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欲火魔姑彩虹陣

　　地面上死了七八個人的屍體，谷天鷹連看都不看，對她自己的屬下如此冷酷無情，可見她是多陰毒的女人，只見她對著這邊壹群沈沈地觀察壹會，發出陰笑道：“原來鬼臉幫的人居然也插手了！”她再將眼光註視著蒙面少女道：“三妹，妳……”此話壹出，莊憐憐悚然忖道：“原來她是絕世雙劍！”
　　谷天鷹話未說完，忽聽蒙面女叱聲道：“谷天鷹，誰是妳三妹，我不姓谷，我已查出，我和二姐是谷不凡從我壹歲劫去的，我現在雖然不知我身世，但我壹定能查出。”
　　谷天鷹陰聲道：“妳以為我不能殺妳？我今天有要事，沒有時間收拾妳！”說完向身邊的西域神魔道：“阿鶴，我們走！”
　　她右側壹個羅剎青年道：“大姐，就這樣放過他們？”
　　谷天鷹浪笑道：“狐斯柯，妳放心，我答應把天虹給妳作老婆的話，壹定不會食言的。”說完拔身而起，率著眾人朝西方如風而去。
　　蒙面少女忙向莊女等拱手道：“四位花面姑娘，剛才多蒙相助，小妹十分感激，再會了！”
　　莊女急急走向蒙面女道：“妹子，請等壹會再走，有個人找得妳很苦，他馬上會來。”
　　“找我！”蒙面女驚奇道：“他是誰？”
　　莊女道：“車戰！”
　　“嚇！車戰，名震武林，威脅北極派兩面的大俠車戰！要找我？”蒙面女似覺十分驚奇和興趣。
　　莊女道：“告訴妳，我們不是花面人，我們都是車戰的妻子，他說姑娘和姑娘的二姐谷天鶯是他的表妹，妳們姐妹是雙胞胎，從小被谷不凡劫去，這是令姐從奶娘口中得知的。她受了傷，現在已在「金銀島」養傷。
　　因為當年南極派被北極派滅亡時，車戰姑姑壹家也同時遇害。”
　　蒙面女大驚道：“我已查出，我是壹歲大時被谷不凡的老婆收養的，好！我放在心上就是，不過我這時不能等。”蒙面女說完拱手，轉身就行，但起步不到數丈，突見她又奔回道：“四位貴姓？”
　　莊女道：“我叫莊憐憐，她是哈拉爾，另外二位是殷愛奴、白姣姣，我們得到花漆幫主同意才化裝花面人的，現在姑娘如何稱呼？”
　　蒙面女道：“四位姐姐叫我阿虹好了，我已不是谷天虹了，對了，請轉告車大俠，谷不凡偽裝廢人，瞞過了玄冰妖婦，也瞞過了谷天鷹。其實他已練成了「千年骷髏神功」，那種神功不似邪門白骨骷髏功，厲害勝過邪門骷髏十倍，飛劍難傷。現在知道只有「天後鈴」能制住他，要車大俠千萬小心，特別提醒車大俠，谷不凡現在化名「須彌子」，目前壹旦遇上，千萬別近身攻擊，假如看到有人頭面忽成骷髏時，那就是谷不凡，也就是他要施千年骷髏神功了。剛才谷天鷹匆忙而去，壹定是知道朝日幫首領高日謀的行動了！斑日謀又在簡家堡盜走了兩樣寶物，壹為「大神眼」、壹為「天後鈴」，大神眼只是稀奇寶石不重要，天後鈴乃是武林最重要的法器，壹定要奪到它。要破谷不凡的骷髏神功，當今武林中只有兩樣東西，其壹就是天後鈴，這種東西不能落入邪門人物手中。”
　　莊女等急急拱手道：“多謝姑娘指點！”蒙面女說完不再停留，立即全力奔去。
　　莊女四人在當地送走蒙面女後，又回到原來地方，可是她們壹直等到天色大亮，日上三竿還不見車戰回來，人人都焦急不耐了。在辰未時候，這才看到壹條人影由車戰去向急急而來，四女認為是車戰趕回了，可是人影奔近，卻又不對，來的是個從未見過的老人，只見那老人向四女問道：“四位姑娘！妳們是等車小子？”
　　莊女聽他口氣有點賣老，也不為禮道：“前輩怎麽稱呼？”
　　老人哈哈笑道：“不要問，車小子叫妳們火速去霍克甘鎮相會，去遲了又會不到了，他己不能來這裏會妳們，事情非常緊急，”
　　白姣姣搶著問道：“他有什麽事？”
　　老人道：“追趕三個朝日幫首領，已經與北極派打了兩場啦！”
　　哈拉爾道：“妳老不說姓名，我們如何相信？”
　　老人大笑道：“車小子追上都木丞相時，老朽也在場，這樣壹說妳們還不信？”
　　哈拉爾啊聲道：“老頭子，妳是……慢點，我知道了！”
　　老人大笑道：“哈哈！公主真個機靈！妳現在知道我老人家了？”
　　哈拉爾格格笑道：“妳是我從未見過面的牧羊神！”
　　老人大笑道：“正是、正是！現在妳們可以快點趕路了。”
　　老人說完，卻由另外方向奔出，哈拉爾急急道：“快！霍克甘鎮是在木庫裏湖南面三十裏外。”
　　莊女問道：“剛才老人叫什麽“牧羊神」？我們從未聽說過。”
　　哈拉爾笑道：“邊疆奇人大多了，妳如何壹壹知道，對了，妳對阿虹說我們全是車戰的妻子？”
　　殷愛奴輕笑道：“妳別裝！我們知道妳早已愛上阿戰了！”
　　哈拉爾格格笑道：“妳們不排擠？”
　　白姣姣笑道：“早已把妳算上了，排擠什麽！”
　　哈拉爾笑道：“那我就謝謝各位姐姐啦！”
　　莊女笑罵道：“妳真是厚臉皮，好在沒有外人聽到。”
　　哈拉爾笑道：“聽到又怎樣？我才不怕別人說笑哩！”
　　四女說著笑著，看看走了壹個時辰，莊女問道：“快到中午了，還有多少路？”
　　哈拉爾道：“午後才能到，還有幾十裏。”
　　殷愛奴道：“那個牧羊神可是真的？我們不要上當啊！”
　　哈拉爾道：“聽他口氣，別人不知道呀！何況我又化成花面人，我雖沒有見過他。”
　　莊女道：“江湖上處處是陷阱，不要中了敵人詭計才好，他說得雖無破綻，我們還是不可深信。”
　　自白姣姣忽然道：“快看前面那怪人，竟裝女人穿裙子，又擋在路中央。”
　　殷愛奴急急道：“阿姣，妳忘了，他到過金銀島。”
　　白姣姣駭然道：“嚇！是星羅島頭子，副島主！”
　　殷愛奴道：“他又是鬼鼠長！聽說星羅鬼鼠有種奇功，能鉆土鉆沙。”
　　莊女道：“小心上前，看他為何擋路？”四女接近，在數丈處停下，莊女拱手道：“閣下為什麽擋著路中央？”
　　那人是個五十左右的人物，短褂長裙，看起來真有點怪怪地，只見他哈哈笑道：“四位姑娘，別裝了，妳們不是花漆人！”
　　莊女冷聲道：“那不幹妳事，快說擋路原因，”
　　那人又大笑道：“四位的身價，是每人三千兩，玄極派掌門人玄冰夫人要四位當次貨品！”
　　莊女冷聲道：“玄冰夫人？是那妖婦買妳來捉我們，她是北極派妳可知道？並非什麽玄極派。”
　　那人哈哈笑道：“四位姑娘原來還不知道玄極派這個名稱？告訴四位，北極派已不存在了，谷天鷹鬧分裂，她的壹半改為正極派，表示她是正統，玄冰夫人卻改為玄極派。”
　　哈拉爾嬌叱道：“那又怎麽樣？”
　　那人正色道：“玄冰夫人要妳們作人質，好釣大魚。”
　　哈拉爾準備拔劍攻出，但忽覺雙腿運不出功力，不由大驚，急向三女道：“妳們快運功啊！”
　　莊女忽然變色道：“功力運不到腿上！”看樣子，殷愛奴、白姣姣也有同感，四人立知中了暗算。
　　那人壹看四女神情，不禁得意大笑道：“四位姑娘，妳們全中了半身睡，不要逞強了！”他忽向地下壹跺腳，大聲叫道：“老二、老三，可以出來了！”
　　突然由地下冒出四個滿身是土沙的怪人來，同樣也是短衣長裙，殷愛奴驚叫道：“他們在地下暗算我等！”
　　那人發出狂笑道：“本星羅島奇能如何？在江湖上不是浪得虛名吧？不過妳們放心，我不殺害妳們，我們要的黃金白銀，妳們只要不反抗，行路不會有障礙。”
　　殷愛奴輕聲道：“只有跟著走，反抗更加有苦吃，看他帶我們到什麽地方？”
　　五個怪人押著四女偏向西北而行，忽聽壹人叫道：“大哥，她們是花漆人？”
　　為首怪人哈哈笑道：“玄冰夫人說她們是車戰的心上人！老二，妳可不要動腦筋，否則我們銀子會泡湯。”
　　“大哥！在哪裏交貨？”
　　“老三！還早哩！妳想不想要更多壹點？”
　　其中被稱老三的大聲道：“更多，多到什麽程度？”
　　為首老怪人大笑道：“哈哈！玄冰夫人要車戰！出黃金壹萬五千兩。”
　　另外壹人大叫道：“大哥！車戰能值這樣多，那當然要，妳準備怎麽做？”
　　“老五！把這四個押進那座廢墟，準備壹張紅帖，送到霍克甘鎮，不怕那姓車的小子不來就捆！”
　　老三道：“大哥，妳知道車戰在霍克甘鎮？”
　　為首怪人道：“哈哈！島主早有安排，這四位不是島主安排到這條路上來的！”
　　莊女忽向哈拉爾道：“妳聽到沒有？那個冒充牧羊神的原來就是星羅島主。”
　　為首怪人聞言，不由得大笑道：“四位姑娘，我島主所說的句句是真，牧羊神確是送都木回了科布多，車戰也是在霍克甘，不過我島主只有冒充壹下罷了，這壹切都是他在暗中聽到的。”
　　忽有壹人道：“大哥，我去送紅帖，帖上如何寫？”
　　為首怪人道：“這樣寫吧！“假花面人車戰閣下，貴愛四人現在巴家廢墟接受招待，有興趣來參加否？時辰已過不候」。”
　　那人大笑道：“好極了！我這就去準備紅帖相邀，大哥等候嘉賓赴約吧，別忘了，老二、老三、老四選蚌土松壹點的地方下手。”
　　四女聽到，真是又驚又氣，冷笑道：“妳們等死罷！”
　　那為首的狂笑道：“車戰的神秘和武功，雖能把北極派整得十分淒慘，可是他卻不知地底能藏異人。”提起車戰，那個冒充牧羊神的確實沒有說假話，他這時正在霍克甘鎮，但卻不是在等莊憐憐她們四女，而是在翻看壹張字條，然而他的表情十分不安，也許他想著四女的緣故。
　　店家這時送上壹張紅帖道：“公子！有位客官指定送給妳，請看對不對？”
　　車戰接過紅帖，打開壹看，面色大變，猛地站起道：“店家，那人還在嘛？”
　　“公子，他走了！”
　　車戰道：“妳可知道巴家廢墟？”
　　店家道：“公子，要去那個兇宅幹啥？五年前，巴家全家得了瘟疫，人都死光了，本地人誰都不敢去，又是在深山之中。”
　　車戰道：“店家，妳只告訴我就是，在什麽方向？”
　　店家道：“在西北方位，離此三十裏不到，但大約走十二裏就是山道啦！”車戰連忙丟下壹錠銀子，不再說話，急急奔出。
　　在路上，車戰壹直想不通，憑四女的功力，說什麽也不會被生擒，除非是中了什麽邪功，壹想到邪功，不由他不心急如焚。幾十裏路，在他焦急的心情下，何須壹刻，這時他已看到廢墟的大門，可是他不冒失，腳下突然放慢了。離大門尚有壹箭地，忽然看到大門口出現壹人，短衣長裙，向著車戰哈哈笑道：“來者可是車戰？”
　　那人正是鬼鼠老大，車戰沈聲問道：“我的人呢？”
　　鬼鼠老大反手壹指道：“對不起！委屈她們了，綁在廳柱上。”
　　車戰叱道：“閣下是什麽人，奉何人所差？”
　　鬼鼠老大笑道：“哈哈！車戰大俠，何必多問？進得廢墟來，壹切妳就明白了。”
　　車戰凝聚罡氣，壹步壹步向大門行去，然而到達大門前不遠，他突然覺出地下不正常，心中壹震，豁然忖道：“原來這批家夥練成了異道地行功，下面有人，四女是中了這種暗算的。”他表面不露聲色，暗將神功運入腳掌，每踏壹步，勁透八尺。
　　這時在地下的家夥正在準備動手腳，可是該他們命絕，被車戰神功所壓，居然活活被壓死土內，連叫聲都發不出來。車戰腳下頓失反應，心中有數，靈機壹動，他忽然壹停。鬼鼠老大笑道：“哈哈！車大俠，為何不動了？”
　　車戰故意大怒道：“朋友！妳是星羅島人？”
　　鬼鼠老大狂笑道：“車大俠，可惜妳知道太遲了！”他的話未收口，車戰身法如電，手掌推出，大喝道：“倒下！”鬼鼠老大胸口壹緊，狂叫壹聲，口中噴出壹股濃血。
　　車戰伸手抓住，冷笑道：“我的人呢？”
　　突然聽到廢墟中發出壹位老人的聲音道：“車戰！快放手，難道妳們不要四女之命？”原來廢墟中還有那個偽裝牧羊神的老者，當車戰抓往鬼鼠老大進去時，只見他按劍立在四女旁邊。
　　這時四女壹見車戰進去，同聲道：“阿戰，他是星羅島主！”
　　車戰提著鬼鼠老大，壹看四女被綁，心中略放，註視那老人道：“妳要談條件？”
　　老人陰笑道：“妳首先放過我副島主再說！”
　　車戰冷笑道：“難道還有什麽條件？”
　　老人狂笑道：“妳已害死我四個兄弟，難道就此算了？”
　　車戰目射金光，沈聲道：“閣下最好就此收手，如果再不死心，那妳就回不了星羅島了，我姓車的從不聽人擺布的。”
　　老人陰笑道：“車戰！只要妳壹動，這四女永在老夫劍下香消玉殞。”
　　四女看出車戰身在發抖，那是被逼至極，哈拉爾道：“阿戰！他是玄冰妖婦買來的，別上他的當！”
　　車戰狂笑道：“原來如此！”只見他突然把手壹揚，真是快到極點，老人反應也不弱，長劍壹舉，但他來不及，突覺胸口劇痛血如泉湧，慘叫壹聲，連人帶劍倒下。車戰把手壹抖，鬼鼠老大又是壹聲慘叫，被抖在地上不動了。
　　四女被解脫之後，同聲叫道：“我們的腳被暗算了！”
　　車戰道：“那是被點了腳掌湧泉穴，不是中邪功，妳們被唬住了！”
　　四女聞言，各自運內功壹逼，真的通啦，又同聲罵道：“該死的鬼鼠，我們上當了！”
　　車戰向四女問出原因後，搖頭嘆道：“玄冰妖婦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連東海星羅島人也收買了。”
　　哈拉爾問道：“妳用什麽功夫殺死星羅島主？”
　　莊女急接道：“無形神劍！”
　　車戰搖頭道：“我的手如何來得及拔劍，我是用“五雷指」，我自己也想不到竟有如此威力。”他說完拿出壹張字條向四女問道：“妳們可知鼠馬谷在什麽地方？我為何沒有聽過這名字？”
　　四女壹齊搖頭：“什麽事？”
　　車戰道：“我送走都木丞相後，回頭遇上兩批北極派人攔截壹對母女，敵人大多，等我打走北極派人之後，那對母女被沖散了，之後，我接到這張字條，說那對母女被捉到鼠馬谷去了。”
　　莊女道：“是不是又有詐？”
　　車戰道：“不管有沒有詐，我不能有始無終呀，只要地點近，不能不去救。”
　　哈拉爾道：“這壹帶百裏內，只有壹個奇谷名叫子午谷。”
　　車戰拍手道：“子屬鼠，午屬馬，那就對了，苗人不叫子午，那是犯忌。”
　　殷愛奴道：“妳到霍克甘鎮沒有別的事？”
　　車戰道：“有！真的牧羊神告訴我，那朝日幫首領高日謀師兄弟奪了簡金童什麽「天後鈴」，在霍克甘鎮露了面，可是我趕到鎮上，又傳出消息，說三人已被大批武林逼走。”
　　莊女立將薛九令和谷天虹的事向他說了壹遍，問道：“妳想，谷天虹是不是妳表妹？”
　　車戰大喜道：“我能會見她就明白了。”
　　哈拉爾道：“現在我們去子午谷壹趟吧！妳是喜歡管閑事。”
　　車戰笑道：“希望那個姑娘長得非常醜，否則她又要跟著我。”
　　哈拉爾嬌笑道：“怕多就不要去。”
　　車戰看出她是頑皮，不再接腔，指著左側壹條溪澗道：“妳們采十種草葉來，我們的花面失去作用了，幹脆洗掉算啦！”
　　莊女笑道：“玄冰妖婦如何查出來的？”
　　車戰道：“她的勢力愈來愈大，消息自然靈通，我們的行動只怕隨時都在監視中。”不壹會，大家恢復了原形，車戰又道：“現在只有吃的問題了，我們要吃壹頓飽的才去子午谷。”
　　哈拉爾道：“此去子午谷有百多裏，必須經過吉什布陽鎮，那是吃飯的地方。”
　　莊憐憐壹路壹路地看，在崎嶇的山道上，時而上坡，時而下谷，她感覺如在世外壹般，始終見不到別的行人，側顧哈拉爾道：“在這種地方居然有市鎮？”
　　哈拉爾笑道：“這是阿爾金山與昆侖山兩脈交界之地，吉什布陽鎮正當狹道之中，西通大戈壁沙漠，南去西藏，沒有別的大道可行，妳到鎮上就明白，商旅多得很！”
　　車戰道：“鎮上人物壹定很雜？”
　　哈拉爾道：“連苗瑤等小族算上，不下十幾種人，還有羅剎人，以回族最多、蒙族次之，漢人在鎮上算第三了。”
　　車戰領著四女，急急向吉什布陽奔去，剛剛踏入狹谷中的闊展山道，哈拉爾指著遠遠地左側，說道：“妳看，那是吉什布陽！”
　　車戰問道：“有大客棧沒有？”
　　莊女輕笑道：“妳又想過夜了！”
　　車戰道：“好久沒有好好睡過壹覺啦，明天動身也不遲呀！”
　　莊女笑道：“妳哪是想休息，妳是在動哈拉爾、殷愛奴、白姣姣她們三個的腦筋！”
　　車戰笑道：“名分已定，何謂動腦筋？”
　　哈拉爾嬌聲道：“妳們兩個說什麽呀？”
　　殷愛奴格格笑道：“傻丫頭！”
　　就在這時，正面山頭忽然有人在潛伏，那是兩個穿壹色黑裝的女子，只聽其壹道：“是他們！看情形，他們要入鎮了。”
　　另外壹個道：“快去稟告師傅！”兩個回女返身繞過山頭，行色匆匆地向壹座谷中撲去。
　　誰也想不到，壹座四面環峰，中間不到壹畝大的沈谷中，居然藏著二十幾個美貌少女，其中只有壹個雞皮鶴發的老太婆。那個沈谷足足有兩百丈深，而且不是臨時落足之地，靠東面有座洞府，裏面應有盡有，老太婆坐在壹張石床上，她的身邊這時排立著二十四個裝束各異的少女，真是打扮得五花八門，甚至異服奇裝。那兩個倩女這時已奔人洞內，其壹急急搶著道：“師傅！妳老算得真準，我看到壹個青年，率領四個女子向吉什布陽去了。”
　　老太婆道：“他就是妳們師叔最頭痛的人物——車戰！”
　　那群少女中壹個靠近老太婆的，年紀也最大，看來有二十六七了，只見她問道：“師傅，妳老人家與師叔四十幾年不來往了，為什麽這時卻又答應他捉拿車戰呢？”
　　老太婆嘿嘿笑道：“他發展他的北極派，我們暗暗進行我們的彩虹教，他要在武林稱王，我要富甲天下，本來各不相幹。”
　　那發問的女子道：“對呀！弟子是妳老壹手帶大的，當然知道妳老的心意。”
　　老太婆道：“以目前來說，富可比美皇庫的是金銀島，聽說萬百通已被玄冰淫婦的姘頭「大漠金戈」哈沙圖整死了，新島主就是車戰那小子，妳師叔有言在先，我如除了車戰，金銀島上的壹切，他分文不取，還要將天牢谷寶藏全部送給我，等壹會車戰上當去子午谷那正是下手的時機了，妳阿姨和二師妹這次做得不錯，配合北極派人，可說沒有絲毫破綻。”她說到這兒，忽向那女子鄭重道：“欲仙！妳的彩虹陣練到什麽程度了？如果沒有彩虹陣，全憑妳們「大采補功」只怕鬥不倒那小子。
　　那被稱欲仙女子道：“彩虹陣能消耗他神功多少？”
　　老太婆道：“只要消耗他不起殺機就行了，那小子太神秘，我們抓住他的風流弱點，相信他不會起殺機向妳們下手，子午谷的溫柔洞已布置好了，只要他壹進去，先不要開始采補，經過兩個之後，使他毫無戒心再開始，每個人時間不要大長，輪番交替，到時他身邊四個女子由妳阿姨引開，不許妳動手。”
　　忽有壹個女子奔進洞來，嬌聲道：“師傅，二先生來了！”
　　老太婆冷聲道：“柯哥林前來幹什麽？叫他進來。”
　　洞口出現了北極派第二謀士柯哥林，只見他哈哈笑道：“大姐，壹切準備好了？”
　　老太婆陰聲道：“我師弟派妳來監督我的行動？”
　　柯哥林連聲道：“大姐！誰敢啊！掌門人只派區區前來送消息，當然，也想請問大姐布置如何了？”
　　老太婆道：“先說消息？”
　　柯哥林道：“玄冰夫人大有向天牢谷進攻跡向，目前她以追逐高日謀師兄弟奪取天王塔為由，全部實力已經集中西行，掌門恐怕許給妳大姐寶藏有失，希望大姐先把車戰解決。”
　　老太婆冷笑道：“不要來這壹套，谷不凡已經鬼計百出，現在有了妳和達不花兩個狗頭軍師，別想在祖奶奶我面前耍花槍，保護寶藏是妳們的事，壹旦我把車小子收拾了，到時沒有了天牢谷寶藏，看我如何收拾妳們，快滾！別在這裏耽誤我的事。”
　　柯哥林顯然十分怕她，立即轉身道：“大姐別生氣，區區這就走，消息送到了，大姐斟酌辦。”
　　柯哥林壹走，那欲仙急急道：“師傅，他的來意到底何在？”
　　老太婆道：“他說的可能是真情，但催著我們下手也是事實，欲仙，現在妳可出動了，把妳所有妹子全部帶去布彩虹陣，車小子必定己向子午谷出發了。”這是午後未初之際，車戰領著四女向午谷前進。
　　但剛出鎮，忽然四條如飛的倩影由側面奔出，莊女壹見，高興得嬌聲道：“阿戰，妳看她們是誰？”
　　四條倩影居然是余微徽、姜瑛姬、紀翠羽和艾姍，車戰哈哈笑道：“妳們何時聚在壹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