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第十五章 歲月

　　孩童時，秦雲覺得時間過的很慢，每壹天都是掰著手指過，他期盼著長大，期盼著成為壹代高手去殺水神大妖報仇。
　　可真正踏上修行路，秦雲越來越覺得時間過的很快，壹次參悟劍術就是十天半月，不知不覺就幾年過去了。
　　清晨。
　　秦雲喝著早茶，吃著點心。
　　“老爺。”阿貴恭敬將壹份卷宗放在壹旁。
　　秦雲點點頭，打開卷宗看了下，卷宗記載著最新天下人族、妖族、水族的情報！都是每天最新的情報。
　　“如今妖魔們做事，越來越狡猾了。”秦雲看著情報搖頭，“以人形混入我人族當中，暗中掀起殺戮。”
　　“老爺。”阿貴連道，“幾年之前，妖怪們可是肆意為禍，直接去很多村莊擄掠人族，殺人吃人滿天下都是！現在大妖魔都不敢現身，諸多小妖們也被修行人追殺的只能藏在暗中，他們再兇戾，也不敢太張揚了，有些是偶爾擄掠，有些則是變作人形混在壹些大家族裏，壹些村落裏，乃至城內。暗中吃人殺人，根本不敢招搖。”
　　秦雲點點頭。
　　如今三教九流，很多地方都有妖魔潛藏，青樓、妓院、鏢局、地方幫派、乞丐等等都可能有妖怪混在其中。
　　“按照情報記載，如今被妖族害死的人族，比過去少了九成九呢！”阿貴誇贊道，“這可都是因為老爺，如今天下修行人誰不欽佩老爺。”
　　“好了好了，妳就別吹捧我了。”秦雲壹笑，“行了，妳先退下吧。”
　　“是。”阿貴恭敬退去。
　　阿貴，是秦府老人，性子老實卻也聰慧，雖是凡俗，可很多事秦雲也是交給他處理。天天接觸各種情報，阿貴對妖魔鬼怪的事也了解很深，了解越多，越加欽佩秦雲。當年的二公子，如今已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壹劍仙。
　　“不知不覺，妖魔行事都變了，他們也很懂的適應啊。”秦雲看著卷宗，“可這樣壹來，要對付妖魔也變得更難。”
　　過去，知道有妖怪老巢，直接殺去壹鍋端。
　　而如今妖魔們都混在人族各處，而修行人壹來數量太少，二來並不是個個都能開法眼的！就算開法眼，也只能看到周圍近處。
　　妖怪殺人的消息……在天下各地都有傳播，只是老百姓卻越來越少親眼看到妖怪。
　　妖怪，由明處，轉為暗處。
　　可這樣的日子，比過去已經好太多了！
　　……
　　吃完早茶，秦雲悠然來到小鏡湖。
　　踏著水面走到遠處湖中央，壹伸手，手中出現了壹柄劍，便開始練劍。
　　只要不是有重要事情，秦雲每天早上都會練劍。
　　“嗡嗡嗡。”
　　施展劍術時，周圍整個天地都微微震顫，且秦雲每壹劍都自然形成壹副美景。壹般修行人看秦雲練劍，都能看到壹幅幅‘畫’，如煙雨飄灑圖、路上行人圖、大雁南飛圖……這也是劍法的天地異象。
　　練劍半個時辰。
　　秦雲收劍而立。
　　“如今我已經掌握三種極境，這三種極境，壹為守護，壹為殺戮，壹為黑白。”秦雲站在湖面上，“有天，便有地。有黑夜，便有白日。劍道有守護也有殺戮，可同樣需彼此結合，截然相反卻又相互依存，這便是黑白極境。”
　　“以黑白極境為紐帶，守護、殺戮兩大極境為根基。如此，我的劍道也算有雛形了。”
　　“我隱約也能窺見劍道了。”
　　“只是不知何時才真正完善，都說，悟道時，當大徹大悟，心中通明無困惑。看來，要入道，還要些時間。”秦雲默默道。
　　說起時間。
　　二十六歲那年冬，自己掌握‘守護’極境。
　　如今已是三十四歲了，七年多過去。
　　按照秦雲對歷史上的那些掌握劍道的劍仙的成長軌跡判斷，逆天的，掌握極境僅僅三四年就能入道。壹般二三十年也足夠入道了。耗費上百年就算很晚了。
　　“我自掌握極境至今，七年多了，不知我要多久才能入道。”秦雲頗為期待。
　　至於自創凝練元神法門？
　　連入道都沒做到，還自創法門？
　　入道的難度，如果說是爬壹座小樓！那自創凝練元神的法門，那就是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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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雲踏著湖面走到了花園中。
　　略壹感應，他就發現在廣淩城中壹對少年男女正在愜意拿著路邊的小吃。
　　“舒彥，舒冰，到我這來！”秦雲皺眉，傳音喝道。
　　那對少年男女聽到耳邊的聲音，頓時面露苦色，彼此相視壹眼，只能乖乖轉頭回秦府。
　　片刻後。
　　“叔父。”秦舒彥、秦舒冰恭恭敬敬站在秦雲面前。
　　“妳們倆都十六歲了，不小了。”秦雲皺眉道，“按照我秦家和洪家定好的日子，舒彥妳再過三年都要成親了，就不能上進些？”
　　秦雲和伊蕭壹直沒有孩子。
　　他自然將大哥秦安的兩個孩子非常用心教導，諸多修行典籍、修行寶物、修行條件……比那些千年大家族栽培核心弟子還誇張。因為那些千年大家族反而規矩多，子弟眾多得公平些，秦舒彥和秦舒冰卻沒有競爭者，大量資源用在他們身上，足以讓壹些先天修行人都眼饞了，如此條件下，前兩年都先後叩開仙門。他們倆因為崇拜秦雲，也都是練劍。
　　可劍術？秦舒彥倒是勉強達到人劍合壹了，秦舒冰連人劍合壹都沒到。
　　“嗯。”秦舒彥、秦舒冰都乖乖點頭。
　　“給我爭氣些，舒彥，洪九的女兒比妳還小壹歲，可比厲害多了，早就達到無漏之境，也是煉氣十二層圓滿。怕是成親時都能跨入先天了。”秦雲忍不住道。
　　“哦。”秦舒彥有些苦惱。
　　叔父給自己定的這壹門親事，真頭疼啊。
　　嶽父洪九……新晉突破到了先天金丹境！廣淩郡的兩大先天金丹高人，壹個是秦雲，壹個洪九。雖然天下第壹劍仙秦雲的威名太盛，遮掩了另壹個天才洪九的光芒。可不管怎樣，壹個先天金丹境的嶽父大人，還是讓秦舒彥壓力很大。
　　至於未婚妻？那也是個天才！
　　“我和劍閣崔兄說過了。”秦雲說道，“讓妳去劍閣的‘百劍峰’走壹遭，什麽時候走完，什麽時候回來。”
　　“劍閣？”秦舒彥眼睛壹亮，好奇萬分，“叔父，這百劍峰是什麽？”
　　“劍閣弟子的考驗，不通過百劍峰，劍閣弟子是沒資格下山斬妖除魔的。”秦雲說道，“妳實在太懶散，讓妳去百劍峰走走也好。”
　　“哦？”秦舒彥反而期待。
　　壹直待在廣淩，他早就想要出去闖天下了，只是叔父壹直不準。
　　劍閣啊。
　　那可是天下第壹劍修宗派。
　　雖說劍閣，也每年都派遣幾個優秀弟子請來拜見秦雲，請秦雲指點壹二。可秦舒彥還是好奇的很。
　　“叔父，叔父，我呢？我也壹起去吧。”秦舒冰連道。
　　“妳？”秦雲指著秦舒冰，“妳還敢說？妳都十六了，連人劍合壹都沒做到？我都不敢對外說……妳是我秦雲的侄女，是我秦雲親手教的！”
　　秦舒冰立即乖乖點頭。
　　“我秦雲親手教的侄女，十六歲了，都還沒人劍合壹？”秦雲搖頭，真丟臉啊！
　　“那，那什麽時候能去劍閣？”秦舒冰還忍不住問道。
　　“什麽時候人劍合壹，什麽時候送妳去劍閣。”秦雲無奈道。
　　人劍合壹而已！
　　自己就是和父親以及壹些捕頭學學普通劍術，十三歲就人劍合壹了！後來得到劍仙傳承，卻沒師父指點。劍仙傳承中許多高深復雜的，自己不懂。壹些修行上的術語，師父若是指點，瞬間就懂了。可沒師父指點，只能壹次次琢磨。
　　十五歲行走天下，很多都是在生死間戰鬥，才明悟劍仙傳承中諸多奧妙。自己也是快十九歲時才險險叩開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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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蕭閉關出來，在遠處園子外，看著秦雲訓斥侄兒侄女。
　　“唉。”
　　伊蕭心中忽然有些酸楚。
　　從仙人洞府算起，成親至今已超過十年了！伊蕭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
　　“十年了，還是沒動靜。娘說了，我是先天實丹境修行人，又有龍族血脈。雲哥更是先天金丹，且還是紫金金丹，血脈同樣強。想要有孩子……很難。可終究已經十年了，要等到何時呢？”伊蕭看著肚子，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