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記憶汙染

　　“接下來，交給我們吧。”院長開口。
　　“這壹戰也是我人類族群在這方疆域的立威之戰，殺兩個深淵強者，總比殺壹個來得威懾力更大。”永恒塔主同樣殺意濃烈。
　　多次闖蕩深淵的永恒塔主，對於這種長期進行深淵獻祭的，根本沒有絲毫憐憫。
　　偶爾深淵獻祭，可能是有特殊需要。
　　可長期如此……只能說是徹底被深淵汙染，完全沈淪了，已經成了深淵的傀儡了。
　　“好。”許景明瞬間身影消失，退回到了心界當中，不影響院長他們。
　　站在心界內，許景明遙遙觀看著：“愚方馱和我有舊怨，它曾嘗試因果擊殺我。這次又生新仇，如果它逃掉了，以它的性子……即便忌憚人類族群實力，也壹定藏在暗處默默尋找復仇機會。”
　　所以二選壹的時候，他寧願放走穹欲鵠。
　　穹欲鵠和人類族群說起來，並沒有太大的矛盾。這壹戰，穹欲鵠並沒損失什麽！
　　在三名深淵強者中，穹欲鵠和人類仇怨最低！像這種沖突……在浩瀚深淵中很常見，只要損失不太大，人類族群又足夠強大，穹欲鵠不會自討沒趣的。
　　“滾開！”
　　愚方馱如今脫離了幻境，卻面臨更可怕的院長、塔主、島主他們三個聯手圍攻。
　　“鎮！”
　　壹只巨大的黑色火焰手掌從虛無中出現，浩浩蕩蕩壓向了手持著黑色長棍的愚方馱。愚方馱體型巍峨，它仰頭怒吼揮出了手中的長棍，在它身後都出現了深淵虛影，這壹棍威勢恐怖，可在黑色火焰手掌面前卻顯得那麽弱小。
　　黑色火焰手掌強大不可抵擋，壹掌鎮壓之下，長棍拋飛，愚方馱的手臂斷裂，巍峨身軀也被鎮壓得粉碎。
　　壹己之力，它最引以為傲的身軀便粉碎。
　　“都是因為心界壹脈的那個明！他用幻境拖住了我！”被碾碎的愚方馱，化作了無數的黑色液體，黑色液體中浮現出壹張張愚方馱的面孔。
　　“嘭。”
　　大量黑色液體忽然爆炸開來，恐怖威力再度撕裂出壹條逃生縫隙，有大量黑色液體瞬間沿著縫隙壹閃便遁逃出去。
　　可院長、塔主、島主他們並沒有在意，只是遙遙看著那些黑色液體上有‘火焰’燃燒起來，黑火燃燒，壹滴滴液體都發出了淒厲嚎叫。
　　“停停停，我認輸，我認輸。”諸多黑色液體浮現愚方馱面孔，發出焦急喊聲。
　　可人類族群的三位高維生命無視了它的求饒，只是冷漠看著壹切。
　　“不。”
　　“我認輸。”
　　“放了我。”
　　那些逃出陣法的黑色液體都在發出淒厲叫聲，叫聲回蕩在高維空間，讓遙遙觀戰的高維生命們都感覺到心顫。
　　這些黑色液體都充滿了恐怖生命力，只要壹滴逃竄出去，愚方馱便能活下來。可是人類三大高維生命以禁忌武器施展出的火焰，威力太強。
　　灼燒壹切。
　　甚至順著因果，灼燒敵人的壹切生命印記。
　　愚方馱不像深淵千眼蛛魔，它主要是身軀強橫，並沒有將生命印記烙印在深淵當中。
　　它生命的根本——那壹滴滴黑色液體，在火焰燃燒下，足足三息時間才完全被燃燒殆盡。
　　燃燒的這三息時間，愚方馱從求饒，到不甘怒吼，到想要拖著更多高維生命壹起死。
　　“壹起死，壹起死吧。”愚方馱的所有黑色液體，分散開跨越時空，欲要沾染上這方宇宙的壹個個高維生命。讓那些高維生命們都嚇得壹跳。
　　愚方馱臨死招數，他們可不想沾！
　　還有那可怕的‘黑色火焰’，他們更不想沾。
　　“真是瘋子。”
　　有怒斥聲響起，這方真實宇宙的數名永恒巔峰的高維生命出手，影響時空，阻止這些黑色水滴的靠近。畢竟這方宇宙的永恒境高維生命也有近百之數，長期鎮守真實宇宙內的也有好壹些，不是那麽好惹的。
　　愚方馱有著強烈的執念，在淒厲不甘嚎叫中，所有黑色水滴盡皆被灼燒光。
　　院長、塔主、島主他們三位這才現身，收起愚方馱死去遺留之物。
　　“各位……”
　　院長目光壹掃四面八方，微笑開口，“深淵千眼蛛魔‘思楠’所占領的這片疆域，從今往後，便歸我人類族群。我人類族群喜交友，與鄰為善。但若是有侵犯我人族疆域者，我人類族群也定當除惡務盡！”
　　院長的聲音，在高維空間中傳播，這座真實宇宙內的高維生命們個個聽得清清楚楚。
　　“人類族群？”
　　“這新來的人類族群，不好惹啊。可比深淵千眼蛛魔強太多了。”
　　“三名深淵強者聯手都迅速被擊潰，兩死壹逃。”
　　“放眼我們宇宙，這人類族群實力怕是數壹數二了。”
　　各族的高維生命們都頗為忌憚。
　　這幾個陌生的神秘強者剛壹現身，展露的實力便震懾住了絕大多數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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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遁逃中的穹欲鵠，遙遙看了眼真實宇宙方向。
　　“愚方馱也死了。”穹欲鵠能清晰感覺到，關於愚方馱的壹切因果聯系全部消失。
　　“這幾個神秘強者竟然這麽厲害，我們三個聯手都無法抵擋，落得兩死壹逃的下場。”穹欲鵠暗暗感嘆，“我長期活動區域，本就不包括這片疆域。這次是受千眼蛛魔才來這片疆域的。”
　　“等回了深淵，以後再也不來這片疆域了。”穹欲鵠真有些怕了。
　　它沒有任何報復糾纏的念頭，只想離那幾個神秘強者越遠越好。
　　這次沖突，它穹欲鵠也沒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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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塔主、島主、許景明、赤蒙五人齊聚，慶賀此次的大勝。
　　“這次的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院長滿意道，“徹底擊殺了深淵千眼蛛魔，而且還多殺了壹個愚方馱，這壹戰的震懾效果也足夠了。”
　　“相信這方真實宇宙，沒幾個敢輕易挑釁的。”永恒塔主也說道。
　　時空島主端著酒杯，也露出笑容。
　　“景明，妳引它們三個時，似乎中了汙染？”院長問道。
　　“還好，我立即自毀了那壹尊分身。”許景明說道，“僅僅部分汙染信息傳遞到記憶，我現在都能壓制，估計多耗費點時間，就能徹底解決。”
　　壹旁永恒塔主立即鄭重道：“別小瞧深淵汙染，妳趕緊全力以赴，先解決這汙染。其他事情都交給我們。”
　　“對，妳現在不需要操心，我們會負責接管這片疆域，梳理好這片疆域。同時也要將家鄉宇宙人類遷移工作，全部準備好。”院長也說道，“這些準備工作估計要數十年。這樣，我們暫定八十年後，由景明妳負責攜帶小型宇宙，將人類族群整體遷移到新的家園。”
　　“人類族群的篩選，是按照原計劃？”許景明問道。
　　“按原計劃進行！”院長點頭，“我們的族群遷移計劃，已經比虛空神族優厚許多了。其實家鄉宇宙離破滅還有很多年……很多行星生命，是可以活到老死的。反而遷移到陌生宇宙，是有壹定死亡比例的。”
　　許景明點頭。
　　雖然選的新宇宙家園，已經很適合了。可終究有死亡比例。
　　而在家鄉，對行星生命而言，卻可以安然養老到死。
　　“都交給我們，妳趕緊去專心處理汙染。”時空島主也催促。
　　“好。”許景明起身，身影便消失無蹤。
　　院長、塔主、島主、赤蒙四人這才細談起瑣事。
　　“景明為了遷移，前前後後付出是最多的，承擔的風險也是最大的。”院長說道，“接下來八十年，我們必須將壹切工作準備好。到時候，景明只需要負責送小型宇宙來新家園即可。”
　　“嗯。”赤蒙也點頭，他實力有限，之前幫不上忙。在處理族群遷移瑣事上，他還是想要多花費些力氣，幫同族們分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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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界領地，獸皮空間內。
　　許景明盤膝坐在星空中，微微皺眉：“這獸皮空間雖然能大幅度隔絕因果，可是，深淵的汙染太可怕。我自毀分身……能斷絕絕大部分汙染的傳遞，可是‘記憶的傳遞’卻無法阻止。”
　　每個分身，記憶是相通的。
　　記憶的汙染，是無法隔絕的。
　　“幸好我的《八方圖》修煉到不錯的境界，第五重境‘大歡喜境’也成就大半。”許景明遇到汙染的記憶，很多情感方面的記憶，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
　　因為八方圖第三重境‘心意境’，完全掌控了自身種種情感。
　　食欲、色欲、舒適欲、貪欲，都已經通過了八方圖的考驗。
　　這些記憶汙染，絕大多數都影響不了分毫。
　　“絕大部分記憶，影響不了我。”許景明目光深邃。
　　可同樣的……
　　依舊有壹些記憶，在影響著許景明的心靈。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想要活，活下去。”那是壹段許景明的未來影像，那壹刻的許景明悲憤若狂，有太多不甘，有太多牽掛。
　　“我現在還不能死，不能死！”
　　“我要復活，我要復活人類族群無數人啊，我要改變過去！我不能死！”
　　壹段段臨死前不甘的記憶。
　　“多麽想要跨出最後壹步啊。”
　　“只差壹點，就能成第三境了。”
　　“活了壹百二十個深淵紀，終究止步於此嗎？”
　　其他壹些未來記憶中的許景明，沒有太大的仇恨，沒有怨氣，只有對更高境界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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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爆分身阻止了大部分汙染，而記憶汙染中，我又鎮壓梳理了超過九成。只剩下最後的少許……壹共是321029種許景明的記憶，有過去記憶，有未來記憶，都有著很深的印記，仿佛要烙印在我意識中。試圖混淆我的本我認知。”許景明表情平靜。
　　“這些汙染倒是讓我明白，優越欲在生死面前，又算得了什麽？”
　　“活著，才有改變壹切的希望啊。”
　　太多種過去、未來的記憶，讓許景明更加超然審視自身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