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漢嬌娃

北地色魔

修真武俠

六萬大山,在西粵東部,靠近東粵南部,其主峰為「九雲嶺」,二十年前,成為轟動江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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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巧妙布局探情敵

鐵漢嬌娃 by 北地色魔

2019-7-25 22:37

  車戰壹聽老化了有了轉機,他的心情可樂了,也暗暗籲了壹口氣,但靈機壹動,故意搖頭道:“老前輩,我這人也有個牛脾氣,對人對事有原則,就是不能下決心,下了決心非幹不可,現在我己決心幹下去,就這樣雷大雨小可不行,要罷手容易,但要有條件。”
  老化子急急道:“什麽條件?妳說。”
  車戰道:“叫大佛兒作我助手,壹切聽我的。”
  老化子為難道:“大佛兒要找娘,他如何能跟妳?”
  “我幫他找,這樣兩得其利。”
  大佛兒高興道:“我答應!但妳要供我吃。”
  車戰大笑道:“這個當然,天子不差餓兵。”
  老化子哈哈笑道:“我可安心入武林墳場了。”就這樣,大佛兒成了車戰的跟班,事後,車戰想到窮人關原來如此。
  老化子走了,留下巨人「擎天神」大佛兒跟車戰,兩個走在壹路,真如高樓下配小亭,實在不相襯。大佛兒壹點不笨,長相粗中有秀,他跟著車戰夜宿朝行,其性情已被車戰發現,那是十分忠厚。在第五天的早晨,天老爺不早不遲,當他走在壹條蠻荒似的山道時,天空烏雲密布,南天上浮雲滾滾,狂風大起,雨點如豆,不壹會,滂沱大雨勢如傾盆。
  大佛兒道:“阿戰,快提罡氣,否則成了落湯雞了。”
  車戰喝道:“不可,這場雨非下幾個時辰不可,妳把內功消耗,壹旦有事,妳不要命了。”大佛兒聞言壹震,再也不敢,但拉著車戰直朝壹處崖下奔。
  還好,崖下有石窟,二人縮作壹團,可是大佛兒太魁梧,怎麽縮,依然露壹大半,最難挨的是肚子,過了午後很久啦,大佛兒臉色有點怪樣。車戰問道:“妳怎麽了?”
  大佛兒道:“我好餓。”
  車戰很明白,以大佛兒的個子,食量自然驚人,食量大,消化更大,難怪他受不了,於是安慰道:“盡量忍耐,希望前面有鎮。”足足過了三個時辰,天都暗下來了,這才看到雨勢減弱,車戰起身道:“找店換衣服,不能再呆了,到了夜晚更麻煩。”
  二人壹出石窟,立即全力飛奔,又有二十裏,這才找到壹座小鎮。大佛兒第壹件事,就是註意飲食店。山城小鎮,客棧不多,車戰看到壹處包子店,大喜道:“大佛兒,妳先吃幾個包子,然後慢慢找客棧。”大佛兒聞言大喜,撲上動手,壹口兩個,嚼也不嚼。店家壹見大駭,連話都說不出了。
  車戰笑向店家道:“我兄弟太餓了,讓他吃。”
  大佛兒心中沒有數,狼吞壹陣,這才向車戰道:“阿戰,好多了。”車戰壹算數量,天呀!壹百零八個。給了銀子,大佛兒笑道:“再吃飯就省多了。”
  車戰問包子老板:“店家,哪兒有客棧?”
  店家壹指:“公子,向前走,拐個彎,妳老就會看到「三江」客棧了。”在這時,大佛兒暗拉壹把,眼兒瞄著後側。
  車戰偷偷壹看,問道:“那老人怎麽樣?”
  大佛兒推他壹把,催著行走道:“不是老頭,是老頭後面,妳不見那個中年瞎子?”
  車戰道:“妳認得他?”
  “妳不怕毒?他是有名「九苗盅神」,假瞎子,師傅曾警告我,遇上要當心。”
  車戰道:“註意他。”
  大佛兒道:“師傅說,練成高深內功之人,壹般毒物不必擔心,不但侵不入,侵入也能逼出或煉化,惟有絕毒,盅毒無能為力。”
  車戰點頭道:“這個我明白,我曾避過上古迷魂香,那也是奇毒之壹,妳可知道,這九苗蠱神是哪壹面的,該不是北極派的人物?”
  大佛兒道:“不,不明白!現在怪物出來大多了,有些被收買,有些獨行其事。”
  找到客棧,二人立即訂房間換衣服,然後到廳前要酒菜。窮人關過了,車戰想到羅、齊二老的話不是信口開河,適才又得知有九苗蠱神露面,恰與巨毒關吻合,於是很緊張了,特別小心。大佛兒在酒到菜未齊時,已經忍不住了,對夥計道:“小二哥!酒要整壇的,菜隨便,加四十個饅頭。”店家壹聽,楞了,但見眼前這個塊頭,哪還敢問。
  車戰向店家笑道:“照他意思去辦,妳不要怕。”
  大佛兒開動了,車戰暗示道:“食客太多,吃東西要像樣兒,慢慢來。”先上的兩壺酒,哪裏經得起倒,大佛兒正待催小二,但被車戰示意道:“落店時,最低限度要觀察環境。”
  大佛兒道:“怎麽,有了疑問?”大佛兒偷偷地環顧客廳。
  “毒老頭何時來的妳可知道?”
  大佛兒嚇聲道:“他什麽時候到了左角上的座位?”
  車戰道:“連我都大意了,剛才有壹批進店,他可能趁亂進來的,但高手放蠱不會下在飯菜裏,我們只註意他的舉動。”
  大佛兒道:“師傅說妳最風流,我也聽武林說過,妳是不是真的?”
  車戰笑道:“妳忽然提出這個幹嘛,難道妳不喜歡美女?”
  大佛兒道:“我練的是「純陽童子功」,不能近女色,我也不喜歡女人。”他壹停又暗示道:“阿戰,我未見妳擡過頭,擡擡看。”
  車戰聽出他言外之意,擡頭,猛見樓上雅座裏有幾雙迷人眼睛射著他,不由壹震,忖道:“大佛兒不笨,他也識貨,那兩個姑娘好迷人。”雅座不小,擺六張座位,車戰暗暗留意,發覺在座的食客最少有五批不是同路的。酒菜全上了,大佛兒哪有時間多註意,只顧自己猛啃不停。車戰被樓上兩位美女所引,吃東西只是意思意思,但他這時的心中不在色,而是想到「巨毒難關」和「桃花述人關」上面。
  吃了壹陣,大佛兒漸漸放慢了,抽出時間問道:“那兩個美女是不是同路的?”
  車戰搖頭道:“不。”
  大佛兒道:“哪個美?”
  車戰道:“穿白的。”
  大佛兒道:“穿藍的眼中有煞氣,她眼睛看妳毫無好感。”
  車戰道:“噫!妳說妳不喜歡女人,可是妳卻有壹套呀。”
  大佛兒笑道:“這是我老化子師傅常說,在江湖行走,最最重要的是觀察人的眼睛,不管對方是何等狡詐、老奸之人,但在眼中,還是能看出破綻,所謂眼乃心之苗。”
  車戰笑道:“妳看那藍衣女子會對我有何企圖?”
  大佛兒道:“可惜我對推算懂得不多,註意,她起身了。”那個藍衣女子結賬了,車戰沈著觀察,事情來了,只見那女子竟向車戰行來。
  大佛兒暗示道:“當心!她手中扣有東西……”話未收口,猛見那女子出手如電,壹點小小的東西直奔車戰。
  “住手。”樓上嬌叱壹聲,同樣打出壹點東西,硬把藍衣女子的東西打落。藍衣女子壹擊不成,又如電到了門外,大佛兒吼叫壹聲,猛追而出。車戰這時也感到壹切大快了,想助大佛兒已來不及,低頭壹看,只見地上有點東西在動,不由呆了。白影壹閃,車戰身前多了那白衣女子,只見她美麗絕倫,近看比遠看更美,她嫣然向車戰笑道:“看清楚沒有,那是苗疆巨毒「黑死蟲」,為蠱中之最,勝過金蠶蠱十倍。”
  車戰拱手道:“多謝姑娘援手,在下感激之至。”
  白衣女笑道:“我叫憐憐,姓莊。”
  車戰道:“姑娘!那女子是何來路?”
  白衣女子壹指店角落,道:“妳看看那角上,九苗蠱神不見了,那女子是他女兒。”
  車戰啊聲道:“原來如此。”
  莊憐憐笑道:“食客都驚散了,妳快去找妳的同伴,如果他們父女聯手,我保證那大個壹身是毒。”車戰立即回房,拿了自己與大佛兒包袱,結了賬,猛向外奔。到了街上,看到很多驚愕的眼光,車戰立即知道大佛兒是向西街頭追的。
  車戰追出西街,只見全是起伏不平的丘林地帶,看不遠,毫無影子,他不怕大佛兒真功不行,怕的是毒。穿過幾處丘林,失望了,毫無動靜,天又黑暗,真是進退兩難,好在雨後空氣涼爽,下定決心,壹路照追不放。到了深夜,突然從前方高處現出燈光,車戰猜想那兒必有人家,於是朝著燈光直走,可是愈走愈覺不對,發現燈光是從壹座高山上發出,車戰停了壹下,估計燈光處必定是廟宇寺觀。
  “公子,公子!等等我。”壹個女子的聲音在後呼喚,車戰運目力壹看,心中壹楞,他發現是那白衣姑娘莊憐憐,等到她走近時,正色道:“姑娘,趕夜路?”
  莊憐憐道:“妳追差路了,妳那巨漢回去找妳,我告訴他妳由這方來了。”
  車戰疑心壹放,啊聲道:“姑娘真是熱心人,妳來追我回去?”
  莊憐憐道:“不!妳同伴先追來,我在他後面。”
  車戰奇怪道:“先追我的不見,反見到在後面的姑娘妳?”
  莊憐憐也愕然道:“他走出客棧不到壹刻,我就追出來了,為什麽不見他?”
  車戰苦笑道:“我同伴又追錯啦。”
  莊憐憐壹指高山燈光道:“會不會追到那裏去。”
  車戰道:“他也許心急,奔得快,我們去看看。”
  莊憐憐笑道:“我從妳同伴口中打聽,原來妳叫車戰。”
  車戰道:“姑娘府上何處?”
  莊憐憐笑道:“妳聽說過牛欄關莊家塞嘛?家父莊西田。”
  車戰歉然道:“對不起!請恕在下閱歷不深,西疆路上很少走動。”
  莊憐憐輕笑道:“何必客氣,誰敢走盡天下路,近來妳的名氣好響啊。”
  車戰笑道:“姑娘,妳話中有話哩,指我哪壹方面的名氣?”
  莊憐憐瞟他壹眼,嫣然道:“包括很多,聽說有很多女孩子都迷上妳。”
  車戰笑道:“沒有呀!姑娘別無中生有。”
  莊憐憐靠近壹點,輕笑道:“我提三個女子妳可知道,不許撒謊啊。”
  車戰道:“請說,我壹定照實招供。”
  莊憐憐道:“妳確實很風趣,比方殷愛奴、白姣姣,尤其是溫倩雲。”
  「溫倩雲」三字特別加重,車戰怦然心動,猶豫壹下,在她耳邊輕聲道:“妳都認識她們?”
  莊憐憐笑道:“咯咯!我這是從黃花嶺來的,溫倩雲還告訴我很多悄悄話。”
  車戰大急道:“倩雲怎麽搞的。”
  莊憐憐道:“別急,別急!她是我的密友,我們之間什麽也不瞞,她告訴我妳的長相,在店中,我留了心,後來越想越對,因此我就追來了,不過巨人追來也是真的。”
  車戰對莊憐憐不無戒心,羅,齊二老的話,言猶在耳,忖道:“假設她是對手擺下棋局,她憑什麽向我下手?”想到這,立即假戲真做,自然地壹手勾住她芳肩,輕聲道:“憐憐,我與溫倩雲的事情,妳聽了不害羞,敢向我出口?”
  莊憐憐大笑道:“咯咯!這兒是深夜,又沒有第三人,我才不哩。”
  車戰以退為進,指道:“妳看!真是古剎。”
  莊憐憐道:“呀!我忘了,這是妙蓮庵呀。”
  車戰笑道:“尼姑庵?”
  莊憐憐道:“對!裏面近半年只有兩個少師傅。”
  車戰道:“這樣進去不方便吧?”
  莊憐憐道:“不要緊,我和她們是熟人,進去喝杯茶又不住宿,怕什麽呢?”
  車戰道:“在這種深山高峰的古剎裏,住著兩個年輕尼姑,難道不怕那個?”
  莊憐憐輕笑道:“她們都有武功。”
  車戰道:“啊!那我不進去了。”
  莊憐憐道:“幹嘛呀!走得好好又不進去了?”
  車戰道:“假使她們因久旱而思甘霖時,我可受不了。”
  莊憐憐居然很快會意,狠狠地打他壹拳道:“缺德鬼!好啦,隨妳便。”
  車戰道:“我剛才留心過,大佛兒並沒有在裏面,唯壹的理由,他是追過頭,追到前面去了,姑娘,妳請入庵,我們後會有期。”試探壹下,也存心擺脫,可見他對女人真正是有分寸的呢!
  出乎意料之外,莊憐憐笑道:“我也想去看看她們,不過,妳入了我的地盤,我會找到妳的。”
  車戰笑道:“歡迎!看我們有沒有緣?”分手後,車戰在想:“她不似敵人安排的美人計,否則她怎麽會把倩雲的話告訴我,那是我和倩雲的私事,不對,前途另有問題,我不能松懈,不過我倒是想美人計到底有什麽把戲對付我?”
  到了天亮,還是追不上大佛兒,好在有莊憐憐證實,大佛兒沒有遭遇毒害,車戰最感麻煩的是大佛兒的包袱,又大又重。下了壹座山坡,看到坡下有條小街,不禁大喜,大步奔出。鄉村小街,鄉人起得早,車戰很高興居然有豆漿油條,他吃了壹頓,忖道:“下壹步怎麽辦,我又不能把這大包袱給甩掉?”正當無可奈何之際,人行道的東側出現壹個大影子,車戰壹見,真正如獲至寶,忍不住大聲招呼。
  大影子還有別人,當然是大佛兒,他壹聽車戰聲音,猛跨大步而來,吼聲道:“阿戰,妳追得我好苦。”
  車戰真是啼笑皆非,擺手道:“別說了,我也好不了,妳的包袱把我害慘了,阿彌陀佛,妳快拿過去。”
  大佛兒接過包袱道:“那狗娘養的真夠狠,居然想用煙熏死我。”大佛兒居然罵起來。
  車戰道:“餵、餵、餵,妳罵誰呀?”
  大佛兒道:“我不是追那個娘們,誰知那老毒物從天而降,我怕他施絕毒,立即放棄毒女,但卻斷了後路,我被老毒物放出壹陣黃煙,嚇得不敢回店,拼命向南逃,起碼奔了八十裏……”
  車戰打斷道:“妳不是回店會見那白衣少女?”
  大佛兒點頭道:“那是以後的事,當然逃出八十裏時,好在躲入壹座巖洞裏,總算把老毒瞞過了,可是瞞過老毒壹關,但卻被十幾個來歷不明的家夥堵住洞口。”
  車戰道:“噫!對方怎麽知道妳?”
  大佛兒道:“是啊!當時我還怕有老毒在洞外,不敢出去,過了很久,妳說怎麽樣,洞口吹進煙了,他們想熏死我。”
  車戰嘆道:“嗨,妳真湖塗,有老毒在,他當然放毒,怎麽會用煙火熏妳。”
  車戰道:“結果呢?”
  大佛兒道:“我受不了啦!決心壹拼呀!沖出洞去,他媽的,我從來沒有那樣生氣過,我見人就殺,算壹算,洞外二十三個家夥,被我宰了九個,其他的全跑了。”
  車戰笑道:“昨夜妳追我也追錯了路,害得我又追妳,現在動身吧。”
  大佛兒道:“不,我太餓。”
  車戰道:“這兒只有早點,哪能填妳的肚子?”
  大佛兒道:“妳要我怎麽辦?油條也好,買壹大捆,我邊吃邊走。”
  車戰笑道:“用籮筐裝壹籮筐妳也吃不飽,壹捆管屁用。”
  賣早點的老板聞言,笑道:“遠客,老朽家裏有饃饃。”
  車戰道:“老丈,妳是北方人?好極了,有多少全賣給我,不過要包好,我們要趕路。”
  老頭進入屋去,用白布包了壹大袋,笑著走出道:“八十三個,全拿來了。”
  車戰交與壹小錠銀子,笑道:“夠不夠?”
  老頭接過銀子道:“多了,多了!謝謝公子。”就這樣,大佛兒壹面走壹面吃,嗨嗨!壹裏不到全光了。
  大佛兒吃完了,把大嘴壹抹,指著前途道:“阿戰,妳知那是什麽山?”
  車戰道:“這裏我沒有走過。”
  大佛兒道:“那是江湖人稱之為「分贓嶺」,是黑道出沒無常的地方。”
  車戰笑道:“那都是下三流武林行為,我們難道非經過那兒不可?”
  大佛兒道:“誰知道妳要去哪裏,我只跟著走。”
  車戰笑道:“我要往西疆壹帶,我們的工作是,妳尋娘,我尋爹,還要幫官家尋血龍杯。”
  大佛兒道:“那就非過「分贓嶺」不可,那兒是捷徑。”
  車戰忽然道:“註意前面三個人,好象很熟的背影。”
  大佛兒道:“我也見過。”
  車戰這時看出,立即追上去大叫道,“三位大哥等壹等。”
  那前面三人聞聲,壹齊回頭,似感大喜,同聲笑道:“阿戰,阿戰。”原來那三人是「中州書生」南宮超,「死神之使」麻不亂,還有就是「戈壁之虎」端木沙,不過他們看到車戰背後有個巨人全呆了。
  車戰甩下大佛兒奔上去,但發現三人的模樣時,不禁大笑道:“妳們看到天神了。”
  南宮超嚇聲道:“妳和他搭上關系了?”
  車戰笑道:“說來話長,過後告訴三位。”
  等大佛兒壹到,車戰給雙方引見之後問道:“三位因何在這出現?”
  麻不亂道:“賊人有了線索,已經向這個方向來了,我想妳壹定知道是什麽壹回事了吧。”
  車戰道:“血龍杯?”
  端木沙道:“這事把我也拉進來了,看在朋友份上,我已打聽到,盜血龍杯的是「陰山雙鶚」,也許因追查過緊,他們潛逃到這個方向來了。”
  車戰道:“陰山雙鶚?我沒有聽過這字號?”
  大佛兒道:“我知道,他們的字號在興安嶺壹帶最響,武功很高,練就金鐘罩功力,火候將近九成,普通刀劍已不能傷了。”
  大家聞言,不禁同聲驚問道:“是什麽樣子的人物?”
  大佛兒道:“普通身材,年紀都在三十四五,他們善於易容。”
  南宮超道:“糟!這就難辦了。”
  車戰道:“武功高不是問題,善易容真難查出。”
  麻不亂笑道:“妳是此中頂尖兒,居然也叫難了。”
  車戰道:“就是因為我懂得個中奧妙才感困難,是我遇上就好,他們脫不了身,可是我只有壹個,諸位遇上豈不錯過。”
  南宮超道:“現在追查之人全湧向這個方向了,我們有兩種擔心。”
  車戰道:“怕與北極派沖突?”
  麻不亂道:“壹定難免,甚至怕陰山雙鶚在走頭無路時投入北極派。”
  車戰道:“現在最要緊的是查出雙鶚行蹤,似我們這樣成群結隊而行,不是辦法。”
  端木沙道:“我們五個分五路,壹有消息,就向牛闌關送,四海神捕與雷節度現在那兒坐陣。”
  車戰向南宮超問道:“龍女和阿紅怎麽樣了?”
  南宮超笑道:“妳放心,她們都很好。”
  車戰向大佛兒道:“我有壹個主意,妳要記住,妳要與過去壹樣,不與我們在明中招呼,也許雙鶚會向妳勾搭上,他們現在要的是力量,妳是最好的人選。”
  大佛兒道:“我吃的問題怎麽辦?”
  車戰笑道:“有銀子就好辦,我給五百兩銀票給妳,妳吃得再多,也得花半年,這行不行?”
  大佛兒笑道:“我又不是傻瓜,我會節省用,拿來,我們就分手。”
  車戰在分手後半個時辰,找到壹座密林走進,從衣包裏拿出壹面銅鏡,壹面照,壹面用手在自己面上、五官,這兒拉拉,那兒摸摸,霎時變成壹人粉面書生。車戰照過鏡子,不禁笑道:“嗨!這樣夠了,美是美,雖比車戰秀麗,可惜沒有車戰英俊。”車戰自言自語,原來他是把自己易容成壹位粉面書生啦!
  壹切完成,車戰再照照,忽然自己得意的哈哈大笑壹陣,又自言道:“不知倩雲見了我這樣子,會不會像見車戰那樣動心呢?對了,我希望再會到莊憐憐,壹方面考驗她對車戰的好感,同時也可試探她有沒有其他秘密。”車戰欣賞夠了自己的傑作,出了密林,又笑道:“好在我對衣著不在乎壹定的顏色和式樣,包包裏有好幾套不同的行頭。”
  想到身上穿的這壹套曾被莊憐憐看到過,於是又退回密林,等再出現時,變成青衫粉面書生了,他擡頭望望天空,陽光已當頂了,又嘀咕道:“我得以獨孤乙的真面目露面才對,免得武林中硬把獨孤乙和車戰連在壹起,這樣更制造壹分神秘感,搞得他們暈頭轉向。”轉出壹座小彎,前面有大路,忽然他想到藍色包袱還有破綻,於是蹲在路旁,把包袱翻過來,壹下變成黃色了,整理包內衣物和壹批古怪玩意,再仔細觀察壹會,這才安心上路,似是非常得意哩!
  車戰身材中等,這時青衫白鞋,壹看真成了壹個儒雅書生,雖無英俊之氣,但卻文質彬彬,不知從哪兒找出壹把白絞拆扇,扇面壹邊為高手畫的是新開牡丹,壹面有拳大三字壹壹「獨孤乙」,原來他早有計劃的。不出十裏,當前出現城門,車戰壹看門楣,只見有「東闌古城」四字在上,不禁「啊」了壹聲道:“我尚在西粵境內。”
  進得城,轉了幾條街,找個店子吃了壹頓,出店時,他壹眼看到前面有個苗條的背影:“噫!那不就是莊憐憐。”把腳步放快壹點,不出數十個店面就追上了。
  “憐憐。”
  那女子開始不理,在車戰靠近時,忽然回頭,嚇!不是莊憐憐,是誰?嗨嗨!她是曾經要以黑死蟲害車戰的女子,也就是「九苗蠱神」的女兒。那苗女問道:“妳叫誰?”
  車戰壹看不是莊憐憐也就罷了,居然還是壹個可怕人物,心中壹急,連聲道:“對不起,小生誤認姑娘了。”
  這時苗女的眼睛沒有煞氣,但卻冷面如霜,哼聲道:“當心妳的小命。”在那店中,車戰沒有十分看清,這時候,他發現苗女確實很美,比起莊憐憐,那是另有壹種艷姿。苗女似很瞧不起當前書生的長相,不再理會,回頭走了。
  車戰籲口氣,摸摸自己的假臉,不自禁地笑了:“糟糕!現在的女子不喜歡書生這個調調兒。”他想呀、想呀,最後苦笑了。車戰被苗女整了壹下,心思不寧,幾乎忘了身前身後,他沒有察出身後己有三個人漢跟上了,直至出城門,車戰這才發覺不對,壹回頭,發現人群裏有三個岔眼的家夥,忖道:“看中我了。”
  剛剛走到郊外,突聽後面大喝道:“小子站住。”
  車戰回身,望著走近的三大漢笑道:“看三位粗魯有余,氣質不佳,莫非要請西席先生,行,四書五經、詩詞歌賦是我本行。”
  上大漢吼聲道:“小子,妳別酸!剛才見妳存心不良,當街調戲少女,妳有幾顆腦袋?”
  車戰哈哈笑道:“那位苗女雖美,可惜壹身是毒,不知與三位有何瓜葛?”
  “那妳管不著。”另壹男子踏出,氣勢洶洶,又道:“報名來。”
  車戰大笑道:“最好妳別問,如果不怕死,妳們先打出字號來。”
  大漢嘿嘿笑道:“倒要看誰怕死,北極派不是嚇出來的。”
  車戰道:“原來三位是北極派的,那就難怪如此囂張了,不過妳們與公子我動手,回去告訴谷不凡,只說我獨孤乙近期要會他。”
  「獨孤乙」三字真正威風,三漢壹聽,全都面現驚懼,但其中壹人嘿嘿笑道:“小子,想冒充獨孤乙可以,先吃大爺三十招。”說完,「鏘」的壹聲亮劍,吼叫攻進。
  車戰紙扇壹揚,扇面打開,清清楚楚亮出三個大字,踏步壹轉,不知怎的,大漢長劍立成兩半,震得攻進的家夥虎口流血,「砰」的壹聲,連連後退。只壹招,三大漢面如死灰,動也不敢動了。車戰道:“我說不殺妳們,言而有信,快把本公子的金玉之言帶回去,要谷不凡好好養足體力,準備與我壹戰。”說完轉身,瀟灑而行。
  不知走了多遠,大路彎北,這不是車戰要走的方向,向西是山道,他只有擇向不擇路了。既要查探陰山雙鶚,又要維持西進之路,車戰在山區走到天黑,可是所見的只是鄉民所居,沒有鎮市,為了晚餐,準備向鄉民求食了。剛到壹座村前,意想不到,忽見壹個白衣姑娘由村中行出,觸目之下,嗨嗨,這下沒錯了,真是莊憐憐,念頭壹轉,迎上長揖道:“莊姑娘,真巧,在這裏遇上芳駕。”
  從哪兒來的書生,莊憐憐愕然壹怔:“閣下是誰?”
  車戰噫聲道:“噫!莊姑娘,妳不認得在下啦?”壹頓,故意搖頭晃腦。
  “對、對、對,過去見到姑娘,我是蒙面的,現在我已本來面目了。”
  莊憐憐在江湖走動,什麽人物也見過,蒙面人物當然也不少,可是她能知道是誰呢,呆了壹下道:“閣下到底是誰?請問高姓大號?”
  車戰想笑不敢笑,又拱手道:“在下獨孤乙呀!久仰姑娘芳名,惜沒時機親近,今日機遇,真是三生有幸。”
  莊憐憐道:“別冒充,妳這種窮酸味兒我不欣賞,就算妳是獨孤乙,妳的本事大、武功高,休想與我拉近招呼,走開。”
  車戰大出意外,忖道:“難道我這文質彬彬,長相儒雅,瀟灑美麗的書生不如車戰?”他還是不退,但卻以另外壹種姿態拿出道:“姑娘,在下可不是見色心迷的人物,不過壹旦看中的美女,她想逃也逃不脫。”
  莊憐憐突然壹拔長劍嬌喝道:“妳想怎麽樣,以往別人怕妳神秘兮兮,武功高,我卻不在乎。”
  車戰哈哈笑道:“姑娘的美色被我獨孤乙看中了,但不知武功如何?假如武功也可觀,那我就要定了,來來、來!這裏不是動手之地,換個沒有人跡之處,到時……哈哈哈……”
  莊憐憐大怒,叱道:“走!到側面谷中去,我不怕妳長了三頭六臂。”說完,長身飄起,不料她輕功極高,勢如流星,霎時百丈。車戰暗笑,緊緊跟著,壹到谷中,只見三面森林,壹面懸崖,而且瀑布高掛,想不到,在那種地區居然有如此風景。
  壹到谷內,莊憐憐再不多說半句,嬌叱道:“接招。”寒光閃閃,劍勢如龍。
  車戰壹見,不禁驚道:“她施的是峨嵋劍法。”紙扇「喳」地打開,身如遊龍,飄飄於莊憐憐快劍之下,朗聲笑道:“姑娘的峨嵋金頂劍法已有十成火候了。”
  莊憐憐的劍勢愈攻愈勁,壹陣比壹陣快,嬌叱道:“獨孤乙,妳是個存心不正的家夥,我今天不殺妳,我也會把妳醜惡壹面抖出江湖。”
  車戰哈哈笑道:“妳現在看到我的扇子了,知道我不是冒充的,告訴妳,我在五招就要將妳捉住,到時生米煮成熟飯,看妳如何抖法。”莊憐憐見他扇法玄妙,毫無攻進之力,真是又驚又氣。
  五招壹過,車戰朗聲喝道:“倒下。”莊憐憐猛感全身壹麻,真的雙足壹曲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車戰發現野谷四面都有動靜,不由忖道:“哪來如許武林人。”時不可待,車戰出手如風,連人帶劍把莊憐憐抱起,展開絕世輕功,人影壹幻,立即無影無蹤。這壹招,立即引起四野不少驚訝之聲。
  車戰是點了莊憐憐穴道,當奔出三十裏時,天已全黑,趁著夜色,加緊再奔,當前全是重重山區,直至月到中天,這才停住。深山荒野,如何處置,車戰靈機壹動,找到壹洞,把莊憐憐放下。車戰見她目光帶煞,笑道:“對不起!先把妳啞穴解了,妳壹定有很多難聽的話要罵,讓妳罵個夠,反正妳是我的了,同時我還有壹些話要問妳。”
  解了穴,莊憐憐卻沒罵,只冷冷道:“獨孤乙,妳敢侮辱我?”
  車戰笑道:“我不是采花賊,別說得那樣難聽,我會有始有終,絕對不拋棄妳。”
  莊憐憐狠狠地道:“呸!誰願跟妳壹輩子,別做夢,妳侮辱我,我只有壹死。”
  車戰大笑道:“哈哈!螻蟻尚且貪生,到時妳心軟了,女人那壹套,我見多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妳不願與我那個,那也行,只要妳回答我幾個問題,如果說真話,我就放妳原封不動的走。”
  有了壹線希望,莊憐憐道:“妳要知道什麽,快說。”
  車戰道:“妳是北極派的?”
  莊憐憐道:“是的。”
  車戰暗驚道:“怪!想不到妳真是北極派的。”想著又問道:“我曾在暗中盯過妳,見妳和車戰在壹起,妳想暗算他?”
  莊憐憐不答,反問道:“妳和車戰有什麽關系?”
  車戰搖頭道:“他愛美我也貪色,我們不同的是,他愛美要緣要情,我貪色不管她願不願意,我看中就要,我與他在武林齊名,但無關系。”
  莊憐憐道:“若問我為什麽不向車戰下手,那不會告訴妳。”
  車戰笑道:“不答我的問題,妳就休想清白離開。”
  莊憐憐恨聲道:“告訴妳只怕妳很難過……我愛他,我討厭妳。”
  車戰哈哈笑道:“放心!我不會難過,告訴妳,我看中的不要她的愛,對了,妳是奉命行事,不殺車戰,妳如何復命?”
  莊憐憐道:“妳也是北極派的對頭,告訴妳無妨,我爹受北極派挾制,不是心甘情願的,我之奉命,不是殺人,而是要接近車戰。”
  車戰道:“另外有企圖?”
  “北極派懷疑車戰身上有件無形兵器,這是很久的事了,直至有兩位長老的飛劍被車戰空手擊落,這更使北極派坐立不安。”
  車戰點頭道:“因此之故,北極派暫時不大舉進入內地,原因在此。”
  莊憐憐道:“問完了?”
  車戰笑道:“沒有,妳壹定已查出車戰的全身了。”
  莊憐憐道:“妳也想知道?別做夢。”
  車戰又大笑道:“很明白,妳是查出了,現在要向北極派復命啦。”
  莊憐憐嬌叱道:“妳是聾子,沒聽我說我喜歡車戰,我還希望車戰摧毀北極派哩。”
  車戰道:“啊!車戰的小命真比我好,看情形,妳我也是形同路人了,車戰雖然與我無關系,我卻不能占有妳,因為妳心己屬車戰了。”
  莊憐憐喝道:“那就快放我。”
  車戰笑道:“我親下該可以吧?”
  莊憐憐罵道:“無賴!妳親我,我就把親的地方割掉。”
  車戰連忙道:“嚇!別,別,別那樣,割掉多難看,那就不美啦。”
  莊憐憐催促道:“那妳快放我。”
  車戰笑道:“妳可知道,車戰的美女多得很,他是風流成性,妳不難過?”
  莊憐憐道:“呸!妳想破壞,告訴妳,我不是世俗兒女。”車戰心中非常激動,他何曾想到莊憐憐是如此鐘情於他,暗嘆壹聲,伸指連點,立將莊憐憐麻穴解脫。
  莊憐憐良久才站起,拿起長劍,指著車戰道:“這個仇我會報的,武功打妳不過,我會施展其他手段殺妳。”說完沖出洞去。車戰怕她深夜遇險,立即巧妙跟蹤下去,同時把易容變回去,似另有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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