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萬安

雲霓

都市生活

隨著幾記驚雷在天邊炸開,七月的京城迎來壹場瓢潑大雨。
周如珺站起身來,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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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可曾為她伸冤?

娘子萬安 by 雲霓

2023-1-5 20:10

  周家二老爺周擇敬趕回家的時候,衙差已經將周家兩處書房中的東西封入箱子,準備擡去衙門裏查驗。
  周擇敬也沒料到順天府衙門辦案會這麽快,讓他連打點的功夫都沒有。
  眼看著箱子就要被擡出院門,周擇敬上前攔住:“先等壹等,現在是哪位大人在這裏主事?”
  衙差還沒說話,周擇瑞快步走了出來:“二哥,妳回來了,快進門問問馮大人,是不是哪裏有誤會。”
  周擇敬看向院子,順天府的馮大人,是從太原調入京城的馮安平,懷遠侯府的姻親而且師從薛老通判,薛老通判師徒都頗得蘇甫大人信任,光是這樣也就罷了,馮安平與魏元諶壹起辦過案子。
  太原戰馬案是壹樁,最近抓捕鄭如宗又是另壹樁。這案子還涉及到薛老通判的另壹個徒弟,馮安平的師兄嚴參,如果沒有嚴參,恐怕朝廷還沒那麽容易抓到鄭如宗。
  嚴參的冤情被洗清,做訟、獄職司的官吏知曉嚴參的經歷後,不少人心生敬佩,從順天府衙到刑部、大理寺,整個風氣也為之壹肅。
  當年向嚴參行刑的人,差點羞愧自絕,還是薛老通判上門安撫了此人,這件事才算作罷。
  行刑之人無辜,他們只是依照朝廷法度辦事,可當年審訊嚴參的官員就妥不了罪責,禦史寫奏折請求朝廷徹查那些人,就算他們不是鄭如宗同黨,也有失職之罪,六年前破了案,也不至於會鬧成現在的局面。
  眼下北疆戰事吃緊,沿海也有戰報入京,不少衛所將領加入叛軍,這還只是個開始,不知道後面會釀出什麽禍端。
  周擇敬收回思量,所以決不能怠慢這位馮通判。
  “馮大人。”周擇敬快走幾步先向年輕的馮安平行禮。
  馮安平也跟著還禮。
  周擇敬看看壹片狼藉的周家宅院,顧不得站在旁邊面色蒼白的周老太太,低聲道:“能否請馮大人屋子裏說話?”
  馮安平沒有拒絕,跟著周擇敬向堂屋裏走去。
  看著二兒子和馮通判離開的背影,周老太太卻沒有感覺到半點的輕松,因為衙差還在繼續搬箱子,眨眼之間書房就被貼上了封條,那位馮大人並沒有通融的意思。
  “還楞著做什麽,”周老太太道,“讓人端茶進去侍奉。”
  馮安平坐下來,擡起頭打量著周家的堂屋,屋子裏掛著不少書畫,壹看就非出自壹個人之手,周家是書香門第,這樣的家族能將墨寶掛上去的,八成都是家族中比較出色的人物。
  馮安平瞧得很仔細。
  “大人也喜歡書畫?”周擇敬心中壹振,如果馮大人喜歡,他就可以由此下手,哪怕送出幾幅名家畫作,能夠安穩住這樁事也是值得的。
  馮安平咂了咂嘴:“妳這不太好啊。”
  周擇敬沒聽明白:“什麽?”下意識地還在思量送那幅畫作好。
  不過馮安平下壹句話就將周擇敬的念頭徹底摧毀。
  馮安平道:“掛在這裏烏泱泱的壹片片,若是糟了雷,恐怕要失火啊,不安穩,不安穩……到時候白瞎了這祖宅。
  妳可別小看了京中的老宅,有時候人不在了,宅子還好好的,有許多事都是周大人想不到的。”
  周擇敬不禁岔了氣,壹陣咳嗽,他並沒有得罪這位馮通判,馮通判怎會如此說話?
  周擇敬又是怨懟又是擔憂。
  好不容易才重新穩下心神,周擇敬徑直道:“馮大人,今天這壹樁到底是怎麽回事?還請大人明示。”
  “不敢,本官是奉公行事,”馮安平說著從身邊的衙差手中拿出壹張文書遞給周擇敬,“周大人看看吧,這是定寧侯崔禎動身去北疆前,在順天府做的文書,定寧侯早就懷疑崔渭,於是命人暗中追查與崔渭有關的人和事,您猜怎麽著?”
  周擇敬不想猜,在這些掌管訟獄的人面前,絕不能亂說話,但就算不說,他也料到了結果。
  馮安平道:“還真的順騰摸瓜抓到不少的人,您家的管事就是其中壹個,被我帶人當場按住了。”
  原來徐貴是當場被抓,如此壹來其中絕對不可能是誤會,他們周家是肯定的要被牽扯進這樁案子裏了,周擇敬脖頸上的汗毛根根豎立,徐貴為何與崔渭來往?崔渭通過徐貴在周家都做過些什麽?徐貴又都知曉些什麽?
  趁著周擇敬失神,馮安平道:“那位徐管事平日裏可是侍奉周大人?”
  周擇敬下意識地點頭,不過很快他回過神:“徐貴雖然在我身邊侍奉,但我卻不知道他與崔渭私下來往。”到現在周擇敬能夠確定,這位馮大人與他有仇,否則不會處處設下陷阱只等他踩進去。
  周擇敬結結巴巴地繼續為自己申辯:“我聽說那些人的眼線遍布京城,也許是那崔渭對我們周家有不軌之心。”
  周擇敬說著目光壹閃:“我們周家是不可能與崔渭和那些叛黨有關的,大人有沒有聽說過,二皇子案也有蹊蹺,也是那些人暗中陷害……我的侄女因此被牽扯進去,慘死在大牢裏,就是那崔渭動的手。”
  周擇敬註意著馮通判的神情,馮通判臉上沒有半點的驚訝和詫異,顯然早就知曉此事。
  周擇敬接著道:“我大哥為了救恭王爺而死,只留下侄女這壹條血脈,我母親含辛茹苦將侄女拉扯成人,剛剛為她定了婚約,沒想到她就這樣去了,這些年我母親以淚洗面,想及侄女就茶飯不思,我們全家上下也是如此,所以……我們不可能是叛黨,更不會與那崔渭有來往。”
  馮安平點了點頭:“這麽說,妳們知曉周大小姐是被冤枉的了?”
  “知道,”周擇敬道,“自己家養大的孩子,怎麽會不知曉她的品性,我那侄女從小聰明伶俐,知書達禮,對我母親也格外孝順,內宅許多事務都是她幫忙打理,就連我內人病重,也是她衣不解帶的侍奉,這樣的孩子怎麽可能做出那種不知廉恥的事?”
  馮安平再次點頭。
  周擇敬心中壹喜,他這番話顯然說服了這位順天府通判。
  說話間,周老太太和周擇瑞也走到堂屋外,周老太太聲音略帶更咽:“妳們在說誰?我的珺丫頭嗎?為何妳們要說起珺丫頭?”
  周擇瑞小聲安慰周老太太:“母親別急,我們都知曉阿珺是被冤枉的,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壹日。”
  看著壹臉悲戚的周家人,馮安平第三次點頭,然後拋出壹個疑問:“本官明白了妳們愛護周大小姐,還知曉她是被冤枉的。
  那麽,既然如此,妳們可曾為周大小姐伸冤嗎?”
  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周老太太的更咽聲也跟著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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