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存試驗

　　“到了。”
　　許景明看著前方那無比巨大的天體，只覺得美麗震撼，“真實宇宙。”
　　對每壹座真實宇宙，許景明都懷有特殊的情感。因為這些真實宇宙是低維生命族群的搖籃。
　　“母河的確是神奇，孕育了壹個又壹個真實宇宙，之後，才有我們這些低維生命族群的誕生。”許景明想道，稱之為‘母河’的確很有道理。
　　母河，是所有低維生命族群的母親。
　　許景明又靠近了些，透過心界已經能觀察到真實宇宙內部：“這座真實宇宙，有眾多的族群，就選兩大族群交界之地。”
　　艾祜族群的疆域邊界，壹顆普通的植物星球。
　　許景明從心界中降臨，出現在這顆植物星球上空。
　　“院長他們傳授的隱藏氣息方法的確有用，而且也大大降低宇宙對我的排斥。”許景明點頭，他在萬星島，學了院長他們搜集的眾多傳承。
　　怎麽收斂氣息？怎麽盡量隔絕因果？怎麽降低真實宇宙排斥？很多傳承都有描述。
　　強勢降臨真實宇宙內部，遭到排斥自然強烈。如果溫柔的，小心翼翼的，順著宇宙的能量波動進入，排斥就弱多了。
　　“這顆星球的氣候、溫度，環境，初看比較適合人類。”許景明想著，無形力量便已經籠罩整個星球，開始迅速改造星球。
　　星球上的大量植物湮滅消失，消失了大半。
　　有海洋、江河湖泊出現。
　　大氣層也被修改。
　　僅僅五分鐘時間，壹顆看起來，很適合人類居住的生命星球便出現了。
　　“表面看起來，很完美，很適合人類居住。”許景明想著，“但無形中的宇宙運轉規則，卻不壹定適合人類。”
　　人類族群之所以如此模樣，和家鄉宇宙運轉規則很有關系。
　　換壹個宇宙，截然不同的運轉規則，對人類會有什麽影響？
　　“開始試驗。”
　　許景明心意壹動。
　　足足壹百萬人類行星生命罪犯、壹名星空生命罪犯，從時空牢獄中取出，壹瞬間就降臨在這顆生命星球上。
　　“留下壹尊凈蓮化身看守。”許景明真身在放出罪犯後，便壹邁步離去，只是在原地留下了壹道九葉境的‘凈蓮之火’，凈蓮之火凝聚成許景明模樣。
　　凈蓮化身，需要有真身當憑依，無法獨立存在。
　　“成為高維生命後，凈蓮化身和真身的距離大大增加，只要在同壹座疆域，凈蓮化身都能維持。”許景明早就試驗過。
　　凈蓮化身觀察著這些被放出來的囚犯們。
　　“怎麽回事？這，這裏是哪？”
　　壹百萬人類行星生命罪犯、壹名星空生命罪犯，被分散放在這顆生命星球的各處。
　　“我們被流放了嗎？”
　　“吃的喝的都沒有？”
　　這批人類罪犯們看著四周，很快發現壹些樹木上生長的水果。
　　這些水果，是許景明改造整個星球時刻意凝結的，每壹顆水果都能提供足夠的營養和水分，能夠保證人類們餓不死。
　　“生命是很頑強的，他們會找到在這裏的生存方式。”許景明並沒有插手，只是觀察記錄著，“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否能適應這個真實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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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景明真身攜帶著時空牢獄，前往壹個又壹個真實宇宙。
　　每去壹座真實宇宙，都會選擇壹顆適合的星球進行改造，放下壹百萬人類行星生命罪犯、壹名星空生命罪犯，並且留下凈蓮化身進行觀察記錄。
　　這是生存觀察試驗，數據才是最重要的。
　　“高維空間中的危險，可真多。”許景明前往壹座座真實宇宙，也窺探到外界中的壹些危險。
　　“按照情報，前方的黑暗區域……是這座疆域七絕境之壹的‘水壺深淵’，只有半步第三境能安然進出。其他弱些的高維生命進去，全都死了。”許景明遙遙窺探，通過心界看不清那片區域，只是本能恐懼。
　　“走。”
　　他壹邁步，壹個短距離心界傳送，便走遠了。
　　這片黑暗區域深處，卻是懸浮著壹個水壺，水壺的噴嘴宛如無底深淵，連接著壹處神秘所在。
　　“好美味的氣息，這是壹個從低維生命進化上來的初生境高維生命，而且是心界壹脈。真想吃壹口。”水壺微微轉動，噴嘴對準許景明方向，似乎很是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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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個真實宇宙，許景明半天時間就跑遍了，也放下了足夠的人類罪犯們，每壹處都有凈蓮化身。
　　“風乙三十三疆域的布置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觀察記錄了。”許景明站在心界中，“在這座疆域留下壹道真身，以維持那七道凈蓮化身。”
　　嘩。
　　許景明立即分化，分化成兩道真身，壹個留在原地，另壹個攜帶著時空牢獄繼續趕路：“前往下壹座疆域，風乙第九疆域。”
　　辛苦在各個疆域觀察試驗，人類族群的確只有許景明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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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景明很小心，風乙三十三疆域他僅在心界留下了壹尊真身，和七座真實宇宙都保持極遠距離。真身留下，只是為了維系七個化身。
　　沒真身，七個化身都得潰散。
　　“化身由凈蓮之火構成，擅長隔絕因果，比較適合應對敵人。”許景明也怕，他畢竟是初生境層次，壹旦遇到恐怖高維生命透過因果降臨攻擊，他就危險了。
　　得想盡壹切辦法阻礙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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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號星球，第三天開始，有人類行星生命開始死亡。”
　　“七號星球，第十五天，出現第壹例死亡。”
　　“六號星球，連續三十天，排除廝殺爭鬥等意外因素，沒出現死亡。”
　　許景明記錄著數據。
　　人類內鬥、摔死、落石砸死等壹些意外因素，這些並不重要。許景明在意的……是不適應環境出現的死亡。
　　這座疆域的七座真實宇宙，許景明選定的七個星球，個個改造的無比適合人類。如果依舊出現不適應環境的大批死亡，只能代表是‘宇宙本身’不適應人類。
　　“五號星球，從第37天開始，開始出現大量人類身體病痛，從第50天開始，大規模死亡。”凈蓮化身默默觀察著，記錄著數據，“在生存實驗的第90天，已經死亡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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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祜族的壹座巍峨宮殿內，五位高維生命各自坐在寶座上，俯瞰著巨大鏡子上顯現的壹號試驗星球，以及在那觀察的許景明。
　　這五位高維生命個個都帶著金色面具，且面具都只是遮住半張臉。
　　“壹個外來的高維生命，來到了我們的家鄉宇宙，在我們族群邊界占下了壹顆星球。”壹名年輕高維生命開口，“牽扯到高維生命，所以我才通知大家。”
　　“有誰認識這個高維生命嗎？”坐在正中的高維生命首領開口。
　　“不認識。”
　　“沒見過。”
　　壹個個回應。
　　“我們都是分意識載體，實力不夠。”正中的高維生命說道，“蔔休，妳是唯壹真身在家鄉宇宙的，這件事情就交給妳，我唯壹的要求就是……讓他滾出去！”
　　“我不壹定敵得過他。”年輕高維生命並無信心。
　　“允許妳動用三至寶！”首領開口。
　　“是。”
　　年輕高維生命立即信心十足，又道，“即便我能擊敗他，可如果是獨來獨往，毫無牽掛的天生高維生命……以族群威脅我們，那怎麽辦？”
　　天生高維生命，獨來獨往，毫無牽掛。
　　“敢以族群威脅的，那就是不死不休了。”首領眼神冰冷，“他真這麽瘋狂，妳先退壹步忍他壹忍，我們都會回到家鄉宇宙。我們會讓這小小天生高維生命付出代價。”
　　低維生命走出來的強者，更加自信，成永恒境比例也高得多。
　　“兄長，這名高維生命我們都不認識，說不定就有些大的背景。”又有同伴開口，“我覺得可以友好商談，確定沒什麽厲害背景，再動手也不遲。”
　　“我相信蔔休會處理好。”首領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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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號星球上，許景明觀察著這些人類們的生存，微微點頭：“生存三個月了，雖然第三天就出現死亡，但都是零星的例子，至今總死亡人數約1.5％，在七個星球中表現排在第二。”
　　宇宙運轉規則，對生命影響是無聲無息的，隨著時間慢慢累計，說不定到了某壹刻，就會大規模爆發死亡。
　　所以許景明的生存試驗觀察，按照計劃，至少得持續千年。
　　“嗯？”許景明有所察覺，感應到壹股浩浩蕩蕩的氣息出現，那是高維生命的氣息。
　　許景明擡頭看去。
　　壹眼看到遠處星空中，壹尊身影出現，那身影周圍有無數火焰升騰，更有火焰化作壹只只鳥，這些火鳥每壹只都龐大無比，威勢恐怖。
　　火鳥們環繞在身影周圍，簇擁著那道身影。
　　“初生境巔峰的氣息。”許景明瞬間做出判定。
　　他也不奇怪，讓初生境達到‘初生境巔峰’的寶物並不少見，稍微底蘊深厚些的族群都是能夠做到的。
　　“我，艾祜族，蔔休。”這身影披著銀色衣袍，帶著金色面具，微笑看著許景明，“這位外來的高維生命，妳能否告訴我，為何會來到我艾祜族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