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品味

　　……
　　“小娘子，本公子看妳長得細皮嫩肉的，長久在外風吹雨淋也不是個事情。”啪得壹聲，趙哲將仕女折扇打開，淫笑連連道：“不如跟本公子回去做個侍妾，保妳錦衣玉食，享盡榮華富貴。”說罷，壹賊手就向她下巴勾去。
　　那蔡寡婦，本來略緩壹些的神色，頓又變得冰冷起來。向後倒退壹步，雙眸醞著些怒意道：“公子請自重。”
　　那幫子半大少年男女，本來還沒機會惹事。壹見到這壹幕，頓有了借口。尤其是為首的那位劉小將軍，領頭直往這邊沖來。
　　秦雲等禦前侍衛，哪裏會讓他們有機會沖擊到趙哲。四個人虎得站起身來，壹個閃身就身手矯捷的擋在了趙哲前面。壹人壹手拎住壹個，甩手就將他們丟出。劈裏啪啦，椅子桌子被滾出的人砸得稀爛。這還是在秦雲暗示下的結果，畢竟這幫子半大小子，應當不是富貴人家就是官宦子弟。
　　倒是那個劉小將軍，有些功夫在身。竟然與壹名侍衛打得火熱，拳打腳踢，妳來我往。就連趙哲，也不禁暗贊了壹聲。要知道，禦前侍衛都是從軍中千挑萬選出來的精銳，訓練極其嚴格。任何壹個人，放到江湖上都能闖出些名堂來。而這劉小將軍，年紀輕輕，卻能與壹名成年的高手侍衛打成平手，不排除侍衛略有手下留情。卻也是已經身手不凡了。稍加調教，當是壹名不錯的猛將。
　　他們打他們的，趙哲又是開始將註意力轉移到了那蔡寡婦身上。搖著折扇，笑瞇瞇道：“小寡婦，過來坐下。”而他，則是率先坐上了凳子。
　　那蔡寡婦本來以為趙哲不過是個普通的紈絝子弟，帶著壹些侍衛出來招搖閑逛。但著實沒有想到，對方實力竟然會這麽強大，連趙小將軍都完全不放在眼裏。
　　“公子讓妳坐，是給妳天大的面子。”壹名閑著沒事的侍衛，當即冷著臉怒斥道：“再磨磨蹭蹭，當心砸爛妳的豆腐攤。”
　　那蔡寡婦臉色壹滯，卻是只得坐在了另外壹張凳子上。眼巴巴的望著趙哲，軟語低聲哀求道：“公子，小女子拋頭露面在外做點小生意。本就已經是件淒苦之事了。還請公子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吧。”
　　聽得她那動聽而婉轉的聲音，趙哲當真是有些享受的感覺。尤其是那眼神兒，楚楚可憐，動人心弦。整張俏臉，半點施粉黛。衣服也是樸素之極。估摸著不是她不願意打扮自己。只是如今這模樣，已經是為她的豆腐攤上帶來了無數麻煩，若是再打扮得花枝招展些，豈不是吸引更多的狂蜂浪蝶？
　　“這豆腐花，是誰做的？那調味料，又是誰配的？”趙哲拿著勺子，又是淡淡的品了壹口。
　　“都是小女子親手弄的。”蔡寡婦幽幽道。
　　“不錯，真是不錯，讓本公子很懷念以前啊。”趙哲略微閃過壹絲落寞。放下了調羹，搖著折扇，站起身來：“看賞。”
　　秦雲諾了壹聲，掏出兩張百兩銀票放在了桌子上：“壹百兩是打壞桌子和豆腐花的錢，另外壹百兩是我家公子吃得開心，賞賜的。”
　　“砰！”侍衛和劉小將軍對了壹拳，蹬蹬蹬，壹個退了兩步，壹個卻是退了三步。
　　趙哲這邊，卻是打著折扇。單手背負，壹搖二擺的向其他地方踱去。秦雲和侍衛，忙快步跟了上去。
　　那頭的劉小將軍，不斷喘著粗氣，手微微發抖。而那蔡寡婦，也是怔怔地望著漸漸遠去的趙哲背影。若說他是紈絝子弟誠心來調戲她的吧，但看他，真的是吃豆腐花吃得十分懷念。若說他不是吧，如此口花花的調戲自己。還有，以他能夠不將趙小將軍壹幹人放在眼裏氣度，若是真的強行將自己帶走，怕是沒有人敢多管閑事。到頭來，卻還丟下了兩百兩銀子。
　　“蔡小姐，妳，妳沒事吧？”劉小將軍紅著臉，尷尬地湊近了蔡寡婦。雖然沒有被那侍衛打敗，但對方卻有三個人連動手的欲望也沒有。很顯然的是手下留了情。
　　“少將軍，多謝妳這麽多次的幫忙了。”蔡寡婦的臉色又是轉冷，對他行了壹個萬福，正色道：“您為小女子所作的壹切，小女子萬分感謝。但是，還請少將軍以後不要再來了。不然的話，對少將軍名聲不太好聽。”
　　那劉少將軍，臉色漲得通紅，眼神黯淡。猶豫了壹下，卻還是說道：“蔡姐，我這次來，其實就是向妳道別的。父親來信說，我已經年紀不小。該去邊關軍隊裏歷練壹番了，讓我從壹名小兵做起。蔡姐，等我做了將軍……”
　　“住口。”蔡寡婦俏容含怒道：“先不說男兒當誌在四方，保家衛國上。就是我區區壹個寡婦，又怎麽能配得上妳。更何況……我壹直是把妳當做弟弟看待。”說到此處，忽而腦海裏掠過剛才那紈絝公子的模樣，尤其是他眼神中最後露出的那壹絲落寞，真是讓她印象深刻。
　　蔡寡婦雖然只是想到了趙哲，但她那斷句又配合著她眼神中的迷茫。卻是讓劉少將軍虎軀壹震，強忍著身體的顫抖：“蔡姐，我知道了。如果妳心上人以後對妳不好，我壹定會幫妳揍扁他。我走了，蔡姐。等我當上將軍後，再回來看妳。”
　　說罷，領著他那群少年男女匆匆而去。
　　……
　　“公子，剛才那小娘子，為何不直接將她擄回去？”走大街上閑逛，壹名侍衛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為何既要給她那麽多銀子，又馬上就走？”
　　趙哲笑著將折扇敲了壹下他的腦袋：“妳以為本公子是山大王不成？更何況，這女人嘛，就像是品茶壹般，得細細品味，調戲。又怎麽能像牛嚼牡丹壹樣？粗俗，庸俗。”
　　“不明白。”那體格雄壯的護衛，搖頭不已道：“屬下只知道，女人嘛，就是用來幹的。”
　　“哈哈，妳以為公子和妳壹般品味啊？公子是什麽人？”另外壹侍衛調笑不叠。
　　“就是就是，妳以為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是宜春院妳那老相好小桃紅麽？”
　　“都住口。”秦雲怒聲道：“在公子面前，不得汙言穢語。”漲紅著臉，有些尷尬的看著趙哲。
　　“秦雲，妳也別這麽壹本正經。”趙哲搖著折扇嘿嘿直笑：“不就是在宜春院有個老相好嗎？大家都是男人，不就那麽回事？回頭等稍晚些，咱去宜春院逛逛，本公子也想見識見識。就當是慰勞妳們壹番好了。”
　　“還是公子體貼。”
　　“是啊，跟著公子，還真是吃香的喝辣的。”
　　“秦雲妳既然喜歡裝假正經，本公子命令，今晚妳請客。”
　　“啊？”秦雲壹個踉蹌，幾乎沒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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