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遊戲滿級後

文笀

修真武俠

雷聲喑啞沈悶,從陰雲之上轟然落下。 夜雨並不大,絲絲縷縷細細綿綿。看著旁邊正抽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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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壹章 事無巨細,皆不可浮於表

修仙遊戲滿級後 by 文笀

2021-4-28 20:52

  “虛假!虛假!先生妳實在是太虛假了!”
  壹大早地,胡蘭沖出屋子就對著葉撫壹陣莫名其妙的念叨。
  葉撫好奇問:“怎麽了?先生我又哪裏得罪妳了?”
  胡蘭將曲紅綃給她的木牌子捏在手上,木楞楞地說:“妳那天說大師姐要回來了,我立馬就給她好傳了幾道神念過去,但是跟之前壹樣,沒有半點回應。先生妳肯定是騙人的,大師姐她是不是還沒回來!”
  葉撫仰面躺在藤椅上,“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大驚小怪的。原來就這麽回事啊。”
  “什麽叫就這麽回事啊。”胡蘭委屈巴巴地說:“先生妳壹點都不關心我,就想著我讀書修煉,讀書修煉,除了讀書修煉什麽都不管不問了。”
  “我怎麽就什麽都不管不問了?”
  “妳明明知道我很想念大師姐,妳還說就這麽回事!”胡蘭冷不丁地笑了壹聲,“我知道了,肯定是先生妳在外面有別的學生了,就不關心我們了。”
  “胡說!”
  “肯定是,妳肯定是!”
  葉撫將她打住,認真地說:“妳應該想壹想為什麽大師姐不回應妳,是沒法回,還是不想回。”
  “不想回?”胡蘭楞了壹下,然後整個人如墜冰窖,立馬緊張地說:“會不會是我煩到她了?然後她不想理我。”
  葉撫說:“妳自己好好算壹算,從妳開辟神魂以來,壹共傳遞了多少道神念。”
  胡蘭皺眉沈思,片刻後大驚道:“壹共壹百三十二道!”
  葉撫打趣道:“虧妳算得清啊。”
  “完蛋了,大師姐不會真的……厭煩了吧!”胡蘭手足無措。讓大師姐討厭什麽的,她無法接受。
  葉撫笑了笑,“小姑娘呀,要矜持壹點,熱情過頭可就不太好了。”
  “先生,這……這可怎麽辦啊?”胡蘭慌兮兮的。
  但凡是關於曲紅綃的事,胡蘭總是無法保持理智。這可不是壹個好現象,荷園會壹事過後,好不容易讓她走出陰影來,總不能真的變成個小迷妹了。
  “妳大師姐沒那麽小氣,妳壹天想著的不應該是該和她說些什麽,而是自己該做些什麽讓她再見到妳時更加高興。”
  “做些什麽……那什麽才能讓大師姐更高興呢?”
  “妳大師姐臨行前不是囑咐妳好好讀書好好修煉嗎,那妳就在這兩樣上取得個好的成果來面對她。”
  胡蘭楞了壹下,忽然意識到什麽,虛起眼睛說:“我算是明白了,先生妳就算在哄騙我,想讓我更加賣命地讀書修煉。”
  葉撫無所謂地攤攤手。
  “我是不會上妳當的!”說完,胡蘭就馬不停蹄地回到房間,開始修煉。
  口上唱著反調,心裏倒也清楚自己該幹嘛,胡蘭就是這樣的。
  自從幾天前,周若生同葉撫壹番談話過後,便沒有再來過,她仍舊沒有決定好到底是要保持現在的狀態,還是變回以前的狀態。葉撫看得透徹,其實當那天問起她這件事她沒有立即決定後,便已表明了她的心意,是打算保持現狀的。不過大概因為轉換成女人後,心思也跟著細膩了壹些,總得找壹個說服自己違背本來的自己的理由,顯得不幹脆。
  所以說啊,葉撫壹直覺得女人的心思很多很纖細,總是去想壹些有的沒的的東西。就像先前的白薇壹般,壹件事情總是要來回反復推敲上許多遍才下決定,甚至下不了決心。但妳若是說她們是猶豫不決,優柔寡斷的人的話,有些時候她們表現出的果決與狠戾又讓人膽寒。
  倒是庾合沒少過來,他這些天壹直在周若生那裏碰壁,便是連面都不讓他見了。他沒轍,又沒法強迫她,要真的走到那壹步的話,他敢肯定,依照周若生的性格就算是死了都不會從。所以,他只好來找葉撫,希望通過葉撫去跟周若生扯上點絲絲縷縷的關系。
  庾合呢也沒那麽莽撞,每次過來都是以聊天交心為由,只是時不時提起周若生而已,就像是把她作為話題裏順帶的談資壹般。盡管表現成這樣,但他大概是真的對周若生有意,總是讓人難以去接受他只是順帶提起的說辭。
  撇開其他目的不說,庾合這個人的確不錯,身份不低,但為人處世特別隨和,很是謙遜。葉撫能夠看出來,他所表現出來的性格都是實打實的,並沒有刻意地去裝作壹個隨和謙遜的人。帶著皇室子弟的優點,但沒沾染上壹點缺點。
  雖然感官上很好,但葉撫也明確了壹點,這個人可以是很好的合作夥伴,但不能是交心的朋友。他修的是霸道術,但人卻格外聰明,聰明到每句話都說得滴水不漏。他能夠真誠地去同人交往,但是沒法從骨子裏去接受別人。
  葉撫在庾合身上看到了剛來到這個世界的自己,能夠和每壹個人相處得來,但是骨子裏抗拒被他人所了解,也抗拒去了解他人。簡單壹句話來說,內心是孤獨的。
  如果說庾合只是個沒什麽包袱和責任的人的話,那麽內心孤獨或許不是什麽好事。但他的身份是皇子,是有希望去競爭帝王之位的人。要做帝王的人,內心還是孤獨壹點比較好。
  葉撫在探究庾合的同時,庾合也在嘗試著去探究葉撫。在庾合眼裏,葉撫是個讓他摸不著絲毫破綻的人,與其對話時,他總是覺得自己隱隱占據主導地位,但就是問不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來。他不止壹次想過是不是葉撫故意這般表現的,但是又沒法去確定。總而言之就是,跟其說話自己好似什麽都知道,但又什麽都無法確定。
  庾合與葉撫來往並不單單是為了周若生,他還不至於那麽矯情,主要是他隱約覺得葉撫是個不簡單的人,想同其處好關系。但是幾天的交談下來,他不由自主地又打起了退堂鼓,有些不敢再接觸下去了。他是個皇子,知道自己到最後無論如何要去面對那個位置,所以招徠人才,同能人之輩來往很有必要,但是那並不意味著他會去招徠壹個無法掌控的人。而現在,在他看來,葉撫就是這樣的人,無法去掌控。現在,他能做到的,更多地就只是同其關系不那麽尷尬。
  這天,庾合哪兒也沒去,他知道現在自己和周若生之間已經陷入了瓶頸僵局,再厚著臉皮湊上去是徒勞的,根本不存在著什麽長久得人心的說辭。周若生不是那種壹直陪伴著她就會得到她認可的女人,庾合是這樣以為的。至於同葉撫之間,他得好好思考思考後續該如何,總之是不能再想當然地去相處。
  下午間,房門被人敲響了。
  稍稍感知氣息,庾合便知門外的是竇娘,便輕聲說:“請進。”
  竇問璇推開門,見著庾合便笑著問:“可有時間?”
  “竇娘有什麽事,但說無妨。”庾合坐正。
  竇問璇坐到他對面,看著他的模樣,臉上不禁有些感慨之色,“好久沒有同妳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
  庾合笑了笑,“是啊,上壹次都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宮裏的日子跑得快,眨壹下眼就都變了。”竇問璇難得露出女人的柔弱之色。
  庾合搖搖頭,“竇娘,妳我之間便不去感傷什麽。妳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了,壹些事情不必像其他人那般,難免太過生分了。”
  竇問璇眼神染上幾分慈愛,“妳比以前懂事了不少。”
  “人嘛,都是要懂事的。”
  竇問璇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那,有些話,我便同妳直說了。”
  “竇娘盡管說,我認真聽著。”
  竇問璇深深吸了口氣,說:“陛下他到了那個層次了,要入幽關了,沒法再去管理國家大事了。”
  庾合瞳孔壹縮,“竇娘妳是怎麽知道的?父皇當真邁到那壹步了嗎?”
  竇問璇回答:“陛下或許還念及情分,那天到我園子裏來說了些話。”實際上,究竟是念及情分還是其他,她並不知道,也不敢隨便去揣摩。她繼續說:“陛下乃天人之姿,走到那壹步也不奇怪。”
  庾合緊皺眉頭,“還要多久?”
  “就這五年之內的事。”
  “五年!”庾合眉頭皺得更深,“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天下大勢不可逆,屆時便是時局動蕩之際,父皇閉了幽關的話,何人來主持大局?”
  竇問璇深深地說:“所以啊,當要新帝登基!”
  “新帝!”庾合目光壹凜,“可父皇至今未立皇太子,如何登的了基?”
  竇問璇說:“明年春,祭祖之時。”
  她只簡簡單單說了兩個詞,庾合壹下子便明白其意思,是要在明年的祭祖大典上立太子。
  庾合松了口氣,“原來父皇早已做好準備了。”
  竇問璇忽地眼神壹凜,“妳就是這個表現?”
  庾合壹頓,“怎麽了?”
  竇問璇語氣嚴肅,“大玄壹共五位皇子,妳也是其中之壹!妳也可能被立為太子!”
  庾合灑然地笑了笑,“竇娘,妳又不是不知道,我只修了霸道術,可沒修過帝王心術,便是打算不去爭奪帝位。想必父皇也心知肚明,會在另外四位兄弟之中抉擇。”
  “混賬!”竇問璇怒氣沖心,大罵。
  整個大玄王朝,敢這般言語這般態度斥責三皇子的除了當今帝王和太後以外,便只有她竇問璇了。
  庾合連忙揮出靈力,將竇問璇氣息穩固住,“竇娘切莫置氣,免得傷了身體。”
  竇問璇胸膛起伏很大,“妳讓我不傷身體,但妳可知妳這般言語大傷我心!我知道妳想尋求長生大道,不願意參與紛爭,但妳應該很清楚,這件事並不是妳不參與就不關己身了!莫要同我說那帝王心術,為陛下身邊那麽多年,我豈不知便是陛下都沒有去修!”
  驚語如雷,庾合連忙召出壹道屏障來,“竇娘妳昏頭了!”他難以理解,竇娘該生氣到什麽地步,才至於這般沒有分寸。
  竇問璇冷哼壹聲,“我沒有昏頭,我清醒得很!”
  “那妳怎可說出那般話來!”
  “我要讓妳明白,妳就算不想爭,也得做好萬全之策!”竇問璇嚴肅地說:“若是到時候陛下把太子之位給了妳,妳該如何處置?”
  庾合連忙搖頭,“父皇定然不會給我的,他肯定知道我沒那個才能。”
  “妳憑什麽這麽說!若是給了妳,妳怎麽辦?”
  庾合忽地冷靜下來,皺著眉問:“竇娘,妳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竇問璇輕哼壹聲,“妳覺得我能知道什麽?”
  庾合緊緊地盯著竇問璇的雙眼,但是並沒法從其間解讀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他有很多猜測,但都不敢隨便去印證。
  “妳離開大玄已經半年了,妳認為有多少知道妳是去神秀湖的?他們又是什麽時候知道的?”竇問璇連著問了兩個問題。
  庾合說:“父皇親派我來,應當是滿朝皆知。”
  竇問璇搖頭,“錯了,知道這件事的可沒有幾個人。”
  庾合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陛下親派妳前往神秀湖,讓我隨同,除了寥寥幾人以外,其他人並不知道。”竇問璇說。
  庾合陷入沈思,良久過後又問:“可這跟立太子有什麽關系?說不定是父皇是特意把我支走的,為了給幾位兄弟制造招徠勢力的機會。”
  竇問璇深深地說:“看事情永遠不要只看表面,去神秀湖可不是什麽為了支走妳隨便找的理由。天下儒家,學宮為上比作日月,神秀湖為滿天星。而大玄王朝,是儒家正立之朝。要妳去神秀湖,可不是為了玩。”
  庾合問:“那是為了什麽?”
  竇問璇搖頭,“現在不可說。”
  庾合沒有追問,他也知道,壹些事情不能隨便說,“可是,為什麽父皇不自己同我說?”
  “因為,他閉的是死幽之關,不成便……”她沒有說出那個字,似乎這樣隨便說說都不吉利,“所以,要將壹切妥善。而妳,為人子,何不替其分憂解難?”
  “死幽之關……”庾合沈思良久,“可即便如此,我到底能做些什麽?”
  竇問璇說:“讓妳知道這些事,便是要讓妳投入進來,全身心地去應對,切莫再被雜事所擾。”
  庾合皺了皺眉,以他對竇問璇的了解,猜測到這應當是在讓自己不要再去做不相關的事,比如說周若生壹事。
  “現在是關鍵時刻,要提防身邊的壹切。”竇問璇說。
  庾合按著太陽穴說:“竇娘妳先讓我好好捋壹捋。”
  竇問璇點頭,“定要好好想清楚。”她嘆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後說:“若是到了那壹天,就算是我,妳也應該提防。”
  庾合笑了笑,“竇娘我定然是信得過的。”
  竇問璇皺了皺眉,然後邁步離去。
  庾合順勢躺在軟塌上,壹雙明澈的眼睛微微閃爍著,異樣的光。
  良久之後,他瞇起眼,輕聲呢喃:“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啊……”
  正當此時,忽然壹陣劇烈的抖動從四面八方襲來,讓他驚神。他連忙喚出靈力在身周形成壹道嚴實的屏障,同時迅速將神識鋪開,剎那之間,神識向四周延展到飛艇之外。
  然後,他駭然發現,整個飛艇被上百,不!上千頭雲獸裏裏外外圍了十多層,像是壹個巨大的雲獸球。而這些雲獸,最小的都是長達兩千丈的。
  千丈雲獸乃分神之境,但比壹般的分神修士厲害許多,而兩千丈便已是洞虛之境。也就是說,此刻,飛艇相當於被上千個很厲害的洞虛修士給圍住了,其間還有十數合體境界的。他幾乎要以為,這是把這整片空域的雲獸都聚集過來了。
  庾合想到什麽,神識不斷地穿梭在雲獸群中,他希望自己想的那個東西不會存在。但事實往往與希望的不壹樣。他的神識最終落在了壹個只有壹丈長短的體表泛有血氣的雲獸身上,然後只見那雲獸體表的血氣撲過來,瞬間將他的這道神識給吞噬。
  不過,他哪裏有心思去在意神識,此刻腦袋裏盡是那四個字——
  “雲獸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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