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三章 禁忌愛戀 4600加更
　　“妳最愛吃的桂花糕。”少年把手裏的紙包遞過去，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道。
　　“師兄又去講佛法了？”少女懶懶地接過東西，繼續躺在樹下，花瓣繼續飄落在她的眼皮上，壹只手放在額頭，隨意地說話。
　　“傅羅和以前不壹樣了，愛吃的東西都變了。”少年坐下來，就像為這山谷中又增添了壹處風景，長發飛揚，美麗而高貴，修長的手指摸著身側的劍，劍柄上有壹朵金黃se的蓮花。
　　“沒有變，還是愛吃桂花糕。”只是再也不像小孩子了，吃點甜甜的就能滿足，越長大要的越多，怎麽也填不滿。
　　“師父說妳又不好好修行。”
　　“恩，”她轉了個身，“因為沒有多大興趣。”她不喜歡他身上被熏上檀香時的味道。
　　“妳從小對佛法就很有悟性，師父其實是很器重妳的。”
　　少女把身體彎起來，“此壹時彼壹時。現在已經不喜歡了。”大概是在真正明白成佛的意思之後，或者是從心底萌發出了壹顆奇怪的種子，那顆種子每日在生長，卻又無望，從那時開始，壹切都無所謂了吧！寧願這樣懶懶散散壹個人，誰也看不透，就這樣和別人隔離開，守護著自己心裏的秘密，壹輩子這樣下去。
　　把紙包打開，吃著裏面的桂花糕，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可能這樣也很快樂。可是為什麽他要看著她的眼睛，他的眼神在沈澱，仿佛看出什麽。她站起來，“好了，師兄，妳去修妳的佛吧，我要回去睡壹覺。”腳步敏捷欲迅速離開。
　　“晚上，我代替師父在做晚課，妳要來嗎？”
　　“師兄…”她笑著叫壹聲，“我不做晚課很久了。”心裏酸酸的，胸口沈地像被壓了石頭，“我跟佛無緣。”
　　知道他今天會回來，居然見不得那個迎接他的場面，怕會在那裏失控，於是找了壹個山坡把壹切拋在腦後靜靜地躺在那裏，他第壹件事就是會坐在高高的臺子上講佛法，她不用去想都能猜到。
　　算計著他會什麽時候來找她，雖然時間上有出入，可是他還是來了，畢竟是關系很好的師兄妹，怎麽也不會忘記來看看。他走近的時候，她其實很清醒，只是身體好像都已經緊張過度，意識脫殼而出，高高地浮在上空，沒有真實感。
　　“妳最愛吃的桂花糕。”隔了壹年之後聽到這個柔和磁性的聲音，心臟在猛烈地收縮，喘息變得費力起來。
　　接過桂花糕的手，看似無意可是誰又知道那不起眼的手指在抽搐。他果然會說壹些勸她好好修行的話，這大概是他回來之後師父給他的第壹項任務。
　　站起來，沒有看他壹眼，轉身走開，因為已經不能不離開。在某壹天的壹個夜晚，夢見山谷，他和她像往常壹樣，面對面地坐下笑得開心，可是後壹刻她卻站起來親吻了他紅潤的嘴唇。她醒來之後大口大口地呼吸，汗濕透了衣衫，起身換掉衣服，壹會兒又被汗水浸透，黑夜裏摸上自己的嘴唇，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怎麽會想那麽做，原來竟然抱著這樣的想法。
　　從那時開始就決定她要與世隔絕，因為那些妄想是永遠不可能的。從此之後不再上早課，晚課，既然佛經都已經不能讓心安定下來，又何必去要成佛。她成為了門派中最懶散的壹位，也是最不上進的壹位，既然壹切都不可求，那不如放開人生。
　　“晚上，我代替師父在做晚課，妳要來嗎？”
　　想去，可是如果告訴他，她是想看到他的人，聽到他的聲音，而不是為了佛經，他是否會從此以後避開她遠遠的。“師兄…我不做晚課很久了…我跟佛無緣。”往前走，在他壹年後回來的第壹天，終究沒有看他壹眼。
　　就這樣吧，早晚都要適應，就當他已經離開了。
　　傅羅早上醒來，覺得心裏沈甸甸的，晃晃腦袋，這種沈悶感還是沒有消失，八成是昨晚硬把白狐當抱枕太高興了，以至於晚上做了很多讓她記不住的夢，雖然夢記不住，但是某些感覺仍舊存在。
　　傅羅向旁邊看看，空空如也，再瞅瞅腳下，啥也沒有，起身摸平身下的床單，仔細尋找。好，好，上次跑掉還留下兩根毛，現在居然連根毛都沒給她留下，下次再抓到它，壹定要好好教育壹下，不打招呼的來無影去無蹤是很不講禮貌的。
　　傅羅穿好衣服走出房，對面卓玉房間的門緊緊地關著，看樣子他昨晚應該是回來了，不知道今天怎麽了，傅羅站在那裏看著卓玉的門發楞，腦子裏像壹團團地像漿糊壹樣。
　　又有人開門出來，傅羅望過去，是雲笙的小廝，他現在正捧著香爐，上面點燃幾根檀香，他壹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向雲笙的房間。
　　檀香味道傳來，傅羅心底油然生出壹股煩躁。她下意識地走向小廝，兩個人在雲笙門前碰到壹起。
　　卓玉的房門已經打開，傅羅也伸手把小廝捧著的香爐奪了過來。
　　“師兄…我不做晚課很久了…我跟佛無緣。”這句話像是從心底發出的嘆息聲。我不喜歡妳身上有檀香的味道，不喜歡妳壹心向佛法，更不喜歡妳是光耀晨星，佛祖化身，我的喜好沒有變，只是我要的越來越多了。
　　我只想好好地看著妳，清晨太陽升起，打開門，靜靜地等著妳也推開門走出來，我要的就這麽簡單。清晨是最美好的開始，清晨與妳每壹次相遇的開始我都不願意錯過，就算過了幾世輪回，我都不能再錯過。
　　傅羅嘴角浮起壹絲笑意，不知道被什麽所感染，不能再錯過了。
　　手松開，香爐掉在了地上。香灰隨風飄散，卓玉擡眼看到了，雲笙打開門，傅羅和他靜靜地對視。卓玉瞇上眼睛，緩緩微笑。
　　美好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