湖湖面的南邊，而裴三則是在白馬湖的北邊，二人都踏著湖面，壹步步朝中央走去。兩人走的速度都不快，可這種步伐卻蘊含著奇異的魔力。
　　“嗡嗡～～”
　　湖面上蕩漾起波紋，波紋不斷變化，令不少觀戰的人感到似乎整個天地都消失了，只剩下這復雜的波紋，以及在緩緩而行的裴三、滕青山二人。
　　“好厲害的手段。”皇甫玉江驚呆了。
　　“這就是，接近於至強者的實力？”半空中的禹皇門禹奉不由喃喃道，旁邊柳夏雖然想要反駁，可是張張嘴巴卻沒說出話來。
　　整個白馬湖畔，除了虛境強者以外。
　　其他虛境以下的先天、普通人，精神上都受到了影響，他們的眼睛中只剩下那蘊含魔力的‘水面波紋’。以及產生波紋的兩個源點‘滕青山’和‘裴三’。天地似乎都變得沒有了顏色，變成了虛無。
　　呼～～呼～～
　　滕青山聽著風聲，手持壹桿輪回槍，默默行走著。
　　“戰！”
　　滕青山雖然沒有刻意去看對方遙遠處的裴三，可是精神上卻能感應到對面相應的那股強大氣息，在這種踏著湖面緩緩而行當中，滕青山的心境在緩緩的變化，變得平靜，變得沒有壹絲漣漪，而情緒也完全平靜下來。
　　壹步步行走……
　　二人都是如此！
　　他們都知道，彼此實力相當，那麽戰鬥時候的心境、狀態就非常重要。所以都選擇了靠走路來不斷調整，不斷得磨合，直至達到最佳狀態！
　　只有在面臨真正的對手，二人才會這麽做。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停！
　　滕青山和裴三，在彼此相距大概半裏地的時候，都停了下來，彼此遙遙相對。
　　而因為踩踏產生的波紋，也隨著滕青山、裴三的停步漸漸淩亂消散開去。壹直精神上受到蠱惑影響的成千上萬的人們，也都清醒過來，似乎壹瞬間，原本消失在虛無的天地、圍觀的人，都回來了。
　　大家壹個個震驚的彼此相視。
　　“剛才，妳有沒有發現，周圍天地沒了，就剩下他們和那湖面波紋。”
　　“對，我以為我是錯覺呢，妳也是這樣。”
　　在交談中，成千上萬的人震驚的發現，原來是所有人都受到了影響，壹個個都感到不可思議。這‘魅惑’之力達到如此境地，太不可想象了。
　　……
　　白馬湖上。
　　風吹著，滕青山和裴三的心境，都已經達到了通明、圓滿的狀態，精神上再無其他牽掛，他們只剩下壹件事情——
　　戰！
　　遠處觀戰的滕青山壹家人，擔心著滕青山。而在半空中的天神宮壹方，裴雪蓮以及其他幾人也都擔心著裴三。他們都知道……雖然自己的親人，都是九州大地上最巔峰存在，可是，二者卻都沒把握擊敗對手。
　　此戰，將會非常艱險。
　　“不知道為什麽，滕青山。”裴三踏著湖面，遙看滕青山，微笑道，“我現在雖然心境圓滿，可是我卻有壹種特殊感覺，就仿佛我上壹世，我還是小孩的時候，摩尼寺選內室弟子時壹樣的激動、忐忑。”
　　“這壹戰，雖然還未開始，可是我真的很期待，很忐忑。”裴三微笑道，話是這麽說，可是他表情壹如既往的平靜。
　　“我也是壹樣。除了妳裴三，九州大地上再無壹人能讓我感到忐忑。”滕青山說著這些話，精神上無限放松，周圍方圓數裏範圍的區域壹絲壹毫都在滕青山的詳細感應當中，連那風吹的軌跡，都感應清晰。
　　忽然——
　　呼～～隨著風吹，雪花飄蕩下來，漸漸的雪花便洋洋灑灑，不斷的飄下，滕青山和裴三，就仿佛雪中的兩尊神靈。
　　“嗖！”
　　裴三的雙手瞬間戴上了手套，微笑說道：“滕青山，這雙手套，名為屠佛！是我走遍天南地北，搜集大量珍貴材料煉制，隨後用世界之力煉化過百年，才得以達到如今層次。”被世界之力煉化的兵器，都有靈性。
　　就算破損，擁有的主人，用世界之力煉化也能修復。當然若是主人死，別的人得到卻是無法修復的。
　　“我這桿長槍，名為‘輪回’，本是我爹和我外公親手煉制，隨後有所破損，由我好友雲夢戰神‘穆濤’幫忙，重新煉制。而後經過我世界之力煉化，達到如此這番地步。”滕青山緩緩說著，同時輕輕撫摸著輪回槍。
　　輪回槍的紅纓上，還有著淡淡的壹絲血腥氣。
　　在這桿槍下，虛境強者青湖島瞎子劍聖‘鐵五’，射日神山‘申公伏’都接連殞命，有著虛境強者的血跡。
　　話音落下，二人不再說話。
　　呼～～呼～～～
　　整個白馬湖畔成千上萬人壹片寂靜，雪花飄落，而滕青山、裴三二人都已經手持兵器。雖然未出手，可是觀戰的人卻感覺那種屏息感越來越強，甚至於讓人無法呼吸似的。二人的體表甚至於不受控制的漸漸逸散出絲絲世界之力。
　　當世界之力剛剛逸散，滕青山和裴三雙眸瞬間淩厲如閃電。
　　“吼～～～”
　　壹道高大的黑色神猿虛影出現在裴三的背後，宛如真實的神猿，連那神猿的面孔都清晰刻意辨別，那大嘴之下的顆顆牙齒也能看見。此時這頭神猿朝滕青山發出咆哮聲，而後裴三整個人雙眸血紅，就仿佛壹頭絕世兇獸瞬間撲來！
　　“轟隆隆～～”狂猛的氣勢令周圍的湖水瞬間攪起數十丈高，無盡的浪花和雪花交雜。
　　滕青山在裴三動了之後，才猛然爆發！
　　“昂～～～”
　　滕青山手中那桿輪回槍，發出刺耳的聲音，壹瞬間整個天地都仿佛被鉆破，周圍的無盡湖水猛地洶湧分離開，滕青山手中的輪回槍，就仿佛這白馬湖當中的壹條出水巨龍，嘶吼著朝裴三撕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