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三章 我是誰？

　　“嗒嗒嗒……”
　　遊戲街機之中的聲音、碰撞之聲，不斷響起。
　　那兩道身影似乎很是專註，白嫩的手指，握著手柄，在按鍵之上跳動飛舞。
　　克萊恩、羅塞爾默默的看著。
　　仿佛回到了上個時代，看到了兩個小姑娘，盡情的揮灑著自己的青春。
　　至於貝爾戴娜，因為參與這次事件，也算阻擋了壹次災難的發生。
　　意外的完成了晉升儀式，被羅塞爾送入房間。
　　正從窺秘人序列3的預言大師，向著序列2知識妖精的方向發生蛻變。
　　“妳輸了！”
　　黑夜女神溫和的笑了起來，目光看向東方。
　　“我那是讓妳而已，要不然，妳早就被我打的屁股尿流了！”
　　東方嘴硬的反駁。
　　他們都沒有施展神力，只是本能的控制著遊戲手柄。
　　雖然反應足夠快，但勝負依舊看運氣。
　　尤其是時隔太久，東方許多連招都不記得了。
　　“輸了就是輸了，別找借口！”
　　黑夜女神毫不相讓，而後開口道：“答應我壹個事情，若是事不可為，就盡快回去吧！”
　　“我知道……妳能回去！”
　　當初東方到來之時，那個契約，她依舊保存著。
　　哪怕如今，她的力量距舊日只有壹步之遙，也無法對那契約做出絲毫破壞。
　　這無不證明著，東方身後還有著了不得的存在。
　　只是無法出手幹預這壹切而已。
　　若不然，東方也不會來尋找她，簽訂那壹份契約。
　　“別急著反駁！”
　　看著東方想要開口，黑夜女神再次打斷，道：“這世界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上次蘇醒的……很可能並不是真正的最初！”
　　聽到黑夜女神的言語，不光是東方楞住。
　　就是羅塞爾、克萊恩也齊齊楞住。
　　若那壹次蘇醒的不是最初，上個時代為何會終結。
　　若不是最初，那又會是誰？
　　“妳們對創世神話應該都不陌生吧？包括東方的、西方的？”
　　“以及這個世界的最初造物主。”
　　“難道妳們沒有發覺，不管是哪個創世神話，最後造物主都陷入了永恒的沈睡，亦或是身化萬物。”
　　黑夜女神話落，目光在眾人身上轉過壹圈，才繼續說道：“這就有了矛盾之處。”
　　“造物主本是世界、宇宙的源頭，壹旦清醒，絕不會只影響壹個地球。”
　　“也絕不會只是撕裂了那幾個舊日的源質。”
　　“最初造物主並沒有死去，而是活在這個世界每壹個生命體內。”
　　“活在這個世界的萬事萬物之中。”
　　“壹旦蘇醒，那應該不光是時代的終結，也是宇宙的終結，或者是宇宙的重啟。”
　　“所以……上次短暫清醒的最初，很有可能並不是真正的最初！”
　　聽到黑夜女神的言語，東方微微沈默。
　　他其實也有著壹絲懷疑，只是他曾見過最初，那絲懷疑也被打消了。
　　就算最初對他說謊，但必然不可能全部是謊言。
　　就比如控制容納源質的訣竅與咒語口訣，那就是真的。
　　“如果我們要對抗的是那些舊日，我絕不會讓妳離開，因為妳的力量，對所有舊日都是壹個威懾。”
　　“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之光。”
　　黑夜女神的目光看向東方，微微沈默之後接著道：“可如果最終對抗的是那壹位蘇醒過壹次的最初。”
　　“或許我們再怎麽努力……末日依舊會降臨！”
　　“沒有人可以阻攔！”
　　聽著黑夜女神的言語，東方心中的疑問，在這壹刻好似全部得到了解答。
　　為何最初蘇醒，只是讓地球時代終結，甚至連星球都沒有毀滅。
　　為何最初蘇醒，卻只是牽引而來的那麽幾位外神、舊日。
　　為何最初蘇醒，之後又沈睡，卻莫名的在地球之外留下了保護地球的護罩？
　　這壹切的壹切，要說沒有目的，絕不會有人會相信。
　　“那些舊日、外神，嚴格來說都是最初的壹部分。”
　　“或是最初分裂而成的源質活化，或是最初的壹部分人格。”
　　“按照正常發展，地球上空的護罩破碎之際，也是末日降臨，無數舊日外神爭奪源質的時候。”
　　“就像原初詭秘，以及原初上帝，因為融入了過多的源質，相互之間瘋狂的攻伐。”
　　“不惜因此雙雙敗亡。”
　　“若是更多的舊日變成了原初上帝、原初詭秘那般，那最終的結局……將會是無數舊日的隕落。”
　　“無數源質的聚合……必然會讓那位最初再次蘇醒。”
　　壹時間，不光是東方，就是知道壹些秘密的克萊恩、羅塞爾，都明白了。
　　光是想想，都覺得讓人心驚。
　　所有的壹切，壹直都是那位最初，為了再次的蘇醒，而留下了後手。
　　甚至其壹旦蘇醒，便擁有眾多源質，實力絕對超乎想象。
　　或許那位最初真的不是原本的最初造物主，而是壹位想取代最初造物的人格。
　　若是真正的最初，根本不用如此費勁心思的布置壹切。
　　壹旦蘇醒，所有的壹切，包括宇宙，都將自然而然歸於最初壹身。
　　因為這個宇宙都是最初所演化的，所有的壹切，本就是祂的。
　　壹時間，眾人都陷入了沈默。
　　若是如此，末日便是真正的末日。
　　無人可以阻攔的末日。
　　“我知道了！事不可為的話，我會離開的！”
　　東方輕聲回應。
　　這也是必然的，哪怕與黑夜女神、與克萊恩親近無比，他也不會讓自己在這裏死去。
　　“妳們也該向著序列之上靠近了。”
　　“時間不多了，多壹分實力，或許能……”
　　黑夜女神聞言微微點頭，目光看向克萊恩、羅塞爾，平靜的說道。
　　真神在這地球上確實是頂尖的存在。
　　可放到宇宙之中，依舊渺小。
　　在那些舊日的陰影下，最多只能茍活。
　　“或許……我可以再幫妳們壹把！”
　　東方突然擡頭，看向眾人道：“我發現，我的力量正在融入這方世界。”
　　“這應該是世界的包容性，也因此，讓我留下的那些力量發生了某種改變。”
　　“我曾接觸過，那些因為我的力量而誕生的非凡生物，他們的非凡特性，極其特殊，可以替代其他魔藥的主材料。”
　　“像是純粹的、讓人生命層次蛻變的魔藥，並沒有太多的意誌存在。”
　　說到這裏，東方手掌輕輕壹揮。
　　壹道璀璨，如同浩瀚海洋的長河出現。
　　這是東方上次神戰，全力爆發出來的力量，已然成為了這個世界的壹部分。
　　並影響這個世界的生命、以及世界的運轉。
　　若是時間足夠，吸收了這個詭秘世界足夠的力量，或許……很可能會演化成壹方小世界。
　　亦或是成為壹方特殊的界域。
　　因為是因東方而生，其中的壹切規則，也都是東方所領悟的。
　　依舊受著東方的掌控。
　　“妳們看……或許它可以替代妳們缺少的那份源質！”
　　說到這裏，東方指尖爆發出壹道道鋒芒，憑借著感覺把那浩瀚的力量海洋分割。
　　“這部分是毀滅的力量，蘊含的規則，與女神姐姐的力量相近，或許可以取代永暗之河。”
　　“妳們知道，那些最初分裂的源質，其力量絕不是那麽安生！”
　　說著，東方再次撥動壹部分規則海洋。
　　“這部分是被消融、扭曲的規則，倒與羅塞爾的力量相近。”
　　“這部分充斥著無盡的變化，與克萊恩力量相近。”
　　“至於其他的……便讓它們自己尋找各自的主人吧！”
　　“嗡……”
　　隨著東方的話語落下，那被分割的浩瀚海洋，瞬間開始匯聚。
　　壹部分向著世界各地散落。
　　壹部分被東方掌控，化作壹團團規則力量，融入了黑夜女神、羅塞爾、克萊恩的身體之中。
　　這壹剎那，整個無名小島，瞬間爆發出恐怖的波動。
　　壹團團耀眼的光芒，直沖天地。
　　其中的規則演化，竟然直接讓這片天地都變了色彩。
　　“太不小心了！”
　　看著那沖天而上的光芒，壹道背負著巨大十字架，有著浩瀚陰影的身影，出現在那光芒之上。
　　其身後陡然爆發出壹片漆黑無比的海洋，直接把所有的異變遮掩。
　　做完這壹切，那道身影微微壹頓，時而皺眉，時而凝思。
　　半晌之後，壹道略顯迷茫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是誰？”
　　“亞當？伊凡？遠古太陽神？”
　　“不……我到底是誰？”
　　“我為何要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