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南蠻

　　夜，壹片漆黑！
　　夜風淒冷，呼嘯吹過整個武安郡城，而滕青山坐在樓閣二樓，樓閣上並沒有點蠟燭，壹片漆黑。而桌上擺放著兩壺酒，時而喝上壹杯，那淒冷的夜風吹動他的衣袍，可是滕青山依舊坐定在桌旁。
　　漆黑樓閣內，滕青山默默坐著。
　　“小貓，我沒想到，在這壹世竟然還能碰到和妳長得這麽像的女孩！不知道，她長大了。是不是長得還和妳壹樣！”滕青山低聲說著，“唉……原本，我以為經過前世今生，已經差不多將妳忘記！可看到這個小珺，我才知道……妳的壹笑壹顰，甚至於妳跟我說的話，我依舊記得清清楚楚。這壹切，好似刻在我的靈魂上，即使新生，依舊無法忘卻。”
　　滕青山臉上浮現壹絲笑容。
　　“小貓，看來妳男人，今生要想再找壹個女人愛上，很難呢！這可都怪妳啊。”滕青山又飲了壹杯。
　　……
　　這壹夜，滕青山沒睡覺，沒盤膝靜修。只是在那通風的漆黑樓閣中獨自壹人坐了壹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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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壹身綠衣的李珺飛奔在府邸內，尋找著滕青山。
　　“小珺姑娘，這麽早就起來了啊。”那胖子笑著說道。
　　“王大伯，滕大哥他呢？”李珺急切道。
　　“統領大人壹早就出發，前往蠻荒了。”胖子笑著道。
　　“走了？”李珺壹怔。
　　胖子又連道：“統領大人讓小珺姑娘好好住在這，報仇事情，統領大人會幫妳解決。還有——”說著，胖子從懷裏取出壹張金票，“這是壹百兩金票，是統領大人臨走交給我的，小珺姑娘如果想買房子，以後嫁人等，都可以用這些金子。”
　　李珺看著那金票，忍不住眼中噙滿了淚水。
　　壹百兩金票，那是壹萬兩白銀。正常吃喝住行，壹輩子都夠了。
　　“買房子，嫁人……”李珺淚水無聲地流下。
　　……
　　幫助這小珺壹次，令滕青山那前世的記憶更加深刻，滕青山心情變得有些低沈，他也沒閑情逸致遊山玩水。而是壹路快速前進，當天傍晚，滕青山就趕到了整個揚州最靠近蠻荒的壹座小城——南蠻城！
　　南蠻城，是和宜城差不多大小的城池。
　　不過，因為南蠻城是揚州境內距離蠻荒最近的，所以，南蠻城很是繁華。壹些不怕死去蠻荒探險的武者，還有壹些去蠻荒邊緣采摘壹些藥草的采藥人，都聚集在南蠻城。畢竟蠻荒雖然危險，可卻生長著很多其他地方難尋的藥草。
　　南蠻城內。
　　“掌櫃的，準備壹間上房。”滕青山步入壹座客棧壹樓大廳內，吩咐道，“再來壹桌酒菜。”說著，滕青山就選了壹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客官，吃些什麽？”那小二立即捧著菜單過來。
　　點了些酒菜，滕青山就吃喝起來。
　　“小珺這孩子，失去所有親人，怕是要過壹段時間，才能完全緩過來吧。”滕青山吃著飯菜，心中暗道。對那個李珺……滕青山心中到沒有男女感情，畢竟李珺是壹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比自己妹妹小雨還要小。
　　而滕青山心理年齡，怕是足夠做李珺父親了。
　　這，只是兄長的關心罷了。
　　“嗯，她在武安郡城，有老王照顧，倒也沒危險。以後的日子得靠她自己了。”滕青山明白，自己僅僅只是李珺生命中壹個過客罷了。
　　呼！
　　壹名帶著鬥笠的灰袍中年人大步走進客棧內，看了壹眼滕青山，眼眸中掠過壹絲驚色。隨後，這中年人沿著樓梯直接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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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樓雅間內，那圓桌上擺放著豐盛的酒菜，周圍坐著三名中年人，兩名老者。這五個人都是灰色長袍。其中壹名老者，正是揚州楚郡‘鐵衣門’的長老‘魏蒼龍’，五人正笑談著吃著。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雅間內五人都安靜下來。
　　“進來。”魏蒼龍開口道。
　　門推開後，走進來那名灰袍中年人。酒桌上的五人看到來人，暗松壹口氣。這來人關上雅間房門，除掉鬥笠，便立即說道：“事情已經辦妥了！不過……我剛才從下面上來。在壹樓看到了歸元宗滕青山！”
　　“滕青山！”五人都有些吃驚。
　　魏蒼龍轉頭看向身側，雙鬢斑白，長相俊秀的中年人：“師兄，那滕青山來，會不會是歸元宗，知道咱們鐵衣門的秘密了？”看魏蒼龍語氣，這名面容俊秀的中年人，竟然是這群人的領頭人。
　　“咱們鐵衣門內，知道這秘密的都極少！歸元宗不大可能知道。”這俊秀中年人搖頭，“只是，這秘密也是咱們鐵衣門，在徐陽郡得到的。難道，歸元宗在徐陽郡，也發現了壹些蛛絲馬跡？”
　　雅間內六人都安靜下來。
　　此事，關系重大。
　　“師兄。”魏蒼龍皺眉道，“滕青山是歸元宗的黑甲軍統領。他沒事來南蠻城幹什麽？我想不到他還有其他什麽事。所以，我擔心是他暗地裏跟蹤咱們。甚至於，不單單他壹個，還有其他人，咱們沒發現。”
　　這話說的在場幾人都心懸起來。
　　“如果被他們盯上，咱們就麻煩了。”
　　“師伯祖，咱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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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個個都看向那俊秀中年人。
　　“別自己嚇自己！”那俊秀中年人搖頭道，“如果有歸元宗其他人，我們早應該發現了。而滕青山單獨壹個……哼，他如果不自量力，那是找死。別管這些，咱們吃完晚飯。休息壹夜，明天壹早就出發進入蠻荒！”
　　“是。”
　　其他五人都恭敬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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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壹早，鐵衣門的六人便穿著灰色長袍，戴著鬥笠迅速地離開南蠻城，然後徒步進入蠻荒。畢竟蠻荒中山林丘壑很多，裏面根本無法騎馬，只能靠兩條腿。滕青山比鐵衣門六人走的晚了些。
　　朝陽升起。
　　滕青山出了南蠻城南門，壹路向南。
　　“蠻荒啊……真不知道，這蠻荒到底有多大。”遙遙看著遠處無盡的黑壓壓壹大片，甚至於模模糊糊遙遠處，還有著聳立在雲霧中的險峻山峰。這就是蠻荒！整個九州大地最危險的區域。
　　從九州大地東南區域的‘揚州’，正南方的‘炎洲’，到西南區域的‘戎州’，這三州的南邊，都是蠻荒！
　　至於縱深，至少書籍中沒記載。
　　“歸元宗這地圖上，也就記載到深入兩千多裏。再深處……壹片空無。”滕青山低頭看了看手中這份地圖，略微辨別了壹下方向，便收起地圖，繼續大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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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蠻荒中人跡罕至，地面上的枯敗落葉都堆積起來，走在上面，都發出聲響。壹棵棵古老的大樹，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僅僅走了數個時辰，滕青山見到最大的壹棵樹，足有三丈寬。
　　“這蠻荒，跟前世亞馬遜相比，不知道誰更大些！”滕青山前世就曾經在亞馬遜中訓練過，“不過亞馬遜大多都是水域。而這，卻是山林，而且遍布著野獸毒蛇毒蟲，甚至於還有妖獸，要危險的多！”
　　枯枝敗葉腐爛的氣息，彌漫在山林內。遮天蓋地的大樹，令這裏空氣都很沈悶。
　　滕青山步伐輕快，這古老的蠻荒，宛如自家壹般。
　　就在旁邊壹棵黝黑的大樹上，纏繞著壹棵同樣黝黑的毒蛇，它正盯著快速行進的人類——滕青山！
　　“咻！”蓄勢已久的毒蛇，仿佛壹條黑色閃電猛地竄出，咬向滕青山。
　　“呼！”
　　滕青山步伐沒絲毫改變，抓在手中的飲血刀劃過壹道紅光，那條毒蛇從半空墜落下去，兩截身體在地面上還‘嗤嗤’的抽搐遊動，生命力的確強。而滕青山看都沒看它壹眼，繼續大步前進，眨眼功夫，便到遠處去了。
　　毒蛇？
　　滕青山根本不怕毒，而且，以他六識靈敏程度，這些毒蛇猛獸，根本躲不開他的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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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青山行進的速度快，而鐵衣門的六人卻走的比較慢。他們雖然都是高手，甚至於其中壹個還是先天強者。不過……這蠻荒中的蛇蟲，他們也不敢小覷。特別後天高手，壹旦被咬住。
　　不死也重傷！
　　“銀角山，深入兩千多裏地。這蠻荒中都是山林湖泊，還有蛇蟲猛獸……咱們怕是要半個月才能到。”魏蒼龍壹群人壹個個都握著兵器，在蠻荒中，即使名列《地榜》，被蟲子咬了，也都可能喪命！
　　危機無處不在！
　　“有人來了！”那俊秀中年人面色冷峻，壹聲低喝。
　　其他五人立即安靜下來。
　　只見遠處壹道人影迅疾閃過，還朝這邊看了壹眼。
　　“是滕青山！”魏蒼龍面色壹變。
　　幾人臉色都變得難看。
　　“這滕青山跟在我們後面……”另外壹名鐵衣門高手，看向俊秀中年人，“師伯祖，那滕青山估計是真的在跟蹤我們！剛出南蠻城，壹片平原，壹望無際。他不敢追的快。到了蠻荒中，他才急著追趕。剛才若不是師伯祖妳察覺到聲響，我們估計還發現不了他。”
　　“有可能碰巧……”也有人開口。
　　俊秀中年人卻是低沈道：“上壹次碰到，這壹次又碰到他。或許是碰巧。但是，也可能是他在跟蹤我們。”
　　“不管是真跟蹤，還是假跟蹤！咱們鐵衣門秘密，暴露不得！壹旦暴露傳播……咱們鐵衣門不但無法興盛，反而會招來滅頂之災。”俊秀中年人冷聲道，“劉建，妳跟過去，殺了滕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