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啟者說

江南南丶

修真武俠

秦軻托著腮,直勾勾地望著面前那壹顆顆圓潤的算盤珠子,又壹次陷入了冥想之中。 當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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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聊天

神啟者說 by 江南南丶

2022-9-19 22:28

  蔡琰坐在浴桶裏,逐漸感覺到自己光滑的肌膚被暖水包圍,發出了壹聲滿足的長嘆。
  這壹路行來,女子總是比男子不方便壹些,而且她沒有修為,也很難像阿布、秦軻那樣承受秋日裏冰冷的河水,現在有了熱水又有了澡盆,這讓她幾天下來的疲憊身心總算迎來了壹次舒服的釋放。
  熱水洗去了她身上的疲憊,低下頭,她看著自己那靜默在水中的腳丫子,窗縫透進來的月光照亮了水面,同樣也照亮了它,纖細,嬌嫩,精致。
  她擡起頭,對著房門外的秦軻道:“高山先生只說讓妳過來守著?”
  秦軻怔了怔,沒想到蔡琰會在這種時候還能悠哉悠哉地跟自己說話,他有些猶豫著:“嗯……是吧……”
  蔡琰點了點頭,這些日子,她可以說是對秦軻寄予了完全的信任。
  她並非是那種出門在外還要糾結於太多男女之防的人,否則她不可能與秦軻等人共處壹室過夜,放在定安城,這種事情如果被蔡邕知道,只怕他非得氣出毛病來不可。
  不過這並不代表她真的就樂於這麽做,住在壹起只是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而已,就像是現在,雖然有壹個男人就在壹墻之隔外的感覺有些古怪,可有秦軻這樣壹個門神在門外守著,總好過自己壹個人。
  她收攏了壹下長發,伸了伸脖子,向後躺了躺,慵懶地瞇起了眼睛:“那妳可慘了。”
  “什麽意思?”
  “姑娘家洗澡可是很磨蹭的。”說到這裏,她眼中露出幾分狡黠,“外面風吹得冷不冷?要不要進來?”
  “啊?”秦軻感受著冰涼的夜風,對他而言倒是還好,但蔡琰這句“要不要進來”讓他壹時間亂了陣腳,壹邊語無倫次壹邊擺著手道:“我沒事。不用了,不用了,我真的不冷,我壹點也不想進去。”
  只是他擺了壹會兒手又有些自嘲,隔著壹道門呢,他這麽壹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做給誰看?
  “哈哈,妳想多了吧,這裏面還有屏風,妳又看不見。”蔡琰咯咯地笑著,她當然知道秦軻沒那膽子,只不過笑完之後,也莫名地紅了臉頰,心想自己這是在做什麽?逗他壹逗,何必把自己搭進去?
  “哦……”秦軻耷拉著腦袋,這些天,他已經有些習慣被蔡琰糊弄來糊弄去,有些時候甚至壹旦蔡琰不這麽做,他心裏反而有些空空落落的,這讓他分外頭疼,心想自己這算不算是被虐傾向?
  但他還是鄭重道:“我,我還是不進去了,我身體好,不太怕冷……倒是……怕熱。”
  當然,純粹只是怕流汗的感覺。
  蔡琰坐在浴盆裏,有些百無聊賴地開始尋找話題,“妳說,伏牛山……真的有五行司南的另壹半麽?”
  秦軻索性在臺階上坐了下來,正聽見蔡琰這個問題,低頭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希望是吧。”
  “可就算是找到了羅盤,這天下還有那麽多神器杳無音訊,妳準備就這麽壹件壹件地找過去?”
  秦軻望著月亮,片刻後,苦笑道:“好像,我也沒別的法子?至少有了五行司南,找神器就不會像是沒頭蒼蠅壹樣亂轉,總會快壹些,而且……我現在也有點想弄明白……神啟,究竟是什麽。”
  “五行司南能指引神器方向……這件事情也只是古籍上的說法,至少這麽多年來,還沒有人真正驗證過。而且司南的指針既然出自唐國王宮……或許滄海、墨家都會有神器所在,那妳又要怎麽去取?”蔡琰道。
  秦軻沈默著,良久才開口:“我不知道……”
  裏間沒有傳出蔡琰的回應。
  秦軻等了壹會兒,不知道怎麽回事,提高了聲音,喊道:“餵!”
  “我又不叫餵。”蔡琰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回輪到秦軻啞然,壹直以來,他總是不知道對蔡琰用什麽稱呼,他總覺得自己對蔡琰直呼其名有些古怪,不像是友人,倒像是壹對商人在做交易。
  當初在酒仙居,自己倒是省心壹些,稱呼她為蔡兄或者燕兄。但現在,顯然這兩個稱呼不適合再用,至於蔡姑娘,恐怕有些見外。
  那麽,叫小蔡?不對,小菜?酸蘿蔔還是鹹白菜?
  也許蔡琰年紀並不比自己小多少。
  阿琰?怪怪的……
  琰兒?咳咳,那可是個禁忌的稱呼,雖然他知道蔡琰家裏人是這麽稱呼的,時不時還會在前面加壹個“小”字表示親近,可自己也算不上她的家裏人。
  這麽說來,竟然只有壹個“餵”字,最適合。
  只是蔡琰倒沒有壹直糾纏稱呼的問題,反而發出了壹聲有些苦惱的聲音:“我的頭發打結了。”
  秦軻倒是不奇怪:“妳整天亂跑,又在稻田裏亂鉆,頭發不打結才怪。”
  蔡琰瞪了屏風壹眼,好像這壹眼可以穿透屏風、木門,直擊秦軻的後背:“我樂意,怎麽了?”
  世上的秀才,總是怕遇見兵的,而秦軻這個連秀才都算不上的人,在蔡琰的小女子脾性面前,自然是十分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鬥嘴歸鬥嘴,蔡琰也沒忘記繼續打理自己打結的長發,雖說這些天以來她壹點也不在意與三個男子朝夕相處,但這天下的女子,想來不論性情如何,家世如何,骨子裏總是愛美的。
  長發上沾染的泥巴在溫熱的水中逐漸劃開,蔡琰用手指輕輕地把長發給捋順,感覺到自己黑亮的長發再度變得像是緞子壹般光滑、柔順,她的嘴角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她繼續剛才所說的話道:“或許,妳師父當初不肯帶妳去,就是因為不希望把妳牽連進他的事情,不是麽?”
  秦軻當然想過這壹點。
  高易水在考量事情的時候,總是會把“人”這種主導事件的“主角”更加往壞的壹面去想,自然認定諸葛臥龍收養他是出於壹些個人的“陰謀”或者“需求”,而秦軻卻不願相信。
  從他的父母死在荒原上之後,他就已經沒有了親人,那碗“來歷不明”的肉,和父親堅強的那句遺言,讓他繼續走了下去,而那之後,是師父將他又壹次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成為了他的救命恩人,他的人生導師,更是他……第二位父親。
  誰會相信自己父親是個竊賊?誰會相信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好,是為了有所圖謀?
  蔡琰這樣的猜測,讓秦軻感覺心中溫暖,他微微笑道:“我壹直都相信師父是為了我好,即便是他在病榻之上,也不忘叮囑我要好好活著,人生路還很長,我父親曾經也是這樣說的……而我現在不光能照顧好自己,甚至……我或許還能幫到他壹些。”
  “哪怕這件事情很危險?”蔡琰問。
  “那當然……”秦軻轉過頭,看著那道木門,撓了撓後腦勺,想了想,還是沒有撒謊,老實地道:“說不怕都是騙人的,有好幾次,我都以為我快要死了。”
  比如在王宮太史局的時候,那位老人將手指伸進他的胸膛時……
  蔡琰噗哧壹聲笑了出來。
  大約接近壹刻鐘的時間,壹直到秦軻開始打起哈欠,蔡琰才終於洗完,此時浴桶裏的熱水已經轉涼,中途她還加了幾次水。
  她雙手並攏成碗壹般,捧起壹團水,看著月光照在上面,宛如波光粼粼的湖面。
  然後她輕輕地從浴桶裏站了起來,擦幹凈了身上的水痕,穿上褻衣。
  衣服緊貼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有風透過窗縫,秋夜的寒意讓她微微抖索了壹下,她加快了動作,很快在外面裹上了壹件外衣,總算感覺暖和了壹些。
  打開門的時候,秦軻正坐在臺階上,靠著柱子,閉著眼睛,搖搖晃晃,均勻的呼吸在風中靜靜飄散。
  他睡著了。
  蔡琰抿嘴笑了笑,輕輕地在他身邊蹲了下來,看著他宛若孩子壹般安靜的睡顏,臉上也露出了壹抹孩子嬉戲時的竊笑,她從自己宛如海藻壹般的長發中撥弄出壹縷,小心翼翼地去觸碰秦軻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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