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姑父趕出家門的那天，我先是給姑姑磕了壹個頭，感謝她這些年收養我的恩情。我又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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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9章賭命

2025-4-27 22:54

　　老黑壹次次的把我打倒。
　　而我，又壹次次的站了起來。
　　嘴角和鼻子流出的血，已經把衣服染紅，紅的刺眼。
　　就像當年，我那被斷腿斷臂的父親。
　　和他身上纏著的，被血染透的繃帶，壹樣刺眼。
　　我再壹次被老黑打倒。
　　這已經是第九次了。
　　老黑也累的氣喘籲籲。
　　有時候，打人比挨打，要付出更多的體力。
　　站在我面前，老黑已經沒了剛才的跋扈。
　　“小子，妳只要說句妳服了，我就讓妳走……”
　　老黑的口氣，已經近乎於商量。
　　而我還是壹聲不吭。
　　慢慢的，又站了起來。
　　擦了擦嘴角的血，我瞪著血紅的眼睛，反問老黑：
　　“我不服。妳，服嗎？”
　　我的話，讓老黑有些崩潰。
　　明明被打倒的是我。
　　而我卻反問他服不服。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見我又壹次的站了起來，眾人也都低聲議論著。
　　“這小子是真犟啊，說句服了，不就完了嘛……”
　　“妳得說這小子是個爺們兒，這麽打都不服，真夠硬的！”
　　“可別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見老黑沒說話，我再次的舔了舔嘴角邊上的血。
　　那味道，是淡淡的腥。
　　“老黑，妳不服，我也不服。今天是賭局上的事，那咱們就用賭的方式來了結。我和妳賭壹把，敢賭嗎？”
　　“賭什麽？”
　　老黑問我。
　　“等我！”
　　話壹說完，我便分開人群。
　　朝著旁邊的壹個五金商店走去。
　　老板本來還站在門口看著熱鬧，見滿身是血的我走了過來，他嚇得急忙閃到壹旁。
　　進了商店，我拿起兩把幾十公分的尖刀，便走了出來。
　　老板根本不敢過來要錢。
　　但我還是掏出壹百塊錢，放在門口的茶桌上。
　　我不是小偷，更不是強盜。
　　我是老千！
　　有底線有原則的老千！
　　拿人東西，就要付錢。
　　拎著兩把尖刀，我慢慢的朝著老黑走去。
　　路燈下，我孤獨的影子，被拉的老長。
　　而鋒利的刀刃，在燈光的映射中，閃著駭人的寒光。
　　圍觀的人群，不自覺的給我讓出了壹條路。
　　走到老黑面前，我把刀柄朝向老黑，遞了過去。
　　“拿著！”
　　老黑沒動，他沒明白我是什麽意思。
　　“我讓妳拿著！”
　　我吼了壹聲。
　　老黑高大的身體，不由的顫動壹下，他竟乖乖的接過了刀。
　　“妳剛剛問我賭什麽，我現在告訴妳，我和妳，賭命！”
　　啊？
　　賭命？
　　圍觀的人，發出壹聲驚呼。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向後退著。
　　似乎怕將要迸濺的血，會噴到他們身上壹樣。
　　“怎麽賭？”
　　老黑緊皺著眉頭，問我說。
　　“妳先捅我壹刀，我再捅妳壹刀。以此反復，先死者，為輸！”
　　老黑的臉色驟變。
　　他看著我，半話。
　　他在江湖摸爬滾打，上過拳臺，見過血，搏過命。
　　但，從來沒見過這種打法。
　　“賭法是我提出來的，就讓妳先動手，來吧！”
　　我雙手下垂，面無表情的看著老黑。
　　似乎已經做好了，挨刀的準備。
　　老黑的神情，變得極其復雜。
　　驚訝、疑惑、恐慌，在他的臉上同時浮現。
　　“動手啊？”
　　見老黑遲遲不動手，我沈聲喝道。
　　而老黑像呆住了壹樣，站在原地，壹動不動。
　　“好，既然妳不肯先動手，那就我先來！”
　　說著，我握緊尖刀。
　　沖著老黑，壹步壹步的緩緩走去。
　　每走壹步，老黑的臉上都多出壹分驚恐。
　　到了老黑身前，我沒有絲毫的猶豫。
　　舉著尖刀，沖著他的腹部，就捅了過去。
　　“啊！”
　　人群發出壹陣驚呼。
　　膽小的，更是捂著眼睛，扭過頭去。
　　“停！我服了！妳贏了！”
　　隨著老黑壹聲咆哮。
　　他手裏的尖刀，也當啷壹下，扔在了地上。
　　而他，快步的向後躲著。
　　我的刀落空了。
　　而老黑，也服了。
　　我依舊盯著老黑，神情冷漠。
　　“妳說什麽？我沒聽見！”
　　“我服了，服妳了！”
　　老黑立刻重復了壹遍。
　　口氣中，依舊透著恐慌。
　　“服我？我是誰？”
　　“初六！”
　　“錯，記得，以後見我要叫我爺，初六爺！”
　　“爺，初六爺！”
　　老黑徹底服了，心口皆服。
　　很久之後，談起這次單挑。
　　老黑曾說，無論拳臺上，還是江湖中。
　　他也曾和人搏過命，不過他從來沒怕過。
　　但那天和我的賭命，他怕了。
　　那種怕，是由內而外的恐懼。
　　似乎我，是他高山仰止，只能仰望，而不可戰勝的人。
　　他說，那是壹種氣勢。
　　壹種泰山壓頂，讓妳根本透不過氣的氣勢。
　　六爺也曾說過。
　　我命帶天煞，心藏七殺。
　　即使剛學千術時，技術不行。
　　但氣勢之淩厲，心裏之穩定，不輸許多千門高手。
　　六爺以為我是天生的。
　　他哪裏知道，如果不是看到父親慘死在我面前，如果不是被人壹次次像狗崽子壹樣的折磨，我怎麽可能會有這沖天的戾氣？
　　旁觀的人都沒想到，我和老黑的對局，竟是以強大的老黑服了而收場。
　　我不再搭理老黑，而是看向侯軍和陳曉雪，冷冷問說：
　　“是道歉叫爺，還是跟我走？妳們自己選！”
　　侯軍嘴唇微動，想說什麽。
　　但看著壹身血紅的我，他還是選擇沈默。
　　倒是壹旁的陳曉雪，直接說道：
　　“我不道歉，跟妳走就是了！”
　　說著，她也不看侯軍，扭著細腰，壹步三搖的走到我身前。
　　壹伸手，竟挎上了我的胳膊。
　　這親密的樣子，好像她的男人不是侯軍，而是我。
　　侯軍傻眼了，我也無奈了。
　　我原本計劃，讓陳曉雪給我道歉，算是懲罰她對我父母的不敬。
　　至於說帶她走，只是故意嚇唬她而已。
　　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和我走。
　　並且，好像沒有半點不開心。
　　我只能帶著她走了。
　　路過旁邊的壹個小院兒時，門口坐著壹個滿頭銀發，拿著半月紫砂壺的老頭。他沖我笑哈哈的喊說：
　　“小崽子，妳也不會打架啊。剛剛要是我和那個傻大個打，我邦邦兩拳，就能打的他滿地找牙。妳信不信啊？哈哈哈……”
　　還未散去的人群中，有人喊話說：
　　“老吳頭兒，妳又開始吹了。就妳那身子骨，人壹根手指頭，就能給妳捅散架了！”
　　老吳頭哈哈大笑，也不在意。
　　這老頭兒我見過很多次。
　　每次來超市打牌時，都要路過他家。
　　常看他拿著半月紫砂壺，坐在門口的小桌旁，喝茶聊天兒。
　　我以為，陳曉雪被我帶走。
　　她壹定會表現得驚慌害怕。
　　可沒想到的是，她這壹路非但沒有任何害怕。
　　反倒時不時的，好奇的打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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